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動·?
蕭世幸輕輕攬着莫致之,冷冷道:“小龍,将馬車駕來門口。”
小龍領命先行離去,蕭世幸便環着莫致之向外走。
莫致之感覺頭昏更甚,雙腿綿軟無力,只得将全身重量托付身邊之人。
忽然,扶她的手頓住,蕭世幸在耳邊輕聲說了句:“姐姐,得罪了。”
莫致之還未反應過來,便覺身體一輕,已被蕭世幸橫抱而起,她大驚失色,雙手急忙去抓,慌亂中只抓到蕭世幸胸前衣襟,人已橫躺。
身子失重,心也飄蕩起來,卻感覺手指無力,只輕輕勾着蕭世幸衣襟。
周圍衆人皆是面露驚訝,不想尊貴高冷的小王爺也會如此呵護一個女子,那些看向莫致之的眼神全都探尋起來,而蕭世逸更加鐵青了臉色,冷哼出聲。
莫致之對于這些全然不知,此刻,男人身上溫熱,已熱得她面上發燙,她輕咬嘴唇,忍住悸動,擡眸看去。
蕭世幸下颌線好似刀削般淩厲,喉結微凸,線條優美,上下滾動間更顯魅惑,莫致之便覺心髒突突直跳,頭更暈了,這耀眼的男人,牢牢吸引她的目光,竟久久無法移開。
這人怎會如此好看?看得莫致之心潮澎湃,心湖漣漪,此時此刻,她便知自己應是心動了。
強迫移開目光,莫致之歪頭,便見到廳內站着方才對她目光不善之人,那人才從樓外返回,依舊抱着刀,觸及到莫致之的目光,他便垂首,将眼中仇視藏匿起來。
莫致之此刻頭腦昏沉,沒有精力思慮太多,便将次人記在心上,準備日後再查。
酒樓門口,馬車已在等候,車身有厚重簾子垂懸,又隐秘又安全。
小龍在另一邊掀開簾子,蕭世幸便将莫致之抱入車中,莫致之虛虛倚在車壁,看向馬車內裏。
車內還算寬敞,左右車座均可坐兩至三人,座位上墊着厚厚的軟墊,還備有厚軟的毯子,顯得豪華舒适。
蕭世幸在她身後登了車,将她扶到一邊墊子上,給她蓋上毯子,掖了掖毯邊,便要移去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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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卻沒走開,因衣擺被牽扯,一只小手緊緊抓住了他衣擺。
莫致之的手指關節捏的發白,擡眸見到蕭世幸似笑未笑,便低了頭,不敢面對,心中猜想自己定是滿臉通紅,因為感覺臉上燒得滾燙。
見蕭世幸未曾言語,莫致之好似做錯事情的孩童,松了手指,又将做了壞事的手縮回,藏進毯內。
正有些惆悵,卻感到蕭世幸坐到身邊,莫致心中一喜,又感到蕭世幸用毯子将她裹緊,随即,一雙臂膀溫柔環繞,将她輕輕擁入懷中。
莫致之心中頓時欣喜不已。
身後蕭世幸微微笑出了聲,便提聲叫小龍出發,車外小龍答應着,馬車開始行駛起來。
車內的莫致之随着馬車颠簸微微晃動,卻低低垂首,因在蕭世幸懷中,她臉燒的厲害,實則,此刻她心中已然吶喊,腦中欣喜若狂,便連尖叫的心思都有了。
忽然有個精致藍色香包被遞了過來,莫致之不經意回頭看去,卻見蕭世幸雙眸若暖暖春水,眸光專注深情,便覺又是一陣昏沉,像是被俊美容顏眩暈了。
香包又被遞近了些,有幽幽香味傳來,竟是蕭世幸日常身上那種雪松味道。
“姐姐聞聞。”
聽到蕭世幸的話,莫致之乖巧聞嗅,自香包內傳出陣陣清涼幽香,瞬間蹿入鼻中,随着血液流入四肢百骸,也沖進了她的腦海,七竅竟好似忽然開了,腦內立即清明起來,四肢軟綿無力感也少了許多。
“這是什麽?”莫致之捧過香包,好奇詢問。
蕭世幸在她耳邊輕柔說道:“這是我日常佩戴之物,內裏有藥物可辟邪避毒,今日便送與姐姐。”
香包乃是貼身之物,送與她?這難道還不是定情信物?
莫致之心中悸動萬分,人差點欣喜跳起,蹦到三尺開外,因在人前,只得生生忍住,而滾燙的氣息又燙在她耳廓,更是雪上加霜,莫致之感覺快要昏厥,急忙貼近香包,細細嗅着,忽然想到她已然清醒,再賴在蕭世幸懷中,就顯得不穩重了,便忍住不舍,欲掙紮爬起。
“馬車有些颠簸,姐姐便倚着我吧。”蕭世幸聲音帶着魅惑,充滿了磁性。
聽到蕭世幸這麽一說,莫致之心中狂喜,被揩油之人都如此說了,便不是她故意占便宜了吧?
