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還有臉笑？”
中年女人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年你得了肺病，快死了的時候，我就不該把家裏的摩托車賣了救你。”
“結果你呢，你居然卷了你媽的手術費，帶着陳家的小子私奔了——”
“你知道你媽差一點就沒命了嗎？”
“你知道你妹妹被你害得有多慘嗎？”
她越想越氣，以至于話都還沒有說清楚，就抓起旁邊的一把破掃帚，想狠狠地揍池獻一頓。
結果她剛把破掃帚舉起來，就被人攔住了。
她轉頭一看，來人可不正是池秋芸。
她抓着中年女人的手顫抖不已，眼睛緊緊地看着前方的池獻，在她旁邊，站着同樣紅了眼眶的池清。
看見池秋芸那滿頭的白發以及幹瘦的軀體，池獻的鼻子直接就酸了，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笑着說道：“媽，小清，宋姨，我回來了。”
池秋芸的眼淚直接就落了下來：“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中年女人也就是宋姨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着池秋芸和池清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大街上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然後他們就回了家。
準确地來說，是回到了池家租住在五樓的房子。
這個一室一廳一廚的小套間，一共不到四十平，本來就很逼仄，隔壁又是公廁和公共浴室，所以家裏的味道實在好不到哪裏去，再加上這棟樓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造物，屋頂和牆壁上掉粉皮的地方甚至比哈密瓜外皮上的裂紋還要多，所以它的破舊和淩亂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池獻卻一點也嫌棄不起來，即便上一世踏入元嬰之後，他就有了自己的仙峰，占地幾千畝的那種，後來出入其他俗世，住的也都是那些王朝的皇帝專門為他空出來的皇宮。
因為這是他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客廳裏那個已經不知道修補過多少回的沙發，他曾經一睡就是十幾年。
他又伸手摸了摸牆上挂着的一幅老松圖，那是他爸爸畫的，仿的是張大千的作品。
因為懸挂了二十多年，饒是再怎麽精心的養護，紙面上也已經泛了黃，邊邊角角的地方更是隐約能看到不少的黴點。
到這時，池獻才真正有了心頭落地的踏實感！
池獻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手邊已經老舊不堪的熱水壺。
當然了，如果這個時候他的肚子沒有突然叫喚起來，那就更好了。
一直紅着眼睛看着他的池秋芸這才反應了過來，她幾乎是同手同腳：“餓了是嗎？我去給你做飯……不對，家裏好像沒有糧食了，小清，你快去超市買一點回來。”
“對了，多買點菜回來。”
不管怎麽說，池獻都回來了。
對她來說，只要他回來，就是一件大喜事。
池清也收起了臉上複雜的神情，低聲應道：“好。”
池秋芸又轉頭看向宋姨：“老宋，要不你中午就在這兒吃吧！”
宋姨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行。”
“正好，我那兒還有一小塊去年過年的時候熏的臘肉，我去拿過來，就當做是加菜了。”
池秋芸也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宋姨就是這種絕不占人便宜的性格，她再怎麽勸也不會有用。
等到池清和宋姨都離開了，她才轉頭又看向池獻。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面對池獻才好。
她只能說：“你身上有點髒，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池獻低頭一看，才發現他身上被雷劫弄出來的傷痕已經痊愈了，不僅如此，他身上穿的衣服，包括腳上那雙快要磨穿鞋底的鞋，都跟他車禍前穿的一模一樣。
