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哇, 終于下課了！”坐在孔梓真前排的一個女生在下課鈴打響之後站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把桌子上的東西團團，塞進書包, 潇灑的走出了教室。對着她位子裏側的女生道, “我先出去等你啦，教室裏太悶了！”
那個女生剛走到門前，就紅着臉跑了回來，一臉興奮的看着她的朋友：“我在門外看見了一個帥哥诶！超級有型的那種, 遠遠瞥上一眼，驚為天人啊！”
她的朋友擡了擡眼皮子，不甚在意：“你的眼光一向很有問題。”
女生咋咋呼呼着：“這次是真的超帥！”
“你每次都那麽說……”
孔梓真無視掉這種對話, 她現在這個年齡對于大學生絲毫不感興趣，管他有多帥，還是有多衰……這節課是井鋒教授的貨幣金融學科目，連上三節課的那種。她翹掉了課程的開頭, 卻在薛亮那裏吃了閉門羹, 所以敗興的回來了，井鋒教授也沒有怎麽批評她, 笑眯眯的迎着她進了門。這種偏愛的程度讓好多選了這節課的人羨慕嫉妒。
沒辦法，這是人家井鋒教授自己招進來的高材生，就算是要去郊游放風筝，教授也會興致勃勃的給她批條子的。
“梓真，你今天心情不好？”面對自家愛徒, 井鋒顯得和藹而有耐心。
孔梓真架不住這老教授的關愛，無奈的笑笑：“沒事的教授，就是有些瑣事纏身，不過我能解決好。”
教授的關心，她也只能那麽回複了。自己缺課那麽久，教授都是笑眯眯的毫不介意的樣子……真是讓她過意不去。對教授輕輕颔首，然後走出教室，就看見了一群女孩子湊在一起，臉色微紅的看着另一側窗戶邊上沉思的男人。
“窩草，這男的好帥！”
“我們學校醫務室的男醫生都很帥的，這個貌似也是個校醫……不過這個人很有味道啊。”
“隔這麽遠你都能聞到味道，你狗鼻子啊？”
“白癡啊，是他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感覺懂麽……”
幾個人又湊在一起猜測這個人的身份，來這裏的目的之類……孔梓真直接僵住了身體，馬德，誰能告訴她，薛亮為什麽會站在她教室門口？
他不會……知道了什麽吧？她還沒有玩的盡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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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亮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驀地轉身，視線直直的望向孔梓真，對上她驚愕的表情，他臉上突然漾起了笑意，緩緩走到近前：“小真，你下課了……”
孔梓真：“……”小真？薛亮被謝木陽附體了？
她所有的交際網中，孔照叫她真真，許秋叫她梓真，韓毅軒叫她真姐，只有謝木陽一個人……叫她小真啊……
她有點懷疑謝木陽和這家夥說了什麽，導致自己這場雙重身份的游戲玩不下去了。
一個備受矚目的男人走到自己的跟前，那種反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天哪，那個帥哥竟然認識井老頭的愛徒？”
“人家是天才，又很有男生緣，那又怎樣呢？”這語氣有點酸酸的，讓孔梓真很不自在。
其實班裏面和她關系好的人……幾乎沒有，她也不愛和小孩厮混在一起，當然，特定時間特定環境下的許秋是個例外。
“有什麽事，邊走邊聊吧。”
她揉着額頭，往教學樓的外面走，稀奇的，不是她跟着薛亮轉悠，而是薛亮老老實實的跟在她的身後，以孔梓真的身份。
“小K。”薛亮人還在她的身後，聲音卻悠悠的傳了過來，并且證實了孔梓真心裏的猜想，謝木陽那個家夥，果然把什麽都告訴了薛亮！
“嗯……”她不急不緩的應了一聲，模棱兩可的态度，讓薛亮無奈的笑出聲：“你還真是……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她眨眨眼，告訴他……什麽？告訴他小K是孔梓真，還是告訴他她是個會變身、會穿牆的“怪物”？
