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河神 牆上白影
冷漠的雙眼注視一眼後, 跟上君淵的腳步。
而在吊橋對面,是一棵枝繁葉茂需要四五人環抱的榕樹。
巫澤似想起遇到張婆婆,那時無意中說出的話。
他反手将君淵推到一個大樹枝幹上, 四目相對。
巫澤眼底暗流滾動, 或許是很久沒有攝入水分的原因,聲音有些沙啞。
“聽說你結婚了,是嗎?”
君淵擡頭看向他,唇瓣輕啓, “是。”
兩人的臉貼得很近, 君淵能看到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眼,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臉。
打落在地上的手電筒,照着君淵俊秀的臉。
金絲眼鏡閃爍着光芒,将君淵那雙狹長的眼睛遮住。
“是什麽樣的人, 讓你動了心?”
君淵開口直嘲,“一個死鬼。”
巫澤表情一頓, 沒有想到君淵這樣回答自己。
“喪夫,這個詞或許有點不搭, 但他的确是個死鬼, 死了不知有多少年。”君淵輕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巫澤張了張嘴, 心中一般是欣喜,一般是君淵言語中, 對這人的親膩态度, 嫉妒幾乎摧毀他的理智。
“那,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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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淵擡手觸摸到男人的眉眼, 劃過那道傷疤, 修長白皙的手指滑動到喉結上。
巫澤滾動喉結, 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暗芒。
君淵緩緩靠近巫澤,眸中含笑,昳麗的臉,讓人恍然失神。
吞氣如蘭,“你吃醋了?”
巫澤被君淵的顏,或是他的靈魂吸引住,眼睛一轉不轉盯着君淵,一雙灼熱的手撫上君淵的腰肢,摸到他的腰腹上裹緊的綁帶,猛地回神,快速後退。
臉上兩抹紅暈久久不散。
眼神飄忽。
“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回去幫你包紮。”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跑了。
君淵站在樹下,愣了愣神。
微風拂過,帶走一聲低低的輕笑。
往寨子的路上,君淵去山上時,來不及查看周圍,現在下山了,反而空出時間來,一路觀察,看見每隔一段路程就會擺放一個泥塑河神雕像。
仔細觀察,和山洞中的河神雕像并沒有什麽區別,河神的那雙眼睛依舊會注視着路過的每個人。
“秦君!”
身後一聲帶着怨氣的呼喊聲,随着便看見有些狼狽的羅夫斯.修以及他背上的賴皮蛇。
等追到君淵後,羅夫斯.修喘了口氣,憤怒,“你竟然抛下我跑了!太不是人了!”
君淵上下打量他,“不是沒少塊肉嗎?”
“我特麽!”羅夫斯.修在周圍看了一圈,疑惑問道:“還有個人呢?”
君淵:“被我調戲惱羞成怒,跑了。”
“噗~”羅夫斯.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你調戲人家,別忘了,人家是個男人!”
君淵攤攤手,很流氓樣子說道:“我喜歡男人啊,看他長得好看,就忍不住調戲了兩句,誰知道他這麽害羞,直接就跑掉了,這個不能怪我呀。”
羅夫斯.修眼神一亮,湊近他的身邊。
君淵向旁邊走了兩步,和他保持距離。
“幹什麽,男男授受不親,離我遠點啊。”
羅夫斯.修興奮地說道:“你看看我,我怎麽樣,不僅長得俊,放在現實中也是個有錢有勢的富二代,不如就跟着我吧,我喜歡你的臉,而且咱倆也合作得很好,不虧。
況且一個莊稼漢子,能給你什麽?”
君淵嫌棄看了他一眼,“醜拒。”
羅夫斯.修:“...................”
在羅夫斯.修插科打诨的時候,已經到寨子中,此時的山中靜寂無聲,甚至看不到一家點燃燈光,萬籁俱寂下透着一絲不安。
君淵擋住了羅夫斯.修的路。
羅夫斯.修看見他表情有些嚴肅,狐疑看向村寨,“怎麽了,有問題嗎?”
君淵:“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羅夫斯.修看了看手表,“現在都是淩晨一點了,大家都睡了,自然沒有動靜了。”
只是他說完後,還是警覺盯着寨子瞧。
“去張婆家。”
羅夫斯.修跟着點頭,表示都聽君淵的。
兩人帶着一個傷患朝張婆家走去。
一路上安靜如雞,連動物叫的聲音都沒有,只聽得見浪潮的聲音。
羅夫斯.修笑嘻嘻的表情換上警惕的神色。
太安靜了。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說了一句。
他們走到張婆的住處,發現張婆家的門是開着的。
君淵眉頭緊蹙,跨進門檻,去了王大武的住處,卻沒有看見人。
羅夫斯.修将昏迷過去的賴皮蛇放在了王大武的房間中,跟着君淵出去找人。
連孕婦都跟着消失了,這麽多人不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君淵從劉曉菁的房間出來,正巧羅夫斯.修也從老爺子的住處出來,并對他搖搖頭。
羅夫斯.修:“是不是要出事了?”
