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任玉山擡了擡尖細的下巴,指向站在一邊的東霓笙道:“人給你帶來了,你的承諾呢?”

“人已經給你找到了,東西到時自然會給你送去。”花陰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走到東霓笙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前扯去。

東霓笙心裏來火,這些人難道以為她是那麽好欺負的?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暗自運氣,腹部卻是隐隐傳來不适,難受的讓她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幸好有花陰抓着她,否則現在已經和大地來了個深情的擁抱了。

任玉山那個壞心眼的家夥居然在後面大笑了起來,還好心的提醒她:“別運氣了,我的無情花可是很毒的,小心後半輩子不能習武哦!”

她氣的牙癢癢,只能拿身邊的人開刷:“你這個人怎麽一點良心都沒有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對我?”

花陰不顧她的掙紮,依舊一聲不吭的拽着她往前走。霓笙渾身越來越無力,只有一張嘴還能開口,“你個白眼狼,我告訴你,你肯定會有報應的。本姑娘救了你一命,你居然要害我!你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她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唠叨,從他的祖宗十八到老婆的祖宗十八,再到兒子的祖宗十八,甚至連兒子老婆的祖宗十八都給問候了一遍。他皺了眉耐了心聽着她口吐髒話,不禁冷嘲熱諷了句:“罵死我全家也救不了你現在。”

東霓笙被他一句話氣的梗在咽喉,臉漲得通紅,‘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究竟來。

兩個人過了第一個山丘,青草蔥蔥,放眼望去有種天高任鳥飛的高闊。花陰拽着她的手臂突然停了下來,劍眉一軒,雙目淩厲的射向前方。

霓笙心下一喜:肯定是九叔來救自己了。腦袋昏昏沉沉的轉了過去,在見到前面站着的幾個人時也怔了一下。

站在最的是剛才那個笑的眉眼彎彎的漂亮少年,一身黑色勁裝透着一股幹練狠勁,稍顯圓潤的臉蛋還帶着一股子稚氣。後面站着的幾個人中有一個人她一眼便認了出來,不禁喃喃喚道:“紫霄?”

那個女子也是一身黑衣,雙手報劍,再也沒有皇宮中見面時的卑微忍讓,渾身都在散發着一股淩厲之氣。東霓笙突然想起了九叔當初對太後說的一句話“聰明人懂得守時藏拙”,說的便是紫霄這樣的人吧!

花陰率先開了口,眉目間閃過一絲孤傲的蔑視,猶如蒼鷹展翅翺翔蒼穹,“燕王還真是看的起我,居然派出了他最得意的暗夜七衛,我能不能把這當做是一種榮幸呢?”

漂亮的少年帶着他獨有的稚嫩嗓音大笑道:“突厥之呼努爾烈,出得起讓我繡彎彎滿意的價。”

白衣娴雅一笑,搖了搖紙扇,其貌不揚的臉上是一種很舒服的溫潤:“獵鷹之名絕對擔得起我白衣神手。”

“跟他廢話那麽多幹什麽?”魅羅第一個出手,身形如電,嬌柔的身體很快和花陰纏鬥在了一起。魅羅是七衛中武藝最低下的,花陰武功雖不弱,但只手對付一個魅羅卻是也有點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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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彎彎在一邊看了會,不滿的嘟起了紅豔豔的小嘴:“魅羅下手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心慈手軟了?”話說着就要上去拆骨頭挑手筋,卻被白衣一把給抓住了,白衣笑着搖了搖頭:“你知道呼努爾烈為什麽會被蠻夷族的人稱之為獵鷹嗎?”

“不就是因為他的身手如獵鷹一般迅疾嗎?可是他再快會有我快?”不是他繡彎彎自誇,單憑速度這一點還真沒人能贏得了他,除了九爺!

白衣淡笑不語,一邊沉默的紫霄突然開了口:“因為他有一雙比鷹還要狠厲的眼睛。”

繡彎彎皺了眉,還不明白什麽意思。身後魅羅适時傳來啊的一聲,整個身子就被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噗呲一口鮮血吐了出口。

他驚詫的盯着這一幕,完全被震懾住了模樣:“這是怎麽回事?”魅羅雖然在七衛中是武功最差的那個,但是放在江湖上那也是屈指可數的高手,一般人絕對不可能在十招之內就把她給解決掉的。

餘情冷哼一聲,電閃雷過,手中的血劍呼嘯而來,伴随着一聲龍吟般的戰栗整個天空都為之一變。繡彎彎頓時張大了嘴,呆若木雞。

“他居然逼得情情出手了······”

白衣低低一笑,紙扇敲了他腦袋一下,“今日便好好看清楚,在武學上有一種人不是靠絕佳的武藝站至高峰的,他們只要有一雙犀利如鋒的眼睛,準确無誤的找到你的弱點,一擊斃命。”

圓潤的小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凝重和隐隐的興奮,大眼睛在白衣講完後綻放出別樣的光彩:“呼努爾烈就是這種人?”

