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對他下的手?

王遠說話依舊是笑眯眯的,然而語氣裏帶了點兒嚴肅,很明顯是明白這三人之間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但他沒挑破,畢竟都是成年人了,總得為自己做的事兒負責。

不知是王遠的話起了作用,還是王遠口中的老孟起了威懾力,總之老王一句話說完,王林和李磊二人沒有一個再開口說話的。

王林臨進班還瞪了周崇一眼,那意思明顯就是說:“你給我等着!”

周崇沒什麽所謂,別說一個王林,就算是三個王林加一塊兒,他也沒再怕的!

他抄着手進了班徑直往座位上走,連個餘光都沒施舍給誰一眼。

“呸!”

“傲個什麽勁兒!眼珠子長天上了!”

“老子遲早收拾他!”

周崇坐在位置上沒說話,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好說的,他活了十七年,多的是看他不順眼要收拾他的!按號排都排不到王林!

根本就沒在怕的!

“謝雲生呢!謝雲生去哪了?”周崇算是發現了,老王的首個關注對象就是謝雲生,每堂課必提的一個人物,只不過都不是什麽好事!

身邊的座位還是空的,謝雲生不知道跑哪去了,周崇琢磨着那人也許是業務還沒處理完吧。

想法剛出腦海,一道煙嗓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

“這兒呢,老王,你又叫魂!”那人依舊是一副軟着骨頭的架勢,倚在門框上笑眯眯的看着王遠。

“你幹什麽去了?”老王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聲道:“咱剛來,可別再犯渾了啊。”

話音剛落,這邊謝雲生就立刻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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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哪有啊。”

“這不太久沒來上學嘛,剛正好碰見老孟了,可不得跟孟老師唠唠嗑呢。”謝雲生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你個皮猴子!也就只有你能跟老孟那個木頭嬉皮笑臉的了!”老王笑眯眯的。

倆人這麽一說,周崇就對這個叫老孟的老師特別的好奇了。

等到老孟進了教室,周崇才知道這個老師也沒什麽三頭六臂。

方臉,黑皮,大圓眼,留着點兒絡腮胡,猛地一看,跟畫上的張飛似的。

偏偏一說話,嗓子卻是有點兒尖,就像是一個嚴厲女人開口說話的腔調似的。

“老孟當年生病嗓子給燒壞了,說話才這個樣的,我跟你說啊,千萬別笑他嗓子這個事,不然他能追你八條街。”

謝雲生坐在周崇前面的座位上,身子往後一傾,跟周崇說着老師的八卦。

只不過謝雲生是多慮了,周崇自然是不會笑得。

那是別人的痛處,不是用來取樂的。

“對了,你胳膊怎麽了?我看你剛才就捂着,撞什麽地方了麽?”謝雲生側了側眼,探了周崇一眼,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撞牆了,沒什麽事兒。”周崇沒說實話。

倒不是怕什麽,只是純粹不想勞煩謝雲生,畢竟人剛來,不能再犯事兒,再者說了,他自己的事情,他向來習慣自己解決。

“這都能撞上哈!”謝雲生笑,眉眼都是彎彎的。“你是不是近視了?”

“我跟你說啊,最好趕緊去測測,要真近視了,咱立馬配眼鏡去,早配還能給矯正過來呢。”

周崇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老師看你呢。”

“啥?”謝雲生側着耳朵沒聽清。

“老師看着你呢。”周崇又重複了一遍。

“謝雲生……”尖利中帶着嚴厲的嗓音在一旁響起,謝雲生剛把頭轉回來,就看到老孟手裏拿着針正一臉陰沉的看着他:“來,你來給大家做個示範,讓大家看清楚皮內注射到底是怎麽紮的針,紮在哪個位置。”

“左手右手都要試一下啊。”

“放心,不疼,我親自給你紮。同學們都要看清楚點兒啊。”

一節課上完,謝雲生幾乎被紮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看着自己那兩條被紮的跟個馬蜂窩似的胳膊,簡直是委屈的不行!

這就是老孟說的兩下?

這就是老孟說的不疼?

然而看了看老孟那張意味深長的臉,謝雲生真的是什麽都不敢說,他怕自己下節課再被老孟當做示範,再紮上一節課!

金胖是被謝雲生扯到廁所裏的。

作為一個校園欺淩事件最高的頻發點,廁所稱第二,就沒別的地方敢認第一。

金胖被謝雲生扯過來時候腿肚子都有點兒軟了,不停的在心裏面琢磨着自己到底是怎麽得罪了謝雲生了,這人又得要怎麽收拾自己?

聽說上次謝雲生在廁所把高護班的一個男生,摁在水龍頭下澆了五分鐘的涼水,沖的那人當天就高燒燒到三十八度九,頭發上都結了一層冰碴子。

也就因為這原因,學校才勒令他休學的。

那這次呢?又得是什麽手段?

