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阮绮 商岸說:紋身對女孩子很不好!……

雖然戚彩的脾性乖巧, 可到底是個姑娘家,愛美的心思不會比別人差多少,尤其是被商岸默認了“醜”, 她就更加有些較真起來。

洗手間裏的鏡子旁,戚彩左左右右仔細看了好多遍,她不是太會化妝,只是看着視頻簡單地學了幾步操作,所以心裏也沒多少底氣。

商岸的沉默讓她微微有些挫敗感, 導致她看自己身上的羽絨服時, 就越發覺得別扭。

戚彩還是沒忍住把衣服脫了。

對着鏡子裏自己, 她擺弄了下頭發,可看到自己那較真的模樣, 又突然覺得不好意思。

突然外面走廊傳來一些聲響。

仔細聽聽,那聲音頗為暧.昧,聽得人耳朵發熱, 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麽聲音。

戚彩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抱着自己的羽絨服外套, 腦袋都縮在了帽子邊的絨毛裏。

她木着步子走了出來, 像個小木偶, 可努力當隐形人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別扭。

可她貼着牆壁才走了兩步,後面高跟鞋“噠噠噠”就靠近了她。

“小丫頭, 你怎麽也在這裏?”

身後一道妩媚的女聲傳來,戚彩步子停了下來。

那熟悉的聲音, 讓她回頭看去,直到看清人時,她還有些難以置信, “绮绮姐?”

那道窈窕身影走出燈光的陰影,露出了阮绮那張妩媚勾人的豔麗面孔。

她一身正紅色的旗袍,修身又顯性.感,領口的蕾絲格外多,露出些許白皙的皮膚,還有她鎖.骨下側的玫瑰花刺身。

戚彩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阮绮,她還沉浸在驚喜之中,額頭就突然一疼。

她捂着額頭,小聲埋怨時,眼睛裏帶着笑,“绮绮姐,你幹嘛打我呀!”

阮绮無視小姑娘的撒嬌,有些調侃道,“你怎麽一個人跑來這兒?他帶你過來的?”

阮绮知道她和商岸的那些事,戚彩自然也沒瞞着,她乖巧地點頭,說:“商岸怕我亂跑,是我自己要跑出來的。”

“呵……,他倒是放心你一個人出來!”阮绮語氣裏是明顯的嫌棄。

她掃了眼戚彩懷裏的羽絨服,有些嚴肅道:“衣服不穿抱在懷裏做什麽?”

在阮绮眼裏,戚彩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妹妹。

以前在清水鎮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時,也就戚彩還傻兮兮跟在她後面轉,她是真把當她當自己的親妹妹。

那像教訓小孩子的口氣,讓戚彩有些不服氣,她柔聲反駁說,“绮绮姐,我已經長大了。而且……”

她低聲細語的說了句,倒讓阮绮愣了一下。

沒想到,姓商的竟然和戚彩領證了!

她眼底帶着探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戚彩。

看着她一身米粉色的漂亮小旗袍,臉上都是清純不做作的乖巧笑容,她眼睛眯了眯。

這模樣……

她問道:“婚禮什麽時候辦的?他家裏人知道嗎?你怎麽連個婚戒都不帶?”

她沒聽戚彩談過婚禮的事情,估摸着也是沒辦,畢竟巴巴地和那姓商的領個證啥也不關心,戚彩也做得出來。

而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直接把戚彩問傻了,她站下在原地,嗫嚅着,“我……”

“你別告訴我,什麽都沒有你就這樣稀裏糊塗把自己嫁給他了!”

阮绮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給猜對了。

看着小丫頭那沒脾氣的模樣,阮绮恨鐵不成鋼。

她擡手習慣性地又要去敲戚彩的額頭,手卻突然落了空。

一股壓迫感随之而來,阮绮擡頭看着擋在戚彩身前的那些人。

“你幹什麽!”商岸眼底都是防備。

他沒聽見阮绮和前面聊了什麽,可是最後一句卻聽得一清二楚。

明明他可以大聲斥責她挑撥關系,可偏偏她說的一切,都重重砸在了商岸的痛腳上,讓他一句也無法反駁。

他臉色很沉,帶着暴風似的狂暗。

阮绮看着他那護犢子的姿态,不免覺得好笑,她不怕他,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怎麽,自己做的事情別人還說不得了?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又幹什麽去了!”

