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河神 恨錯了人
劉曉菁不敢置信盯着紅衣女人的後背, 像是能通過她的背影,看到那的人的臉。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劉曉菁眼眶瞬間紅了, 嘴唇輕顫, “你、你是誰...........”
張梅陰冷望着紅衣女人,“你的記憶恢複了?”
“怪你太自信,對我疏忽,一味地讓我殺人, 卻不想因上次去殺那幾個男人時, 有人使我記憶恢複,還得謝他。”
有人?
君淵摸摸下巴,好像那次是羅夫斯.修去引開女人。
“沒關系,記得也好。”張梅無所謂說道。
“你是娜娜嗎?”
紅衣女人身體一僵。
她轉過身, 看到劉曉菁紅着眼睛看向她。
“是我,李娜。”
“真的是你, 張梅那賤人把你怎麽了?”
李娜抱住劉曉菁,用手将她身上的子彈取出來, 一團紅霧把填補肩膀上的彈洞。
原本李娜和劉曉菁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雖然是姓氏不同,但兩姐妹很要好, 什麽事情都緊着對方。
只是後來,劉曉菁喜歡上一個巫家的男子, 随後沒幾年就跟着男人去他家鄉結婚了。結婚後, 兩人的依舊在聯系, 直到好幾年都沒有收到劉曉菁的任何消息, 好像這個人消失了一般。
李娜決定跟随大部隊, 來到烏山寨做支教, 暫時教人讀書,慢慢追查姐姐失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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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烏山寨還幾個月都沒有消息,直到認識個張濤的男人,張濤明明有媳婦了,還對她露出一臉色眯眯米的模樣,她借自己的優勢,順利打探到姐姐的消息。
當聽聞姐姐挺着大肚子跳江而死,她忍不住哭了。
而且死因,竟然是村寨的那些村民逼死的。
李娜便決心在寨子住下,悄悄查姐姐當年的死因。
就在她查出真相,準備報警時,男人的老婆發現,她與男人的茍且之事。
之後,張濤暴病而亡,李娜慘死于張濤妻子張梅手中。
張梅利用下藥讓李娜被一群輪女幹而死,而後,利用李娜的怨氣練成了蠱,以供她驅使。
替她處理一些威脅到她的人。
原本村長根本輪不上張梅,只是她用李娜去除掉一些反對她的人,才會順勢當上村長。
劉曉菁聽到李娜為了找她,被侮辱慘死,父母為了找李娜反被張梅驅使李娜殺死自己的親生父母。
劉曉菁聽聞妹妹竟然也是死在張梅的手中,頓時雙眼充血。
怒喝道:“張梅,老娘與你勢不兩立!”
随着劉曉菁的怒氣噴發,感受到母體的怒意,原本被嬰鬼欺壓的水鬼仰天怒吼。
暴怒中的劉曉菁,硬生生抗住章魚巨怪的怪力,直接用蛇尾纏住張梅,狠摔在地。
身為怪物的劉曉菁,力大無比。
活活将張梅的五髒震碎。
七竅流血的張梅,用盡最後的力氣,手中的火器開了最後一-槍。
一陣刺痛,蛇尾放開了張梅。
張梅渾身骨頭震碎,看着滿天冤魂橫飛,竟然癫狂大笑起來。
大頭嬰鬼被嬰蠱撕碎時,還想爬向張梅。
大頭嬰鬼死亡後,剩下的嬰鬼便沒有危險,都被水鬼給碾碎了。
張梅望着所剩無幾的族人,笑得更大聲。
“死,都死了,全部都死了!哈哈哈哈哈.......”
章魚巨怪僅剩兩根觸手,還擋在張梅的身前,因為它的孩子,需要它。
章魚巨怪本是北海一只大王烏賊,被張家人買下,獻給了蠱師。
蠱師天下什麽蠱沒有做過,唯有海洋中的生物沒有做過蠱,它成了第一個海洋蠱,也是最後一個。
當蠱師反噬死後,張梅便是它的第二個主人,為什麽聽從她的差使,因為自己的孩子在張沒得手中。
張非凡身體內的觸手蠕動,緊接着張非凡走到章魚巨怪的身邊,想依偎在母親的身邊。
“噗嗤。”
一只手穿透他的心髒,抓住那截觸手。
張非凡呆呆低頭看一眼心髒處,一個血糊糊的大洞。
章魚巨怪用一根觸手戳了戳張非凡,沒有感受到孩子的氣息後。
“吼!”
張梅吞下那根觸手,緊接着青筋暴起,身體開始發生奇怪的變化。
她掏出一個袋子,将一袋子的粉蓮倒入口中。
不顧周圍的危險,表情愉悅享受起來。
在章魚巨怪一條長長的觸手即将觸及到她時,她用手輕易接下。
張梅力氣變大了。
君淵站在樹梢上看着她明顯的變化。
那蓮子用途竟然這麽大?
“真舒服,這種感覺,真好。”張梅輕聲說說了句。
“村長你竟然成功了,快,将它們都弄死,咱們就能繼續賺錢了——啊!”
那男人一聲慘叫,在張梅手變成觸手,觸碰那一刻,化成骨水。
張梅不滿說道:“就憑你也想指揮我,男人都是垃圾!”