君淵:“先去其他村民的房屋處看看。”
張婆的住處和村民們有一段距離,同樣看見隔壁一家的大門敞開,房間中并沒有人,一戶人家的住處是這樣,接連幾戶人家的房屋都是這樣。
“大晚上的都去哪裏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顆小石子打在兩人的腳下。
兩人擡頭便看見牆頭上扒着一個白影。
“我去!”羅夫斯.修震驚一臉,反手掐了一絲火焰直接甩上牆頭。
“哎喲,別動手,別動手,自己人啊。”牆上的白影連忙跳下來,衣服已經燃了起來,不得不在地上翻滾,試圖滅火。
“是王大武,你怎麽在這裏?”君淵攔住羅夫斯.修再度掐火焰的手。
“是我,是我!快,我靠這火怎麽滅不了?!”
羅夫斯.修定睛一看,的确是王大武,松了一口,把王大武身上的火苗掐滅,瞪他一眼:“你他娘,穿着白衣在別人家牆頭幹嘛!老子還以為是鬼,吓得我差點沒把你燒成灰。”
王大武拍了拍身上,神神秘秘地,“噓噓,小聲點,你們跟我來,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君淵、羅夫斯.修兩人表情疑惑跟着王大武走進一家村民的住戶中。
羅夫斯.修壓着聲音,小聲問道:“隊伍裏面的人都去哪兒了,怎麽只有你在這裏,還有這些村民家怎麽都敞着門,人都去哪了?”
王大武狐疑看一眼羅夫斯.修,又轉頭看向君淵,得到君淵的點頭後。
他才說道:“劉女士和老爺子他們藏在張婆的地窖中,張婆在身邊啊看着他們,至于村子裏面的人,好像是又死人了,這次死的人是村民,所以他們都到祠堂去了。”
羅夫斯.修更好奇問道:“那你領着我們去哪裏?”
王大武蹙眉道:“我發現的東西,可能對我們大大的不利!”
說着他直接走到人家的廚房,有一口米缸,掀開米缸上面的蓋子,在裏面随意扒拉幾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王大武将它拿起來:“你們看。”
羅夫斯.修瞪大眼睛。
君淵眉頭緊蹙。
“這是東西.........”
王大武摸着大家夥的外殼,眼神火熱,“這是一款E國ak47式步-槍,口徑7.62mm,初速,710m/s,射程300m..........而且是進口軍貨,普通人根本買不到,更別說山村裏面的村民,這個寨子的村民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君淵多看一眼他,頓了頓說道:“能把軍貨搞到手,這事情是不簡單,不像是普通人能做的,看來我們接來的行動要小心一點,防止狗急跳牆,對我們不利。”
縱然在“至高”這個游戲中,玩家們能兌換屬于自己的特殊力量,但是人并不是神,即使有特殊力量又如何,遇到意外還不是死,不可能複活。
陳虎的死,就是一個列子。
力量給了你,但并代表你就無敵。
王大武點點頭,“難怪我從進寨子就發覺寨子中的村民,長得高大壯碩,而且另一個突兀的地方,明明之前張和貴他說,寨子裏面遭受水災,莊家都被淹了,還說之前幾年都是有上頓沒下頓,勒着肚皮過日子。
可是這些村民的狀态,似乎和他說的并不符合。當時我覺得奇怪,但并沒有細想,當我無意中看見這處房屋的主人正在藏什麽東西,在米缸裏面,才想了這麽多。”
君淵贊同點頭,“不錯!你能想到這些關鍵點,看來你并不如你表面上看着老實嘛。”
王大武先聽見君淵誇他,咧嘴一笑,等聽到後面的一句話,表情有些僵硬。
“秦,秦隊,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君淵意味深長看一眼他,“既然聽不懂,就當我在開玩笑吧。先回去,別讓人發現了。”
君淵走了。
羅夫斯.修雖然聽不出兩人在打什麽啞謎,才觀察王大武,眼神閃了閃,跟着君淵走了。
留下王大武站在原地,老實憨厚的表情,換上了興致盎然的表情。
“秦君?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
“什麽!你們真看見真-搶了?不會吧?”老爺子有些不相信,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手-槍,神情嚴肅。
“如果真是這樣子對我們接下來的進展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劉曉菁扶着肚子躺在床上,李子君躺在她的身邊睡着了,身體緊緊靠近她,很沒有安全感。母愛湧上心頭的她,軟了軟心,目光柔和拍打着李子君的背,讓他睡得更熟一些。
她擡頭看向衆人,“眼下寨子中有多少火力,尚不得知,這也對我們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