她是一點都不看好商岸,可是偏偏戚彩義無反顧地喜歡他,她只能強行把人看順眼,可嘴上缺絲毫不想讓步。

氣氛劍拔弩張,兩人怒目而視像是随時都能打起來,戚彩抱着商岸的腰,把他往後推,她焦急地解釋,說:“商岸,她是绮绮姐你忘了嗎?她……”

“不認識!”

商岸沒有看阮绮,倒是眼尖地看了眼她身後的位置,那個藏在黑暗裏幾乎看不到的高大身影。

他挑眉,眸底的光越發深不可測,攬在戚彩身後的手也漸漸收緊。

“彩彩,我們該回家了。”

說着,他拿着戚彩懷裏的羽絨服,強勢的給戚彩穿好,拉着她往外走。

戚彩有些為難,可是商岸情緒不對,她只能強撐着笑,“绮绮姐,我先走了,我下次再去找你聊天。”

阮绮看着商岸,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自家妹妹,這小子卻一臉防備,她心裏更加不爽快了,她唇角勾了勾,細聲說:“小丫頭姐姐等着你哦!改天給你介紹幾個溫柔居家的好男人,可比他好多了,你可一定要來找我!”

戚彩從拍賣場回來時,頭有些重,估計是晚上她脫.掉衣服着涼了。

她擔心商岸發現會不開心,就一個人偷偷摸到了廚房吃藥。

不是她不敢告訴商岸,只是他回來時臉色黑的實在難看,她怎麽逗他說話,都不見緩和。

這樣,她更加不想他擔心了。

戚彩正喝着水時,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趕緊把掌心的藥片塞進嘴裏,一股腦的吞了下去。

“怎麽一個人下來了?”商岸冷沉着聲音問她。

戚彩有些心虛,被水嗆了一下,她輕聲咳了咳,“我…我有點口渴,下來喝水。”

她不擅長撒謊,所以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商岸沒有懷疑,缺注意到了戚彩沒穿鞋的小腳正在地毯上不安地縮着。

“怎麽不穿好鞋子再下來?”他有些無奈。

嘴上說着就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人裹在衣服裏。

戚彩被他抱在廚房裏有些高的琉璃臺上,視線一下子就開朗了不少。

此時商岸正低頭,用自己睡袍袍角的柔軟布料擦拭掌心白嫩的小腳。

那玉足如藕色,腳踝骨纖細的他一掌就能握過。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那天在戚彩視頻裏看到的東西。

那天之後他特意找了好多視頻,觀看時無感,可是每當看到戚彩的那張小臉時,那些場景都會湧上心頭。

那感覺像是毒.瘾一樣還沒沾染就已入髓,夢裏百轉千回這雙漂亮的小腿也會緊緊纏在他的腰上。

商岸呼吸慢慢急促,他慌亂地不敢看她的眼睛,卻無意間注意到她小臉的蒼白。

他側身看向腳邊的垃圾桶,被扣空的藥板正無辜地躺在裏面。

商岸立馬将手貼在了她額頭上,“彩彩,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他語氣有些急,看得出很緊張。

戚彩趕緊拉下他的手,解釋說:“沒有沒有,我只是有一點點頭疼而已。”

說着,她偷偷看商岸的臉色。

今晚回來後,他的心情很不好,怕他誤會,戚彩輕聲安撫他,“商岸,我沒事的,真的。”

好像自己生病後,商岸就格外緊張,就像是把她當成了易碎的娃娃一樣。

她其實很想讓他知道,她沒他想象的那麽脆弱,她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戚彩說:“商岸,绮绮姐說的話,你不要當真,她只是開玩笑的。”

商岸壓在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那細膩的觸感帶着安撫人的香味,将他血液裏狂躁的情緒一點點撫平。

他當然知道阮绮只是開玩笑,可他依舊害怕。

沒有婚禮,沒有見家長,沒有給她買婚戒,這場婚姻他什麽都沒給她。

他怕戚彩只是一時興起,不想留給她太多牽絆。

可現在想想,他又後悔萬分。

她本來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可偏偏遇上了他。

商岸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彩彩,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

沒能給你該擁有的美好,沒能給你別人豔羨的幸福。

從今天開始,他會一點點補給她。

戚彩被他抱着,渾身暖暖的。

她回抱住他,淺聲說,“商岸,你不要道歉。是我自己不注意的,不知道為什麽你和绮绮姐,總把我當成孩子一樣!”