薛亮看出了孔梓真心裏的譏笑，嘆了口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人生真的是很無常啊。我會因為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女孩的告白而感到無措，想着，我們分明是兩個生活在不同背景下的人，本應該毫無交集的，可如果你是曾經易市呼風喚雨的那個孔梓真，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可以有很成熟的應變能力，也不會因為我的真實身份而糾結之類……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小K啊……”
孔梓真側過臉，看向遠處的教學樓的屋頂，腳底下繼續走動的動作。
雖然小K也是她，但是，她不明白薛亮感情的由來。
很模糊不清的一種“喜歡”，讓她措手不及，就如同當初她盯着李正那個老頭子的臉，薛亮卻臉紅了一樣，她的雙商都很高，卻想不明白薛亮在想什麽。
“我總覺得，你拒絕我而選擇喜歡小K的形态，是一件讓我很複雜的事。比起孔梓真，小K只不過是多了些異能，會穿牆，更加容易範二，很喜歡玩，并且各種沉迷于角色扮演……那麽，你喜歡小K哪一點呢？”
她想不明白。
“不知道啊……”這個問題讓薛亮瞬間被難住了，但他還是笑着，“不知道為什麽喜歡，可能就是那種感覺吧。喜歡這種東西其實很虛，我講不出來喜歡你哪裏，可就是覺得，這個人，換成了其他人都不可以，也不想把她讓給別人……這樣的話，你會覺得我的喜歡很莫名其妙嗎？”
何止是莫名其妙，簡直有點……答非所問……
孔梓真笑笑，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校門口，看到薛亮依舊是想要跟随自己的樣子，她表情略顯無奈：“怎麽着，你還想跟我回家見我父親？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一個27歲的大齡青年給纏上了，不知道會有多焦慮呢！”
薛亮也瞬間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自己與這個人的生理年齡相差好多，雖然心理年齡她比自己還要大，但……
“噗……”孔梓真覺得薛亮糾結的表情真的是……很能夠讓她被萌到，不過也有些不忍心，“唔……你的身份就不需要告訴我父親啦，等我研究生畢業，大概……他就能夠接受這種年齡差了……”
反正薛亮的長相，要扮嫩還是很容易的，孔照自己都有一段……他難以啓齒的戀情，應該不會管教自己太多。
“你這家夥，我還沒有怎樣為難你，謝木陽就急吼吼的把真相都告訴了你，真是浪費了我的一番大好玩心。”
“嗯，我應該裝作是不知道的樣子再對你冷冷淡淡的。”
薛亮認錯的态度很贊啊。
孔梓真笑，剛想要揶揄幾句，對面的人就傳過來一聲輕飄飄的話：“可是，我忍不住了啊……”
她被這聲嘆息鎮住了，這裏面似乎有些撒嬌的意味，讓她整顆心都麻麻地，緊接着一片陰影壓了下來，嘴唇上有什麽東西的觸感，涼涼的，軟軟的……
唔，這大概，是她保持了兩輩子，30年的初吻……
她就這麽呆呆的站着不動，讓對面的“怪大叔”繼續耍流氓，他并沒有很純情的嘴唇碰嘴唇，而是伸出舌頭，舐了一下……孔梓真整個人僵硬的更厲害了……
這不要臉的老流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番外一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完結啦，作者君要在這裏啰嗦幾句話。
一直有小天使在說梓真家的爸爸是個騙婚的渣gay，作者要給他洗白白哦，哈哈，雷的小天使……呃，已經買了的話再繞道就有點晚了，貌似……
陽光有些刺眼, 孔照側過臉, 一手捂着被曬得發燙的臉頰，眯着眼看着身側的那個人……唔，是個男生, 并且是個長得很帥的男生, 并且是……他喜歡的男生。
好吧，他其實并不是個同性戀，初中的時候，他也對班花動過心, 只不過那份心意一直藏在心裏。
現在，他貌似喜歡上了一個男生，還是個在女生中很有人氣, 很帥的男生。
那個人，還是他的同桌。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近水樓臺了？
“阿照，你每次睡醒的時候都會紅着臉發呆的嗎？”男生看着盯着右邊的人的臉，輕笑出聲。
孔照臉色又紅了紅：“是被陽光曬得吧……”他每次都會自作多情的把江凜的微笑和溫柔, 想成是寵溺……夠了吧, 自己這種無止境的幻想，早就該結束了。
扭過去的臉突然因為一雙手而改變了方向, 江凜那家夥，雙手捧着他的雙頰，還笑的一臉燦然：“唔，兩邊的臉的确是不一樣的溫度呢……阿照下次午休的時候就朝我這邊靠一點吧，那樣就不會曬出陰陽臉啦。”