池獻第一時間運轉起了功法，結果卻發現體內的靈力全都沒了，而且好不容易從空氣中汲取到的一絲靈力，也都裹挾着十幾倍之多的污濁之氣。
池獻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好在他及時停止了運轉功法，這才沒有讓那些污濁之氣竄進他的識海裏。
看見池獻的樣子，池秋芸的臉色也變了：“你怎麽了？要不要去診所看看？”
“沒事，沒事，我歇一會兒就好了。”
池獻扶着沙發慢慢坐了下去。
好一會兒，他才将經脈之中橫沖直撞的污濁之氣排出去。
少頃，他睜開雙眼，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經渡過了飛升雷劫，卻沒有成仙？
雖然他回到了地球，為什麽一身的修為，還有他身上的法寶和儲物戒指全都沒了？
以及，地球的污染程度已經這麽誇張了嗎？
好不容易搜尋到的一絲靈氣裏，竟然能夾雜那麽多的污濁之氣。
但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池獻反應過來。
最重要的，池秋芸她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池獻一擡頭，就對上了池秋芸複雜的神色以及她兩鬓的斑白。
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恰好也就在這個時候，池清和宋姨回來了。
池獻默了默，把身上的背包解了下來，他打開往她們面前一推：“媽，這是我之前借的宋姨她們的錢，當年我……”
在他看來，雖然他的經歷十分離奇和離譜，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應該給她們一個交代。
所以他準備實話實說。
哪知道他才剛剛開了個頭，外面突然就傳來了一個嘲諷的聲音：“喲，都在呢，聽說你們家池獻回來了。”
說着，一個長的還算白胖的中年女人擠了進來。
她一眼就看見了池清手中拿着的兩個雞蛋，下一秒，她的兩顆眼珠子就瞪直了：“雞蛋？”
“還是兩個？”
“好啊，一個月一千塊的利息你們還不上，一百一個的雞蛋，你們倒是吃得起了？”
池獻：“……”
一百一個的……雞蛋？
池獻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池清的雞蛋上。
公雞蛋都不敢賣得這麽貴！
說着，中年女人伸手就要去搶池清手裏的雞蛋。
池清一驚，連忙向後躲去。
但是她不僅不生氣，反而僵着臉，陪着笑：“劉嬸，這個月的利息我們一定會準時給你的。”
“至于這兩個雞蛋，這不是我……池獻回來了嗎？”
宋姨當即說道：“咋了，我們家雖然窮，但不至于連個雞蛋都不配吃了吧？”
“而且劉崔華，你不是天天說你兒子現在多麽多麽的出息，今年科長，明年主任，最遲後年就能直接升局長嗎？而且你兒子對你還特別特別孝順，工資全都給了你，一天一個電話，逢年過節的還給你寄營養品，可是看你剛才的樣子，居然還能饞我們家這兩個雞蛋？”
聽見這話，中年女人也就是劉崔華連聲反駁道：“誰饞你們家雞蛋了，我有我兒子的孝敬，每天大魚大肉吃着，還能饞你們這兩個破雞蛋？”
聽見這話，池清不由松了一口氣。
還是宋姨有辦法，知道劉崔華最愛面子，所以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軟肋，讓她沒辦法再揪着他們不放。
至于劉崔華為什麽對他們家這麽大的惡意，這件事情就要從十多年前說起了。
他們家在這棟樓裏住了二十多年，樓下鄰居原本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父母車禍去世的第二年，家裏的叔叔就僞造她父母的借據，把她家的房子和田地全都占了，還把剛剛上高中的她塞進了村裏南下打工的隊伍，美名其曰女孩子讀那麽多書沒用，不如學一門手藝，攢點錢，将來好嫁個好人家。
他們那個村子裏的人倒是挺團結的，這個團結尤其體現在一致對外上。
在他們看來，那女孩遲早是會嫁出去的，自然也就算不上自己人，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直接站在了她叔叔那邊。
