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又有閃送快遞
時岸倒是沒有閑情去害怕,他在一個個排除可能認識雁飛瀾的人,排除來排除去,怎麽都覺得能和雁飛瀾有過節的也只有劉哥那夥人,明明大家都是在明面上的,現在卻變成了人家是在暗面,他們是在明面上的。
他看向雁飛瀾,難免有些擔心。
雁飛瀾在時岸後腦勺上摩挲了兩下,他又安慰道:“好了,別擔心,我不是說了麽,我一直都在,會陪着你的,晚上想吃什麽?”
時岸看着雁飛瀾沒有說話,他知道雁飛瀾是在擔心他怕,那麽雁飛瀾呢。
說的這麽輕巧的雁飛瀾會不會也在害怕。
如果會的話,他到底是在害怕躲在暗處寄閃送的人還是在害怕拖累了他呢。
時岸沒有猶豫的環抱住了雁飛瀾,他輕輕拍着雁飛瀾的背,就像昨晚雁飛瀾安慰他時一樣,他在雁飛瀾耳邊溫聲道:“不怕,時老師在呢。”
雁飛瀾聽到時老師三個字,難免輕輕笑了笑,他回抱住時岸:“好,我不怕,要先吃東西麽?不是說晚上還要去學校麽?”
時岸沒有松手,此刻晚上去不去學校已經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了,他怕雁飛瀾走了,也怕雁飛瀾像上次一樣跟他說要搬出去。
“雁飛瀾。”
“嗯,在呢。”雁飛瀾抱着時岸的手緊了緊。
時岸想說的話全部哽在喉間,他到底也沒能說出什麽,最後還是他先放開了手。
吃晚飯的時候時岸依舊很沉默,雁飛瀾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各自在心裏擔心着對方所擔心的,時岸總是擡頭去看雁飛瀾。
雁飛瀾只顧着給時岸添菜。
敲門聲打破了家裏維持了很久的沉默,門外有人敲門的時候時岸和雁飛瀾對視了一眼。
雁飛瀾放下筷子道:“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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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岸在雁飛瀾路過他身邊時抓住了他的一角,他擡頭看着雁飛瀾道:“我們一起。”
兩人一起去開了門,來人依舊是同城閃送的快遞員。
“您好,請問是雁飛瀾雁先生家麽?”
雁飛瀾将時岸護在了身後,他瞥了一眼快遞員手裏的盒子,他道:“是,我就是雁飛瀾。”
快遞員将手裏的小盒子送到雁飛瀾手中,他道:“雁先生這是您的同城閃送速達件,請您在簽收單上簽個字。”
雁飛瀾沒有像上次一樣立即簽收,他先是看了一眼盒子上粘的閃送單的寄件地址,不出意料的是個閃送櫃。
白江市內的閃送件可以上門取件,寄件人也可以将需要閃送的東西放到附近閃送櫃,快遞員一般會在十分鐘左右取走東西按地址送達。
“雁先生,麻煩您給我們簽個字。”快遞員又催了雁飛瀾一次。
雁飛瀾掂量着手裏的這盒子,是有些重量的,裏面的東西似乎并不輕巧。
“你好,麻煩問一下,這閃送櫃附近有監控麽?”雁飛瀾問道。
“有的雁先生,請問您有什麽問題麽?”
雁飛瀾無意為難快遞員,寄件人一旦将閃送的東西封存好的話,快遞員是無權在寄件人不在場的情況下開箱驗東西的,大概也只是用儀器掃描過,匆匆一瞥沒什麽違禁品也就送走了。
“沒事了。”雁飛瀾在簽收單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關了門,雁飛瀾拿着盒子,和時岸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拆快遞的時候時岸未免又有些緊張,總怕其中又是一只死相慘烈的鳥。
盒子拆開,其中還是一個盒子,黑色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時岸幾乎是立刻看向了雁飛瀾,他想不通雁飛瀾這在監獄裏待了五年現在出獄不到兩個月的人究竟是在白江和誰結下了什麽了不得的仇,現在竟然有人送了骨灰盒過來。
雁飛瀾沒有猶豫的撥通了昨天警察留下的號碼。
不到半小時,警察又一次走進了時岸的家門。
這一次的雁飛瀾看起來似乎比上一次鎮定的多。
“我問過閃送員,閃送櫃附近有監控,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調取監控來确定是誰寄了閃送件?閃送件一般在二十分鐘到半小時之內送達,應該查一個小時之內的監控就可以吧?”
雁飛瀾的想法和警察的破案思路不謀而合,來取證的警察帶走了雁飛瀾剛剛收到的骨灰盒,再三叮囑兩人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盡量少出門,一旦發現可疑情況立即報警。
兩人吃到一半的飯就這麽被擱下了,誰都沒了胃口。
沈琦打過電話來原本還笑嘻嘻的約時岸出去吃頓好的,聽時岸說完卻是連吃東西的心思都沒有了,當即表示自己馬上過來。
時岸攔了兩次沒能攔住沈琦,已經報了警哪至于再麻煩朋友。
沈琦進門就露胳膊挽袖子的問:“誰他媽幹的?瘋了不是?”
