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怪他當日不該深入王府找東西,本以為綠紋古劍在軒轅光凡那,結果沒找到,卻驚動了王爺,所以那日他才撕下面具匆匆進了酒樓躲避,也就是那時遇見了幻月,在郝十三放了信號煙火後,他才趕往彙合。
那男人眼神周身忽生寒意,暮懸天也不由的警覺起來,他飛身下馬直逼到幻月跟前,[看來這位小兄弟想必是認識了?]
這人質問的口氣都是機械般寒涼,像是死人般毫無生氣,他不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是王府從小訓練出來的人,是沒多少感□□彩包裹的。
[我只是覺得此人長得無比醜陋而覺得稀奇而已...]
那男子仰着臉,眼神相當銳利,像是在辨別他話的真假,冷冷的掃視着周圍人,老板娘似乎快被吓到腳軟,被男人輕聲安慰着。
懸天一直在打量對方,那人也絕非等閑之輩,但是要真的動手,對方人多,還是會吃虧,而且還多了個頭腦簡單的人在身邊...
那人注意到幻月身後的暮懸天,他微微側過身子問道
[你呢]
[沒見過。]
那黑衣男人直立着,直到後面一個有些稚氣的聲音喊道[夜大人,時候快到了]
[我們走。]夜清冷着臉翻身上馬,呼嘯而去。
[唉,吓死我了,帝都最近雞飛狗跳,到處張貼着這通緝報,大張旗鼓的找人,也不知那男的又做了什麽蠢事,讓我們這些人跟着緊張。]老板娘松了口氣,對向一群還緊張的衆人。
又走到幻月身邊, [夫人可真大膽,連鬼神都要避三分的王府侍衛都敢笑出來。]
暮懸天回身坐回桌前,[幻月,你過來]
那語氣顯得非常不悅,礙于周圍人多,他隐忍着沒發怒。 而氣的也不是幻月膽大,而是他笑那副畫上的人醜。
幻月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看着懸天不說話,但他能猜到那張面皮下已經變色的臉,,突然驚雷般如夢初醒捂着嘴巴,不讓自己驚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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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到他耳邊,[不會是你吧....那畫中人]
雖然,他知道懸天總是換臉,但總不至于跑到王府去吧...
看着越發陰沉的暮懸天,似乎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帶着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輕呵聲。
他咽了口吐沫。
[懸天,我錯了。]
作為懲罰,暮懸天只牽了一匹馬往帝都去。幻月坐在他前面被他摸了不知多少把,萬分別扭,兩人前胸貼後背,只感到熱氣蓬蓬,背部一直挺得筆直,馬沒跑三裏路,幻月的腰倒僵疼的很,此時已是熱汗淋淋,只想快點到達目的地。
側身下馬,從行囊裏掏出水壺,擰開汩汩的喝了幾口便遞了過去。
[你喝些水罷]
幻月只是接過水壺,倒了些水在手心,往臉上塗去,但是依舊揭不下來。
[給我面皮能撕下來了嗎?]他可不想到了都城,還這副臉孔被人笑話。
懸天從腰間抽出個小壺,拉過幻月的臉,水抹在臉邊上,呼出的熱氣令幻月閉緊雙目,不敢直視對方。 懸天在人臉上輕啄一口,一把撕下那面皮。
[啊...痛] 幻月驚呼。懸天安慰着又親了過去。
風吹過他的鬓發,風聲吹着草葉簌簌響着,天色有些昏暗下來,本是日落好時分,空氣中卻散發着一股舒緩之氣。
在離這不遠的京城某一處宅院,納蘭月已換作樸素衣裳在院中習劍,一個粗莽漢子夾着蔬菜有些滑稽的跑進來[小姐,整日練劍也要休息啊]
那莽漢赫然是前些日子打擂臺的巨力男人名喚向左,是施鴻雪自幼的随從。看來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麽粗野,還是很細心的提醒納蘭月要休息。
納蘭月紅唇朱潤,小嘴微嘟,[我高興,我樂意。]
向左也不理會他,跑去廚房做午食,這時候施鴻雪還在外面閑逛着。前些日子将納蘭月擄出來,到現在不用綁着,納蘭月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等施鴻雪回來,滿桌菜齊當擺的相當漂亮的碟子,納蘭月還誇贊向左廚藝了得。
這吃完飯,納蘭月才晃悠悠收拾起包裹[我要回去了,外面到處是找我的人,在這也不方便,還有我說過了,綠紋古劍我是沒見着,那日被點了穴,我就睡過去了,被你們帶出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們壞了這場婚事。]
原來她本就無意婚嫁,施鴻雪雖然武學一般,卻對能提升功力的寶劍相當癡迷,苦尋不着,一聽說在納蘭莊,又逢上比武招親,才處此策,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惡!該死的孟振生。
至于納蘭月謝他壞了婚事,根本是誤會了,看來她還不知道一切都是那個孟振生的計策。
臨走時,納蘭月眨着咕嚕嚕的大眼對施鴻雪說, [傳聞本朝帝君有不外傳的內功心法,自古都是傳予帝王,秘籍就在帝君的書閣裏。你要是能拿到,不用綠紋古劍的相助,功力自然翻上幾成]
施鴻雪若有所思那番話的真假,不論真假他也會躍躍欲試的去尋找吧。
天色稍稍變暗,陰霾滿布,在雨落下前,納蘭月回了莊子,納蘭世德氣早就消了,閨女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劍卻沒了,在納蘭月不滿的比較下。
[難道劍比女兒重要?]
納蘭世德尴尬的笑笑[其實為父使刀的,那劍本想留給你的。]
納蘭月摸了摸手頭上精致的玉花劍[那種破劍誰稀罕,]便由着性子回了房。
從茶棚捉回的逃犯,此刻收押在牢房,嘴裏憤恨的咒罵着夜清。這種陰雨天,人的心情也跟着變差。
夜清冒雨回來時,房中冷清又寂寥。侍衛住的屋子離軒轅的主卧有一段距離,夜清想了想,還是饒了一段路,穿過後堂一片妖嬈的玫瑰叢,去向軒轅光凡報告,看到那廂的燈光正明,人應該就在裏面。
軒轅光凡側卧在床榻手裏捧着本書,百餘尺書房內,室內一床榻就占據了一半。另有兩把風格奇特的竹藤椅子,手邊堆放着十餘本線裝書籍,光線充足的房子,憑窗而望,能聽見外面車馬的咕嚕聲與雨聲混雜,在傍晚時分顯得格外幽寂。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