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到現在為止, 布迦藍的原身已經生了三個女兒,說明她的生育能力正常,不會生不出來孩子。

而且她現在的才二十三歲不到, 正是年輕适合于生育的最佳年紀。這個時代又沒有避孕措施,她雖然每次都小心防範, 但她知道只能是給個心裏安慰, 實際上并不科學。

就是懷了孩子布迦藍也不怕, 大不了做個送子觀音,讓皇太極喜當爹。

放眼整個女真,也就是現在的滿洲, 皇太極雖然槽點多得數不完。布迦藍也不是什麽好人,在矮個子裏挑高個,他的能力野心權勢,都算得上最強。

不管什麽時候,男人都想要三妻四妾,何況是在這個合法的時代,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未滿有些可笑。布迦藍是女人,她也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布迦藍從來不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要站得最高,那樣她就能随心所欲, 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想要怎麽過就怎麽過。

她從不在乎什麽封號東珠,她要是皇太極的政治遺産,他建立的國家, 他所開拓的疆土,他的一切。

不管如何, 她現在還頂着皇太極福晉的頭銜,就代表她得履行與他上炕的義務。

她不願意與他上炕,是因為,他實在是太老,她有更美味可口年輕的可以選擇,就好比有金子可以随便挑,誰還要去選坨土坷垃啊。

而且她白天才與多爾衮在牆上滾過,餐餐吃大肉,會積食長胖。

皇太極很積極熱情,連聲吩咐蘇茉兒去拿酒來,布迦藍說道:“沒有酒,我已經不喝酒了。”

蘇茉兒聰明得很,皇太極晚上到次西宮來,根本不用去猜想他的來意。

見他還要喝酒,她知道布迦藍不待見皇太極,不由得更擔憂了幾分,思索之後說道:“大福晉中宮裏有酒,奴才去問大福晉取一壇過來。”

布迦藍看了蘇茉兒一眼,欣慰地笑起來,說道:“去吧,再讓膳房做些下酒的小菜,呈上來好下酒。”

皇太極揮揮手讓蘇茉兒出去,他親自倒了茶,遞給布迦藍一杯,擡眼看去,目光黏着在她身上,久久未能移開。

她與後宮其他女人不同,先前梳洗過,烏黑的長發此刻垂在腦後,身上只穿半舊的素淨衣衫,頭上身上釵環全無。不着脂粉清清淡淡白皙的臉龐,挺直小巧的鼻子,嘴唇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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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吸引人的,還是那雙淡藍的眼眸,就那麽靜靜望着你,好像藍天下的一汪清泉,又令他想起了慶典上所用的玫瑰花,美麗,又渾身帶刺,一不小心就能紮到手。

皇太極覺着有些熱,他扯開衣領,随口說道:“你怎麽不穿新衣袍,琪琪格不是給你做了好幾身?還有耳墜手镯都不戴,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我窮,連妻子都養不起。我的女人,就要雍容華貴,讓天下所有人都羨慕。”

啧啧,瞧這口氣,很是配他奴隸主的身份。

布迦藍端起茶杯吃了口茶,不緊不慢地道:“大汗是在說那串打個噴嚏就能吹走的東珠軟串嗎?”

皇太極被布迦藍逗得噗呲笑出聲,斜着她道:“什麽叫打個噴嚏就能吹走的東珠軟串,只要是東珠就極為難得,貴重得很,普通尋常人根本見都見不到。

以前送給了大明皇上幾顆,他們都當作稀世珍寶,倒被你說得一文不值。以後我會傳令下去,要身份貴重的人才能戴東珠。”

布迦藍喜歡珍珠,但不是要非得擁有,她以前有的是各種珠寶,因為長期打拳,平時也沒有戴首飾的習慣。

“有多貴重?我知道大汗封賞貝勒們,都是按照功勞來。那後宮呢,大汗是以什麽标準來封位?”

皇太極知道布迦藍指的是海蘭珠,如果按照功勞來封,海蘭珠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份位僅次于大福晉,都顯得他的封賞并不那麽公平。

如果平時,他無需去理會,只是佳人在前,他又正心癢癢,實在是說不出因為海蘭珠伺候得他舒服這種話,略微尴尬地道:“既然你喜歡大的東珠,我讓人再多送你一些就是。”

布迦藍仰頭望着屋頂,十分不客氣翻了個白眼。

皇太極就是個左右搖擺狗,他要護着心愛的女人,就幹脆直接強硬護到底,她還敬他是條漢子。

偏偏又要顯得自己很公正,完全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就顯得很可笑了。

皇太極心不在焉吃着茶,目光不時瞄向滴漏,又移向屋外,不滿地道:“不過去拿一壇酒而已,怎地去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

