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吃過烤肉喝過奶茶, 兩個格格騎馬拉弓累了之後,又去田間地頭采了一堆野花,吃過烤肉奶茶, 在太陽漸漸西斜時,終于盡興而歸。

奶嬷嬷帶着她們回去換衣洗漱, 布迦藍也去洗漱了出來, 蘇茉兒從外面掀簾進屋, 上前拿着布巾替布她絞着頭發,說道:“奴才把費揚古采的野菜送去了膳房,吩咐他們按着福晉的說法, 做荠菜饽饽,還有涼拌馬蘭頭來吃。看到伊爾根覺羅氏那邊請産婆,說快要生了,就看了一會。”

布迦藍嗯了聲,察覺到蘇茉兒的手停頓了片刻,又繼續動起來,問道:“怎麽了?”

蘇茉兒頓了下,低聲道:“今天費揚古只怕知曉了。”

布迦藍笑了起來,“對于他們我從未隐瞞, 知曉了又如何?”

蘇茉兒還是有些擔心,說道:“福晉, 他們會不會彼此鬧起來,然後告到皇上面前去?”

布迦藍思索片刻,肯定地道:“他們不敢。”

蘇茉兒半晌沒有吭聲,良久之後才疑惑地道:“冷僧機狀告莽古濟, 成為了皇上的親信,只怕有人也會效仿。”

“這不一樣。”布迦藍怕蘇茉兒會因此憂心忡忡, 還是細細解釋:“他們就是再蠢,也知道去告狀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皇上就是殺了我,難道會放過他們嗎,誰會留着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在眼前晃?”

蘇茉兒想想也是,說道:“昨晚福晉沒有去鳳凰閣,不知道睿親王等了多久,今天他眼底一片青色,好似也很不開心。”

前世的時候,布迦藍圈子裏的那群人,拿着命在賺錢,賺錢賺得痛快,花錢也花得痛快。

因為他們這種人,身體早就被透支,一身病痛,就是活着命也不會長。活一天就是賺一天,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醉生夢死。

不過她見到一個現象,男人拿錢亂撒,身邊圍着一群美女,那是男人的榮耀,其他男人都羨慕不已。

如果女人身邊圍繞着一群男人,總有人鄙視這個女人,暗中罵她生活不檢點,說這些難聽酸話的,男女都有。

不管一個女人的成就再高,若是沒有結婚,總有人會認真建議,還是早點找個人嫁了吧。這些話興許是沒有惡意,但她聽得總是會皺眉。

另外的評價就更可笑了,就是這麽厲害還不是嫁不出去,或者你看她結了好幾次婚,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有什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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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麽不去贊美她們的專業成就,而總是盯着她們的私生活指手劃腳。

不過前世時,她也沒有管別人怎麽看她,投緣的,就多說幾句,不投緣的,眼神都不給一個,酷得幾乎沒朋友。

布迦藍思及此,認真地道:“蘇茉兒啊,不要去管他們開心不開心,只管自己開心或不開心就好。你說人這一輩子,圖的啥呢,功名利祿榮華富貴自由自在知心愛人,不管追求哪一種,最後都是讓自己過得舒适對不對?既然如此,就不要去想那麽多,只管朝着最終目标努力,想太多會老得快。

多爾衮開心不開心又有什麽重要?他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開心,若是我讓他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該我不開心了。我欠了他什麽,要犧牲掉自己的開心,去成全他的開心?

不管是多爾衮還是費揚古,我都沒有拿刀逼着他們,早就跟他們說了你情我願,如果他覺着不值得,就不要去做,做了也不要說後悔。

其實這句話,你我都要共勉,不要自我感動,覺着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得不到回應,最後不甘心要死要活,只是感動了自己,惡心了別人。”

上次布迦藍與多铎鬧不愉快,她想要趁機将多铎手中的親兵搶過來,多爾衮立刻将多铎攔住了。在他眼裏,布迦藍肯定比不過權勢,他可清醒得很。

布迦藍嘲諷地笑了笑,“說起多爾衮,他真是可笑得很,你覺着他為何這麽癡情,我真有那麽好,能讓他死心塌地嗎?”

