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翌日。
姜南書又做夢了。
他已經很久沒做這個夢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甚至還有些恍惚。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夢境。
難道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南柯一夢?沒有什麽紀風眠, 也沒有什麽一輩子的好朋友。
啪——
窗戶玻璃響了一下。
姜南書沒有動, 只以為是錯覺。
啪——
又是一聲輕響。
姜南書起身,拉開窗簾, 打開窗戶。
一室陽光, 映入眼簾的還有随風作響的樹葉。
樟樹冬天不落葉, 即便在這荒蕪的季也生機勃勃。
透過綠葉, 姜南書看到了趴在對面窗臺上,裸着上半身的紀風眠。
“喂, 姜南書,你今天怎麽沒叫我起床啊。”
姜南書的視線, 落在他的肩上,看到被涼風一吹, 豎起的汗毛。
真是個奇怪的人, 冬天睡覺也不穿上衣。
“你在看什麽?”
姜南書:“你不冷嗎?冬天也不穿上衣?”
紀風眠得意道:“不冷啊,我火氣旺,诶,我看你穿這麽多,南方就是沒暖氣這點不好, 被窩冰涼,不如這樣,以後我跟你一起睡, 幫你暖被窩啊。”
異于常人的腦回路, 姜南書淡定以對, “不用麻煩你了,如果需要暖被窩你可以把貓二爺借給我。”
話音才落,或許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黑貓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一蹬,一跳,便輕巧落在了窗臺上。
兩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黑貓已經順勢爬上了姜南書的肩,用毛茸茸的腦袋親熱地蹭着他的側臉。
“喵——”
嗲聲嗲氣。
紀風眠氣死了,罵了一句,“你,你這個兩面貓,在家裏對我罵罵咧咧,在姜南書面前就發嗲,你給我下來!”
貓二爺不為所動,得寸進尺,甚至還舔了一下姜南書的臉。
紀風眠炸了!
這只破貓!他都沒,沒舔過姜南書的臉!
怒火驅使之下,紀風眠顧不得太多,忘了姜南書的禁令,擡手踩上窗臺,一躍而過。
“紀風眠!”
姜南書只來得及喊一聲對方的名字,就見到紀風眠腳一滑,身體失去平衡。
他伸手一拽,直接把紀風眠給拉了進來。
巨大的沖擊力讓姜南書也失去平衡,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一陣天旋地轉,他撲倒在了柔軟的物體上。
原來紀風眠雖然腦子不好使,身體反應速度倒是夠快,撞上姜南書的瞬間把人一抱,一轉身,以自己為人肉墊子倒了下去。
他摔得龇牙咧嘴,睜開眼睛就見到了天花板。
然後,又感覺到胸口略微柔軟的觸感。
原來,姜南書的臉恰好貼在了他的胸口,而腹部又壓在了高中生清晨特別蠢蠢欲動的部位。
轟的一聲——
紀風眠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唔,你放開我。”
姜南書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摔得頭暈目眩,腰間被情急之下忘記力道的紀風眠掐得生痛。
也不知道這人吃什麽長大的,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卻一身怪力。
痛死了。
“放手。”
沒有回應。
姜南書勉強撐起上半身,看了過去,卻發現始作俑者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
“……”怎麽又暈了?紀風眠這麽害怕肌膚接觸的嗎?
二十分鐘後。
紀風眠睜開眼睛,搞清楚眼前情況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個小混蛋到底做了什麽!
為什麽自己會在姜南書的床上裸着上半身醒過來?
姜南書又到哪裏去了?
不會是做了什麽禽獸的事情,把人吓跑了吧?
紀風眠在認真思考,要不要哪天晚上拿到身體控制權之後,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好歹也讓自己能在其他情況下出現,而不是白天毫無反抗之力。
嗒——
開門聲音響起。
紀風眠下意識躺了回去,裝暈。
他聞到了獨屬于姜南書的,帶着些薄荷青草的味道。
随之,又是輕微衣服摩擦的聲音響起。
紀風眠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了白皙的背……
他瞳孔微微一縮,目光下意識往下,又看到了清瘦而弧度完美的腰身,和……
腰身上微紅的印記。
看起來,像是手指留下的痕跡。
所以,那個小王八蛋到底幹了什麽!
姜南書正在換衣服,卻聽到床上的似乎有些動靜。
他轉身,對上紀風眠漆黑的眼,“這次這麽快就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紀風眠答非所問,“你,腰上的紅印怎麽回事?”
姜南書皺眉,“你還問我?不是你發瘋,我能被掐成這樣?”