布迦藍把玩着茶杯,閑閑地道:“說不定遇到什麽事了呢。”

她的話音剛落,門簾被掀開,蘇茉兒一身風雪進了屋,懷裏捧着酒壇,上前先告了罪:“下雪路濕滑,奴才不小心摔壞了酒壇,又重新回去拿了一壇,耽誤了功夫,還請大汗福晉不要怪罪奴才。”

不過是一壇酒而已,皇太極不想耽誤功夫,沒有多計較,見是米兒酒,吩咐道:“拿下去煮了。”

蘇沫兒暗中給布迦藍使了個放心的眼色,笑着應是退了下去,宮女們也送了幹果烤肉進屋。

待酒在銅壺中煮好呈上炕桌,皇太極親自提壺倒了酒,遞到布迦藍面前,說道:“你也吃一些,天氣冷,吃了酒暖和些。”

布迦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暖乎乎又甜滋滋,她許久沒有喝酒,一喝還真是想念。不過為了保證頭腦清醒,還是克制着沒有多喝,只慢悠悠剝着松子吃。

皇太極一杯酒直接下了肚,看着她惬意的模樣,滿足長嘆,說道:“下雪的日子,就該在暖和的屋子裏好好吃酒,這酒後勁足,你少吃一點也好,省得你吃醉了發酒瘋。”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自己先把自己逗樂了,哈哈笑個不停:“你就是不吃酒也會發瘋,布木布泰,我本以為你很溫柔,誰知你卻是個沖天炮,半點虧都不肯吃。豪格被你踢了一腳,腿上淤青了好大一塊,比驢踢了還要厲害。”

布迦藍面無表情看過去,皇太極以為她生氣了,忙說道:“不是罵你是驢,我也沒有怪罪你。豪格是要想絆你一跤,你是不小心踢了上去,都是他自找的。

不過明年他就要娶妻,你堂妹嫁到盛京,你們要和睦相處,別再成天跟鬥雞眼一樣。你以後有了兒子,豪格是兄長,能保護弟弟。你是女人,兒子厲害了,你也能跟着享福。”

皇太極的廢話一大堆,布迦藍連拿他兄弟們殺來殺去戳他肺管子的事情都不稀得做,開始不耐煩起來。眼神看向蘇茉兒,她神色也隐隐焦急,不時偷偷往門外看上一眼。

很快,皇太極已經喝下了大半壇酒,拍了拍衣袍,見她拿着酒杯的手雪白纖細,上面卻留着疤痕,伸手過去握住,輕輕摩挲着,心疼地道:“這些疤只得等着慢慢淡下去,好好的手變成了這樣,以後小心些,別再傷着了。”

布迦藍厭惡不已,眼神微沉,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壓住反手将他手腕掰斷的沖動,抽回手正要說話,這時門簾掀開,宮女走了進來。

“大汗,東宮來了人,說是東宮福晉心口疼得厲害,想要請大汗過去瞧瞧。”

皇太極一愣,怎麽這個時候海蘭珠又病了,雖然不想理會,總歸不放心,問道:“可有請了大夫來看過?”

蘇茉兒道:“奴才去将人叫進來說清楚。”說完忙走出去,領着海蘭珠身邊伺候的宮女其木格進了屋。

其木格不敢去看布迦藍,對皇太極戰戰兢兢地道:“大汗,福晉從晚飯時就開始不大舒服,想着不要讓大汗擔心,就一直忍着。誰知忍到了現在還是沒見好,實在是難受得不行,奴才求大汗去瞧一瞧福晉吧。”

皇太極煩躁不已,想要留下來,又擔心海蘭珠的身體,她向來柔弱,總是三天兩頭生病,思慮再三之後,對布迦藍說道:“海蘭珠總歸是你姐姐,我得去看看她,下次我再來陪你。”

布迦藍擡了擡眉,愉快地看着皇太極離去的身影,其木格飛快跟在他身後,也一并溜了出去。

蘇茉兒放下門簾,等人走遠了,轉身進屋收拾杯盞,低聲說道:“奴才先去了大福晉宮裏,大福晉聽說大汗要歇在福晉這裏,很是高興,拿了最好的酒給奴才。奴才故意繞到東宮面前,摔碎了酒壇,又回去要了一壇。

奴才知道,東宮那邊聽到動靜,肯定會更生氣。大汗到福晉這裏也不是什麽秘密,只怕那邊早就想着,要怎麽将大汗請過去了。”