蘇茉兒神色怔怔,布迦藍的話,令她太過震動。她以前覺得,只要真心付出,對方總看得到。

原來真心的付出,對方雖看得到,但願不願意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多爾衮待布迦藍如何,蘇茉兒一直看在眼裏,認為多爾衮敢冒着生命危險一趟趟來見她,怎麽說都有幾分真情在裏面。可聽過之後,感到多爾衮的真情也不值錢,假得很。

布迦藍淡淡地道:“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因為我是皇太極的福晉啊,這多刺激,搶不走皇太極的江山,暗中搶走他的福晉也是一種心裏安慰。”

蘇茉兒恍然大悟,想想也是,男人只看到權勢地位,女人大多只在乎情情愛愛,所以女人最後會受傷,實在是太不值得。

布迦藍頭發已擦得差不多半幹,蘇沫兒再拿木梳輕輕梳通,沒有挽起來,就這麽披着等幹透。

她盤腿坐在炕上,側身伸展着身體放松,閑閑地道:“蘇茉兒,你看朝堂內外,覺着哪個男人值得嫁,能相守到白頭?”

布迦藍的話,讓蘇茉兒又陷入了沉思中。

前朝有名有姓有頭有臉的官員,跟在布迦藍身邊,蘇茉兒對他們也有些了解。就算是讀書人範文程,家中也妻妾成群。滿蒙的貝勒臺吉自不用說,哪怕只是個小佐領,女人也一大堆。

歸順的漢人官員,雖然只有一個正妻,沒有如滿蒙能娶幾個妻子的習俗,但是小妾也不少。

真細究起來,布迦藍在漢人家中,她的身份就是個小妾,還不如依着滿蒙的習俗,她的地位高。

而且漢人的妻妾都不允許抛頭露面,她曾偶爾見過一個漢人官員妻子的腳,裹得尖尖的,還沒有她手掌長,看上去就令人膽顫心驚,估計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滿蒙還好些,至少是天腳。在蘇茉兒的想法裏,不管是滿蒙漢,女人的日子都不好過。

好比科爾沁大妃,看上去地位尊崇,其實半點兒用處都沒有,仍然擺脫不了被男人轉手的命運。最後靠着國君福晉生母的身份,以及皇太極對科爾沁的拉攏,才得到了封賞。

布迦藍能從男人堆中争得一席之地,已經非常不容易。不管文還是武,她都不輸于那些王爺貝勒,他們都能擁有無數的女人,她為什麽不能跟男人一樣?

蘇茉兒想得很多,将所有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實在找不出來,嘆息着說道:“奴才也覺着,不管與誰在一起,都憋得慌。”

布迦藍笑道:“既然找不到,就不要去費心思,白浪費功夫。還是寫字吧,你學到的知識本事,最後不會辜負你。”

蘇茉兒聽得醍醐灌頂,笑着說是,拿了筆墨紙硯出來,與布迦藍一起寫起了大字。

待到天色漸暗時,蘇茉兒起身去點了燈,收拾好炕桌,伺候布迦藍洗手,宮女提來飯食,剛在炕桌上剛擺好,皇太極就來了。

布迦藍皺眉,皇太極先前說要來,沒想到他還真來了。來到這裏之後,她還沒有正式跟皇太極單獨吃過飯,只是想想就煩躁。

皇太極看到炕桌上擺着的碗盤,愣了下說道:“菜都上好了?咦,怎麽還有野菜,這些東西有什麽好吃,再去上幾盤肉上來。”

布迦藍暗自白了皇太極一眼,對蘇茉兒說道:“去吧,多上些肉,膳房裏有炖好的蹄髈大肉,通通給皇上呈上來。”

蘇茉兒退了下去,皇太極見布迦藍難得體貼,高興地坐下來,問道:“今天出去玩得可好?”

