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本公子不留情面了。”靜文格格說着,從腰間拽出一條七節軟鞭,是典型的女子慣用的短鞭。

阿越剛要出手,被司馬淩玉擺手制止。“公子既然要打架,在下奉陪就是,只是先出了這書社,莫要吓到紀師傅,也毀壞人家的桌椅。”

“這——”在一旁的紀師傅很是不安,被阿越安撫住,“沒事。”

靜文格格出了書社的大門,面對着司馬淩玉,二話沒說揚起鞭子就朝司馬淩玉掃去。

說時遲那時快,靜文格格的身法轉折圓活,剛柔合度;步伐輕捷奮迅,與手法緊密配合。鞭尾幾次就要落在司馬淩玉的身上,可是都被司馬淩玉躲過了。

司馬淩玉心想,這丫頭不怪跋扈,鞭舞得倒不錯,旁人若被她這陣勢吓住,未必躲得開。且看那軟鞭舞動時,上下翻飛,相擊作響,如銀蛇飛舞,當真使人眼光撩亂。

靜文格格見如此都傷不到司馬淩玉分毫,心裏更是火冒,便想使出絕招。師父曾說此招術尋常情況下不要用,因為女子用鞭利于非貼身作戰,若真要近身必要配合其它兵器。靜文格格悄悄摸了下左手腕下的那把短劍,心裏有底了。

靜文格格抖展軟鞭,直直地竄向司馬淩玉的腰間,司馬淩玉見狀,想側身閃過,沒想對方手腕一收,鞭子直接纏繞在她的腰間。

司馬淩玉心裏了然,這丫頭膽子真大,和男子對抗居然想貼身肉搏,這對于氣力遠小于男子的女子來說,太危險了。但随即司馬淩玉就瞥見了她左手已出鞘的短劍。

司馬淩玉順勢轉到靜文格格近前,一只手迅速打在對方左手腕上。靜文格格只覺左手頓時無力,手腕一軟,短劍随即掉在地上。

靜文格格萬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迅速,失了短劍,猶如斷翼之鳥,此刻自己已在下勢。她用力想抽回鞭子。

可司馬淩玉握了鞭子,她竟無法拽回。不過她眼睛一轉,師父還教了一點,打不過,就跑,寧可不要鞭子了。

司馬淩玉豈不知對方要跑,就在靜文格格松手的瞬間,她手一伸,拽了靜文格格的手臂。結果就是靜文格格剛想抽身就被拽了回來,而且還不偏不倚地正好被拽進司馬淩玉懷裏。

第一次陷入如此境地的靜文格格驚慌地擡頭,竟望進司馬淩玉的眼裏,此人并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吧,因為此人眼中帶着笑意,也在看着自己,還很專注。她感覺到自己的腰是被眼前的男子抱着,兩人離得這樣近,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此人的氣息。一想到此,她從未和任何男子如此親密,靜文格格的臉紅了。

司馬淩玉看出是時候了,便輕輕放開了靜文格格。“公子承讓了。”

靜文格格也緩回神,調整了情緒,“什麽承讓,本公子技不如人,認輸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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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讓紀師傅再講一章嗎?”司馬淩玉笑着問。

靜文格格看了一眼早就吓得直哆嗦的紀師傅,“紀師傅,剛才多有得罪,本公子明日再來。”

靜文格格轉向司馬淩玉,“不知公子姓甚名誰,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不妨交個朋友。”

司馬淩玉笑了,“哈哈,公子好氣度。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看樣子公子不及我年長,若公子不棄,叫我一聲淩玉兄可好?”

靜文格格也笑了,“好,小弟靜文見過淩玉兄。”

兩人都笑了,司馬淩玉拍了拍靜文格格的肩,一副稱兄道弟的模樣。靜文格格也高興得很,沒想今日這一仗,還打出個好兄弟。

“時間尚早,”司馬淩玉想趁勝追擊,“你我兄弟又一見如故,靜文老弟,可願和為兄去喝上兩杯?”

“好,”靜文格格不顧身邊小丫鬟提示,一口答應,“那小弟就陪淩玉兄喝兩杯。”

司馬淩玉想,這靜文格格雖是嬌生慣養,但絲毫沒有小女兒的扭捏之态,倒是性格豪爽不羁,頗為飒爽。

兩人來到一家客棧,點了酒菜,推杯換盞。

司馬淩玉問道,“不知剛才那紀師傅講的什麽小說?”

“講的,淩玉兄有所不知,這紀師傅講書技藝高超,講歷史故事尤為傳神。這京城那麽多家書社,那麽多講書人,唯這紀師傅深得我心。自從我聽了紀師傅說書,再不去別家,而且每日必來。淩玉兄可喜歡聽書?”

“聽書不常,但史書倒是喜歡讀。”司馬淩玉看出這靜文格格真愛聽書,否則剛才也不至于非讓紀師傅再講一章。“剛才紀師傅講到哪裏,若靜文老弟真急于知曉後事,隋唐的歷史,為兄還是有些了解,可以為你講解一二。”

“當真?”靜文格格睜大了眼睛,今兒真是賺了,不但交了個武功高強的朋友,而且竟還頗為精通歷史?!這和自己的愛好,倒是相同。

于是,靜文格格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和司馬淩玉聊起了隋唐的歷史。

兩人邊吃邊聊,也都喝了不少酒,相談甚歡。直到靜文格格邊上的小丫鬟忍不住提醒她,“少爺,天色已晚,咱們得趕緊回去了,否則老爺該着急了。”

靜文格格看了下外面,果然天色已暗,可她竟有點舍不得走。“淩玉兄,明日你可來聽書?”

“既然靜文老弟對紀師傅如此推崇,讓為兄也忍不住來一睹他的風采了。”司馬淩玉想,反正在額驸府也做不了什麽,每日都被人盯着,不如就來會會這靜文格格,多多聯絡下感情總是好的。

“好,”靜文格格為能約到司馬淩玉有些欣喜,“那明日‘搏君社’不見不散了。”

“好,不見不散!”司馬淩玉也笑着說。她目送靜文格格離開客棧。

等靜文格格走遠,司馬淩玉問阿越,“你看這靜文格格如何?”

“少爺,剛才你們打了起來,可給阿越吓壞了。不過,屬下知道少爺心裏肯定有數。”

“她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的,所有人都對她俯首帖耳,只有逆她意的人,才會引起她的注意。而且只有讓她心生敬佩,才有可能激起她的愛意。”

“少爺說得是!”阿越雖然對這男女之事不甚懂,但他是親眼見到了那靜文格格對少爺态度的變化,少爺真是好本事。像少爺這般智勇雙全的男子,以後定是要有大作為的。

司馬淩玉見阿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笑着說道,“想什麽呢?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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