布迦藍不懂海蘭珠彎彎繞繞的心思,不過至少有一點,她抓得很準,就是皇太極真是寵愛他。只要哭一哭鬧一鬧,皇太極就會毫不猶豫奔向她。

蘇茉兒依舊憂心不已,說道:“福晉逃過了這一次,那下次呢?這男人的寵愛,說起來可靠不住,東宮那邊就算再受寵,也不能次次靠着裝病就能把大汗叫走。

今晚東宮能叫走大汗,是因為福晉巴不得大汗離開,将計就計罷了。換作厲害一點的,像是西宮那邊,上次大汗歇在那裏,東宮也鬧了病,大汗還是生生被留了下來。”

布迦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手段,瞬間又改變了先前的看法,皇太極對海蘭珠的寵愛有限,至少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不過她不擔心,手段別管老不老,只要有用就行,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海蘭珠跟皇太極就跟那飛蛾與火一樣,只要海蘭珠一亮招數,她不在旁邊刮妖風吹熄海蘭珠這盞燈,皇太極這只飛蛾就能鋪過去。

不過布迦藍還是以謹慎為上,說道:“下次他來的時候再說吧,到時候我也幹脆裝病。”

蘇茉兒松了口氣,笑着說道:“我先前可吓死了,還以為福晉又要動手呢。”

布迦藍失笑,她動什麽手,還要留着皇太極給她打江山呢,現在她的實力,還不足夠與其他幾個貝勒抗衡。

翌日,布迦藍起床後吃完早飯,正看着四格格五格格寫字,蘇茉兒捧着個匣子進來,放到她面前,說道:“福晉,這是大汗差人送來的東珠。”

布迦藍都忘了,沒想到皇太極還記得東珠的事情,她打開雕着繁複花紋的紅木匣子,裏面足足裝了半匣子東珠。

顆顆幾乎都有拇指般大,泛着溫潤的光澤。布迦藍抓起來再攤開手掌,東珠落回匣子裏,嘩啦啦響個不停。

四格格五格格停下筆,滿臉好奇看着,躍躍欲試也想來玩。

布迦藍将匣子随意扔在炕上,笑着對她們姐妹說道:“歇一陣再寫字,拿去當彈珠玩吧。”

蘇茉兒駭然,見四格格五格格已經歡呼一聲撲上去,抓起裏面的東珠放在炕上玩得不亦說乎,她呼出口氣,也跟着笑起來。

不過是些東珠而已,福晉自小什麽都不缺,哪真會跟人去争這些東西,只有眼皮子淺的人才看得上。

蘇茉兒陪着兩個格格在炕上玩,顧着她們別撒得到處都是。布迦藍坐在旁邊看書,兩個格格在笑,平時安靜的屋子,難得熱鬧不已。

這時宮女掀簾進來,禀報道:“東宮福晉來了。”

布迦藍愣了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看着宮女,海蘭珠來了?

宮女神色緊張,說道:“奴才親眼看着東宮福晉朝次西宮走來,就連忙進來禀報了。”

蘇茉兒忙下了炕,好奇地道:“奴才出去看看。福晉可要讓她進來?”

布迦藍閑得很,放下書笑道:“讓她進來吧。”

蘇茉兒應聲走了出去,很快領着海蘭珠進了門。她裹着厚厚的紫貂風帽,屋子裏熱,跟着的其木格忙伺候着她脫了下來,露出裏面的紅色錦緞袍子。

胸前垂着一長串瑩潤的東珠,随着她的動作左右晃動,蕩出一串串漣漪。頭上的包頭上,也墜着顆顆均勻飽滿的東珠,甚至耳環,指環,全部是東珠。

布迦藍看得直咂舌,若是不認識她,會以為她是東珠商販的女人。

海蘭珠本就明豔的五官,精心裝扮之後,顯得更加豔麗了幾分,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袅袅娜娜走上前,捂着嘴咯咯嬌笑。

“我是來給妹妹陪不是的,昨晚真是對不住,姐姐把大汗叫走了,讓妹妹失望了吧?”

布迦藍覺得海蘭珠得了失心瘋,她這是上門來炫耀來了?

海蘭珠笑個不停,手指不經意撥弄着胸前的珠串,正要說話,見到炕上四格格五格格扔了滿炕的東珠,臉上原本的笑容逐漸消失,變得比哭還要難看。

布迦藍見她眼睛死死盯着炕上的東珠,嗤笑出聲。

海蘭珠胸脯起伏,再也裝不下去,眼神怨毒,冷冷地道:“幾個女兒,也值得你捧在手心當成寶!”

