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六·洞房花燭夜
“你确定要問的是這樣的問題麽？”寨主訝異地問道。
淩玄淵鄭重點頭。
寨主微微一笑，“原來他們沒有告訴你，我也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叫貝瑾瑜，寶貝的貝，瑾瑜的瑾瑜。”
淩玄淵輕輕念了一遍，“我記得了。”
“聽名字就知道他很有錢，”淩玄書愈發贊同這門婚事，“二哥真是撿到一塊寶玉。”
淩玄霜在他頭上推了一把，“就知道錢！”
淩玄褀用手撐着下颌，“不知道如果我跟二嫂借錢還給三哥的話，他會不會答應。”
“我覺得不會。”淩玄夜道。
“為什麽？”淩玄褀不信，“你看他給的賠償，他出手明明就很大方。”
淩玄夜搖頭，“那是為了把二哥騙到手。你看看他給周圍人取的名字便知道了，元寶，珍珠，他定然愛極了金銀珠寶。”
淩玄褀嘆氣，“我由衷希望這些名字都不是他取的。”
貝瑾瑜歪着頭與淩玄淵對視，“下一件呢？”
“這第二件，”淩玄淵的眉頭微微皺起，“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随意害人性命？”
貝瑾瑜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元寶喝道：“你這人怎麽說話不算話，這事不是你親口應下的麽？我們當家的已經夠寬容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淩玄淵卻依舊毫不退讓地等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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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瑾瑜又笑了，“好，我會努力想一個只取財不傷人的辦法，但若是找不到……”
“我養你！”淩玄淵截斷他的話，響亮道。
貝瑾瑜怔住。
淩玄書坐直身體，“不該是這樣的吧？”
淩玄褀大笑，“三哥的如意算盤沒打明白，這下子恐怕要搭錢。”
淩玄夜也笑，“而且如果真地給我說中了，我們的二嫂對金銀珠寶有着特殊的感情，只怕要搭進去的錢還不會是個小數目。”
“二嫂什麽二嫂，”淩玄霜哼道，“小寶貝找的可是壓寨夫人，沒準會是你們二哥夫！”
邵煜新狀似不經意地道：“小寶貝？”
淩玄霜正色，“我弟媳瑾瑜。”
貝瑾瑜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眼裏的冷厲也被暖意所取代，“既然如此，我答應你。第三件呢？”
“最後一件，”淩玄淵頓了頓，道，“我不能一直留在你的九瓦連環寨，我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要做，明日你須得讓我離開。”
他本以為這句話說出口會惹貝瑾瑜不悅，不料對方眼底卻似有光芒閃爍。
貝瑾瑜道：“這有何難，你要去哪裏，我同你一起去便是了。”
元寶和珍珠聞言都是一愣，起身道：“當家的，不可！”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不必多言。”貝瑾瑜對喜婆招了招手，“吉時就要過了，莫要繼續耽擱！”
喜婆忙上前一步高聲道：“一拜天地！”
貝瑾瑜拉着淩玄淵的手，喜氣洋洋地對着大門那邊跪了下來，一拜到底。
淩玄淵尴尬地跟着拜了下去，而後扶着貝瑾瑜站了起來。
“二拜高堂！”
貝瑾瑜轉頭看喜婆，“高堂又不在，您就不知道變通一下麽？”
淩玄霜跳起來揮手，“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當高堂用！”
淩玄淵、貝瑾瑜：“……”
“那這一步便省了，”喜婆道，“夫……夫交拜！”
在座賓客有不少人笑出了聲，又為了掩飾笑聲而鼓起掌來。
淩玄淵一陣心煩，對着貝瑾瑜胡亂行了一禮。
貝瑾瑜也不在意，很是認真地對着他拜。
喜婆待二人都站直了身子，一揚手上的大紅帕，“送入洞……”
淩玄淵一記眼刀甩了過去。
“……”喜婆噤聲，只剩下賠笑了。
貝瑾瑜很有興致地攬住他的腰，“走，喝酒去！”
淩玄淵覺得這個姿勢異常別扭，走了兩步後更加無法忍受，便将貝瑾瑜的手拉了下來。
貝瑾瑜不滿看他。
淩玄淵改将自己的手環在他腰上，這才不那麽別扭了。
貝瑾瑜臉上陰轉晴，指着淩玄霜等人坐的那一桌，“到那邊去。”
“恭喜！”淩玄霜第一個舉杯，“瑾瑜弟媳，你放心，回頭我一定讓玄書把聘禮給你補上！”