紀風眠:“……”他想一巴掌呼死自己,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還,還沒有成年啊!
畜生!
姜南書看着紀風眠臉色青白交加,咬牙切齒,只覺得這人大概又是犯什麽病了。
他轉身,在抽屜裏翻了翻,然後揚手扔了過去,“喂,接着。”
一瓶跌打藥落入紀風眠掌心。
“幫我塗藥。”
紀風眠一臉茫然,“啊,就,就塗腰上?”
姜南書:“腰上被掐紅了不塗腰塗哪,你也不用太內疚,我天生體質這樣,一碰就容易留下印子。”
紀風眠當然知道,知道得非常清楚,當初在床上的時候,這個特質總是讓他手足無措,又讓他欲罷不能……
姜南書見他臉色愈發扭曲,只以為他還在內疚,又安撫幾句。
“剛才就是個意外,你不也自己給我當人肉墊子了。不過以後別動不動從窗戶那跳過來了,這次打滑還勉強跳過來了,下次掉下去怎麽辦?”
姜南書停了一下,“二樓摔下去,摔到頭的話也會出大事。”
意外?跳窗?人肉墊子?
紀風眠很快明白事情真相,“哦哦,好。”
他放下心來,原來只是意外,與此同時,心中又是一陣不是滋味。
姜南書态度太過坦然,果然,這輩子,只能是朋友了。
他下床,接過姜南書遞來的衣服穿上,“我幫你塗藥。”
接下來的塗藥時間,卻又是一個考驗。
十七歲的紀風眠,或許不會想太多。
可成年的紀風眠,是那個曾經和姜南書交往過三個月的紀風眠。
三個月的交往期限裏,他們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共同探索過屬于成年人的樂趣。
如今對着姜南書的背,替他腰身上藥,又怎麽可能心如止水。
姜南書趴在床上,遲遲沒有感覺身後的人有什麽動作,有些疑惑,“怎麽了。”
他的臉埋在枕頭裏,發出來的聲音悶悶的,少了幾分少年的清朗,多了幾分成年人的低沉。
宛如多年以後。
“馬上,你別動。”
紀風眠手指顫抖,落下的時候,卻又很穩。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過這漫長的幾分鐘的,明明就是塗點藥油,把淤青揉開而已,紀風眠緊張得像是打了一場仗。
“好,好了。”
姜南書感受到腰間的力道消失,起身,“謝……”
話未說完,他卻發現房間裏的人已經不見了。
只有房間門虛掩着,告知他剛才房間裏的确還有另一個人。
一小時後,紀風眠再次出現。
這一回,他走的是正門,直接進了廚房,站在姜南書旁邊。
“一起吃早餐啊。”紀風眠亮了一下手裏的飯盒。
他家裏現在依舊請了鐘點工,每天固定時間過來打掃衛生,做好适量的飯菜放在冰箱裏。
一切都是紀風眠要求的,這樣他就可以帶着飯菜到姜南書家裏。
姜南書不會單方面的接受好意,最好的辦法就是帶着飯菜上門,順理成章的一起吃飯。
這一套路用了一段時間之後,姜南書已經十分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紀風眠很自然地拿出碗筷,又探頭看了一眼今天的早飯。
“黑豆薏米粥啊。”
“嗯。”
“剛好,我這邊帶了奶黃包過來。”
兩人默契十足,擺好碗筷,開始吃早餐。
姜南書喝了口粥,猶豫一下,問:“你早上怎麽了?好好的突然暈了,醒過來後又莫名其妙地跑了?”
“噗。”
一聽這句話,紀風眠差點一口熱粥嗆進喉嚨,“就,就,就……”
“生理問題?”
“啊,對,生理問題!”
姜南書看他一眼,“我家也有廁所,我不介意你使用。”
紀風眠卻莫名地扭捏,說了一句,“這樣不太好,我會不好意思的。”
“……”
好吧。姜南書理解不了,只能歸類為特殊癖好。
紀風眠有苦難言,他也不想顯得自己像個蠢貨。
可是暈過去之後,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總之,等他能掌控這具身體的時候,人在浴室,手握小兄弟。
雖說對于高中生來說,這算是每周必修功課,可恢複意識就面對這麽具有沖擊性的畫面,着實讓紀風眠有些懵。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什麽都想不起來。
紀風眠只能善後,繼續一半的工作,可不知道這次怎麽了,特別難搞定。最後,他差點破皮的時候,腦子裏突然跳出些破碎的畫面來。
什麽都是模糊的,唯有一截線條完美的腰和兩個小小的腰窩。
在那瞬間,紀風眠解決了問題。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
姜南書忍不住開口問,實在是無法忽視坐在對面的人那通紅的耳廓,和嘴角詭異的笑容。
着實讓他有些背脊發涼。
紀風眠回過神來,“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想起了些事情……”
姜南書眉頭微皺,“你是不是吃錯東西神志不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有啊。”
“你從早上就不對勁,剛才說回去解決生理問題,需要……一個小時這麽久嗎?”姜南書遲疑着問,“你是不是,有便秘的困擾?”