說着她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商岸嘆息了一聲,親親她的小臉,就抱着她上了樓。

戚彩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有些不滿他的沉默。

她小嘴卻一直念叨,柔柔的像小貓叫,“今天竟然會碰到绮绮姐,商岸,你真的不記得她了嗎?绮绮姐就是在清水鎮開紋身店的那個姐姐,我還帶你去過那裏的,你……”

“彩彩。”商岸突然打斷她。

“嗯?”她嗓子裏溢出一聲奶哼。

“你以後,盡量少和阮绮接觸!”商岸眸色幽暗。

他今天注意到阮绮身後的那個男人,雖然只是模糊的輪廓,可他可以斷定,那個男人身份不簡單!

那人怕是血.腥黑.道屆裏的翹楚人物,身邊的人自然不會幹淨到哪裏。阮绮既然跟在他身邊,肯定也知道他的身份。

戚彩不知道他的心思,聽他這麽說,她咬唇不安地退開了他的懷抱,散去了那股慵懶勁兒,她眼底帶着幾分低落情緒。

兩個都是她在乎的人,她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戚彩小聲說,“绮绮姐她對我很好的,她紋身紋的也很漂亮,我很喜歡……”

“彩彩,你不要去紋身。”

商岸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戚彩不敢看他的眼睛,身體卻緊繃着,她猶豫道:“商岸,其實我……”

“彩彩,答應我,阮绮少來往,好嗎?”

商岸并不想告訴她阮绮的事。

他輕撫她的小臉,說:

“彩彩,紋身對女孩子很不好,你不要學。”

戚彩心已沉入海底,再觸摸到他掌心的溫熱感,她覺得渾身冰涼,她強撐着笑小心翼翼地問:“那…那商岸,你喜歡紋身的女孩子嗎?”

商岸沉默着,黢黑的眼睛盯着她。

那眼神似乎是很害怕自己說了答案,戚彩就會跑去紋一個。

許久,他搖了搖頭。

“彩彩,你乖一點,好不好。”

他眼底滿是憐愛,俯身想親吻她的唇角。

兩唇相碰的那一刻,戚彩有些想退縮,她整個人腦子都是亂的。

冬夜深沉寂靜,戚彩失眠了。

她輕手輕腳地起床,走進了浴室。

浴室裏的燈光明亮,戚彩身上那墨綠色的睡衣,領口微微寬松滑到了半邊肩膀,半邊纖細的鎖骨脆弱又漂亮。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戚彩失神地拽着自己的睡衣,有些大的力道讓領口的扣子滑落,左半邊白的晃眼的皮膚露了出來。

膚如凝脂,衣料顏色蔥翠,更加襯得心口處那塊巴掌大的刺青顏色豔麗。

水波蕩漾,那株紅如血色的彼岸花漾起層層波瀾。戚彩沾着水擦它,一遍一遍地擦它,可是怎麽也擦不掉。

她很難過,眼底滿是焦急。

可白皙的皮膚那裏紅了一片,那株彼岸花還是一如先前。

終于,戚彩縮在浴室的角落,無聲地哭了起來,淚悄悄滑落,在她墨綠色的睡衣上暈出一個一個深色的痕跡。

她把臉埋進了膝蓋裏。

怎麽辦?

她太害怕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商岸知道她紋身後的樣子。

太過珍惜這段感情,讓她處處都小心翼翼,即便什麽都沒有,可待在他身邊,她依舊覺得很幸福。

戚彩擡頭失神地看着窗外一輪孤月,眼底茫然彙聚。

她沒有發現,浴室的門口一道颀長的身影,自她進去後,就一直安靜地靠在牆壁上等她出來。

翌日。

一切好像恢複如常。

只是,商岸總覺得有些不對,吃飯的時候戚彩不再不像以前那樣挨着他了,反而坐在了離他有些遠的椅子上。

商岸起先還在安慰自己,可是等他要離開時,

他有些忍不住了。

戚彩再沒有像以往那樣,跑過來沖他甜甜地笑,嬌羞地墊腳吻他。

眼看着戚彩就要離開,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彩彩!”

他走了過去,那幾步的距離簡單,可沒人知道商岸心底越過了多少屏障。

戚彩眼底的光有些黯淡,可是看到商岸的那一刻,她立馬就笑了,“商岸,怎麽啦?”

她笑得依舊很甜。

可商岸的回答卻是落在她唇角的吻,蜻蜓點水溫柔至極。

戚彩愣在原地,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揉了揉,耳邊是商岸溫柔的聲音,他說:“彩彩,要好好上班。”

看着商岸離開,她還在發呆,好久她回過神來。

像是歷經磨難後的幸福,讓戚彩覺得有些心酸。

他真的有努力的在走向她。

她也一直努力地保持他喜歡的乖巧。

可是,為什麽她還會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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