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兄弟·?

蕭世逸身後幾個随從中有一位十分引人注目,身材消瘦,雙目陰沉,臉上有疤,抱一把短刀,看向莫致之的眼光屢屢閃過絲絲冷意。

莫致之邊走邊暗暗留意,心中思索,她好似從未見過此人,可這人給她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莫致之稍有遲疑,蕭世逸卻在此時說道:“莫捕頭,便是此處。”

順着他的指引,莫致之看到一座雕梁畫棟的酒樓,店內布置清幽中透着奢華,門前喧嘩,卻沒什麽人進出。

太子去的場所果然與衆不同。

幾人魚貫而入,掌櫃親自迎上前來,深深行禮後,引着衆人來到二樓包間。

包間居然是個套房,外室寬敞可吃席飲酒,內裏還有個內室。

古代套間包間實屬罕見,莫致之便好奇轉了轉,內室也不小,滿室豪華,居然設有床塌,塌上有絲綢薄被,不過內室無窗,好在熏有香料,只是味道過于甜齁。

莫致之出來,桌上已上頭菜,蕭世逸也坐在桌邊了。

莫致之欣然一笑:“這屋子當真豪華。”

蕭世逸并未作答,微笑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不用随從伺候跟前,難道蕭世逸同她要說的話有關機密?莫致之暗忖不止。

須臾,珍馐美味擺滿一桌,還上了瓶酒,酒味醇香撲鼻。

莫致之本無欲吃喝,奈何蕭世逸殷勤:“這道魚省卻佐料,只用鮮活石斑放入無根雪水中慢慢熬煮,味道極為鮮美,莫捕頭請嘗嘗。”

說的還真像溫水煮青蛙,莫致之試了試,果然魚肉嫩滑,魚湯鮮甜。

“當真好吃。”莫致之食的滋滋有味。

見蕭世逸倒酒,莫致之便要阻攔一二,“莫捕頭若當我是朋友就痛快暢飲,實則莫捕頭心思細膩,破案如神,乃是女中丈夫,連李尚書都贊譽有加,本王實在欽慕的緊。”

聽他如此說,莫致之便沒有推辭,不一會就飲多了,頭也暈了起來。

蕭世逸忽然問道:“據傳莫捕快雙手俱是斷掌?”

他怎會問這個,難道他也信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蕭世逸看莫致之遲疑,狹長雙眸閃着奇異光芒:“我委實好奇,可否容我一觀?”

雖然不明所以,莫致之倒無所謂,便将右手手掌攤給他看。

莫致之的手不似平常閨秀細嫩柔荑,因疏于保養,實則有些粗糙,好在她皮膚白皙,手指纖長,手型更是柔美。

蕭世逸仔細看了一陣,莫致之便要縮手,忽覺指尖一緊,手指被蕭世逸抓住。

莫致之條件反射抽手,卻沒抽出。

他這是做什麽?怎麽抓她抓得如此之緊?

莫致之擡眼,狐疑看向蕭世逸。

此刻的蕭世逸眸色幽深,閃着妖異光芒,定定看着她,就像一只毒蛇盯準了獵物。

莫致之心中一驚,強忍不适道:“太子殿下,可是看完了?”

蕭世逸雙眸閃着吓人的亮,嘴角笑的玄妙,“未曾看夠,便是一輩子都看不夠。”

莫致之心中咯噔一下,蕭世逸話語透着輕佻,方才溫柔鄰家小哥怎麽忽然有了登徒子的味道?

生怕是頭腦發昏聽錯了,還是決定先不撕破臉皮,莫致之故意大大咧咧說道:“莫致之乃是一介粗人,太子何必取笑。”

蕭世逸笑的更深了,眼底彙出吓人的黑霧,“可我傾慕莫捕頭,便是日日想着。”

莫致之哪怕再粗線條,也明白他是不懷好意了,直接使勁抽手,叫道:“放手。”

蕭世逸收了笑意,卻并不放手。

莫致之用力也抽不出來,心中大驚,這蕭世逸怎的力氣如此之大?急忙另一只手反手一掌揮了過去。

豈料蕭世逸動作很快,一把将另一手也抓住,莫致之便雙手被擒,手指死死被捏住,捏的骨頭都要碎了,她咬着牙,眼中帶出了些淚花。

蕭世逸微微一笑,語氣輕浮,“莫捕頭怎的哭了,啧啧,真要人瞧着心疼,便給你親親罷。”說完就要欺近上來。

其實,莫致之可不是嬌弱女子,故意示弱只想令他疏于防範,好趁機掙脫禁锢。

見蕭世逸越靠越近,離她的臉不到三寸,莫致之心中大怒,一個頭槌,額頭狠狠撞向他的鼻梁,真想将這個登徒子撞個頭破血流。

蕭世逸從未見過這種攻擊,臉色一變,閃身避開攻擊。

莫致之如願抽回雙手,急忙站起身,胸口頑自起伏不停,她真是氣的不行,恨不得把面前男人狠狠爆揍一頓,可如今她中了計,完全是被甕中捉鼈,好女不吃眼前虧,莫致之忍住昏沉,沖向大門。

蕭世逸衣擺晃動,擋在了門口,面前的他不再僞裝,眼神猥瑣,兇光畢露。

恐怖的寒意在莫致之心中升起。

“莫捕頭,這酒喚做女兒淚,是我精心準備的,可不要辜負了。”他說的話每個字都敲打在莫致之的心髒,她感覺背後冒冷汗,渾身血都涼了,忍住驚懼,莫致之提醒道:“太子殿下,請顧及廉恥。”

蕭世逸肆意打量莫致之,忽然一笑,“你拒絕我?難道是因為十四弟?”