紀風眠這才反應過來,姜南書這是誤會了啊。
這可是涉及到男人尊嚴的事,他放下勺子,盯着姜南書直直看了過去。
嚴肅的神情,讓姜南書也微微一愣,心想難道是什麽嚴重的問題。
“姜南書,不是便秘,是清晨的,屬于男人的生理問題。”紀風眠一本正經,“對于我來說,一個小時是正常發揮。”
“……”
姜南書沉默片刻,覺得剛才擔心他的自己,真是個傻子。
“你不信?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紀風眠誤解了姜南書的沉默,不服氣起來。
姜南書覺得頭有點痛,“我信,你很厲害。”輕描淡寫的一句,按照平日裏的習慣制止紀風眠的後續發揮。
沒想到,這次卻似乎失靈了。
紀風眠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繼續問:“你一次多久啊?有沒有一個小時。”
“……,與你無關。”姜南書吐出四個字。
紀風眠不依不撓,“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好兄弟不就應該分享這方便的心得嗎?”
“不覺得。”姜南書擡眼,“而且我對這種事情興趣不大,有反應的時候,做幾道題就能冷靜下來。”
“魔,你是魔鬼嗎?”紀風眠目瞪口呆,“那個時候,血液不都應該往下湧動大腦供血不足嗎?你還能保持理智做題?”
“嗯。習慣就好,這種影響對于人的一生并沒有好處。”
姜南書倒是開始分享經驗來,将自己對于生理問題的看法一一告知。
畢竟,紀風眠說這是好兄弟之間應當做的事情。
那就交流一二好了。
紀風眠:“不是,你不準備結婚生子?”
姜南書垂下眼睛,想着記憶中父母每次離開的背影,“我沒有這個計劃,無論是婚姻,還是血脈延續,對于我的人生來說都不是必要的,相反,或許會是一種阻礙。”
紀風眠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心中甚至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他簡單粗暴地解釋為,“那我也一樣,我們就能當一輩子好兄弟了!”
“……”
姜南書不覺得這句話會成真,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還是會走向婚姻家庭。
即使是向他父母那樣一心都是事業的人,也避免不了走進婚姻,然後延續血脈,生下了他,卻不負責任地沒有給予任何親情。
姜南書早已不在意,他只是不理解這是為什麽。
他理解不了的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我的父母就是如此,人生規劃重于一切。我還是遺傳了部分屬于他們的性格,為了不将這個悲劇延續下去,婚姻和孩子都不在我的人生規劃之內。”
姜南書冷淡解釋,仿佛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紀風眠更加茫然,不知道話題怎麽會從清晨的生理問題進展到這個地步。
他有些手足無措,高興姜南書對自己敞開心扉,又不想看到姜南書這樣的表情。
最終,只能彙聚成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姜南書,我們一起過年吧。”
姜南書擡頭,又想起曾經每一年的除夕,他都在隔壁和紀風眠還有爺爺奶奶一同度過。
“你不回安平市嗎?”
“啊對。”金魚腦紀風眠這才想起,他是要回安平的,“我們一起去過年吧,對了,我爺爺肯定會很喜歡你。”
姜南書本來準備拒絕,聽到紀爺爺的時候,還是改變了主意,“好。”
不管怎樣,他還是想見見那個曾經給予自己親情溫暖的老人。
***
兩天後,安平市機場。
兩個長相惹眼的少年并肩從到達口走了出來。
“你這件羽絨服還是不行,在南方可以過冬,在北方室外不行,待會我帶你去買幾件。”
紀風眠碰了下姜南書的手,只覺得像冰塊一樣。
他下意識抓起對方的手,想往口袋裏塞,又覺得一陣陣發暈,最終只能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放開。
對于他時不時的抽風行為,姜南書已經非常習慣,“不用了,穿你的就好。”
“啊?”