時岸忙攔下沈琦:“好了好了,你小點聲嚷嚷,回頭再給樓上大媽心髒病吓出來,還不夠賠的呢。”
沈琦瞪着時岸:“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這事因雁飛瀾而起,誰讓兩個閃送件上寫的都是雁飛瀾的名字呢,沈琦看向雁飛瀾的時候眼神帶了刀。
雁飛瀾知道沈琦不待見自己,只當沒看見沈琦的眼神,他起身道:“你們兩個閑聊,我去給你們洗點水果。”
趁着雁飛瀾去了廚房,沈琦湊到時岸身邊小聲問:“能不能是劉哥上面的人來找雁飛瀾的麻煩啊?”
時岸搖頭,現在劉哥都還在警察局蹲着呢,連信都送不出去,如果真的是劉哥上面的人的話那這快遞不應該今天還來的。
三個人坐在時岸家的沙發上,一個眉頭擰的比一個緊,時岸勸沈琦回去,坐在這也是無用功,說有了消息自己會告訴他的。
沈琦也是個倔脾氣,說什麽都不肯走。
“你要是不回去的話,我可要出門了啊。”
已經八點過了,沈琦聽見時岸要出去,登時有些急:“天都黑了,你去哪啊?”
時岸失笑:“我要去趟學校,給學生改改論文,我之後比賽還要用呢,放心吧,雁飛瀾送我去,他會在那等我的,你別那麽緊張。”
沈琦稍稍放下心來,登時又緊張起來道:“我跟他一起!”
警察始終沒有打電話來,雁飛瀾也不好去電詢問,只能先把眼前的生活過好。
沈琦跟雁飛瀾一左一右的,時岸莫名感覺自己像古時候帶着帶刀侍衛微服私訪的皇帝。
雁飛瀾開車,沈琦給他開門。
很有點保護動物的意思。
到了時岸學校的教學樓,沈琦提着的心勉強放下來一些,這時間學生已經下了晚自習,教學樓裏還有自己在上自習的學生,教室裏倒也都還亮着燈。
時岸到教研室的時候還沒有學生來,時岸進去開了燈,将自己打印好的論文發到了座位上,等着學生來。
“我說你這幫學生怎麽還沒來啊?比老師來的還晚?這幫小孩兒也太會擺譜了吧。”
沈琦從進了門就看哪都覺得不順眼,先是教研室的布置再是遲到的學生。
時岸哎呦一聲他往外推着沈琦道:“你們倆快去我辦公室等吧,往這一站跟門神似的,我學生來了也叫你們吓跑了,諾諾諾,就前邊那間辦公室,燈在一進門右手邊的牆壁上,一摸就摸的到。”
沈琦不肯走,腳底在瓷磚地面上打着滑。
“你讓我在這看着!”
雁飛瀾倒是完全尊重時岸,這畢竟是時岸的工作場合,他提了個折中的建議:“時岸辦公室離這教研室也不遠,我們開着門,有人路過或者教研室有什麽動靜的話我們都聽得到。”
沈琦瞪了一眼雁飛瀾,心道這人倒是心大!
好不容易把沈琦推去了辦公室,時岸又回了教研室。
距離晚自習下課已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教研室裏照舊還是只有時岸自己,時岸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敲了條消息準備發送到群組裏,這群小孩兒越來越本事了。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逗我玩呢?不是說要看論文麽?我這都到了,你們就算回寝室縫書包也該縫回來了吧,再十分鐘不來我可就...】
時岸的消息還沒編輯完就有人來了教研室。
不過只有一個人。
時岸只是擡頭看了一眼,他朝空位擡了擡下巴道:“怎麽就你自己?先坐那看看論文吧。”
戰鳴站在門口,關門的時候,軸承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時岸聽了就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在時岸辦公室裏的沈琦坐立難安,一時找了雁飛瀾撒氣:“你屁股這麽沉就這麽坐得住?!”
雁飛瀾沒有說話。
沈琦瞪了雁飛瀾一眼。
雁飛瀾的手機響了,他滑了接聽鍵,是警察。
“雁先生,根據我們調取到的閃送櫃附近監控畫面以及排查發現,寄出閃送件的人是一個叫戰鳴的人,請問雁先生知道這個人麽?”
戰鳴...
“知道!”雁飛瀾邊答邊沖出了時岸的辦公室往教研室的方向去。
沈琦不明所以的在後邊跟着。
雁飛瀾幾乎是跑了起來,他和電話那邊的警察說道:“我們現在正和戰鳴在一起。”
教研室的門已經被鎖了,雁飛瀾敲門的時候和警察抱了鎖在位置。
電話沒挂,雁飛瀾一腳踹開了教研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