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多爾衮見費揚古如此大膽, 渾身迸發出濃烈的殺意。氣血上湧,怒吼一聲,直接揚起拳頭揮向費揚古的面門。

費揚古也不客氣, 赤紅着雙眼,眼疾手快擡起手阻擋, 毫不示弱, 照樣一拳頭揮向多爾衮的臉。

兩人你來我往, 拳腳生風,拼命往對方身上招呼。

蘇沫兒也沒有聽說兩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卻一言不發就動起了手。她不禁看向布迦藍, 腦子裏靈光一閃,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可他們打了起來,要是費揚古傷了還好,皇太極不會去在意底下的一個奴才,費揚古是死是活他都不會關心。

若是多爾衮受傷,皇太極肯定會過問,到時候可難解釋。皇太極疑心重,人也聰明,要是有人在旁邊慫恿幾句, 他說不定會懷疑布迦藍,那她就危險了。

蘇茉兒紮着手想制止,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誰也不會聽她的,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對布迦藍說道:“福晉, 他們...,福晉快讓他們別打了, 鬧大了被大汗得知,這以後可怎麽收場吶!”

當有人争着搶着為了你打架,進行生死決鬥,興許是值得驕傲與炫耀之事。

布迦藍卻不這般想,只覺着很煩,她不是某人的所有物,就算是他們誰打贏了,她也不會屬于他啊!

不管是多爾衮或者費揚古,都是她人生的過客,過一段時日她也就厭倦了。

而且她現在有點餓,想喝奶茶,他們決鬥簡直太礙事。

布迦藍眉頭緊皺,眼神冰冷看着面前殺紅了眼,你打我一拳,我再還你一拳的兩人。

她思索着要不要順便幹掉多爾衮,皇太極不用說,巴不得多爾衮去死,他只會趁機搶去多爾衮手上的牛錄,她肯定分不到,最後還是便宜了他。

再說這些奴隸主,雖然身上的毛病一大堆,但是打仗還行,每個都能征善戰。他們都是以後要為她打江山之人,算了,還是先留着吧。

她一口吃掉手上的饽饽,慢條斯理擦幹淨了手,眼神一凜,看準時機揉身上前,雙手緊握成拳,快如閃電,分別砸向兩人的脆弱關節處。

多爾衮與費揚古兩人,誰也沒料到布迦藍突然動手,只憑着本能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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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是她時,忙吓得想收手,只是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而且出拳刁鑽,砰砰兩拳砸下來,他們的手臂又酸又痛,再也擡不起來。

“嫂嫂,你...”多爾衮左手捂住右手臂,神情痛苦,喃喃低語,難以置信地望着布迦藍。

最近過年要到處吃酒,怕臉上受傷會讓人笑話,便護着了頭臉,身上卻挨了好些拳,無一處不痛。不過此時他心裏的痛,遠勝過了身體的痛。

在布迦藍眼裏,他竟然不如一個奴才,她居然對他半點情面都不留,照樣下重手對付他。

費揚古也好不到哪裏去,臉上青紫交加,腫得看上去就像個豬頭,任由嘴鼻的血慢慢流淌,只神情麻木站着。心裏的難過一點點蔓延,多爾衮身份尊貴,她終究要護着他。

布迦藍只擡了擡下巴,對費揚古與蘇茉兒說道:“你們先出去。”

費揚古擡眼望過去,最終無力垂下了頭,一言不發跟在蘇沫兒身後走到了屋外。

多爾衮見布迦藍留下了她,心中的郁氣終于散了幾分,不由得高興起來,上前激動地喚了一聲:“嫂嫂。”

布迦藍指着角落的小爐子,說道:“去把奶茶給我倒來。”

多爾衮聽話得很,痛得呲牙咧嘴,還是立刻去将鼎鍋裏的奶茶倒到碗裏,端到布迦藍面前,嫌棄地撇了撇嘴,說道:“沒有我煮得好,以後我煮給嫂嫂喝。”

說着說着,多爾衮的委屈憤怒又湧上心頭,“嫂嫂要是不攔着,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狗奴才。他有什麽好,不過是最低等的賤奴,嫂嫂金尊玉貴,他給嫂嫂提鞋都不配。我對嫂嫂這般好,嫂嫂難道還不滿意嗎,偏偏要去與下賤的奴才攪合在一起。”

奶茶燙,布迦藍吹了吹,先喝了幾口潤唇,放下碗後問道:“與你有什麽關系?”

多爾衮一時還沒明白布迦藍話裏的意思,啊了一聲,急着道:“嫂嫂,這怎麽會與我沒有關系?”

布迦藍臉色冷了幾分,再次問道:“我要選擇誰,與你有什麽關系?”