“我尚有些昏覺,便多靠一會。”貼在蕭世幸身上,聞着蕭世幸專屬香味,莫致之心中雀躍萬分,開心不已。
只是她的心髒強力跳動,半天平複不下,便聽到蕭世幸道:“姐姐心跳好快,這酒着實厲害。”
“嗯,必是烈酒。”莫致之嘴上頑自鎮定,心中按捺喜悅,面上藏匿羞紅之色,偷偷将香包貼身藏好,顧左右而言他:“你如何得知我在那樓裏?”
蕭世幸看了她許久,了然她的所有小動作,只寵溺的微微一笑,說道:“太子貼身有人受過我的恩惠,眼見不妥,便偷偷通知了小龍。”
原來是放了一枚棋子在蕭世逸身邊,面上說的婉轉好聽,實則心機十足,這小壞蛋,莫致之感覺更喜歡了。
莫致之又問:“今日你和太子撕破顏面,日後如何面對?”
蕭世幸語氣平靜:“不妨事,自小到大,只是我有的,他都要争,如今你同我一起,他遲早糾纏。”
他說的“一起”是她心中的想的那一種嗎?
莫致之不敢确定,莫名感覺是,心中甜蜜。
她依舊有些為他忿忿,“身為太子,他何苦處處與你為難?”
她語氣裏明顯帶着偏袒,蕭世幸微微笑出了聲,莫致之更加臉紅,聽到蕭世幸說:“我與他一同長大,朝夕相處,便兩看生厭,說來也奇怪,其他兄弟他都容得,單單容不得我。”
莫致之愈加憤怒,“身為皇子無法容人,今日還強迫民女,怎有資格作為太子,日後如何繼承皇位?”
莫致之認定了蕭世逸是爛泥扶不上牆,根本就比不得眼前的蕭世幸,蕭世幸的爹竟不懂知人善用,怕也是個昏君。
蕭世幸沒有立即作答,雙眸直視前方,靜默一陣,終于幽幽說道:“父皇對已故皇後甚為看重,皇後病重之時,父皇為安撫皇後,便承諾皇位必傳嫡子,即便太子自小便有些荒誕不經,父皇仍是十分疼愛,也依諾言,早早立他為太子。”
“他為人心術不正,即便做了太子,也比不上你的一丁半點,皇上日常也必定是寵你多些,他定是心存妒忌。”莫致之語氣肯定,覺得自己猜的沒錯。
蕭世幸将臉貼了貼莫致之青絲,彷佛在感激她的認可,莫致之的義憤填膺立即消失無蹤,唯剩甜蜜彌漫心中。
蕭世幸聲音悠遠:“我出生低微,父皇因酒後寵幸教坊女子,才生有了我,如今母妃雖已封妃,但母家無權無勢,故我于太子并無威脅。”
“那你便是個逍遙王爺,太子又為何針對你?”
蕭世逸難不成就是現代說的心理有問題,簡稱變态。
蕭世幸搖搖頭,也是不明所以。
莫致之便安慰道:“他定是妒忌你,畢竟你小小年紀就封王。”
反正蕭世幸就是最好,是蕭世逸難以企及的好。
蕭世幸微微一笑,便敞開了說:“母妃不受父皇寵愛,自小便對我疏于管理,下人們也都欺我母子,待我五歲那年,我便故意在父皇面前設計乳娘同嬷嬷們,父皇獲知真相,震怒之餘,也将我交予皇後教導,皇後憐惜我,對我很好,甚至比對太子還好,大概因此,太子自小很是忌恨我,誤以為我奪了皇後對他的關愛,皇後臨死前曾留有遺言要父皇好生待我,父皇見我回到生母身邊終不習慣,便早早封我為王,要我自出去立府。”
不想蕭世幸生于帝王之家,幼年亦是如此可憐,怪不得他有時陰郁,有時乖巧,如此兩面三刀,便是有因,莫致之有些心疼,往後靠了靠,耳鬓厮磨般的貼了貼。
應是感受到莫致之的安撫,蕭世幸伸手溫柔撫了撫莫致之的頭發,“姐姐現在可好些了?”
莫致之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對了,你同太子說了什麽,他竟願意避開我?”
蕭世幸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沉吟一陣,終是說道:“你可還記得南沁?”
“自然記得,她可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小師妹。”莫致之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據我所查,她應是和太子有染。”蕭世幸臉色陰沉,對于兄弟醜事羞于提及。
“太子對她始亂終棄?太子怎會認得她?太子是否知曉南沁已有身孕?太子便由得孩子母親身處大獄麽?”莫致之心中吃驚不已,連連發問,又想到一個可能,“太子是否是殺害了緣大師的兇手?”
蕭世幸搖搖頭:“他與南沁過往我無從得知,我只是用告知父皇此事威脅于他,要他離你遠些,若說蓮花庵兇案,他身居高位,即便殺人,理應不會親自動手。”
莫致之只得默然無語,又好奇問道:“太子身邊有個人看似恨我,便是酒樓大廳抱刀之人,那人是誰?”
“應是太子新收的門客。”蕭世幸猜測道。
“臉色不善,兇狠得好似塞外齊人。”莫致之随口說道。
蕭世幸聞言,眼神炯炯,眉間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