布迦藍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玩得非常好。”

皇太極見到她笑,也跟着哈哈笑起來,指着她道:“竟跟小格格一樣貪玩,地裏的莊稼呢,漲勢如何?”

布迦藍說道:“我也不懂,得等到收獲的時候才能知曉。”

皇太極深以為然,感嘆道:“是啊,種地得看天吃飯,就看老天爺是否風調雨順了。”

他見布迦藍碗裏是淡黃色的果子汁,問道:“這是什麽汁水?”

戒酒之後,有新鮮果子時,布迦藍就拿來榨汁喝,這個時節還有蘋果,就拿蘋果榨了汁。

布迦藍也沒有那麽小氣,問道:“蘋果汁,皇上要喝嗎?”

皇太極不喜歡這些,說道:“還是上酒吧,甜滋滋的東西,喝起來忒沒勁。”

看來,皇太極又動了心思,打定主意要歇在她這裏了,布迦藍斜了他一眼,等蘇茉兒提着食盒進屋,說道:“皇上要吃酒,你去拿幾壇燒刀子來。”

蘇茉兒應是,擔心地看了她一眼,燒刀子烈,要是酒後皇太極想歇在這裏,到時候只怕又是一場麻煩。

酒拿上來之後,蘇茉兒上前給皇太極倒了一杯,他看着小小的杯子,說道:“拿碗來,這麽小的杯子,吃起來麻煩。”

蘇茉兒又去換了碗,給皇太極倒了滿滿的一碗酒。他吃了大大一口,又夾了塊半肥半瘦的肉吃了,見布迦藍低頭在吃野菜,不禁勸道:“這有什麽好吃的,你多吃些肉。”

布迦藍說道:“皇上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皇太極也沒有再勸,他吃酒上臉,小半碗酒下去,臉已經比關公還要紅,眼神飄過去,不住打量着布迦藍。

估計是寫過大字,手指上還有淡淡的墨跡,想起有官員跟他提出加開恩科,問道:“有官員進言,今年是大清立國伊始,為了慶賀,當加開恩科,你覺着這樣可好?”

皇太極是努爾哈赤的兒子中,最推崇漢化之人,當然他絕不是想将滿洲蒙古人同化。

而是他聰明得很,漢人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觀念,很對他的胃口,拿來管理那群刺頭貝勒最好不過。

論勾心鬥角争權奪利,幾大貝勒把他們旗下所有奴才加在一起,也不是肚子裏彎彎繞繞漢人的對手。

在漢人官員的建議之下,皇太極舉行過科舉,不拘一格取士。只要是讀過書的,不管是奴才還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參加科舉,主子不得阻攔。

只要通滿蒙漢三語的,全部都給舉人頭銜,錄取了幾百人。靠着這群文官,将幾大貝勒成功擠下去,剩下他一家獨大。

照理說皇太極嘗到了甜頭,應該繼續科舉才是,不過布迦藍略一思索,又忍不住想笑。

就是皇太極想加恩科,估計也沒有幾人參加。主要是大清的讀書人,真沒有那麽多。

皇太極見布迦藍臉上隐約的笑意,也猜出了她在笑什麽,神色讪讪,斜了她好幾眼,最後也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人才難得。光會打仗也不行,還得有腦子。還有,昨日你跟我所說廢黜蒙古父死兄繼等習俗,察哈爾剛定,得過些時日再議。”

布迦藍腦子轉得飛快,去年十月皇太極曾幾次修書給大明的官員與太監,最後都沒有得到回應,直接問道:“皇上可是要攻打大明?”