多爾衮心像是在火裏煎熬,上前一步坐在布迦藍身邊坐下,抓着她的手貼在心上,急迫地道:“嫂嫂,我都是為了你好,我心心念念都是你,你摸摸看,你怎麽能對我這般絕情,我哪裏不好了,我哪裏對不住你了?”

布迦藍面無表情看着他,抽回手,指了指前面,說道:“到前面站好!”

多爾衮一顆心,被布迦藍的毫不在乎擊得粉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想要轉身走人,又舍不得,起身磨磨蹭蹭走到她面前站住,神色落寞看着她。

布迦藍看着多爾衮的作态,只覺着可笑至極,冷笑着道:“多爾衮,你的言行舉止,真的很令我困惑。我不是你的妻妾,不是你的奴才,更不是你的牛羊財産,我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不過我這般說,估計你也聽不明白。我還是問得簡單些吧,你與我在一起,可有什麽損失?我可要求你對我忠貞不渝,要你給我珠寶華服,榮華富貴?”

多爾衮臉色愈發難看,布迦藍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插在他的心上。

在他的認知中,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經地義,而且他是尊貴的貝勒爺,只有奴才窮人才沒有女人,男人越厲害,就能挑選各色美女相伴。

可對着布迦藍,他卻說不出口。

論出身,布迦藍來自科爾沁部落的王公貴族之家,論本事,布迦藍幾拳就将他與費揚古兩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皇太極後宮的蒙古女人不知幾何,都來自各部落的臺吉之家,只有她憑着自己的一己之力,走到了前朝,與男人們并肩。

除了佩服,多爾衮還忘不了與她在一起時,蝕骨般,幾欲令人發狂的快活。他恨不得将她珍藏起來,就是見到皇太極與她在一起,也嫉妒得快瘋掉。

現在聽到她的話,看着她冰冷無情的臉,他知道,一切都是奢望。

布迦藍不想一次次鬧得沒完沒了,他們不聽話,她就再換人。今天她覺着好幾個都挺不錯,再說經常面對同一個人,潘安也會變公豬。

為了避免以後他們再生事,布迦藍還是耐心地,直白地說道:“多爾衮,不管任何事,都得講究你情我願。既然你不願意,心生不滿,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多爾衮最最害怕聽到的話,終于從布迦藍口中講了出來。他全身都被針紮一般疼,顧不得驕傲與尊嚴,上前兩步,匍匐在她面前,可憐巴巴仰望着她。

“嫂嫂,你別對我這樣好不好,以後我保管不過問你的事情,你想怎麽樣就怎樣。求求你不要抛棄我,我一百個一千個願意啊,沒了你我一定會死,嫂嫂,你不要那麽狠心好不好?”

呵,男人!

布迦藍從來不相信多爾衮離開了她會死,只是他食髓知味,還在興頭上,所以會放不開手。

不過她也不在意真情還是假意,只要不礙事就行。伸出手擡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你這麽說,希望你能說話算話。如果下次再犯,我再不會跟你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出局,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起來吧,出去讓費揚古進來。”

略帶涼意的手指拂過之處,多爾衮感到一像是在灼燒,他的呼吸開始急促,眼神暗下去,癡癡叫道:“嫂嫂...”

布迦藍臉色一沉,“出去。”

多爾衮滿腔的旖旎幾乎被冰凍住,不敢再多說,起身走到門外,百般不情願沖着費揚古道:“狗奴才,滾進去!”

費揚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大步走進屋,忐忑不安站在那裏,等着布迦藍發落。

布迦藍見天色不早,只直截了當地道:“費揚古,你是我選出來的人,這次念你初犯,就不再與你計較。以後不許再與任何人争執,不許嫉妒,不許強出頭,這些你可做得到?”

費揚古在外吹過寒風,先前心裏那些不平,争強好勝的想法,早就沒了一大半,此刻見到布迦藍冰冷的臉,才覺着自己有多蠢。

他憑什麽與人去争奪她,看多爾衮的模樣,也沒有在她面前落得什麽好。

如果她現在拂袖離開,此生估計就再也不能靠近她半步。

思及此,費揚古幾乎将頭埋進了地裏,謙卑又恭敬地道:“是,奴才謹遵福晉的吩咐,奴才以後一定聽話。”

