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河神 妒意橫生

君淵瞧了眼, 并沒有看見他眼神中流露出憐憫,而是撇撇嘴有些無聊說出這句話。

“嘶~”

身邊的人輕聲抽氣,把君淵的視線轉到他的身上。

看到他身上數道傷口, 心底劃過一絲莫名的異樣。

君淵默默點開白板, 快速浏覽商店上陳列的藥。

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積分,兌換一顆白色的藥丸,直接塞進巫澤的口中。

不是他不想拿出在現實中購買的止痛藥,巫澤疼痛神經異于常人, 不知出乎什麽心理, 又或許是腦袋發熱,直接用自己全部積分兌換了一顆高級藥丸。

心疼一陣,君淵觀察巫澤的臉色,微微有些紅潤之後, 松了一口氣。

“好點沒?”

巫澤紅着眼眶,對君淵笑了笑。

高大俊朗的男人, 眼眶中擒着淚花,微紅的眼尾上挑, 像只可憐的大狗勾。

君淵眼神晃了晃, 輕咳一聲,不自然将目光轉到其他地方。

毫無防備将白皙的脖頸露出男人的面前, 精致小巧的喉嚨,跟随着吞咽動作上下鼓動。

此時的君淵, 并沒有察覺, 在他身邊的男人垂眸盯着那處喉結, 目光灼熱。

在遠處的羅夫斯.修似有感覺地轉身, 盯着君淵、與巫澤兩人瞧着, 一雙眯眯眼掀開一絲縫, 嬉笑的臉皮,看向巫澤時,慢慢變成凝重。

猶記得之前看到的那觸目驚心的一幕,似乎并不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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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澤你到底是什麽人?

紅傘的主人,一雙灰色眼眸注視着衆人。

羅夫斯.修說道:“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棘手啊。”

這麽多人圍攻她一個,尤其是之前那一陣黑霧而過後,紅傘掉落一地,地上的紅紙傘,遭受打擊似的破破爛爛,看上去有點慘。

不過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弄死她。

黑霧過後,衆人大小傷都有,女人身上已經傷口,不斷的紅霧從她的身上溢出。

只見女人,微微擡手,那些破爛的紅傘竟然漂浮于上空,身殘志堅,用傘頂尖刀指向衆人。

“打不死的小強啊,還可以回血,這不會是個“法師”吧,這樣也行?”羅夫斯.修有些好奇道。

“她不會死,只會消散。”君淵看着立于竹梢之上的女人說道。

“哦。”羅夫斯.修來了興趣,“這又怎麽說?”

“她是怨。”巫澤将身體全部壓在君淵的身上,唇色有些蒼白,像是那扶風弱柳,命不久矣的林黛玉。

“怨?”

羅夫斯.修抽抽嘴角,剛擡頭就看見這樣的一幕。

眼不見心不煩,把頭轉一邊。

餘光掃過,只見那不要臉的男人,時不時的輕咳兩聲。

引來君淵的注視,前者朝他微笑。

君淵環住巫澤的腰,讓他靠着更舒服一些。

巫澤舒服地靠在君淵的身上,眼中的滿足怎麽都遮蓋不住。

他解釋道:“生前枉死之人,不甘心死去,喉嚨處一口怨氣咽不下,不能轉世投胎,而是停在停格在自己的屍體周圍,一日日地不甘,直到怨氣沖天,這便是怨。”

羅夫斯.修好奇問道:“你是寨子裏面的人,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嗎?”

巫澤:“見過。”

他抿着唇,似在回憶,說道:“她曾經是一名支教老師。”

“又是支教老師,你們寨子到底來了多少老師啊?為什麽我只看見了我們這群剛來的,之前的老師去哪裏了。”羅夫斯.修,問。

“都死了。”

他的言語暗含嘲諷:“他們都死于不潔,被烏山寨的村民給弄死了。山中沒有信號,無法給外面遞出消息,每次來的老師都會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最後被弄死,或者消失。

寨子村民大多沒有文化,之前政府有人來勸所有人搬到縣裏的公租房中,但村民不願意,更不會接受外面的施舍。

之後,政府合計,派一些老師給村民灌輸一些知識,但村子很排外,即使老師們來了也無濟于事。直到幾年前,剛來的一位女老師觸犯村裏的忌諱,村民一氣之下把這個女老師以及她的同伴一起沉入江中。

烏龍江中累積枉死之人的怨氣,滋生了怪物,如今他們的數量,早就超出了它自己的承受之外。”

“那外面的不知道這些老師已經死了嗎?”君淵問道。

巫澤低着頭,“他們掩蓋住寨子裏面的老師已經死了消息,只是說那些老師自己跑了,反正政府找不到人,就算有人說在外面查找不到那些老師的蹤跡,寨子的人便會說,山中常有虎狼出沒,寨子外山路崎岖,時常都有意外發生,反正死無對證。之後便一直向外面索要人。之後,有老師的父母找上寨子,詢問自己的子女,但是......”