皇太極愣了下,說道:“你很聰明,竟然猜到了。”

皇太極此時特意提到察哈爾部,布迦藍只前後一想,也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她看過察哈爾的地形,大清要攻打大明,山海關這種地方易守難攻,去打的話就是自讨苦吃。

如果取道蒙古,經過察哈爾部,就能繞過長城關口入關,這時候察哈爾部當然不能亂。

“汗阿瑪駕崩後頭七,代善阿敏他們幾人,為了給我難看,連汗阿瑪的頭七都不參加。每次我見到他們時,先要給他們請安以後才能落座,幾人實在欺人太甚!

皇太極緊緊握着酒碗,神情狠戾,冷笑連連:“現今再看,他們死的死,縮着脖子做人的縮着脖子做人。我倒想再多選一些人出來,身邊全部是親信,只是...”

他神色漸漸郁悶,喝了一大口酒,黑着臉說道:“不能逼得太甚,還需要他們去打仗。”

“噗呲。”布迦藍不客氣地笑了。

皇太極只怕快要精神分裂,他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殺掉,可又要依靠這些仇人去打仗,

奴才旗人可以奪過來,領兵的統帥卻難得,上到代善下到多铎,這群人打仗上自然沒得說,就連最為暴躁的莽古爾泰,也是一員猛将。

皇太極被布迦藍笑話多了,此時光棍起來,坦白地道:“你笑吧,反正就是這樣。今年的恩科,我還在猶豫,實在是太忙,最近又要從蒙古召兵,你沒事就多去陪陪大妃說說話,科爾沁部可沒少出力。”

從蒙古召兵?布迦藍飛快在腦子裏,粗略算過八旗的兵力,問道:“皇上可是要兵分幾路,或者要對朝鮮用兵?”

皇太極坐直了身子,直直盯着布迦藍,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贊許,說道:“這些你都猜到了?”

布迦藍白眼快翻上了天,她平時又沒只顧着玩,六部的文書她幾乎都翻了個遍。

大清自女真時起,就與朝鮮摩擦不斷。朝鮮與大明一直往來緊密,對大明俯首稱臣。

皇太極最看重人口,恨不得把牛羊豬都變成人,納入大清的戶籍,當成戰鬥人口。可是人多了,糧食又不夠吃。

在邊界上,雙方經常沖突,朝鮮收留了大量大清的逃民,還不賣給大清糧食。

皇太極惱火得很,在他剛剛繼位的時候,就率兵攻打過朝鮮,當時訂立了城下之盟,可是這份盟約,誰也沒有遵守。

本來雙方開放互市,互通有無,女真人兇悍,經常敲詐勒索。朝鮮原本就看不起女真,也不按規定派遣使臣,送的各種賀禮也很敷衍,還越界來采人參,打獵。

皇太極要求朝鮮歸還逃過去的女真人與漢人,朝鮮也找各種借口拒還。這次皇太極登基大典,朝鮮倒派了使臣來,可是态度傲慢,不參拜也未行大禮。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皇太極決定率收編的蒙古八旗軍,再次攻打朝鮮。

“我先收拾大明,再收拾李倧,他沒了大明幫忙,我看他能再跟我叫板到幾時!”

皇太極說得興起,拿手指蘸了酒,在炕桌上畫起了輿圖,只是炕桌小,酒水也畫不清楚,幹脆起身道:“走,你跟我回崇政殿,我給你仔細說我要怎麽用兵。”

布迦藍擡了擡眉毛,二話不說放下筷子,跟着他走了出去。

皇太極腿長走得快,大步走了一段路之後,想到女人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見布迦藍就在他身邊,不解看着他,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布迦藍能跟上他,對她的滿意又多了幾分。布陣打仗這種事,範文程是文官,在後面調度糧草還行,也無法深入探讨。

平時與國君福晉說話,至多說些兒女與後宮用度。在海蘭珠那裏,更不會與她說這些,說了她也不懂。

不知為何,他能自然而然跟布迦藍說自己的雄心壯志,總覺得她能懂。

來到了崇政殿,皇太極親自将珍藏的堪輿圖拿出來,在案幾上鋪好,指着上面的各種關口說道:“我打算兵分幾路,先派出十萬大兵,經過蒙古入關,随後再另派兵到山海關,佯裝要攻打山海關,大明肯定會調兵來防守。