“滾開,你個人渣,你不配說他。”莫致之恨不得講粗口,遺憾現代生活學的罵人詞彙不夠。

蕭世逸聞言一怒,繼而滿臉獰笑,喜怒無常間享受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覺,對于莫致之的拒絕他毫不在意,更無羞愧,繼續朝着莫致之走了過來。

莫致之跌跌撞撞後退,深怕他又有什麽動作。

“日頭還早,今日你我磨合時間足夠。”蕭世逸的聲音透着難耐的興奮。

莫致之心中一沉,蕭世逸這是蓄足了準備,她該怎麽辦?

蕭世逸還在自說自話,“你放心,我一定對你負責。”

莫致之心中大罵:放個鬼的心,誰要你負責,混蛋,你這麽逼我,那我們就魚死網破。

把手伸到腰間,她将從來不用的佩刀拔了出來,因為不會古代冷兵器,她怕誤傷便從未拔過刀,但此時此刻,她管不了那麽多了。

佩刀在手,頭重腳輕的感覺依舊在,莫致之狠狠咬破嘴唇,用疼痛挽回了一絲清明。

蕭世逸見到她嘴唇上的血,雙眼詭異發光,好似血腥引起了他嗜血陰暗。

忽然外面傳來打鬥聲。

蕭世逸臉色一沉,擋門的身體移開,雙目看向大門。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莫致之拿着佩刀就要付諸行動。

“砰”的一聲撞擊聲,木門應聲碎裂,一個人被踢了進來,直接摔過莫致之,落到蕭世逸跟前,正是侍衛中的一人。

尚好的镂空雕花門卻被生生擊斷,只保留半截,仍不堪忍受沖擊,“吱呀”反複關合,終于,慢慢停了下來。

一身黑衣的小龍出現在走廊,莫致之立馬欣喜萬分。

小龍來了,那他呢?他也來了嗎?他來救她了嗎?

蕭世逸冷冷一笑,對被踢進來的人罵道:“沒用的東西,滾出去。”那人滿臉痛苦爬起,羞愧跑了出去。

小龍見到莫致之,暗暗一點頭,便拉開破爛的門,給蕭世逸款款行禮,之後來到莫致之身邊,将她扶住。

蕭世逸見狀微微一笑,恢複了如沐春風的樣子。

莫致之暗暗心驚,蕭世逸的掩飾能力太強,就像鱷魚會假裝流淚,也像變色龍随時變顏變色。

門外有人影晃動,人影慢慢清晰,正是臉色漆黑的蕭世幸,一身冰天寒地的淩人氣勢,鎮的一幹侍衛不敢動彈。

見到蕭世幸,莫致之心中大定,卻感覺雙腿依舊發軟,心中突如其來生出些委屈,鼻子忽然有些酸,她強自忍住,倔強如她,不允許自己當衆落淚。

蕭世幸擡眸見到莫致之如哭似泣的神情,眸色瞬間陰沉,全身倏然溢出黑壓壓的殺氣,殺氣蔓延開來,好似惡魔降臨人間。

“十四弟,你來的真不巧,我正想多和莫捕頭親熱親熱。”蕭世逸故意說出刺耳言語,看向蕭世幸的眼中全是惡毒。

蕭世幸眸光閃動,眼神帶出陰鸷血色,危險的氣息彌漫屋中,将蕭世逸壓的臉色一變。

蕭世幸嗤笑一聲,不再理會,徑直進屋,一把将莫致之攬在懷中。

被炙熱身體環住,被強而有力的心跳震着,莫致之所有的心驚膽戰便都被這個溫暖懷抱撫平,好似一切風雨都能被身邊頂天立地的男人擋在外面。

還能感覺有微微顫抖自蕭世幸身上傳來,蕭世幸那無比憤怒之下,還有着一絲惶恐,深怕失去她的惶恐,她心中一熱,更加貪戀将臉貼緊了他心口。

她的頭被蕭世幸的臉摩挲着,清朗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姐姐沒事吧?”

莫致之偎在他懷中點點頭。

懷抱緊了緊,他的聲音又傳來,“姐姐,你放心,有我在,誰都不能把你怎麽樣。”

“哈哈,十四弟是動真心了?原來莫捕頭竟是十四弟的軟肋?”

莫致之轉頭看去,便見到蕭世逸雙眸瘋狂。

蕭世幸将莫致之輕輕推開,失去了依戀的懷抱,莫致之心頭一慌,擡頭看向蕭世幸。

蕭世幸向她安撫一笑,忽然身形一動,快如幻影,便是接近了蕭世逸。

蕭世逸臉色一變,還未有所動作,小小寒光閃動,一把精致無比的小刀比在蕭世逸脖頸,刀鋒緊貼血脈,蕭世幸只肖輕輕一劃,就能讓太子血濺當場。

挾制住兄弟的蕭世逸陡然擡眸,眼底彙聚滔天怒火,整個人化身為兇神惡鬼,“你說是便是。”蕭世幸絲毫不掩盛怒,“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護着她,太子若要動她,不妨試試看。”怒火中的聲音卻蘊含着冷冷血意。

蕭世逸臉色驚惶,“你~竟敢以下犯上。”

蕭世幸目光陰霾,勾起冷笑,在蕭世逸耳邊輕輕說了點什麽。

蕭世逸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想了半天,終于不情不願地說道:“即是十四弟的人,我做哥哥的,便避嫌的好。”

“不是避嫌,是避讓,太子日後要躲着她走。”蕭世幸毫不退讓。

蕭世逸重重的哼了一聲,“以後我便避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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