那女孩也是硬氣，出來之後，就沒再回去過，甚至在十年後，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淺市買了房子，雖然只是池家樓下那套不足四十平的小房子。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幾年後，那女孩突然得了白血病。
醫院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她不想死，只能被迫回老家去求助那些所謂的血親。
她也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沒有足夠多的好處，他們是不可能給她捐獻骨髓的。
所以她開出了二十萬的價碼。
這是她一半的財産。
沒想到唯一配型成功的居然就是她的那個叔叔。
他比衆人想象中的還要陰險，二十萬他想要，骨髓他不想捐，因為他聽說捐獻骨髓會有很多後遺症。
他表面上一口答應了捐獻骨髓的事情，實際上，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借口拖延手術時間，直到那女孩一氣之下，進了ICU，幾個小時之後人就沒了。
因為她走的太快了，也沒來得及立遺囑，于是她的叔叔一家就順理成章的繼承了她的遺産，并在一個月後，搬進了她的房子。
而劉崔華可不正是那女孩的嬸嬸。
池家因為和那女孩的鄰裏關系處的還不錯，所以劉崔華一家搬進來之後，就沒給過他們好臉色，
後來他們家的這點破事在城中村裏傳開了，劉崔華一家就以為是池家幹的，然後就恨上了池家。
劉崔華更是抓着池秋芸是個寡婦的事情，天天在外面造謠池秋芸偷人。
結果沒過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眼，那女孩的叔叔，也就是劉崔華的丈夫回老家去吃村長家的老父親的九十大壽的喜酒的時候，村子裏的青壯約着一起去水庫游泳，結果水庫突然發生了塌陷，幾十個青壯瞬間就被水底的漩渦吞沒了，一個都沒有救回來。
其中就包括那女孩的叔叔，劉崔華的丈夫。
聽說消防隊把水庫抽幹，把他們的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他們都快被水庫裏的魚啃的差不多了。
劉崔華自己也成了寡婦，之後自然沒敢再造池秋芸的謠。
而劉家和池家的恩怨還不止這些。
池家有一兒一女，劉家也有一兒一女。
結果十幾年下來，劉家卻始終被池家壓了一頭。
比如劉崔華的女兒喜歡上的男神最後喜歡上了池清。
劉崔華的兒子劉梁的學習成績始終比不上池獻，池獻大學一畢業，就拿到了大廠的offer，實習期薪水就直接過萬了。
而劉梁呢，畢業兩個月了都還沒有找到工作，全靠女朋友養着。
直到池秋芸查出了子宮癌，池獻突然失蹤，還帶着東拼西湊借的二十多萬巨款。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的池家直接就被打進了深淵。
再之後，末世降臨！
劉梁的女朋友家裏原本只是有點小錢，末世降臨之後，她們家突然和四大家族之一的常市劉家攀上了親戚關系，靠着常市劉家的扶持，短短不多一年的時間，她們家就成了淺市上流社會的新貴。
原本待業在家的劉梁也跟着雞犬升天，和他女朋友結婚之後，更是進了淺市第一實權部門商業局，風光無限。
是真正意義上的風光無限。
雖然劉梁只是一個吃軟飯的，但是他老婆對他居然很不錯，不僅帶着他一起住進了娘家，還給他發零花錢，由着他把工資全都孝敬給了劉崔華，甚至在肚子裏的龍鳳胎出生之後，還很貼心地讓他們跟了劉梁姓，即便她家只有她一個女兒。
因為這，劉崔華的日子過得的确是再滋潤不過。
不過這個再滋潤不過也僅僅只是能吃飽穿暖而已，大魚大肉什麽的，想都不要想，畢竟這都已經是末世了，一枚普普通通的飼料雞蛋都要一百塊的末世，能吃飽穿暖的人十個裏面都不一定有兩個的末世。
所以一說完，劉崔華就後悔了。
那可是雞蛋啊，池家這群小癟三也配吃雞蛋？
明明她可以借着池家欠了她的錢的事情，光明正大地把雞蛋搶過來的，結果現在全毀了。
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撒氣的目标，也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所以你這雞蛋是買給池獻吃的？”