布迦藍很滿意費揚古的聽話,喝完碗中的奶茶,便起身走出門外,招呼着蘇茉兒回城。

多爾衮翻身上馬,默默跟在馬車後面,鋪天蓋地的後悔幾乎快把他淹沒。

若是他先前沒有惹她生氣,他肯定已經坐進了她的馬車,那裏,有全天下最溫暖,最令人血脈噴張的所在。

天氣很冷,多爾衮全身卻又燙又痛,不錯眼凝視着前面的馬車,不斷安慰自己,再等等,別急。

要是過年的晚上,能與她共同迎接新年的到來,那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布迦藍搞定了親衛,心情愉悅,直到回到宮裏洗漱完,臉上還帶着隐約的笑意。

蘇茉兒拿着布巾伺候布迦藍擦拭頭發,忍不住笑着道:“福晉今天很厲害,以後他們估計再也不敢打架了。”

布迦藍沉吟片刻,問道:“蘇茉兒,你有沒有看中的人,如果你喜歡誰,我讓他跟着你。”

蘇茉兒大駭,忙笑着道:“奴才沒有看中誰,也不想成親嫁人,只想一輩子跟在福晉身邊伺候。”

布迦藍皺眉,說道:“不是要讓你嫁給他們。”

蘇茉兒說道:“奴才明白福晉的意思,奴才清楚自己的本事,沒有福晉這般厲害,就不要癡心妄想。等到奴才也變得更厲害的時候,奴才再想這個問題。”

布迦藍完全尊重她的想法,同時也樂意見到她勤奮上進,沒有多勸,只說道:“好,你不管要學什麽,我都支持你。你不用跟我客氣,想要什麽就提出來。”

蘇茉兒心中暖暖的,喜歡跟在布迦藍身邊做事,尤其是從她身上學到的東西,能受用一輩子。

比如以前布迦藍每天酒不離手,配着烤雞架,能躺着絕不站着。

自從在海蘭珠院子裏動過手之後,就極少碰過這兩樣,堅持活動身子,一直堅持到現在。

尤其是酒,蘇沫兒見過太多成天醉醺醺的男人,嚷着要少喝戒掉的,沒一人能做到。

蘇茉太佩服布迦藍的果斷與決心,而且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每次與男人在一起,只是順帶的事情,是做完正事之後的消遣。

就好比皇太極一樣,忙完前朝的大事,回到後宮來舒緩身心。

蘇沫兒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能跟得上布迦藍的步伐,不然會有更好的人出來取代她。好似多爾衮與費揚古一樣,不管是哪一種,有的是人願意投靠過來。

布迦藍頭發擦得半幹時,大福晉來了,見她洗過頭,不禁皺眉道:“哎喲,這麽冷的天氣,你還天天洗,仔細凍着了。”

蘇茉兒放下布巾上前請安,倒了茶上來,再将将熏籠拿到炕上,布迦藍斜倚在上面,說道:“這樣不冷,頭發也可以烘幹。”

大福晉仔細打量着變細格薰籠,眼前一亮,說道:“這樣倒不錯,只是你得小心些,別把熏籠打翻了。我讓人也做幾個,以後省得洗完頭發,許久都幹不了。”

布迦藍說道:“我這裏還有幾個,到時候讓蘇茉兒送兩個到你宮裏來。”

大福晉笑着說好,又觑着布迦藍的神色,說道:“先前大汗到我宮裏來,說你先前出去給格格們找騎射師傅,準備教格格們騎馬射箭?”

布迦藍點點頭,問道:“二格格三格格可要跟着一起學?”

大福晉就是為了此事而來,先前聽到皇太極一提,她就馬上想起了兩個大些的女兒,三格格年紀合适,二格格雖然大了些,現在學起來也不算太遲。

雖然皇太極以後是皇帝,她的女兒們就是公主,嫁回科爾沁時,肯定不會被看輕,但是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本事。

這段時日布迦藍的變化,大福晉都瞧在眼中,更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還是得自身強大,靠娘家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

曾經給皇太極生兒育女的紮魯特氏與葉赫氏,雖然娘家勢力也大,照樣被他轉手送給了別人。

反觀布迦藍,處處頂撞他,卻因着她有用處,就算不像海蘭珠那般溫柔小意,皇太極照樣高看她一眼,讓她與男人一樣做事,容忍她的壞脾氣。

大福晉想得透徹,笑着道:“讓她們都跟着一起去吧,你可找好了騎射師傅,他們的本事如何,可靠得住?”

布迦藍想起她選出來的那些人,禁不住微微笑起來,說道:“放心,他們身手都不錯,教格格們完全沒有問題。”

大福晉放下了心,說道:“只要一開春,天氣就會暖和起來,那時候騎馬也不會太冷。”

她想起一件事,斜了布迦藍一眼,說道:“你搶了海蘭珠的東珠?”

布迦藍直認不諱,說道:“對,搶了就搶了,她能怎樣?”

