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上學的時候就是三好學生
雁飛瀾有些驚訝的看着時岸,他瘋狂回憶剛剛和那幫人見面時的細節,從接電話開始到走去那個黑暗的角落,他确信無論哪一步都沒有讓時岸知道,可現在時岸的質問卻是擲地有聲。
時岸原本就是胡亂猜測而已,畢竟是在裏邊那種地方,誰知道是不是雁飛瀾是不是認識了什麽不上道的人,加上白天時候雁飛瀾那副疑似打過別人還是被人打過的樣子,時岸不着邊的想着雁飛瀾是不是跟什麽人勾結上不打算幹正經事了。
沖進來問也不過就是随便亂問的而已,結果現在雁飛瀾的沉默反應倒是從某種方面上成功印證了他的想法。
時岸擰着眉毛,職業習慣不自覺的就沖上來了,他挽了兩下睡衣袖子問雁飛瀾:“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惹上什麽人了?”
雁飛瀾有些緊張的攥着被單說:“沒...沒有啊。”
“沒有?”時岸點着頭,表情看起來倒像是不太相信雁飛瀾的樣子,“好,沒有是吧,你剛才下樓見誰去了?現在除了我,你在白江還有別的朋友麽?”
“是...”雁飛瀾飛速的在腦子裏篩選着自己的關系網,妄圖選出來一個能騙過時岸的人名。
是了半天,雁飛瀾也沒能說出下文來,只能老老實實的低了頭。
時岸抱臂站在門口,看起來是要随時爆粗口或者沖去廚房拎菜刀回來架在雁飛瀾脖子上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是誰?”時岸翻了雁飛瀾一個白眼:“編不出來了?”
雁飛瀾沉默着不敢回答時岸的問題。
時岸太厲害了,但是只跟雁飛瀾厲害,從前的時候雁飛瀾也是不怕他的,自從時岸發現雁飛瀾找不來一車人揍他的時候,時岸就徹底的兇起來了。
“行,不說是吧。”時岸轉身要走:“我去監控室查監控,我看看是誰這大晚上的來找我們雁先生敘舊情。”
“時岸!”雁飛瀾出口攔住了時岸。
時岸站在那連動都沒動,他擡了擡下巴示意雁飛瀾只管說就是了。
只是雁飛瀾說出口的話就像飛镖,準頭十足的紮在了時岸的雷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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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岸,我明天...想要搬家...”雁飛瀾不知怎麽的就有些緊張,不舍得大過了緊張。
雁飛瀾已經想好了,從時岸家搬出去,只是不得不動用時岸之前給他的那些錢了,他想先租個房子,至少以後不會讓那幫人像今天一樣找到時岸家裏來找他,至于劉哥那邊,雁飛瀾想好了,明天是要去的,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緩兵之計也好還是真的就乖乖聽話也好,總是要去的,只要去了,時岸就是安全的。
“你要幹嘛?”時岸擰眉問道。
時岸還怕自己因為雁飛瀾的沉默而理解錯了答案,現在加上雁飛瀾這要搬家的想法,時岸算是徹底明白了,雁飛瀾不是有什麽不走正路的心思,而是被人纏上了,那幫人似乎還妄圖用把他怎麽樣來威脅了雁飛瀾。
“雁飛瀾。”時岸叫了他一聲。
雁飛瀾依舊擡着頭,他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去看時岸了,五年之前锒铛入獄,說得好聽是為了保護時岸,說的難聽就是年少沖動,五年之間說是為了怕時岸傷心一面都不見時岸,實則就是因為自己那一丁點可憐可悲的自尊心作祟,無非就是不想被時岸看到他的狼狽模樣,現在出來了。
原本以為自己能像奶奶說過的那樣做個好人,可現在看來他依舊是個王八蛋,膽小懦弱,不敢承認時岸喜歡自己,也不敢告訴時岸自己喜歡他,可又偏偏貪戀時岸身邊的那一點點地方,就因為他這不值一提的貪戀現在給時岸惹上了大麻煩。
雁飛瀾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我叫你呢!”時岸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生了氣,他瞪着雁飛瀾半天也不見雁飛瀾給個回應,他忽而軟了聲音道:“雁飛瀾,我胃疼。”
雁飛瀾猛然擡頭,他急切下床扶住了時岸問道:“怎麽還會疼?不是吃過止疼藥了?現在怎麽辦?你先到沙發上坐着,我給你倒杯熱水來。”
時岸站在那沒動。
“走啊,還愣着幹嘛!”雁飛瀾的語氣裏也有些急迫。
時岸視線微微上揚看着雁飛瀾的眼睛道:“你不要害怕好不好?不管是誰我都不害怕,你也不要害怕,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去替你欺負回來。”
就好像有一床柔軟到不能更柔軟的被子,還是剛從陽光下收回來的,輕輕柔柔的,軟綿綿的将雁飛瀾所有的情緒都給包裹了起來。
時岸握住雁飛瀾搭在他小臂上的手說道:“雁飛瀾,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是誰,告訴我他們要你怎麽樣,不要怕,什麽都不要怕。”
雁飛瀾避開視線,他不敢看時岸的眼睛了,時岸那雙眼睛會讓雁飛瀾情不自禁。
“雁飛瀾,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會自己去查,而我只是個只會教書的大學老師而已。”時岸倔強的盯着雁飛瀾,他繼續說道:“一個只會教書的大學老師是沒什麽人脈的,他想知道什麽事情只能靠自己硬查,搞不好就會把自己搭進去,那樣的話,你就沒有朋友了。”
“時岸。”雁飛瀾轉了話題道:“不說這些,我先扶你過去坐着,我給你燒點熱水去,好不好?”
