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河神 最毒婦人
水怪聽到母體的指令, 紛紛撲向張氏族人。
張梅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木哨,吹響。
原本與張非凡挨着的章魚巨怪,身子一僵, 卻分毫未動。
直到哨子吹了好幾聲, 章魚巨怪暴躁地拍打地面,慢悠悠朝祠堂奔去。
留下張非凡懵逼站在那裏,猶豫片刻跟上章魚巨怪的腳步。
“轟隆!”
電閃雷鳴。
君淵走在廢墟中,在角落找到了老爺子與小子君, 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傷, 至少目前不能動。
老爺子望着自己斷掉的手,苦笑道:“對不起秦隊,我沒能完成你給的任務。”
君淵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怎麽能怪你呢, 你已經盡力了。”老爺子笑了笑,随即嚴肅着一張臉, “咱們都被騙了,劉曉菁是變數, 她不是玩家, 是水鬼母體。她懷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個鬼胎!”
【叮咚!】
【恭喜諸位玩家得到“劉曉菁”的秘密。
她是受害者亦然屠戮者。】
君淵:你們至高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劉女士只是與“至高”做了一個簡單的交換, 是在“至高”中一位普普通通的打工者,你們口中的NPC, 河神的領路者, 而并不是“至高”在玩把戲。正規NPC, 并不犯法, 玩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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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淵抽抽嘴角。
犯法?
至高內還有秩序嗎?
【有!】
【因為“至高”就是秩序!】
君淵眯了眯眼睛。
君淵沒有和白板廢話, 之前他的想法是白板就是一種單一機械的系統, 全是為“至高”服務,根本不會在意所謂的NPC存在是否合理,它只是根據“至高”的指令,而服從命令。
并不在意玩家是死是活。
但是現在,君淵忽然感覺到,白板似乎很久都沒有彈出方框,介紹地圖中的所有物。
而且,随着玩家完成任務,白板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樣死板。
這并不是個好消息!
君淵心中所想的事情,并沒有說給一衆玩家聽,無外乎,他的想法太過異想天開。
都到第二張地圖了,連有經驗的老玩家們,似乎也沒有發現劉曉菁的異常,沒有聽到白板無時無刻的閃現。
空且白板至今未對對玩家造成什麽危險,冒冒失失将那些自己認為突兀的感覺,傻乎乎說出來才是錯誤的抉擇。
君淵在老爺子的指示下,在一處廢墟中找到了張婆。
張婆身上多處骨折,是被屋頂倒塌砸下來造成的。
張婆嘆息道:“她并沒有想害我的意思,只是把我敲暈了。她是那個懷孕被下蠱的女孩,這個女人也是個可伶人,孩子被蠱師弄成嬰蠱,恨我們村寨也是情有可原。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她這次回來,是帶着滿腔的恨意回來複仇的。”
君淵沉吟片刻,“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恨的人應該是張梅,那些怪物跟着她離開,應該是去找張梅報仇的。”
張婆點頭,“張梅是一村之長,當初是她挑撥離間,讓劉曉菁成衆矢之的,孤立無援下絕望跳江。
烏龍江河歷史悠長,江裏死得人不知凡幾,不止是張氏族人害死的人,還有每年洪災之時,沿岸各地的老百姓卷入洪水之中,成了無法投胎的水鬼,而她的孩子成了嬰蠱自然會影響其他的生物。利用嬰蠱的陰氣,讓那些枉死的人全部以另一種方式活了過來,也就是你們所看見的怪物。”
君淵:“張婆原來你都知道這些?”
張婆苦笑道:“身為烏山寨最後一任祭司,我只學會了一些皮毛,百年前的祭司突然暴死,而我們沒有得到那位祭司的所有傳承,沒能救下那個可憐的女人。”
劉曉菁的死,是張婆的遺憾,那時候的她,在寨子中早就沒有權利,反而被囚-禁起來,整整二十年沒有出過門。
知道劉曉菁帶着詛咒跳江時,也只能嘆口氣,哀嘆,巫氏一族沒落,保不住巫家的血脈。
“轟隆——!”
一聲驚雷而過。
山雨欲來,最後的大雨已經降臨。
烏山寨該收場了。
君淵擡頭看向天空,烏雲之中,一條黑色的巨龍在雲層宗翻滾,雷聲中有低沉的龍吼聲。
猶記得那雙龍目滿是柔情盯着君淵。
【阿君,你是不是在找什麽東西啊?】
【你等等我,你在等等我,等我完成所有事情,我會把你想要的給你!】
而在很久之前,也似乎聽過有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阿淵,鑰匙藏在我心髒中,乖,把它挖出來。】
這時,地面震動,一道道裂痕裂開。
君淵來不及回憶,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老爺子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我去看看。”
“秦隊小心點。”
“等會羅夫斯.修找到你們,讓他找鑰匙,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好的。”
君淵走向怪物集中聚集的地方,看到了遍地的水鬼圍着張梅一群人,似乎正在和對面人身蛇尾的女人對持。
而那只襲擊君淵的章魚巨怪竟然甘願被張梅指使?