巫澤的話保留一般空白。

在場所有人立馬明白,那些父母也沒有離開大山,而是永遠沉眠于此。

一條江掩埋了無數無辜之人的屍體,他們不甘心與此長眠,直到有天怨氣爆發,怪物上岸,一半的村民死在怪物的口下。

君淵甚至想起了在江底看見的森森白骨,其中或許就有這些巫蠱的老師們。

一個小小的烏山寨到底害死了多少人,誰也不知道。

他開始想,“至高”為什麽要選着這個小山村做為任務點,它為什麽有這個想法,為什麽會讓這些參加游戲的任務者們安排到河神地圖來,“至高”又有什麽想法呢。

一根根絲線纏住一個個謎團。

打成了死結需要有人一點點的解開。

“她叫李娜,是第一幫老師之中的唯一的女老師,因長相漂亮,讓村裏很多男人對她産生好感。在一次祭祀祭奠那一夜後,她死了,死在後山。她死後,她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留下一身和人歡好的印記,為她遮住一夜雨水,是一把紅色的傘。

寨子的人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把這間事情瞞下來。”

巫澤娓娓道來。

不長的幾段話語,讓人聽出裏面的心驚與凄慘。

而此時立于樹梢之上的女人,灰色的眸中慢慢變紅。

“啊啊啊!”

高亢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邪風四起,無數紅傘環繞在她的身邊,如一只只奪命的飛刀,朝衆人飛來。

她是不是記得自己生前的遭遇?

君淵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君淵突然意興闌珊,不想和女人打了。而是攙扶着巫澤,準備朝山下飛奔,把襲來的紅傘打碎。

“你背他。”

君淵指着地上不斷哀嚎的賴皮蛇,對羅夫斯.修說道。

羅夫斯.修不幹了,“為什麽是我?”

君淵不多廢話,“跟我換也行。”

一股幽怨的視線直射君淵。

巫澤不滿,眼眶周圍豐紅腫還沒有消下去,看向君淵時,狗狗眼可憐巴巴的。

控訴着某人的心狠。

羅夫斯.修看見巫澤,嫌棄的撇撇嘴。

“算了,我還是背他吧。”

兩人帶着傷員一前一後快速下山。

女人本來就是受了不小的傷,緊跟着君淵等人的紅傘有些力竭,速度逐漸減慢,但它們似乎不甘心就這樣放跑人。

忽然追着君淵的紅紙傘,突然變了方向,所有的紅傘轉移目标,只追羅夫斯.修、賴皮蛇兩人。

君淵注視着兩人逐漸落後,心中了然。

巫澤好奇問他,“你故意的?”

君淵聳聳肩,腳步不停,“只是做個實驗而已。”

“你怎麽知道那些紙傘只會追他們?”

“之前紅傘首次現身時,這麽多人,而且我是離她最近的一個,但她直接略過我,轉而把手伸向賴皮蛇。而且你之前給了她一刀,明明惱羞成怒,卻沒有直接來攻擊你,反而是固執地剝賴皮蛇的皮。說明一點,賴皮蛇之前就被她标記了。”

巫澤笑道:“看不出來你觀察很仔細。”

君淵的口袋此時有東西蠕動,一只小魚從口袋裏鑽出一只腦袋。

巫澤淡淡看一眼,轉而看向君淵那張如玉無暇的臉。

卻不想和君淵的視線對上。

君淵:“你之前說了這麽多,其實還有故事延續吧?”

巫澤笑了笑,“還是沒有瞞過你。”他繼續說着上個故事之後的事情,“寨子中有個迷信的說法,凡是不吉時日、天生異象、不想要的女嬰兒便會直接扔在後山山上的竹林裏面,每扔下一個女嬰,就會在一棵青竹上綁着一條紅綢,即使扔掉的嬰兒心中有怨,也只會被禁锢在這片竹林中,不會下山騷擾村民。

就年複一年,百年下來,這片竹林盡全部綁上紅綢。你看到的那些紅綢,像不像孩子久久不願消散的怨?”

君淵轉頭看向山中,那一片紅綢飛舞,似流動的血液,血氣沖天。

“之後的一場大雨,山石松動,一場泥石流襲來,不僅把一幫進山探險的游客掩埋,還把那片竹林給沖到女人埋骨處,或許是吸收了嬰靈的怨氣,促使她的怨氣快速增長,也被心存惡念的人發現了。”

“心存惡念之人?”君淵問。

巫澤眼神閃動,諷刺道:“一些利欲熏心的人罷了。”

君淵點點頭,開始若有所思。

山下,烏龍江水滔滔,一條吊橋出現,君淵踩過咔吱咔吱作響,看似搖搖欲墜的吊橋,心如旁骛的走過。

墜在後面的巫澤突然停下腳步,低頭盯着水面瞧。

——水中一只龐大的黑影游過。

突然水中閃過金芒。

——那是一雙燈籠大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婆娘們開始打卡了,按爪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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