大福晉沒好氣指點着她,半晌後又垂下手,無奈地道:“罷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聽,海蘭珠也沒吃虧,大汗又補償了她兩串東珠。不過你若是喜歡,我那裏還有些,讓人拿給你就是,以後還是少鬧騰些,惹得西宮次東宮的人笑話。”

布迦藍淡淡地道:“我不要你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至于西宮次東宮,她們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好比東珠一樣被轉來贈去,她們還有臉笑話別人?”

大福晉怔住,說道:“這女人再嫁再也正常不過,怎麽就成了笑話?”

布迦藍說道:“女人就是嫁一百次一千次都沒有問題,問題是她們是不是自願,有沒有自己的選擇。她們這不叫再嫁,是跟牛羊奴才一樣,當成戰利品被人瓜分,這不叫女人再嫁,是叫貨物轉贈。”

大福晉神色黯淡下來,低低說道:“可她們又有什麽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布迦藍嗤笑,說道:“她們有牛錄,有人手,什麽叫沒有辦法。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她們打不過,只得認輸投降,那也得認清自己,夾着尾巴過自己的日子,也沒有人會去在意她們。

偏偏要冒出頭來看別人的笑話,這就是不知死活了。沒礙着我也就算了,膽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要揍得她們哭爹喊娘,先說好,到時候你可別又來勸我,聽得我的耳朵都起繭了。”

大福晉見布迦藍傲慢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幹脆站起身道:“算了,我說不過你,既然你不耐煩聽,以後我也省些口水,不會再來念叨你。我回去了,你早些吃飯歇着吧。”

布迦藍聽大福晉說娜木鐘與巴特瑪兩人看笑話,不過在過年遇到時,她們兩人還都挺實。

新年皇太極召集了所有的兒女女人,一齊熱熱鬧鬧聚在大殿內用飯。布迦藍本來嫌麻煩不想去,大福晉親自來念叨:“今天是喜慶的日子,所有人都在,你不去像什麽話。去坐一會再離開,省得有人說你張狂。”

布迦藍被念得煩,只好去了大殿。一進去,偌大的殿內,坐滿了皇太極有名份沒名份的女人,與她們所生的兒女。

幸好人多,大殿裏擺放着炭盆,也不至于太冷。不過人身上的體味,夾雜着酒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實在是太複雜。

布迦藍進去就憋住了呼吸,實在憋不住了,才敢張嘴小口呼吸。

照着份位,海蘭珠坐在大福晉之下,然後依次是娜木鐘,巴特瑪,最後是布迦藍。

娜木鐘懷了孕,小心護着肚子,雖然神色是中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自得的目光掃過去,特意在布迦藍與海蘭珠臉上停留了一會,不過什麽話都沒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巴特瑪如初次見到那樣,永遠板着臉,像是有人欠了她銀子沒還。

海蘭珠穿着永不離身的紫貂,身上挂滿了東珠寶石,不服輸朝娜木鐘撇嘴,眼神輕蔑。又連着看了坐在末位的布迦藍好幾眼,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嘲諷與炫耀。

布迦藍只想呼吸清新的空氣,半點都沒心思與她們鬥眼神。

皇太極坐在上首,看着大殿裏所有的姬妾兒女們,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說了些吉祥話之後,喜氣洋洋連着吃了好幾杯酒。

酒過三巡,大殿裏更加熱鬧,平時難得見到皇太極的庶福晉,都争先恐後上前敬酒。

腿已經好了的豪格,也吃了許多酒,臉色通紅,拿着酒杯上前,雙腿跪地,當場道:“汗阿瑪,女真在汗阿瑪的英明領導下,已不同往日。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女人也該有女人的模樣,兒子以為,汗阿瑪該整肅後宮,省得後宮有人牝雞司晨,傳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條案上都是些各種肉食,冷了之後上面凝固了層油,令人倒盡胃口。

布迦藍半點食欲都沒有,只略微吃了點幹果,準備起身出去透氣,豪哥聲音很大,回蕩在大殿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她聞言慢慢轉過頭,豪哥也正朝她看來,眼中陰毒一閃而過,朗聲道:“汗阿瑪,女人成天與男人混在一處,若是生出什麽事來,到時候就是有百口都難辯,絕對不能再允許下去,給汗阿瑪臉上蒙羞!”

作者有話要說:

怕影響閱讀體驗,很少有作話說,看了些留言,解釋一句:關于女主為什麽會說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種話,很多人聽起來很中二,有時還是要看從誰嘴裏說出來。

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沒有,女主前世是地下拳擊圈的,這個圈子有多殘酷,建議有興趣的去了解一下。

最後再說一句,謝謝你們的灌溉與打賞,不一一@,都記在心中,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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