第9章 元帥X人魚8

袁上将死亡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到了第十二軍區。

外界對十二區的懷疑和揣測自然也随之襲來,一時間,十二區這些無辜的士兵們表達了極大的不滿,畢竟那個袁上将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挂着空頭銜的領導,每次下來都是一副施舍的态度,就差把不屑兩個字寫在腦門上。

平時他們已經很小心不去招惹這位袁上将了,沒想到他回去之後突然死亡,這口大鍋竟然直接扣在了十二區所有人頭上。

那些惡意揣測的評論更是匪夷所思,有人說是十二區裏個別人跟袁上将有仇,也有人說是好多人不喜歡袁上将,共同殺死了他。

都是鐵血硬漢,聽到這種污蔑,怎麽可能忍得下?

十二區瞬間爆發,幾萬士兵一同将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如果不是軍令不允許離開十二區,他們既有可能沖出軍區,找到媒體,親自接受采訪。

“士兵們都很不滿。”周若白将這幾日十二區內的近況彙報給陸行樓:“我知道你不管那些流言蜚語,但是其他人不可能視而不見。”

“還是太閑了。”陸行樓冷冷地說:“安排一下,進密林特訓。”

周若白:“……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個小孩子本來很乖,性格開朗嫉惡如仇。但是因為家長一味無視,所以他開始變得難以控制,最後甚至敢反抗家長。”

啪嗒一聲,鋼筆被放在書桌上,陸行樓擡頭,掃了他一眼。

周若白金發燦燦,皮笑肉不笑地說:“您手底下可有幾萬‘孩子’呢。你不做主,他們群龍無首,恐怕真的會鬧起來。”

到時候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軍令或特訓就能讓他們安靜下來的事兒了。

陸行樓掌權風格一向如此,我行我素,最重要的是能選擇來十二區當前鋒的士兵都是把他當偶像來看待的,所以心甘情願在陸行樓手底下做事。

然而這件事卻不能讓大家繼續忍讓。

“上頭那邊目前沒有要控制輿論的意思。”周若白說:“最近風向對我們很不好,如果這個時候曝出你的精神力愈發難以控制,情況就不妙了。”說完,他頓了頓,從光板中擡起頭,環顧了一圈,饒有興致地說道:“一直跟着你的小人魚呢?”

自從學會走路後,安陌一直磕磕絆絆地跟在陸行樓身旁。

畢竟人魚的體質跟人類有着巨大的差異,走的時間久了,雙腿就會感到疼痛,身體也會出現缺水乏力的情況。

即使這樣,安陌也沒有想過放棄,從最開始每天跟着陸行樓走一兩個小時,再到後來走上半天,點點滴滴都是進步。

“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若白的錯覺,總覺得陸行樓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眉眼之間流轉着淡淡的柔色,連神情都比剛才說正事的時候輕松不少。

有點像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周若白不适時宜地想到。

“最近你的狀态很好。”他回歸正題:“繼續這樣下去,即使有關精神力的事情曝光出去,別人瞧見你的狀态,也不會輕易相信。”

“無所謂。”陸行樓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濃眉微蹙,語氣都變得沉重起來:“我的任務就是守好帝星。”

任何人、任何意外,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安陌這幾日累得渾身酸痛,不止因為長時間的行走,還有渾身上下穿着幹燥的布料,每動一下都難受的心裏發癢。因為漂亮的長相以及冷清的氣質,跟在陸行樓身邊時,常常惹人注目。

大家都在傳,陸元帥身邊跟着一個絕美的人,他對人冷漠,好似與陸元帥一個性子分出來似的,寸步不離地跟在元帥身邊,好像……

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實際上,安陌一直無薪上班,至少這一個月內,他對陸行樓是絕對付出,沒有收獲。

躺在浴室的方形浴池裏,安陌舒暢地呼出一口長氣。

他的小浴缸被放在沙發邊,每天有小機器人給他換水。不過這些都是以備不時之需,因為自從他可以走路之後,陸行樓就允許他用浴室裏的方形浴池了。

在這裏,他可以暢游。

雙腳踩在地上,麻得厲害。他平時不喜歡穿鞋,只要回到了陸行樓的卧室,就一定甩開兩只鞋,不管去哪都是光腳踩在地上,這讓陸行樓十分不滿。

他曾親眼看見本就長得白的人魚在夜裏不開燈,仗着人魚在黑夜中敏銳的視覺,邁着一雙白的晃眼的腳走進浴室,随後響起衣料摩擦和放水的聲音,大約一小時後,他又旁若無人地走出來,頭也不回地離開內室。