白衣點了點頭,“所以他才是蠻夷族中的獵鷹,因為他有一雙獵獲獵物的眼睛。”雙眸掃向已經爬起來的魅羅,眼中沉了沉:“他對魅羅沒下殺手,若是再刺的狠一點魅羅也不會僅僅是受傷如此簡單。”

東霓笙被花陰一會扯到這邊一會扯到那邊,本就是體力不支腦袋暈沉沉的,現在倒好簡直比坐長途馬車還要累人!剛倒了個女羅剎,又來一個面癱男······

面癱男的武功似乎還不弱,精湛的劍術,比绮戶華麗的劍術不知高了幾個層次,微妙的是他每次出劍前都會用內力引得劍尖一陣吟嘯,氣勢上就占到了絕大的優勢。

本以為花陰肯定是敵不過的,看他的左右躲閃不及狼狽不堪的模樣,她絕對不會相信在三十招過後情況居然有微微轉好的趨勢。一開始他帶着她簡直在跳着莫名其妙的舞蹈,漸漸的頭暈感好了些,腳步不再淩亂,再到後來的悠閑躲避。

東霓笙心裏的震撼不是一點半點,側目看去,花陰冷硬的俊臉上一派嚴肅,雙目炯炯直視着不斷刺過來的劍。那雙眼睛似要刺穿某個間斷斬斷某根線繩。

他在找那個人的弱點!這是東霓笙第一時間得出的結論!

果然,白光一閃,他棄了她的手臂,騰躍而起,如天空中的飛翔蒼鷹直擊對方死穴。

正當霓笙瞪大眼大呼不妙之時,對方也是個棘手之人,彎低了腰劍尖發出一聲氣勢十足的吟嘯,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花陰的劍撲了個空。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叮的一聲脆響,脖頸處冷風一過,他頭也不回橫檔了一劍,腿腳肚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頸上一涼,身後傳來冷冷一哼,夾了無限輕蔑藐視,這是他呼努爾烈第一次戰敗!而且是敗在昭華國內!

一股羞辱感油然而生,幾乎不假思索的就想奮起而博,溫溫熱熱的感覺伴随着脖子上的冰涼一路蜿蜒而下,淌進了胸膛內,染紅了褶舊的灰色衣衫。

“哈哈,抓到了抓到了,成功捕獲!不知道能拿到多少銀票呢?”繡彎彎大笑着一下子拍在他的肩膀上,眼前似乎都看到無數的銀票飛撲到他的懷中,笑的眼睛成了半圓。

霓笙抹了一把汗,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愛錢啊!“怎麽樣?身子舒服些了沒?”耳邊傳來一聲潤如細雨的問候,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看的很舒服的臉。

“我是白衣,九爺身邊的。”他笑着塞進她嘴裏一個黑色的藥丸,帶着熟悉的香味,“這是槿藥制作的提神藥丸,嘗嘗看。”

嘗嘗看?東霓笙的小心肝又不受控制噗通猛跳了一下!這些都是些什麽人哪!藥丸能拿來當成嘗嘗看看嗎?把她當什麽呢!

雲容華之堕胎

黑色的夜幕漸染上星辰的透亮,地面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寒冬的冷氣從北面夢湖一路穿山越嶺直襲昭華國的南面。樹葉的枝葉早被積雪壓得沉沉,只要底下有一絲的聲響,細雪就會紛紛灑灑的飄落下來。

窗戶透過暗淡的光,邊上的枝桠長的可以戳破那面薄薄的黃紙,他本想把那樹枝也剪掉,那日丫頭卻笑嘻嘻的說春天綠葉發芽正好可以睜開眼就能看見一抹綠色。他也就有心保留了下來。

只是冬日還是會有點晦暗的。

窗戶邊的少年依舊是白衣勝雪,峨冠博帶,絕美的容顏配上那出塵高揚如遠山的氣質,不知豔煞了多少閨中女子。可他卻單單愛上了那個單純卻又邪惡的可愛的丫頭。

槿藥從門外走了進來,冬日的寒冷也稍微遮掩了他身上的香味,雖換了男裝還是一身高貴神秘的紫色長衫,烏發長豎,随意別了一支紫色玉簪,更添一份高雅和魅惑。

“九爺,宮裏傳來消息了,禦醫那邊已經有動靜了。”他習慣性的站在他左手邊三尺的距離,頓了頓,問:“真的不保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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