君淵心中頓生疑惑。
這大怪物看着不像這麽喜歡聽從命令的家夥,從之前攻擊他們來看,似乎更喜歡獨自活動,霸道驅趕君淵欲羅夫斯.修等人,甚至把張氏族人毒死,跟着君淵他們越獄。
這時,他才看見張梅手中拿着一張哨子,只見她吹動哨子,發出的聲音,讓章魚巨怪開始動用觸手。
水鬼都被甩出去,周圍的水鬼清空。
劉曉菁并沒有憤怒,她的情緒異常冷靜,冷冷地對章魚巨怪說:“你竟然還受她驅使,知不知道她把你的孩子分成幾個部分,放在人體身上做實驗。而張非凡是唯一活下來的試驗品,你在張非凡身上感覺到有你孩子的氣息,是對的。”
章魚巨怪揮舞的觸手一僵。
張梅暗道不好,冷冷望向劉曉菁,“不要想着挑撥離間,當初就不該心軟讓你進入寨子!”
劉曉菁一愣,随後哈哈大笑,“你還有臉嗎?別忘了,這個寨子它姓巫而不是姓張!是你們鸠占鵲巢,害得巫氏血脈混稀,子殺父母,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幹不出來,現在還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裝給誰看!
怎麽我說幾句話就把你吓住了,還是怕它與你反目?”
她癫狂的模樣一變,輕笑一聲,“哦,我忘了,你也是個毒婦,殺夫殺子,更不配為人,還要什麽臉啊,只是喜歡用巧言驅使別人幫你幹活,它就是其中一個。我想你的條件應該就是以它的孩子威脅吧。它幫你幹活,你幫它找孩子.......殊不知孩子就是你藏起來了,這大傻個也是個傻蛋!”
張梅看似雲淡風輕,一臉鎮定,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緊,指甲鑲嵌肉中,血跟着衣服滴落。
“冷着幹什麽,殺了她!”張梅下達指令。
她在害怕,害怕劉曉菁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
章魚巨怪并不相配合,它低吼一聲。
張梅橫眉冷對道:“怎麽,你想造反嗎?”
章魚巨怪一只觸手摸着張非凡低吼。
張梅冷笑道:“你以為他是你的孩子,呵呵,那只是你孩子的一根觸手被感染成現在這模樣,想見它,就殺了那個女人!”
“吼!”
“快去!”
章魚巨怪将怒火撒向劉曉菁,無數觸手殘影似的拍打水鬼,一只又一只,毒液侵蝕水鬼雖然并不會帶來致命傷害,但濺到眼睛內,短時間看不到任何東西。
劉曉菁身上也是毒液侵蝕後的模樣,嬰兒在地面上快速移動,它并不懼怕毒液,一口鋒利的嘴一口下去就能咬斷章魚巨怪的觸手。
反倒是劉曉菁一些喘息的機會。
“砰!”
張梅一-槍打中劉曉菁的肩膀,陰綠色的血液噴濺。
可惜變成怪物後,劉曉菁的速度變得更快了,只見她蛇尾游動,眨眼間,就到張梅的身邊,雙手成利爪。
一爪子将張梅的臉抓掉一大塊肉,而一只眼睛也被利爪抓破。
張梅痛得冷汗淋漓,捂着眼睛的手抖得厲害。
劉曉菁呸掉一口血,一只眼珠掉地上。
“可惜了,只帶弄瞎一只。”
“劉曉菁!”
“老娘在呢,小浪蹄子弄不死你!”
君淵看了一場女人的戰争,比起男人打架,她們更講究軟出致命。
但在劉曉菁不注意時,張梅直接打中劉曉菁的心髒。
劉曉菁摸着心髒倒地,嬰蠱急切想要回到母親身邊,被章魚巨怪擋住。
它尖聲大叫,引來無數的水鬼擋在它的面前。
在它即将撲向母親的懷裏時,一個黑影将它撲倒。
只見一個大頭嬰兒咬住嬰蠱的腿,不松嘴。
張梅冷笑道:“你以為你有孩子,我就沒有嗎?”
她指着嬰鬼,“好孩子,咬死它!”
大頭嬰兒昂天尖叫,一個個青白的嬰兒以極快速度和水鬼顫鬥在一起。
天平開始傾塌。
張梅捂着眼神,黑黝黝的槍-口指着劉曉紅的腦袋,“去死吧。”
扳動-槍的那一刻,一把紅紙傘出現。
将張梅擋開。
一個紅衣女人站在劉曉菁的面前。
“不準動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