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證

紅幫首領死了?

李吉祥面色一驚,望向陸楊,用眼神告訴他,這屬于劇情之外。

原書裏兩幫後來合二為一,還結為姻親,雖幹的不是正經活計,但好賴也算混口飯吃,與男女主都有些劇情糾葛。

再沒過多少年,因為騷擾邊境原住民,被朝廷派來了一位将軍驸馬,一口氣給剿滅了,這便是馬匪的結局。

紅幫首領沒了,下一步誰為男主指點迷津,誰送女主一對利刃,誰為兩幫新人牽線搭橋?

而往往故事劇情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地方有些許的改動,則會對後面的事情影響極大,甚至會逆轉結局。

陸楊邊走邊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清楚現今還有沒有那個世界的人,其次,要弄明白那個金牌組織到底想做什麽。道長,之後無論如何,最要緊的,還是要保全你我性命。”

李吉祥扭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鄭重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

陸楊心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紅幫首領的死一定和那個金牌子刻狼頭的組織有關系,可他們究竟想做什麽?殺了首領能有什麽好處?

揣着這些疑問,趕到了首領的帳篷旁,首領龐大的身軀已被蓋上白布,身邊圍了兩三圈的人,乍一看皆為紅幫高層,都是在哭,其中,屬熊二的哭聲最大最狠。

陸楊擠進去,借了根銀針找了處穴位一紮,□□一看,果真是中毒。

馬匪內部極其團結,都是刀尖舔血過命交情的兄弟,首領是個狠人又有威望,基本排除有人叛變。下毒是上策,想來應當也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在紅幫駐紮地內謀害首領。

況且昨天夜裏值守的馬匪也沒有聽到他們首領帳裏有掙紮的聲音,應當不是有人潛入。

李吉祥尴尬地等着陸楊出來,在他耳邊小聲說:“我那晚也就随口一說,沒想到真有血光之災。”

他說完依然覺得過意不去,主動請纓為亡者超度,折騰了一上午。

熊二抹着淚,頭上綁了條白布,拍着段七七的肩哭得說不出話。

Advertisement

段七七也有些難過,畢竟在這地界,受了人家不少照拂,便義憤填膺道:“老子一定要找出幕後黑手。”

如今最大的嫌疑範圍,基本籠罩在黑方營地。

過了一會兒,紅幫的人披麻戴孝,主動鬧去了黑方營地,領頭的熊二如今是大當家,他扯着嗓子吵着要對方首領将李青交出來。

他說的很有道理,李青昨日與已故的首領吵得最兇,看似最有仇,理應先懷疑到他頭上,其他人也附議,這事兒牽扯太大,黑方首領即使再不樂意,還是引着衆人去見了李青。

她說,李青是她的貴客,叫紅幫的人最好不要和他起沖突。

熊二哪兒還管得了這個,沖過去一把掀開李青的門簾。

還沒等他大喝一聲,內裏便有一支明晃晃的利箭沖了出來,擦着他的肩頭飛了出去,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三支箭呼嘯而來,陸楊站在他身後,眼疾手快地把他一拉,這才沒有讓紅幫大喪之下又死一個首領。

熊二莽撞,見此更是氣惱,他是個沉不住氣的,便大喊道:“小北侉子,偷襲爺,你給老子站出來,敢殺人不敢認?”

這盆髒水潑的毫無依據,但身後衆人的情緒都被他點燃了,基本認定李青便是殺人兇手,都叫嚷起來。

黑方馬匪也不是吃素的,見此情況都圍過來,氣勢洶洶,眼瞧着又要打起來。

李青便在這時,穿着昨天那身紅色衣裳挪了出來,下身紗裙還是老樣子,露出一大截又長又白的腿,邁着步子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曉得美容覺有沒有睡夠。他惺忪着睡眼掃了一圈衆人,目光唯落在陸楊頭上時定了一定。

陸楊莫名有些不敢看他,垂下眼,視線正好落在他腰間那處,細細紅線依舊串着那把小金鈴铛,松松垮垮地繞了一圈又一圈,讓人産生一種想過去幫他系牢的沖動。

李青似乎察覺到什麽,特意晃了晃腰,小小的鈴铛随風擺動,發出清脆響動。

穿這麽點,他也不嫌冷。陸楊心想。

他一出來,原本吵得火熱的兩方人馬便都不說話了,熊二撇了撇嘴,似乎尤其看不上這種類型的男子,細皮嫩肉膚白貌美的,誘惑誰呢。

他喊道:“說,昨夜你人在哪裏?”

李青聞言又打了個哈欠,歪了歪頭看向他,神色懶散道:“我一直在帳子裏。”

“有誰作證?說不出來,你便是那下毒的人。”

陸楊不認同此人的邏輯,要下毒,什麽時候下都有空,何必挑晚上,晚上可正是刀人的好時機。

李青突然笑了,他表情十分微妙,又有些不好意思。忍了忍,才道:“有人可以證明我昨夜一直呆在帳裏,但就要看那人願不願意為我作證了。”

他頓了頓,又壞笑起來,低下頭去,看上去更不好意思了,隔空對着一個人喊話:“你願意為了在下的性命,出來作證嗎?”