昨晚皇太極最終到東宮來看了她,卻沒有以前那種溫柔小意,随口過問了幾句,便直接上炕,撕開了她衣衫撲上來。

海蘭珠仿佛又回到了初到盛京的那段時日,那時候皇太極幾乎每晚都會要她,一遍又一遍,食髓知味,怎麽都不夠。

皇太極身體強壯有力,長相俊美,又是最最尊貴的大汗,偏偏還獨寵她,賞賜不斷。她不過剛來,就身居高位,将其他那些嫁給他生兒育女的女人甩在了身後,

那時候海蘭珠覺得,一切都苦盡甘來,她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後來過了一段時日,皇太極的那股子勁頭過去之後,雖然還是歇在她宮裏的多,卻沒有以前那麽狂熱,也會歇在別的宮裏,後宮不斷有女人懷孕。

海蘭珠享受着久違的激情,餘韻還未消,他便撫摸着她的肚子,嘆息着道:“你到底上了年紀,不容易有孕,都這麽久了,你肚皮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你以後不要與布木布泰争吵,你比她大好幾歲呢,她還年輕不懂事,以後她生了兒子,總歸是自己家親戚,怎麽着也會護着你一些。”

海蘭珠如遭五雷轟頂,渾身像是掉進了冰窟裏。

皇太極嫌棄她老。

嫁到盛京這麽久,卻一直沒能懷上孩子,她其實也擔心不已。沒有孩子傍身,以後老了沒倚靠不說,指不定哪天就會被随手轉送出去。

這還不算最慘,海蘭珠最怕的就是,布迦藍有了兒子,那樣她才會生不如死,

憑什麽她要什麽有什麽,憑什麽她那麽嚣張,皇太極最後也沒有拿她怎樣,還擡舉了她,居然讓她像男人一樣去前朝做事。

大福晉也偏心,看似公允,其實處處護着她,總是要自己讓着妹妹。

海蘭珠滿腔的恨意無處發洩,想恨皇太極恨不起來,也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恨大福晉,皇太極與她夫妻多年,也動搖不了她半點地位。

昨晚皇太極的那些話,總是在海蘭珠耳邊回蕩,幾乎令她瘋掉。

海蘭珠見布迦藍神色平靜,只悠閑地斜倚在炕上,像是在看滑稽戲一樣,氣得手緊握成拳,指甲都深深嵌進肉裏,卻半點都感覺不到疼。

她越想越不甘心,眼中恨意閃動,裝作不在意,撇嘴嘲諷笑了笑:“不過是看在你連生了三個女兒可憐的份上,補償了你一些罷了,你有什麽好得意的,還拿出來顯擺,這些珠啊玉的,我多得是。”

說完,她再也呆不下去,轉身氣沖沖往外走,其木格捧着風帽忙追上去要替她穿上,布迦藍看得樂了,揚聲道:“站住。”

海蘭珠停住腳,轉身陰沉着臉看着她,眼中恨意更濃,厲聲道:“你待如何?莫非你不是連着生了三個女兒,若是有本事生兒子,你早就生了!”

布迦藍用腳趾頭想,也猜到估計昨晚皇太極說了關于生兒子的事,海蘭珠受了刺激,讓她發瘋沖上門來挑釁。

布迦藍半點都不生氣,臉上還帶着微微的笑意,下炕穿上鞋子,不緊不慢走到海蘭珠面前,伸手出去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衫。

海蘭珠頓時如殺豬般尖叫起來,不斷掙紮罵道:“你要做什麽,你敢動手試試看,這次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布迦藍覺着海蘭珠真是個蠢大膽,叫的也是廢話,她都動手了,還說什麽敢動手試試看。

手只稍微用力,就将海蘭珠身前的東珠與頭上的包頭全部搶了過來,再一把推開她,“滾吧!”

海蘭珠腳步踉跄,撐着牆才站穩,她摸了摸胸前,又摸了摸頭頂,怎麽不肯相信,布迦藍跟強盜一樣,居然直接動手搶。

她氣得眼眶通紅,咬着牙凄厲地道:“布木布泰,你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

布迦藍覺着太吵,沉下臉,揚起拳頭在她面前揮了揮,“滾不滾,不滾我真揍你了!”

海蘭珠雖然百般不甘心,卻真怕布迦藍動手揍人,提着袍子下擺,一扭身沖了出去。

布迦藍抛了抛手中的東珠串,扔到炕上,對着目瞪口呆的兩個格格道:“拿去玩吧。”

四格格咽下口水,崇拜地道:“額涅好厲害!”