孔照整張臉都在不自覺的發燙。
前排的妹子不經意的低下頭撿筆, 卻看見了後面這幕場景，瞬間來了興致，揶揄着：“呦呵，你們倆又開始秀恩愛了？真是……偶爾也考慮一下我們單身族的感受嘛！”
江凜毫不在意的笑笑，孔照卻有些炸毛一般，甩開江凜的手，躲得遠遠的，貼着牆壁，假裝在桌肚裏翻找東西的樣子。
“啊，下節課是什麽來着……物理吧，對，就是物理課……”
江凜看着自己可愛的同桌，嘴角綻開一個令人驚豔的微笑。
前排妹子呵呵兩聲，對着江凜低聲道：“你家同桌很害羞嘛，你可是前路漫漫啊……”
“這種話，可千萬別在阿照面前說，他臉皮子比較薄。”江凜仿佛是得到了重要的贊同，笑意濃了幾分，一手撐着頭，盯着身邊的人。那種帶着灼人的溫度的視線，讓翻找課本的孔照如芒在背。
終于忍不了這種目光了，薛亮壓低聲音：“你看我幹嗎？”
“當然是想看才會看喽！”
那個人卻像個流氓，毫無遮攔。
孔照開始頭疼了，這家夥，總是那麽意義不明的對自己表現出暧昧的态度。他如果直接問出來，會不會太傻？
高中生啊，有幾個關系好的同性朋友很正常的吧？如果正常的好哥們，好同桌突然問你“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人家會怎麽想？那大概就是“這家夥的妄想症也太嚴重了吧”！
暧昧讓人受盡委屈啊……
高中生的幻想是最豐富的，對戀愛的憧憬也是最多的，并不會因為學業任務的增加而減少戀愛的因子，因此，大多數人都會在高中結束前有那麽一場或是平淡或是深刻的戀愛。
孔照想着，自己和大多數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喜歡了自己那個同性的同桌。
慶幸的是，他和江凜在一起的日子，成績一直很好，所以班主任一直讓他們同桌着，直到高中畢業。
謝師宴之後，他們又去KTV包夜，後半夜，大家又一起去隔壁的酒店裏開了房間，他在KTV裏被人灌了很多酒，所以醒的時候自己和另一個關系平淡的男生在一個标間，那個男生還在睡，他收拾好之後走出了房間，正好，隔壁的門也開了，光着上身的江凜和另一個穿戴整齊的女生在一起，那個女生羞紅着臉，江凜臉上的表情，孔照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他不會相信，兩個人獨處一室會什麽都沒有發生。
索性大家早就成年了，也都會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果然吧，自己是在單相思，那個平日裏對着自己溫柔的人，其實并不是帶着感情的溫柔啊……
“阿照……”
孔照沒想到，先開口的是江凜，自己在看到這兩個人的那一瞬間，就背過了身，所以并不知道江凜是怎樣的表情，他穩住有些顫抖的聲音，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有事？”
“我……”
“我們都畢業了啊……”孔照微微擡起頭，看着不知道是天花板，還是其他的什麽地方，“可能這一次見面之後，就是永別了吧？”
江凜整個人窒了窒，被這句“永別”刺激到了神經：“你說什麽呢，我們可是要一起進易大的。”
“還是算了吧……”孔照笑笑，轉過身，“就這樣吧。”
他不會說什麽狠話，也沒人教會他如果放狠話。
他只知道蹙眉，咬緊牙根，說幾句擲地有聲的話，很單薄的話，讓他筋疲力盡。
江凜還想要說什麽，卻突然發現自己光着上身，說什麽都那麽蒼白，只能看着孔照漸行漸遠。
他想說什麽呢……
因為一直覺得自己對這個同桌很有好感，但是乍一接觸“同性戀”這個詞，卻又開始慌亂……他不是同性戀的吧？就算是和女孩子……他也可以的吧？
剛巧，那個人在投懷送抱，紅着臉，和自己進了一間房，他就做了一件讓自己很後悔的事情……
可是，阿照，我很喜歡你啊！
~ ~ ~
孔照快要開學了，易大的金融系，是易大一個不錯的專業，算得上是艾爾蒙州的州重點專業了。
他在準備開學的物品的時候，卻收到了一條短信。
“阿照，我有了一個孩子。那個女生說她懷孕了。”
孔照的手機就那麽毫無依托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連電池都掉出來了。
為什麽……要和他說這些？
那個混蛋，還想要讓自己去他孩子的滿月酒麽？
他從把手機重新安裝好，整個人都在發抖，索性還能用。他想了想，不斷地打字，删除，最後只發送了一個字——“哦”。
連标點符號都無力添加的一個“哦”。
