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直入視網膜的時候，我将使魔收集來的最後一份資料貼到了房間的牆壁上。

同時，另一側的床鋪發出了響動。

露玖揉着眼睛從床上爬起，半睡半醒的語氣道：“唔……好餓……”

“恕我直言，露玖，”我清了清嗓子，站在原地告訴她，“收起那人類的錯覺吧，只要我的魔力供給沒有問題，你就算一輩子不進食也不會有問題。啊……當然前提是你自己不割肉放血。”

“呃……什麽呀，赫爾加……”她打了個哈欠，起身去夠桌上的水杯，然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啊了一聲，捂臉說，“好像昨天也沒吃晚飯，天哪我到底是怎麽睡着的……”

“重點是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麽吧！真是的，原來那孩子對食物的執着是遺傳的你？我還以為……”話講到這裏突然頓住，我盯着被我貼了一牆的情報，猶豫着該在那個男人的姓名前加上一個怎樣的定語。

“以為……什麽？”

她淺笑着走了過來，似是在笑話我的詞窮。

然後，在看到牆壁的瞬間，睜大眼睛，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手中的水杯應聲落地。

——沒有摔碎，那個結實的木杯只是躺在地板上，裏面的液體蔭出了不規則的形狀。

“果然，還是太少了啊……”我偏頭，如此對她說道，“一個晚上的時間，即便是派出所有的使魔去尋找，但已經失去時效性的東西還是難以掌握全部。”

她無聲動了動雙唇，低聲告訴我：“你這樣……會讓我繼續昨天的吵架的，赫爾加。”

“可是呢，只憑借找到的這些……我所做出的也只是個外表相似的家夥而已，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露玖。”我輕笑出聲，并不在意她口中的、昨天的那場關乎人類身份的口角，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在房間北側的這面牆上，密密麻麻地貼滿了我的使魔們在一夜能找到的關于“那個男人”的全部資料：剪報、新聞稿以及通緝令。

然而，僅憑這一點點點點信息，想要制作出……不、應該說是想要完成“哥爾D羅傑”實在太難。

我上前一步，手指摸上其中一張報紙上的照片，重複了剛剛的話語：“露玖，以現在的程度，我能給你的僅僅是外表一樣的家夥而已，我是認真的。”

話雖是這樣說，可哪怕是再給我十天或是十年，所能找到的信息也難以複制出這個男人真正的思維。如果能找到屍體的話，就算是把他挖出來恐怕大腦也已經腐爛幹淨。連存活的細胞都找不到。

深深嘆出一口氣，我感到自己還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耳邊傳來她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露玖看起來平靜了許多，拉過我的手問我：“為什麽？”

我很驚訝，眨了眨雙眼反問道：“難道不是你想要見他嗎？”

昨日昏睡時吐出了他名字、甚至為了扭正兒子三觀不忘做思想教育，這樣對于已故之人的思念我想……嗯，沒錯，應該是一種思念。

“你——！”她氣急，原地跺了幾下腳後又轉身徘徊了幾圈，最後又用手把長長的頭發抓得亂成一團，走過來拽着我的胳膊坐到桌前，努力組織着自己的語言，說，“赫爾加，你聽我說……”

“嗯，我在聽。”

“閉嘴！”

“……”

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像是言辭不夠用一般：“赫爾加，他已經不在了，這一點我十分清楚。羅傑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我盯着她閃閃發光的雙眸，斬釘截鐵地反駁道：“但是，你想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