貝瑾瑜笑了笑，“我找的可是壓寨夫人，不該是嫁妝麽？”
淩玄淵環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日後自會見分曉。”
淩玄書道：“希望你們不要太急着見分曉，等大家再熟一熟也不遲。”
晏清蕭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這種事情你也管？”
“這種事情對三哥來講很重要，”淩玄夜道，“因為再熟一熟的話，就可以什麽聘禮還是嫁妝的都省了。”
“禦劍山莊已經窮到這一步了？”晏清蕭豪邁道，“這筆錢我替你出了！”
“……”淩玄書手上的酒杯斜了斜，幾滴酒濺了出來，“哈？”
晏清蕭：“……”我在說什麽！
淩玄褀嘆道：“三哥要是有晏樓主一半大方就好了。”
淩玄霜與淩玄淵貝瑾瑜碰杯，“喝酒喝酒！等下洞房之時就什麽都明白了，所以鬧洞房的時候我一定要搶個好位置！”
淩玄淵冷冷看着他。
“……”淩玄霜撇嘴，“不去就不去！”
淩玄淵陪着貝瑾瑜又敬了兩桌酒，心中雖早已不耐，卻始終沒有表現出來。
貝瑾瑜正要喚他往下一桌走時，珍珠攔住了他二人去路，“當家的，您不能再喝了，今日便到這裏，回房歇着吧。”
跟在後頭倒酒的元寶也道：“是啊當家的，姚大夫不是說過您每日最多只可以喝三杯酒麽，今日已經超了不少了。”
貝瑾瑜示意珍珠讓開，“今晚我高興，多喝兩杯不打緊，你們不必這樣小心翼翼。”
他的身子似乎真地很糟糕，淩玄淵抓住他的手，“回去吧，不要忘了明日你還要同我一起上路，起不來的話我不會等你。”
貝瑾瑜詫異地看了看他，片刻之後妥協，“好，聽你的。”
元寶和珍珠都松了一口氣，告訴貝瑾瑜說他們會好好招呼客人，讓他放心去休息。
回到新房，淩玄淵一刻也不能多忍地将身上的喜服褪了下來，換上了原來的衣衫。
貝瑾瑜歪在椅子裏看他，“我覺得蠻好看的，你為什麽不肯多穿一會兒，一輩子可就只有這一次。”
淩玄淵站在原地看了他一陣，走過來扶起他，“你醉了，早些睡吧。”
“的确有些醉，”貝瑾瑜半靠在他身上任他扶着自己往床邊走，“我已經很久不曾喝過這麽多酒，不勝酒力了。”
淩玄淵幫他将喜服褪下，扶他到床上躺好，又去擰了個毛巾來給他擦臉。
貝瑾瑜神情有些迷茫，擡手想要去撫他的臉，“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燭之夜，我們是不是……”
淩玄淵握住他的手，阻住他的動作，回身對着窗子冷聲道：“找死麽？”
淩玄霜敲淩玄褀的頭，“都是你弄出動靜，被發現了吧？現在沒得看了，你演給我麽！”
淩玄褀揉着腦袋，“分明是大哥你不懂吐納之法呼吸聲太重才會被發現，我們是被你連累的好不好！”
“你再胡說！你這家夥，我要是不好好教訓……”
淩玄夜嫌他二人吵，插嘴道：“大哥，你不是說要拐邵原主到你房裏睡麽？”
淩玄霜果然不再為難淩玄褀，“對啊，煜新呢？”
“已經回房了。”淩玄夜道。
淩玄霜擡腿便跑，“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
被發現後好戲也看不成了，淩玄褀故意裝傻道：“三哥怎麽沒來？酒還沒喝盡興，四哥，我們找三哥喝酒去，走走走。”
“對對對，”淩玄夜與淩玄褀勾肩搭背走開，“二哥你們繼續，我們就不打擾了。”
直到窗外一點聲音也沒有了，淩玄淵才放開貝瑾瑜的手，“珍珠給了我一瓶藥丸，要你每晚睡前都吃上一顆，我去給你拿，你吃完便睡吧。”
貝瑾瑜卻忽然坐起身，出手極快地拉住他的領口，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翻身壓了上去，“我說過我吃再多藥也沒用，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吧。”
淩玄淵雙手扶着他雙肩，臉上卻沒什麽表情，“你想做什麽？”
貝瑾瑜好笑地看着他，“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可不可以表現出一丁點的驚慌失措？”
淩玄淵依舊淡定，“你要與我圓房麽？”
“……”貝瑾瑜反倒有了幾分不自在，“你不想？”
淩玄淵誠實搖頭。
貝瑾瑜心生薄怒，“那看來我今晚要霸王硬上弓了。”說着他便去扯淩玄淵的衣衫。
淩玄淵趁他放松，扶住他的腰迅速翻了個身，二人的姿勢一下子反了過來。
貝瑾瑜警惕道：“你要做什麽？”
“你的表情很到位，”淩玄淵道，“現在可以考慮一下圓房的事了。”
貝瑾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