她直接就笑了：“他都把你們害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居然還肯讓他進門？賤不賤啊！”
不等池清等人反應過來，她就又轉頭看向池獻：“還有你，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怎麽，當初你為了不背上你媽和你妹妹這個負擔，直接卷了錢，和陳家的小子私奔了。”
“現在混不下去了，就又跑回來了？”
池獻：“……”
陳家的小子？
誰？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池獻手邊的背包，看着背包裏那一沓一沓的有零有整的鈔票，像是猜到了什麽，她臉上嘲諷更甚：“所以你準備怎麽狡辯，說你當年只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才會帶着錢和陳家的小子私奔，之後因為愧疚，一直都沒有動過這筆錢，但是也不敢回來，然後就拖到了現在。”
“還是準備告訴我們，你當初去醫院送錢的路上出了車禍，然後失憶了，現在你終于恢複記憶，然後第一時間找回來了？”
說着，她轉頭看向了池秋芸等人，尤其是那些不知道什麽時候圍上來的鄰居：“這麽拙劣的借口，你們不至于信了吧？”
下一秒，她轉頭看向池獻：“可別說我污蔑你，看你這臉色，這身板，也就比外邊的那些乞丐強一點，所以你這不是混不下去了，跑回來繼續禍害你媽和你妹妹，又能是什麽？”
聽見這話，池秋芸等人的神情更複雜了。
顯然，她們就是這麽想的。
實則是因為當年池秋芸突然被查出來得了宮頸癌，他為了湊手術費，東奔西走半個月瘦了二十多斤，黑了十幾度不止，所以這會兒看起來的确是像極了難民的池獻：“……”
劉崔華：“再說他帶回來的這些錢，嗤，就這一堆已經作廢了四五年的舊幣，我去街上随便吆喝一聲，十塊錢就能收二三十斤。”
“所以這怎麽可能會是你當年卷走的那些錢？”
“我看這絕對是你随便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扒拉出來的，打的就是花幾塊錢就把你媽她們哄騙住，好繼續扒在她們身上吸血的主意。”
“要不然怎麽說你打小就聰明呢，你看這一環扣一環的，一般人可真不會有這麽多的心眼。”
池獻：“……”
不得不說，聽劉崔華這麽一說，他自己都快要懷疑自己了。
畢竟他準備告訴池家人的真相可比劉崔華舉的這些例子還要離譜。
“所以老池啊，你們可千萬別再被他騙了。”
然後就又聽見劉崔華洋洋得意道：“別忘了，你們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可都是他害的。”
“我也沒有想到，這小畜生小的時候看起來那麽乖巧聽話，長大之後竟然會變成這麽個狗東西。”
“反而是我們家劉梁，小的時候看着不突出，誰知道長大了，又孝順又上進，不僅把工資全都給了我，讓我随便花，還三天兩頭地給我寄保健品，要不然當初老池你癌症複發的時候，我怎麽有錢借給你呢……”
聽着劉崔華一口一個小畜生、狗東西，池家人的臉色難看極了。
因為就算池獻再怎麽不好，也不代表着其他人就可以當着她們的面罵他。
又一聽到她說到借錢的事情，宋姨的臉色不僅沒有變好，反而更難看了。
當年池清為了湊夠給池秋芸做手術的錢，不惜把自己賣了，結果池秋芸做完手術之後不到兩年，就又複發了。
這一次，她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劉崔華主動找上了門來，借給了她們十萬。
她們當時只能祈禱劉崔華是良心發現，因為她們除了接受劉崔華的‘好意’之外，根本沒得選。
後來她們才知道，劉崔華哪是什麽‘好意’，她這麽做分明只是想成為池家的恩人，順理成章地占據道德制高點，然後隔三差五地找上門來，像現在這樣，貶低池獻，吹捧劉梁，戳池秋芸的心窩子。
因為這，身體本來就不好的池秋芸好幾次被氣暈過去，病情反複發作。
後來池清忍不住說了劉崔華幾句，結果劉崔華當場就翻了臉，罵她忘恩負義，讓她們還錢，最後逼她們每個月給她一千塊的利息，直到還清本金為止。
就這，她還是時不時地找上門來嘲諷她們一下。
所以要不是顧忌着她們還欠着劉崔華那麽多錢，以她的暴脾氣，她早就沖上去撕爛她的嘴了。
而看見宋姨等人的神色，劉崔華瞬間滿足了。
“嗨呀，我是不是說的有點太多了。”