手機傳來刺耳的接收短信的聲音，他以為是江凜，盡管在發抖，還是有些期待，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孔照同學，我喜歡你。你應該不知道我的號碼吧？我是蔣依婷。”
蔣依婷……班裏是有那麽一個女生，很是陽光愛笑，對自己也很客氣……原來，每個喜歡別人的人，都是會僞裝自己的，而你如果不喜歡那個人，卻同樣可以僞裝成喜歡。
鬼使神差的，他在手機上打下了“一小時之後，學校旁邊的甜點屋，見個面吧”。
心煩意亂的關掉手機，連電池都給拔了出來。像個游魂乘坐着各種交通工具，早早地到了那家甜點屋，點了自己不愛的甜點，吃了一口，咦，今天竟然感覺不到難吃了？
還沒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那個女生也來了，局促的坐在孔照的對面，臉上有幾分期待：“孔照，你的意思是？”
孔照努力使自己笑的更坦然，更自然：“嗯，我接受你的告白，但是，我想要以結婚為目的的和你在一起。”
早早的有了家室，就會忘掉那個人吧？
反正自己不是非同性不可的，自己也是可以正常的喜歡女孩子的，和蔣依婷在一起久了，他一定會移情別戀的喜歡她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容易日久生情的人啊！
對面的女生顯然是沒反應過來，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讓她措手不及。
“好……好啊！”她沒想要問，你喜歡我麽，這種話，太傻。就算這個人現在不喜歡自己，但是在一起久了，他絕對會喜歡自己的！
孔照做了一件很渣的事情。
他和這個女生上床了，在交往了兩個月之後，雖然是這個女生提的要求。
“阿照，我們是在交往吧？”蔣依婷的表情有些不安。
“嗯。”孔照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微笑。“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我們當然是在一起交往了，傻瓜。”
蔣依婷眸光有些黯然：“可是，我們都沒有牽過手，擁過抱，接過吻……”
“那……會不會太快了？”他沒有談過戀愛，并不知道正常的進展該是怎樣的。
“我有個舍友，談了個男朋友，然後，他們上周出去開房了。”
“啊？”為什麽要和她說這些？
女孩望進他的眸子：“如果喜歡的話，會有那種欲望的吧？”
“可是，我們還小。”才18歲啊，太小了吧？
“可我們是大學生，是成年人了。”
孔照很頭疼。
他不想要操之過急的做什麽事，至少現在……不想。但是蔣依婷又很急迫的想要證明什麽……然後，他沖昏了頭一般，做了件錯事，還一炮命中的……在四個月後發現，依婷懷孕了……
呵呵，所以說啊，他和江凜之間是個連老天都不承認的戀情，僅僅是一次，紛紛有了孩子。
不知道是冬天的那一個月份，江凜破天荒的給他打了電話，他沉默的聽着江凜的幾句話，然後突然回了一句：“我也有孩子了。”電話的那邊安靜了近半分鐘，江凜的咆哮傳進了他的耳朵，他把電話握在手中，按了挂斷鍵。
後來，他還是從以前同學的口中得知，江凜有了個兒子，那個時候，他的女兒已經半歲了，并且帶回家讓父母承認了這個女孩的存在。
再後來，依婷發現了他收在箱底的，江凜的舊照片，依舊沾着暈濕痕跡的日記本——
“那個混蛋和女孩上床了。”
“那個混蛋有孩子了。”
“那個混蛋……”
……
“這是什麽？”年輕的媽媽很冷靜，出奇的冷靜。
他沉默了半晌，一字一頓的開口：“過去。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難怪我們的進展都是我提出的，原來……你是個惡心的同性戀！”
他被“惡心”這兩個字搞得說不出話，嗓子裏像是堵上了什麽東西，發不出聲來。
他沒有做過讓人惡心的事，他只喜歡過江凜那麽一個男人，他……不是同性戀……
“你就是在騙我生孩子！”
年輕的母親摔門而出，再也沒有回來過。
幼小的女兒顫顫的抱着門框：“爸爸，媽媽怎麽了？”
他抱住了那個柔弱的身體：“真真，媽媽她……生氣了，都是爸爸不好。”
“那媽媽還會回來嗎？”女孩的聲音滿是稚氣，卻帶着些哭腔。
“會回來的……”
結果，他第一次食言，他找不到蔣依婷了，那個人就那麽消失了，而江凜的騷擾卻日益增加。他總是矛盾的接聽者江凜的電話，那個混蛋時常說出讓自己跳腳的話，然後自顧自的在電話那邊笑的開懷，他怒氣滿滿的摔了電話。不想讓那個人像是看笑話一下看自己，卻又想要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即使是在戲弄自己。
