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接近晚餐的時間。

斜陽劃過蒼穹，落到了島嶼的另一面。令人煩躁的暖色陽光并未直直地射♂入人的瞳孔，反倒是西邊開始升起的夜幕與暗下來的海面交相輝映。水天相接的地方，已經模糊到難以辨別界限的所在。

相傳，古埃及的生死分明體現在尼羅河泛濫後一腳沙漠一腳綠洲；那在航海時代，生死一定同水天一般，甚不明确，而點綴于波濤之中的海底山峰也一定是……古希臘戲劇中突如其來的驟變、環繞着地球的大陸也一定是古希臘史觀中毫無意義的循環。

我推開那扇木門的時候，她正坐在桌前生悶氣。在快速地瞟了我一眼後，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這音量小到足以媲美蚊蠅翅膀震動的聲音。

我沒有理會，只是關上了身後的門。

不過幾秒的時間，耳邊又傳來女子十分堅定的口吻：“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諒赫爾加做這種事！”

擡眼，可以看到的是已然站起身的女子，皺着眉緊緊盯着我。不久前少女樣的神情全然不見。

于是，笑出聲的我道：“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波特卡斯女士？”

“什——”

“無論是那毫無價值的一巴掌，還是你本人原不原諒我，你覺得我會在意它們嗎？”我向她走去，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頰，卻被她後退一步躲開。她的膝蓋後側撞上椅子，重心不穩再次坐到了上面。

漂亮的、濕潤的雙眼，帶有不可思議的情感看着我的臉。

啊啊、真是……太完美了。

我心底感到了些許的觸動，如果她是我的作品的話。

嘴角上揚，我抓空的那只手幫她整理好因浸汗而微亂的劉海，壓低聲音、富有節奏地吐詞：“脫下衣服，讓我檢查一下。”

聞聲，她睜大自己的雙眼，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瞳孔的變化，雙唇動了動卻沒有發聲。

我的手順着她的發絲劃到她的耳後，指尖摩擦着她的耳廓，補充上那個絕妙的願望：“讓我檢查一下，你是我的人偶嗎？”

當然，如果不是的話，我也會盡全力掠走她，将她改造成我的。

後半句話在心中尚未補完。

她顫了下身子，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般湧出淚水。

她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赫爾加。只是不想去仔細思考而已。”

她說：“那時——二十年前的事我還清楚地記得，我記得自己明明連最後的一絲生命力都不剩了，怎麽可能……”

她說：“我偷偷地問過這裏的船醫，他說哪怕是二十年的植物人，也不可能在蘇醒後沒有任何後遺症甚至立即行動自如。”

她還說：“不是我沒有意識到，只是……這種事……我該怎麽接受……”

豆大的淚珠劃過她的臉，順着下巴滴下，落入衣裙留下圓形的痕跡。

我啧了一聲，發覺這個女人很有讓我煩躁的本事。

“你在不滿什麽？”我質問她，不帶有一絲憐憫，“告訴我，人偶到底有什麽不好？”

她愣了一下，終是沒想出答案。

我深呼吸，挑眉更正她腦子裏的看法：“人偶才是最完美的存在，真正漏洞百出毫無價值可言的是人類的身體。不光壽命極短還會疾病纏身，不僅燒了內髒掉了腦袋就活不成還能死于可笑的心理疾病。你說，人偶到底哪裏不好了，人類又哪裏好了？”

我所推崇的，我的一切研究，甚至還是有可能造出你的技術，究竟哪裏不好了？

似乎是被我炮轟得有點發蒙，她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後竟一臉無語地咬牙叫：“你的重點在哪裏啊，赫爾加！”

她猛地站起身，卻因為離得太近而一下子跌到了我的懷裏。

正好，嘶啦一聲，我借勢将手伸到她的身後、拉開了衣裙的拉鏈。

……。

我的手掌觸碰到了她的皮膚。然後，按上了她的脊椎。

在她發火前，将自己的魔力注了進去，得以在最高效的位置順着每一根神經摸清了她的身體構造。

果然。

我很滿意。

被強行注入魔力的她趴在我的身上扭了扭身子，或許是因為不适咽下了尖叫或指責，只是在我的耳邊輕輕抱怨，語調柔弱而嬌媚：“赫爾加，好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