“不過不能怪我啊，我這也是實心實意的在為你們着想啊……”
池清的嘴角抖了又抖，但她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因為她們現在已經在苦水裏泡着了，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她不想再惹出什麽事端，也不想再折騰了。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池獻突然說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家的确應該好好地謝謝您才是。”
“什麽？”
衆人全都下意識看向了池獻。
只見池獻看着劉崔華，只說道：“可是我思來想去，都想不到報答你的辦法。”
他不傻，雖然他依舊不知道他離開的這些年裏，到底發生了多少事，但是他要是還不能從劉崔華的話裏和池清等人的神情變化裏，猜到一些事情，那他也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所以他說：“不過我知道一件事情，我覺得對您應該有點用處。”
劉崔華的好奇心瞬間就被挑起來了：“什麽事情？”
池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劉梁現在的老婆應該就是他大四的時候交的女朋友吧。”
他說：“其實她當年也追求過我。”
“不過我拒絕了。”
劉崔華臉上的神情當即就僵住了。
這話術聽起來簡直不要太耳熟，畢竟她之前都是這樣嘲諷池家人的。
——什麽叫做劉梁的老婆以前也追求過他，但是他拒絕了。
他是什麽意思？
劉梁的老婆是因為被他拒絕了，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劉梁？
劉梁接了他的盤？
劉崔華眼中的怒火當即就起來了，然而不等她破口大罵，就聽池獻又說道：“一方面是因為我當時沒有找對象的心思，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在大學城的風評不太好。”
“聽說她這個人男女不忌，而且最喜歡釣年紀大的富一代，當初她之所以追求我，并不是因為她喜歡我，而是因為她給一個富婆做小三的事情被那個富婆的老公知道了，所以她需要一個男人給她當擋箭牌。”
嘩！
聽見這話，外面那些圍觀的鄰居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所以劉梁這哪是接了池獻的盤，他這是接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盤，其中甚至還有女人。
劉崔華臉上的神情也又僵住了。
池獻嘴角微微上揚：“聽說我們畢業的時候，她又和一個六十多歲的富豪攪和到了一起，而且沒過多久她就又懷孕了，對了，我記得那個富豪跟你們家還是一個姓來着。”
轟！
這下子，在場的那些鄰居徹底忍不住了。
“你們還記得嗎，當初劉梁和他老婆就是奉子成婚的來着。”
“所以你們猜那個孩子會不會？”
“這還用猜嗎？”
“我就說嘛，劉梁她老婆家裏現在有權有勢，怎麽會看上劉梁。”
“還有還有，常市劉家以前就是地方上的一霸，怎麽以前也沒聽說過劉梁她老婆家還和常市劉家有關系，結果劉梁她老婆一懷孕，她們家就和常市劉家有關系了，原來是這個親戚關系。”
“噗，難怪常市劉家這麽提攜劉梁他老婆家，畢竟對常市劉家那位六十多快七十歲的當家人來說，雖然劉梁他老婆給他生的孩子是私生子，但是小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所以他能不喜歡嗎，自然而然的，他也就願意提攜劉梁他老婆家了。”
“難怪劉梁她老婆家裏現在有權有勢，還肯讓孩子跟劉梁姓，她這哪是願意讓孩子跟劉梁姓啊，分明是劉梁只是碰巧跟孩子一個姓而已，哈哈哈哈！”
“虧劉崔華以前還一口一個她兒媳婦知書達理，也特別孝順她，噗！”
“我就說嘛，劉梁他老婆要是真孝順，要是真的喜歡劉梁，怎麽不把劉崔華也一起接出去，反正她們家又不缺這點小錢。”
……
劉崔華的臉徹底裂開了，她暴跳如雷，聲音尖銳而刺耳：“你閉嘴，你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