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司馬淩玉和阿越回到府上,已是亥時,月亮已經高懸于天。司馬淩玉本想回房算了,可是卻看見長公主的房外挂着紅燈籠,而且房裏燭火通明,想來是等自己呢?
司馬淩玉洗漱完畢,去了長公主房裏。長公主一見司馬淩玉來了,起身過來挽了她的手臂。
“額驸喝酒了?”長公主敏銳地感到司馬淩玉的氣息帶着酒香。
“是啊,今日和阿越在城裏閑逛,遇到一件讓人看不過去的事,出手相助,沒想到打了一架之後,對方還要與我結識,與我稱兄道弟起來,于是就去喝了兩杯。”司馬淩玉簡單說了事情的始末,除了沒說對方是誰,并沒有撒謊。因為她總覺得,長公主一定也有派人盯着她。
“那和額驸打架的人是男是女啊?”長公主邊幫司馬淩玉脫下外衣邊問道。
“男的,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哥,霸道得很。”司馬淩玉想,長公主問這幹嘛?
“打了一架,還和你稱兄道弟?怕是知道你是額驸,要和你攀關系吧?”
“那怎麽會,我是便衣出行,他如何會知我是誰?”司馬淩玉見長公主今日倒與她話多,便不禁也想多說兩句,“怎麽,粟盈是在擔心我,怕我結交到居心叵測之人?”
長公主在床邊整理被子,“粟盈不是怕額驸交到居心不良的人,以你的聰明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而是怕額驸的美色被人觊觎!”
“哈哈,粟盈說笑了,”司馬淩玉真沒想到長公主也開得玩笑,“我的美色只你一人知啊!”
“胡說,”長公主拉着司馬淩玉上床,“那為何婉晴那丫頭總纏着你?”
“這如何能賴到我頭上,”司馬淩玉和長公主都躺下了,長公主很自然地枕在了她的右肩上,“那婉晴是你皇額娘送來的試婚格格,我若不多順着她點,萬一在皇額娘面前說我兩句壞話,我可擔待不起。”司馬淩玉暗示着婉晴是皇太後派來的眼線。
長公主怎會不知,近兩個月在額驸府裏,她發現了不少端倪,這來來往往的下人、祁管家表面恭敬有禮背地裏又幹些什麽勾當、還有那和自己争寵的婉晴,這一切都讓她不順心。自己出了皇宮,卻還要被這些人監視着。她何時才能擁有想要的自由?不過,日子長了,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提到婉晴,她禁不住擡頭問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額驸,當日,你與那婉晴是如何試婚的呢?”
長公主自從發現了司馬淩玉的真實身份,就一直對此事覺得蹊跷。婉晴和同來的嬷嬷都是皇額娘選派來的,與額驸之前并不相識,也不可能有提前收買串通的可能。
司馬淩玉本是要睡着了,聽到長公主如此一問,頓時是沒了睡意。聰慧的長公主難道不知她是如何瞞過婉晴的?
司馬淩玉嘴角上揚,倒是側了身子,另一只手臂環了長公主的腰,近近的看着長公主,“粟盈當真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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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雖然和司馬淩玉總是這樣相擁着睡去,可是此刻司馬淩玉抱着自己,又如此親近地看着自己,還是讓她有些心跳加快。她甚至可以聞到司馬淩玉嘴裏呼出的酒香,熱熱的,呼在她的面頰,竟讓她不敢看她。
長公主低了頭,小聲地說,“粟盈怎麽會知道?”
司馬淩玉還是第一次見長公主如此嬌羞的模樣,難道長公主對我真——?
司馬淩玉腦海裏迅速地謀劃着,長公主雖然得知我的身份,并沒有揭穿,但不代表她就沒有自己的想法。所謂父仇不共戴天,若真有兵戎相見的那天,她會站在哪邊,又還會對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嗎,這一切還是未知。看來自己怕是要對她多花些心思才行。畢竟目前來看,只有長公主的認可與默契,才可以使得她以男子的身份大展拳腳而不被懷疑,長公主是她最好最有力的證明者與掩飾者。
司馬淩玉本是想告訴她,當初是用藥,可現在——
司馬淩玉伏下頭,在長公主耳邊輕語,聲音極具誘惑,“若是這樣呢?”
司馬淩玉感到長公主的身子突然緊張得僵住,一動不動了。她在心裏笑了,看來長公主也受不了這如此親昵。司馬淩玉索性輕輕地在長公主耳邊吹氣,很滿意地看到她的耳根都羞紅了,然後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耳垂。司馬淩玉發現長公主的耳朵很是漂亮,如一個小巧玲珑的粉紅色元寶。
長公主敏感地縮了下脖子,臉也要藏到司馬淩玉的頸窩裏。司馬淩玉哪裏肯就這樣放過她,伸出舌頭去舔長公主的耳垂。從沒和任何人如此親密的長公主怎受得了這番挑/逗,下意識地擡起手去推司馬淩玉,卻被對方更緊得摟進懷裏。兩人都只穿着薄薄的寝衣,輕易地就可以感受得到彼此的體溫。司馬淩玉密密地親吻着長公主的耳朵和脖頸,手也隔着寝衣撫上長公主的背,激起了長公主一陣戰栗。
司馬淩玉今日是喝了些酒,但并沒有多到讓她亂了心智的地步。
司馬淩玉看到長公主的臉上已經泛起紅潮,呼吸也漸漸急促,慢慢停了下來,最後又在長公主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她還是抱着長公主,沒再多做什麽。長公主在她懷裏,漸漸也平靜下來。
“你和她,也這樣嗎?”長公主從剛才的眩暈中清醒過來。她與額驸幾乎每日同床共枕,可從未這般過,自己也奇怪,額驸明明是女子,可是面對她的親昵,自己怎麽會如此動情呢?而且想到那個婉晴和額驸也是這般,心裏便酸酸的難受,盡管她知道,額驸對那婉晴未必是真心,可還是會不舒服。
司馬淩玉聞言,輕笑了,“當然不是,粟盈,你記得自己是如何拿走我的香囊的?”
長公主心想,額驸定是知道了,便也笑了,原來如此!
“不過粟盈是真心不喜歡婉晴!”長公主總覺得婉晴在額驸府有些不妥,一來因為她是皇額娘派來的,肯定不只是試婚格格那麽簡單,她太了解她的皇額娘了,皇額娘做任何事都不會單純地只為一個目的;二來婉晴毫無顧忌地和自己争寵,即使她不知額驸的真實身份,看她總粘着額驸的樣子亦是厭惡得很。
司馬淩玉笑着說,“那又如何?婉晴可是皇額娘的人!”
“粟盈總覺得每日和她在同一屋檐下,極不自在!”長公主沒有明說,一日她和司馬淩玉在府中閑轉,偶然瞥見婉晴的一個丫鬟在樹後偷窺。無論是何原因,她都覺得此人是心懷鬼胎,斷不能留。只是沒有想好如何動手。
“粟盈,我既是你的額驸,無論你做什麽,我亦會全力助你!”司馬淩玉說了那日長公主在後花園湖邊對她說的話,她知道長公主遲早容不了婉晴。
長公主是聰明人,立即意會司馬淩玉的意思,會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