卧室整體風格偏暗,而安陌就像一個異類,透着一絲微妙的魅惑感,一點一點霸占這間冰冰冷冷的房間。

陸行樓一度認為是自己太縱容人魚了,才導致對方愈發沒有禮數。

不過每每面對安陌那雙茫然而單純的眼眸,即使心中叫嚣着他在欺騙自己,但靈魂還是選擇屈服,不由自主地原諒了他。

陸行樓進了門,第一眼就看見了深色皮質沙發上的人魚,他只穿了一條非常寬大的短褲,和一件同款寬大版的大T恤,正在趴着看雜志,雙腿翹起,白嫩的腳丫在空氣中晃了晃。

衣領寬大,從一邊落下,露出圓潤的肩膀。

安陌正在看雜志,這本雜志不是近期的,不過有一些新聞倒是很讓他感興趣,聽見開門聲,知道陸行樓回來了,也沒有刻意打招呼,感覺對方開始走動的時候,才頭也不擡地說道:“你回來了。”

通常陸行樓是不會回話的,直接進入內室,然後也不出來。他比較喜歡喝營養劑,卧室的櫃子裏有一大排,所以每天分發來的水果和蔬菜基本都進了安陌的肚子。

“嗯。”今天的陸行樓沒有直接離開,而是來到沙發旁邊,随手脫下外套搭在手臂上。

他微微一垂下頭,看見安陌頭頂的發旋,以及露了一半的雜志內容。

“去年的半年刊。”他嗓音低沉地說出雜志的期刊:“你看這些做什麽?”

頭頂的聲音近在咫尺,安陌頓了頓,說道:“随便看看。對于我來說,一切新聞都很新鮮。”

“在阿爾法的時候希爾斯難道會拒絕你的請求?”

本是随意的一句話,安陌卻很不喜歡聽,他撐着身子坐起來,仰頭凝望陸行樓:“如果我在阿爾法也能這樣行動自如,現在恐怕不會結識你,陸行樓。”

陸行樓冷着臉,突然俯身攥住安陌的手腕,将其壓在沙發背上,緩緩靠近他。

兩張臉頰的距離逐漸拉近,就快突破安全距離的時候,高大如同一座大山般的男人停了下來,深邃的眼睛眯起,眸中暗色一閃而過。

“你應該不想激怒我,所以說話的時候注意分寸。”

這幾日早已将他的性格摸透了的安陌絲毫不慌,反而理直氣壯道:“本來就是你的問題。你總是愛說起我的過去,不管過去的一切是不是我所喜歡的。”

男人不悅地眯起眼:“難道我還要顧慮一條人魚的心情?”

安陌:“要的。”

陸行樓:“……”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子裏浮現一個詞彙:恃寵而驕。

人魚總是用認真的語氣說出撒嬌的話,而且他從不掩飾,能讓人看出他無理取鬧,偏偏無法應對,心情翻湧,最終只能選擇原諒他。

陸行樓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脾氣,可如果真的因為這種小事不爽,又顯得小肚雞腸。

他放開安陌,人魚在他的注視下揉了揉手腕。寬大衣領遮不住那瘦弱的身材,從上面能看見衣領下單薄的身軀,光潔白皙,有兩處竟是透着粉色。

安陌似是察覺到什麽,攏了一下衣領,擡頭略顯不滿地看向陸行樓:“你在看什麽?”

“可笑。”

被抓個現形,陸行樓以冷笑掩飾尴尬,冷冷地撂下一句諷刺的話,大步朝室內走去。

他的背影消失得很快,關門聲也透着幾分狼狽。

【宿主,他拜倒在您的魚尾下啦!】

[幼稚。]

安陌也在心裏嘲諷系統。

[他就算真的對我有想法,目前也只是見色起意,亦或者憋得太久了……總之,不可能是動心。]

【宿主準備抓住他的心嗎?】

[不準備。]

安陌想了想自己的任務,實在太過清閑,而且他目前做的一切,不過是留在陸行樓身邊順着原著劇情走罷了。不久的将來,月洋系阿爾法那邊的內戰蔓延過來,才是真正需要忙活的時候。

在那之前,他必須盡快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普通人,至少不能走半天,歇半天。

袁上将死亡的消息他也是偶然聽說,畢竟十二區已經傳開,就算陸行樓有意防着他,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封閉。星網上的各種揣測安陌也看過,好壞參半,有人覺得陸行樓可能會殺雞儆猴,用袁上将的死來震懾其他軍官,因此來統一帝星所有軍力;也有人覺得陸行樓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他是帝星的大英雄,是人民的希望,向來坦蕩果決,絕不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肮髒事……

輿論兩極化,年輕的大帝那番毫不掩飾的信任便讓安陌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伊陽大帝,原著中最恨陸行樓的角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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