如果時岸把自己搭進去了,對雁飛瀾來說又豈止是沒有朋友了這樣簡單,那麽他全部的青春,那些不值一提的那些到死應該都會記得的瞬間就會一起消失,雁飛瀾不敢想象。
時岸慢慢低下頭哦了一聲,又道:“那好,我自己查。”
“我告訴你!”雁飛瀾徹底敗了。
無論是從前因為數學輔導報的對峙還是因為今天這些事情的對峙,雁飛瀾就沒贏過,從前大張旗鼓的吵一頓,架勢拉足的吓唬了一頓,最後還是要乖乖寫作業,今天沉默也沉默了,話題也換了,不該說的話也說了個遍,可到最後還是要告訴時岸。
雁飛瀾在心底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贏時岸一次。
可他自己都覺得贏時岸這件事實在是遙遙無期的,時岸什麽都不用說,只是用那雙眼睛看一看他,他就敗的心甘情願了。
燒了一壺熱水,雁飛瀾給時岸倒了一杯。
時岸捧着水杯完全沒有忘記雁飛瀾答應他的事,朝雁飛瀾擡下巴道:“說吧,今晚是誰找你?”
雁飛瀾不知道該怎麽跟時岸說這件事,只能簡明扼要的說:“是在裏面認識的一些不入流的人,當初鬼迷心竅神志不清答應了他一些事情,現在出來了是時候兌現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找到這邊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時岸聽的雲裏霧裏,他不明白雁飛瀾所謂的鬼迷心竅和神志不清是什麽意思,他更好奇雁飛瀾答應了誰什麽事情。
鬼迷心竅是假,神志不清是真。
雁飛瀾用左手不斷地在捏握成拳的右手,兩只手看起來好不焦慮糾結。
“他們是誰?是做什麽的?”
雁飛瀾搖頭,他的确不知道劉哥是做什麽的。
“他們要你做什麽?”
雁飛瀾依舊搖頭,他道:“暫時還不知道,只是,他們說明晚七點要我去城北的廢棄倉庫見面,時岸,你放心,不管做什麽我都不會連累你的,我會從這裏搬出去,我今晚也跟他們說過了,你只是我租的房子的房東,我...我會保護你的,對不起,我...我也沒有想到...我...”
時岸定定的看着雁飛瀾,半晌才說道:“我知道了。”
雁飛瀾被時岸的平靜所震驚,他想象中的時岸應該是抓起屋子裏所有能抓起來的東西都朝他身上招呼過來,邊扔還要邊罵:“雁飛瀾你長着腦子就是為顯身高的麽?”
“時岸...我...”雁飛瀾攤開手掌在褲子上來回摩擦了幾次說道:“我...”
“你什麽你啊,趕緊睡覺去吧,明天不上班了?”
時岸說完起身回了卧室,原本已經關了門,可又打開門探了半個身子出來說道:“明天的早餐我能吃面麽?就你昨天早上煮的那個面就好。”
雁飛瀾支支吾吾的“哦”了一聲,接着就是時岸關門的聲音。
時岸回了房間就躲到了被窩裏,神神秘秘的給沈琦打了通電話過去。
“我說大哥!你跟我是不是有時差啊?這個時間你不睡覺你要熬鷹?”沈琦接了電話就輸出了一通。
時岸等沈琦說完才道:“明天晚上帶幾個人跟我走一趟呗。”
沈琦愣住幾秒後問道:“你要幹嘛?”
時岸咂了咂嘴道:“幹嘛等去了不就知道了,記得啊,統一着裝,一身黑加墨鏡,千萬別忘了,最好再帶幾根棒球棍啊或者打群架的武器。”
“你小說看多了?”
“什麽小說?”
沈琦一字一句罵道:“大晚上的,你統一着裝一身黑就算了,棒球棍和群架武器也就算了,你要求大家戴着個墨鏡是為什麽?是怕到時候自己人打不到自己人?”
時岸一時語塞,眨巴了兩下眼睛道:“我從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三好學生,對這事我哪有經驗啊!”
沈琦反問:“誰上學時候不是三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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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寫abo 之前寫那本太傻比了是自己都不想回去看的程度,有人要看麽)(沒有也沒關系,我就是那麽一問,你們就那麽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