紀風眠眨了眨眼睛,剛才和眩暈感抗衡,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姜南書以為他不願意,解釋道:“我在安平就待幾天時間,沒必要買一件新的,你借一件不穿的舊衣服給我就行。”
在姜南書收集的參考資料中,好朋友互相借衣服穿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便提出了要求。
“哦哦,好的。”紀風眠高興起來,心裏美滋滋地盤算把哪件衣服借給姜南書穿。
甚至,他還想着把自己的衣服借給姜南書穿,在讓店裏送一件同款過來,那麽兩人就能穿上一樣的羽絨服。
一走出去,大家都知道他們是好兄弟。
紀風眠高興極了,摟着姜南書的肩直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過去,司機正在那邊等着。
“小眠,小眠,紀風眠!”
紀風眠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才看見了喊他的人,“爸,你怎麽來了。”
紀國華差點沒被這不孝子給氣死,他推了下午的重要會議跑來接人,結果眼睜睜看着紀風眠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
他覺得這是故意挑釁,畢竟紀風眠經常這麽幹,可轉念一想,還是挂上了笑容,“我來接你回家,這位是?”
紀風眠摟着姜南書的肩拍了拍,“我的好兄弟,姜南書,這回在這裏過年。”
“叔叔,你好。”
紀國華笑得很親切,“你好,小眠在醴州沒給你添麻煩吧?”
姜南書見過紀國華一次,那是在小學畢業的時候,紀奶奶去世,他來醴州處理後事,并把受刺激發病的紀爺爺和紀風眠一起接回了安平市。
他不知道紀國華記不記得自己,從表現看起來,應該是不記得的。
也是,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孩子而已,像紀國華這樣忙碌的生意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幾天,紀風眠帶着姜南書跑遍了安平市所有好玩的地方,也去療養院看了紀爺爺。
紀爺爺雖然因為老年癡呆症完全忘記了姜南書,卻依舊對他十分喜愛,拉着姜南書下了整整一下午不知所雲的象棋。
兩人形影不離地度過了愉快的幾天假期,直到小年夜那天,紀風眠吃過中飯就被紀國華一個電話叫走了。
紀風眠看起來很不樂意,卻破天荒地沒有拉着姜南書一起。
他只在離開的時候,喋喋不休,“你記得吃藥啊,就放在你房間床頭櫃上,保溫杯裏倒好了熱水,別忘了,回來我要檢查的。”
“好。”姜南書答應下來,“這是你第十五遍說這句話,再說下去的話,我大概需要去醫院挂耳鼻喉科了。”
早上的時候,姜南書有些鼻塞喉嚨痛,應該是因為不适應北方的寒冷冬天感冒了。
雖說室內有暖氣,可這兩天他們都在外面跑,感冒也不算太奇怪,小問題而已。
紀風眠卻又緊張又內疚,一天要問個八百遍。
“為什麽?”紀風眠緊張起來,“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耳朵起繭可能會影響聽力。”
“……”紀風眠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姜南書這是嫌他啰嗦,“我走了。”
他氣鼓鼓地轉身,關門,順便在心裏暗罵他爸。
吃飯就吃飯,還選在郊外的什麽度假村,說一起過什麽NF小年夜。
煩人。
要不是為了除夕不被打擾,他才懶得跟不知所謂的人吃飯。
姜南書以為只是一場小感冒,吃過藥睡一覺就好。
沒想到,紀風眠走了之後沒多久,他就開始發燒了。
他們住的地方,是紀風眠名下的房子,在市中心的高層公寓,偌大的公寓,只有姜南書一個人。
紀風眠今天不會回來,說是和他爸有事。
至于什麽事,倒是在紀風眠的喋喋不休的關心中,被兩個人都忘在腦後了。
應該不太重要。
姜南書也沒脆弱到感冒就打電話把人叫回來,吃過藥洗了澡,他便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這一睡,卻是噩夢接踵而來。
“!”
姜南書猛地醒了過來,他愣愣看着房間裏的布置,只以為又是那個噩夢。
嗡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
姜南書摸過手機,發現時間竟然才過去了幾個小時。
此時,才剛剛是下午六點。
他點開紀風眠發過來的信息,只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之前不是說我爸在外面談了一個嗎?好像姓安。】
【我爸今天帶我正式和安阿姨吃飯,她有個比我小半歲的兒子。】
這兩條短信的內容,竟然和夢裏的一模一樣。
不可能。
怎麽會?
姜南書皺眉,靜靜的捏着手機,數着時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十分鐘之後,紀風眠應該會見到他的繼弟……
安可夏。
十分鐘一到,手機再次震動。
【艹!怎麽會是安可夏?他居然是我爸那個對象的兒子?】
姜南書手指冰涼,夢裏的那些文字畫面,如潮水般将他淹沒其中。
這個世界,這個他生活着的真實世界,竟然是一本小說?
太荒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請假不更新哦,周日晚上十一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