有了山海關這邊牽制住大明的兵力,經蒙古入關的大軍,就幾乎沒了壓力,會佯裝攻打京畿。去這裏去晃一圈,崇祯肯定會吓破了膽,派兵來防守。我這時候打京畿做什麽,我要的是這些地方。”

皇太極的手指,點過延慶州,長安嶺堡一帶,細細講解。布迦藍看到他點到西直門,不禁看了他一眼,都打到崇祯的家門口去了,任誰也會坐不住。

聽皇太極話裏的意思,這次清軍純粹就是為了消弱大明的兵力,順便再充實自己的國庫。

大清太窮了,不管攻打朝鮮與大明,主要還是以仗養兵,就是能将崇祯從皇位上趕下來,皇太極也不會急着搶占京城。

大明疆土遼闊,大清還只能在北方一帶出沒,江南大片的地方,大清根本鞭長莫及。現在貿然擴張,打下江山也守不住。

布迦藍思索片刻後,認真說道:“降兵不殺,不要濫殺無辜婦孺弱小。”

皇太極哈哈大笑道:“當然,我會嚴令他們不許亂來,這些地方,以後都是我的疆土,他們,也會是我的子民,我要把他們安然無恙帶回來,豈會做殺雞取卵的事情。”

布迦藍淡淡看了他一眼,皇太極只笑,沒再亂誇海口,這次用兵,牲畜人口金銀珠寶是他的主要目标。

皇太極說得心潮澎湃,轉頭看去,布迦藍正低頭認真看着輿圖,燈光下,她臉龐猶如羊脂玉般溫潤,長睫不時顫動,難得安靜溫婉。

他心中一動,咳了咳說道:“天色不早,咱們回去歇着吧。”

布迦藍擡頭看着他,鄭重說道:“皇上,攻打朝鮮的時候,我也想去。”

皇太極頓住,旋即唬着臉道:“行軍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你跟去做什麽?”

還好,他沒有軍營中有女人會不吉利。布迦藍有私心,她想拉着自己的親兵上戰場去練手,說不定還能趁機擴大隊伍。

布迦藍以前會韓語,只不知道這時候的朝鮮話與後世的韓語區別大不大,謹慎地道:“我想去朝鮮看看,思密達的泡菜與大醬好吃。我現在就可以開始學習朝鮮文,以後我可以做随行譯官。”

皇太極總聽朝鮮人思密達來思密達去,被她的思密達逗得哈哈大笑。

以前譯官主要靠達海,他去世之後,皇太極沒有找到絕對信任之人,要是她能學好朝鮮文,這倒解決了他的難題,笑道:“等你到時候學好朝鮮文的時候再說吧。走走走,回去歇息了。”

布迦藍展顏一笑,說道:“皇上,聽說伊爾根覺羅氏這兩天就要生産,皇上還是去看看她吧,先恭喜皇上又将喜得龍子。”

皇太極現在兒子不算多,加上二月份出生的六阿哥,活着的才四個。他也期待伊爾根覺羅氏再生一個兒子出來,猶疑了片刻,說道:“我先去看看,等下早的話再來看你。”

布迦藍才不要他來看,頭也不回離開。

再說,海蘭珠的眼珠子都長在了皇太極身上,見他先到有福宮,他們又一起到了崇政殿,海蘭珠只怕早就恨得牙癢癢,想着出什麽主意把他拉過去。

果然,布迦藍回宮之後沒多久,蘇茉兒就走了進來,喜道:“福晉,皇上去了和諧有禮宮。”

布迦藍嗯了聲,說道:“別管他們,蘇茉兒,我們要開始學習朝鮮話,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搶思密達的泡菜大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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