五格格也跟着姐姐鹦鹉學舌,說道:“額涅最最厲害!”

布迦藍笑了起來,打量着兩個格格,對蘇茉兒說道:“她們現在這個年紀正好學一些騎馬射箭的功夫,你記得尋個功夫好的牛錄來教她們。

嗯,我想想看,幹脆等下我們就出城去,挑一個先生出來,到時候跟大福晉說聲,問她的兩個格格要不要跟着一起學。我希望她們長大後,最好不用動手,不過要是動起手來,也不至于沒還手之力。”

蘇茉兒看了這場鬧劇,也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海蘭珠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打,真是,這麽多次了她都沒長記性,唉!

如果格格們長大後,也遇上福晉這樣厲害的,她們有功夫傍身,就算是蠢一些,也不會像海蘭珠那樣,只能被壓着打。

蘇沫兒完全同意布迦藍讓格格們練習騎射布庫的想法,不過她還是擔憂地道:“福晉,東宮那邊肯定會去告狀,大汗到時候又要來訓斥你。”

布迦藍看了眼滴漏,見天色還早,說道:“去拿風帽來,我正好出去走一走,順便先告訴他,我揍了他的愛寵。”

蘇茉兒前去拿來風帽,伺候着布迦藍穿上,小心翼翼說道:“福晉,你可別與大汗吵起來。”

布迦藍笑了笑,戴好風帽走了出去。雪已經停下來,地上積了薄薄一層,被掃在兩邊堆着,風吹來時,寒風刺骨,比下雪時還要冷上幾分。

她緊了緊風帽,真是難為海蘭珠了,這麽冷的天氣送上門被搶,她只一想就開心不已。

到了大內宮闕,皇太極正空着,見到布迦藍前來,他意外至極,見她神色愉快,心情也跟着好起來,笑問道:“東珠可還滿意?”

布迦藍點點頭,說道:“格格們玩得很高興。”

皇太極一愣,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只聽到她又說道:“海蘭珠上門來示威找茬,被我打了回去。”

皇太極無語至極,瞪着她道:“你就不能消停點?”

布迦藍平靜地道:“我可沒有惹她,是她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搶,不搶對不起自己。對了,我要給格格們尋個先生,教她們騎馬射箭,以後她們長大了會有用處。”

皇太極沒好氣地道:“用處,什麽用處?你想她們以後也像你一樣到處打架?你自己也就算了,把女兒也要教得跟你一樣,以後若是嫁到夫家鬧得雞犬不寧,有你後悔的時候。”

布迦藍幹脆直接地道:“她們是我的女兒,誰敢欺負她們,就得當場打回去。”

格格們也是皇太極的親生女兒,他一想自己是大汗,又即将會是皇帝,他的女兒就算厲害一些又如何,只說道:“你平時也要管着些,別長大後只會打架。”

布迦藍聽他答應了,便轉身往外走,說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出城,得讓她們趁早學起來。”

皇太極也沒再反對,她說得對,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女人們也得會騎馬射箭甚至打仗,反正他皇太極的兒女,肯定不能被人欺負了去。

他正要說晚上要去她宮裏歇着,想起今晚得去大福晉宮裏,便又悻悻住了嘴。

不大一會,東宮伺候的宮女前來求見,他聽随從一說,便知道海蘭珠又是來告狀,皺眉道:“讓她回去,說我知道了,你去拿兩串珠子賞到東宮,讓她不要再鬧了,自己沒事就在宮裏呆着,不要出去自找苦吃。”

第二天,布迦藍起床用完飯之後,便帶上蘇茉兒出了城。

她早就想好了,費揚古身手不錯,又聽話,以後就讓他做格格們的先生。

冬天太冷,格格們還小,身子也弱,不宜出門騎馬。等到春暖花開時,再帶她們出城練習,順便游玩,也不用成天呆在大汗宮那小小的地方,免得人都關傻了。

不過,她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給格格們尋先生。

先前見到多铎的時候,努爾哈赤親兵的事情提醒了她,八旗牛錄換來換去,還是親兵靠譜。

她要挑一些身強力壯,又身手好的牛錄出來,把他們訓練成死忠于自己的親衛隊。

布迦藍馬車一到,費揚古就迎了上來,候在一旁等她下了車,恭敬地請她進屋,啞着聲音道:“外面冷,福晉請進來喝杯奶茶吧。”

布迦藍打量着費揚古,他眼神炙熱,幾乎沒有燃燒起來,不禁輕笑道:“等下再喝奶茶,你去将他們叫出來,我要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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