“謝哥,咱這有話好說不是……我,我這哪裏得罪您了,您說,我一定改!一定不再犯了!”金胖覺着自己腿肚子都有點兒抖,他慫,又怕疼。

“沒,你哪也沒得罪我。”謝雲生嗤笑了一聲,煙嗓的聲音自帶了點兒啞。

“那……那您這是……”一聽自己沒得罪人,金胖這才松了一口氣,但腿肚子還是有點抖。

“別抖得跟個鹌鹑似的!我就是問你個事兒。”謝雲生摁着他的胳膊,靠近他壓低了聲音說:“誰對周崇下的手?”

“周崇?”金胖一臉懵。

“哦,那個新來的。”好像是叫周崇來着。

“嗯,誰對他下手了?嗯?”謝雲生摁着金胖,一臉笑眯眯的,然而那笑容怎麽看怎麽都不善。

“啊?啥情況?我怎麽不知道?謝哥,您該不會是弄錯了吧,他剛來誰能對他動手?”

金胖號稱是班裏的百事通,不然謝雲生也不會把他扯過來。

“弄錯?”謝雲生眸子倏的帶了狠。

“他捂着胳膊疼了一節課,你跟我說,我弄錯了什麽!”謝雲生語氣裏都想要吃人。

他了解周崇,那人是個謹慎的性子,說他走路會撞牆,那簡直就是說豬會上樹一樣!

更何況,就算是撞牆,那得撞的多厲害才能把人撞的疼了一節課!

謝雲生不是個傻子,他太了解醫專人的勾心鬥角,更明白周崇這種格格不入的人會遭到怎樣的針對。只不過,這個針對來的可真快啊!

究竟是哪個王八蛋,這麽憋不住氣兒了?

“真的假的?”金胖還是一臉懵,周崇和李磊二人僵持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他哪裏能夠知道?

“謝哥,我真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是個大嘴巴,我要是真的知道,肯定早就說出來了,不可能憋着是吧。”

金胖也是皺眉,心裏一陣可惜,可惜自己錯過了這個消息。

謝雲生皺了皺眉,臉上還是帶着陰沉,一張原本好看的臉,如今怎麽看怎麽可怕。

他在想,在一個個排除,究竟是誰!

可想到了頭,都想不出,誰都沒可能,誰都又有可能!

周崇真的是太紮眼了。

這事兒從謝雲生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

“謝哥,您跟那新來的關系……挺好啊。”金胖眨巴眨巴眼,心想看情況,這倆人關系還不是一般的好啊!

哈!

那就有人要倒黴了。

誰不知道謝雲生最是護犢子了!

“謝哥,要不這樣,我回去給您查查?查出來了立馬跟您說?”金胖開口讨好的道。

謝雲生卻皺了皺眉,最後搖了搖頭:“不用。”

“我自己查。”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犢子敢動他的人!

金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說話,只是在心裏提了一口氣,心道:這下謝雲生是真的火了啊,哈!又有人得倒黴了。你說這誰這麽沒腦子?什麽不去摸?偏偏去摸老虎的屁,股!那是能摸的麽?

周崇剛進廁所門,看到的就是一副校園欺淩現場的樣子。

謝雲生手裏摁着一個眼熟的小胖子,正把人怼在牆上,一張好看的臉上帶着還沒有息去的怒火,怎麽看怎麽不善。

謝雲生剛看見有人進來,神情就愣住了,一旁的金胖也一樣,貼在牆上呆呆地看着周崇。

周崇平靜的往裏拐去,沒給那兩個愣神的人一個眼神。

“愣着做甚?”

“滾!”謝雲生松了手,打發走了金胖。

自個兒擡了擡眉眼往裏面看了看,然而隔着半堵牆他什麽都看不到。

周崇洗完手,剛出廁所門就看到謝雲生站在男廁過道口,一動不動盯着裏面。

“打完了?”周崇從兜裏捏出張紙,把手指上的水一點點兒擦幹淨。

“打什麽?”謝雲生有點兒莫名其妙。

“剛才那個,你沒揍人家?”周崇抄着手。

“艹!我揍他做什麽?”

“你沒揍他把人給怼牆上幹嘛?瞧他吓得跟個鹌鹑似的,腿肚子都發抖!難不成是羊羔瘋犯了?”周崇眯了眯眼明顯不信他的鬼話。

“卧槽!老天爺作證啊!我可真沒動他!他抖個什麽我真不知道!他又沒惹我,我揍他做什麽!我手又不癢!”他可真沒這沒事兒找事兒的習慣。

“哦。”

“可能是你淫,威太大了,把人吓着了吧。”周崇嗤笑了下。

“周崇!”

“淫,威?合着你就這麽想我的?”什麽叫淫,威!

那可不是什麽好詞,謝雲生就算成績差,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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