話說到這一份上,陸楊還有什麽好耽擱的,他即便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不樂意不好意思,也該出馬了。

熊二還一直四處張望,喃喃道:“你說誰呢,擱哪兒呢,別是他娘空口胡扯八道呢吧。”

陸楊無奈地,從熊二身邊走向李青,迎着衆人驚訝的目光,以及段七七與李吉祥充滿調侃的目光,緩緩道:“我為他作證。”

熊二揉了揉眼睛,不假思索地道:“你不一直擱俺們幾個帳子裏嗎?還睡在我旁邊,小四子,你說是不是。”

“是。”段七七道:“但昨晚不是。”

身後諸人開始議論紛紛,看向李青與陸楊這一對看上去倒般配的“野鴛鴦”,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熊二依舊不服:“你說是就是了?證據呢?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老子不服。”

李青繼續低頭笑:“我們兩個私會,還要第三個人知道?”說着親昵地攬過陸楊的脖子,并不是很情願地扒開他的衣裳,袒露出陸楊那充滿舊傷痕的胸膛來。

某個重點部位,一道新鮮齒痕在上,十分醒目。

衆人都沉默了。

李青再指了指陸楊脖子,那裏有道更清楚更新鮮的齒痕,恰巧是喉結部位,乃是習武之人的要害,不會輕易袒露給旁人。

衆人更加沉默了。

尤其是紅幫那群和陸楊打過交道的馬匪,沒成想平日裏嚴肅正經有勇有謀的鄭大俠,私底下還有這樣一面。

段七七幾乎憋不住笑,狠掐李吉祥大腿,李吉祥則面帶微笑地捏緊了自己背後的盆。

熊二還想掙紮,他顫着手指着‘狼狽為奸’的兩人,弱弱地道:“要是老鄭離開後,小白臉又逮着機會潛伏去了紅幫呢......”

李青趁機撫摸着陸楊平日裏不讓他亂碰的耳垂,直把人捏得紅了半邊臉,聲色裏顯得尤其蕩漾,好似昨夜真是很不錯的一個晚上:“小鄭哥今天上午才回去,你不知道嗎?”

熊二徹底沒話了。

李青垂下眼看着一直不說話的陸楊,在他耳朵邊輕聲道:“小鄭哥舍不得離開我,對嗎?”

陸楊扭臉直直望進他眼底,兩人臉挨得極近。他心想,這陪護患者的事怎麽被他講得奇怪起來,就好像兩人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麽一樣。他咬緊了牙,小聲道:“別得寸進尺。”

誰知李青竟蹬鼻子上臉,嬌嗔一聲後還用肩膀擠了擠他的胸膛,不僅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衣裳穿戴整齊,末了還飛快地在他脖子上傷口處摸了一把,好似揩油。

陸楊大庭廣衆之下,又是暫且站在李青這邊,不好對他動手,于是偷摸地在他背後的腰上掐了一把,引出一聲含羞帶臊的驚呼,衆人的視線則再次集中在兩人身上。

李青絕對是故意的。陸楊看過去,瞪着他。

兩方僵持不下,李吉祥這時趁機說道:“咱們老首領還有沒有別的仇家啊?”

熊二聽進心裏,最後表情奇怪地丢了句:“那老鄭還真持久。”就帶着人找黑方首領去了,不顧背後李青憤怒地掐着腰跳腳:“我呸,老子才是上頭那個。”

沒人聽得進去,聽進去了也沒人信,段七七與李吉祥偷偷朝着兩位豎了個大拇指,跟着熊二跑了。

陸楊忍了許久,四下看了看,見附近只剩黑方的馬匪,不用擔心穿幫後,照着李青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

即便李青下盤穩,也被這全力一腳給蹬出去老遠,幸好沒摔個狗吃屎來。剛挨完揍,他又腆着個嫩臉湊過去,讨好地用手擦了擦陸楊臉上的沙,笑得很是得意:“小鄭哥肯為我作證,又為我守夜,我好感動,算你救我兩回。這下我統共欠你三條命,按我家那邊的規矩,我是一定要娶了你才是。”

陸楊一把推開湊得極近的一張白臉。

“不光要娶你,還要每天伺候你,為你做飯掃地端洗腳水,天天為你擦舒痕膠,全身上下都擦一遍......我手法很好,小鄭哥一定要試試。”

話題拐到了奇怪的地方。陸楊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知想到了什麽,趕緊再次推開面前這不正經的玩意兒。

“小鄭哥怎麽臉紅了?小鄭哥好容易害羞。”李青慢慢地探上他的背,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脊骨,又在他耳邊道:“小鄭哥害羞的樣子,可以只給我看嗎?”

陸楊回想起他昨夜那十分“溫柔”的控制人手法,信他的話就有鬼了,二話不說,再一腳踹上他的屁股,緊接着頭也不回,飛快地追趕段七七他們去也。

李青則在身後寸步不離地跟着,笑容促狹,便跑邊嘴碎:“小鄭哥身上還穿着我的衣服呢,走這樣快,我也能追上呀。不管你跑到天涯還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小鄭哥,你吃不吃葡萄?我給你剝呀?”

風禪此時冒了個頭,很有自知之明地來了句:“這人話好多啊,比我都多,我服了。”

“你倆一樣。”陸楊來了精神,狠狠地用手掌心拍了拍扳指。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12 17:34:23~2021-07-13 17:42: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江水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子期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