他果然……很惡心吧？
想要和依婷好好過日子，卻在她離開之後，和江凜聯系的那麽頻繁……
所以，人渣自有天收。
他一個人，就那麽支撐着，帶着年幼的女兒，經歷了父母雙亡，公司風雨飄搖等狀況，差點讓他熬幹了精力。
索性，他都挺過來了，女兒長大了，他老了，卻總算是有了個不錯的人生，因為，他和那個比自己還渣的人，在一起了。
他時常想，如果女兒知道是自己和那個男人的事把她媽媽逼走了，會不會怪自己呢？
☆、番外二
終于, 孔梓真研究生畢業了, 在她畢業之前，韓毅軒就已經退群了，并且在分別之前給她私發了很多藥品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用的到、用不到的東西。說了幾句有些煽情, 有些範二的話, 就算作是他們的永別了。
在那個群裏，她認識了牛掰的群主和獨霸一方的群霸，幾乎可以說毫無遺憾了。
原本很神秘的一個群組，在謝木陽叽裏呱啦說了一些神乎其神的話之後, 讓孔梓真對這個群的興致頓失。
唔……校霸紅包群……
給她開了很多外挂，幫助她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情，又讓她認識韓毅軒那個家夥。
算是, 不虛這異次元的一行了。
“你還真是傻，群主我就在這裏，你還二不拉幾的告什麽別？”謝木陽癱坐在沙發上，沒個正行。
“這種有離別的缺陷才更像人生好麽？”孔梓真忍住把他扔出去睡大街的沖動, “還有, 你不要有事沒事就來我家晃悠，煩不煩啊？”
自從江凜把孔照勾搭走了之後, 孔梓真就覺得自家父親越來越神龍見首不見尾了，她索性就自己倒騰出了一個公寓，幹什麽事情也方便，比如……讓薛亮這個神奇的家庭煮夫給她做一桌子菜之類。
唔……薛亮做的菜雖然味道很一般，但是耐不住做菜的人是她喜歡的人, 所以，直接秀色可餐了。
一邊準備晚飯的薛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容，讓孤家寡人的謝木陽，怎麽看怎麽紮心。
嘁，欺負他還是個單身狗……
不知道秀恩愛分得快麽？
話說，孔梓真其實還真沒有和薛亮秀過什麽恩愛，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曾經高冷，如今忠犬的人……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一番內心世界，才有這麽大的轉變。
“的确，謝董你……太礙事了。”薛亮悶悶的說出這句話，似乎還是經過好一番深思熟慮，那種嚴肅的說着“你很礙事”的樣子，讓謝木陽抓心撓肝。
果然，高位着必孤獨啊！
心塞的離開滿是戀愛的酸臭味的地方，他想，這輩子，他在這裏嘗盡了人情冷暖，也算是一趟修行了吧？
~ ~ ~
就像孔梓真想象的那樣，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的孔照，看到自家心性成熟的女兒，喜歡上了一個比她大了9歲的男人，只是沉默的盯着薛亮看了好久，然後哀嘆一聲：“真真說什麽就是什麽。真真喜歡的話，爸爸也不會反對，不過如果這小子很渣……”
“那我也不會放過他的。”江凜摟過孔照，一邊用眼神警告着薛亮。
孔梓真和薛亮：“……”好好的談正事，秀什麽恩愛？
一切的事情都那麽的順暢，就好比孔梓真的第四次創業一樣，順風順水的過來，似乎她想着什麽，什麽事情都會實現一樣。
這樣的人生……讓她覺得很不現實。
難道是謝木陽那家夥又以自己“創世神”的名義，改動了什麽東西？
那還真是……多管閑事啊。
人一閑置下來，就容易瞎想，比如現在的孔梓真，她每次看到薛亮都會想“這家夥怎麽會喜歡我”……
她認真盯着薛亮的表情，讓薛亮眼皮子一跳，語氣有些擔心：“小真，怎麽了？”
“你說……”孔梓真把視線黏在他的瞳孔裏，“你喜歡我什麽？”
“……”怎麽又是這種問題？
薛亮無奈的笑笑，或許也是自己的感情來的莫名其妙，所以這家夥一直覺得自己在耍她玩。
他把做好的菜一道道放到飯桌上，每人面前放了一碗飯：“喜歡的地方很多啊，比如現在，我就喜歡你一臉滿意的吃着我做的飯的樣子。”
“……”
這不是無語，而是……她說她有些惱羞有人會信麽？面對一個情話技能信手拈來的人，孔梓真這個單身了近三十年的人……明顯不是他的對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