張梅盯着李娜,抽出觸手,硬生生打散了李娜。
李娜來不及向她的姐姐告別,當化作紅霧散去時,眼神充滿了不舍,最後變成一團紅霧附身在傘上。
“娜娜!”劉曉菁抱着紅紙傘,落淚不止。
張梅直接纏上章魚巨怪,腕足上的口器,一口一口将巨大的章魚巨怪吃空,還沒有來得反抗的章魚巨怪就這樣沒有。
張梅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腦袋變成碩大透明,能看見裏面的腦花,下半身下是無數交纏的碩大觸手,手成了觸手,自由伸縮。身子變成一座小山之高,随意抽飛趴在她身上啃咬的水鬼。
在她看來這些都是不痛不癢的感覺。
其餘的觸手,腕足的口器開始進食,地上的殘肢斷臂,都被她當做食物進行消化。
章魚巨怪好歹能留骨頭,可她進食時竟然連骨頭的都不留,不管是活着還是死掉的生物都被她全部吞噬,連自己都族人都不放過。
“張梅你瘋了,我是二叔啊!”
“張梅你放過嬸嬸我吧,我沒有害過你啊。”
“呵呵,你們這群附在我身上吸血的水蛭,當初我才當村長時,你們是什麽嘴臉,除了欺辱我,就是污蔑我,還想讓我放過你們,凡是這些年怎麽對我的人,我會一樣一樣彙報你們。”
觸手快速抓住某個身材肥胖的女人,短短三秒吸成一具幹屍。
在張家人慌亂逃跑時,一根根觸手精準抓住一個有一個人,一分鐘後,無數觸手上挂滿了幹屍。
濃濃的黑霧滾動,越壓越低。
雨聲瀝瀝,雷聲轟鳴。
風雨交加。
大雨中,烏山開始垮塌,泥石流順流而下,消尖的山峰磨平,大山一分二。
泥石流迅速沖向山寨。
君淵看到山上的沖來的泥石流,蹙眉離開現場,本想帶着老爺子他們走時,發現原本藏匿的地方早就沒有他們的蹤跡。
不知為何,心中有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張梅,我要給我妹妹陪葬!”
劉曉菁按住想要逃離的張梅,眼神兇惡,她瘋狂大笑,“一起死吧。”
最後被泥石流覆蓋的那一刻,她将靠近她的嬰鬼抛向君淵站定的地方。
與懷中的嬰鬼相互對視,嬰鬼十分嫌棄君淵,掙脫君淵的束縛,爬向原本淹沒劉曉菁的地方。
“嗚嗚——”
只是無論它再怎麽呼喊,它的母親都沒有回應。
“嗚哇——!”
嬰鬼悲恸痛苦的尖銳聲音,刺破耳膜,響徹山間。
即使天災巨獸平息怒火,但滿地蒼夷,需要時間慢慢平複。
烏山寨被埋,大雨還在繼續下。
君淵聽到異響,跳躍抓住嬰鬼帶離原來的位置,一只觸手砸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坑。
“沒想到還有蝼蟻活着,你很幸運!”
失去一只眼睛的張梅,揮舞着觸手。
君淵笑啦笑,“過獎了,我只是比別人幸運,活得比較長。”
“幸運啊。”張梅咀嚼這個詞,眯着眼睛古怪笑道:“可惜,很快你就不幸運了!”
腐蝕的觸手接憧而至,君淵輕盈跳開,一把匕首,帶走了一截觸手。
“沒想到竟然是個練家子,有趣!”張梅興奮自殘,斷掉的觸手,一股股刺鼻的味道流向各處,被山體滑坡帶下來的樹木,腐蝕成渣渣。
“你、有病。”
張梅一愣,随後哈哈大笑,“對,我有病。”
她的眼神放空,言語帶着懷戀,“我是繼女,母親帶我嫁進張家,繼父時常用另類的眼神看起,母親當做看不見,甚至還替繼父用藥将我占有。”
張梅講述是她自己一生的經歷,她成長并不美好,甚至童年是活在繼父侮辱打罵。
親生母親對她用藥。
将她的三觀扭曲。
如今她害死之人不下千,這位母親可能也不配為母。
“你聽說共妻嗎”張梅問道。
共妻——
與父、兄弟共用一女,在遙遠的山區,地方窮困的地方,有這類說法。
“我被張家買來,成為張濤和他父親的妻子,生活過得豬狗不如,淪為生孩子的器皿,暗無天日,絕望快要窒息的感覺,你懂嗎!”
張梅悲慘經歷,貫穿着她一生,始終是命運不公,她不反抗就會被埋沒,永遠都會在絕望中過活。
“直到劉曉菁的出現,她看見我被拐賣來,想讓張濤衆人把我放了,可惜她天真以為這個世界上,講理就行,但是沒有得到教育的低賤農民,怎麽可能明白這個道理。在我與蠱師合作,當上村長後,不巧被劉曉菁撞見,她大聲斥責我,良心泯滅。可笑!太可笑了!這麽天真、這麽善良的人,讓我忍不住想要破壞!”
“被我生下的孩子,也是個怪物,我親手将他掐死,讓蠱師制作成鬼,供我驅使。連李娜那女人也一樣.........”
張梅慘嗎?
慘!
“你是挺慘的,但你錯就錯在,把自己的痛苦,移加上別人的身上,她們甚至還有對你有恩之人。你可以怨,可以恨,甚至可以去殺那些欺辱那你的人,你卻最開始害死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個善良替你出頭的女人,甚至是一群無辜之人,他們并沒有錯。”
君淵繼續說道:“你恨錯人,怨錯人,錯的人,始終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