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章節

夢雪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裏有一個聲音如此的清晰,如此明白的告訴她:她完了!

窗外的雪飄的很大,風撞擊門的聲音就好像烈獄裏的鬼哭狼嚎,她心裏其實很害怕的,只是她沒有選擇。她一覺醒來發現爹爹和二娘都已經離去,空空蕩蕩的屋子,就剩了她一個人。

她不敢哭,怕驚吓了外面的雪神!聽二娘說雪神雖然是神,但是老捉一些不聽話的孩子當晚餐。所以,她不哭!拍着胸脯盡量不讓自己害怕···可是怎麽可能呢?才十二歲的孩子···

門被輕輕推開,一股強烈的寒風就這樣毫無預期的沖了進來,她吓的跳了起來,直往牆角躲去,“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夢雪很乖的···夢雪真的很乖的···”

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在風雪中幾乎聽不到任何音線。

等她哭夠了,安靜下來後,突然發現周圍好安靜。安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清亮的雙眸輕輕擡起,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朵赤紅赤紅的朱砂,好像她以前看到過的紅蓮,那種紅幾乎可以觸撼內心的琴弦。朱砂下那張臉更是讓夢雪紅透了臉,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好看的人呢!

那人輕輕扯唇笑了,那笑充滿了邪氣,可讓人生不起厭惡,“你叫什麽名字?”

“夢···雪···”她的聲音由帶顫音,這一次卻是被人問及名字羞于回答。

“夢雪?嗯,好名字。很适合你。”他伸出手,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夢雪驚得不知該做出怎樣的反應,這還是第一次被異性觸摸,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覺到他手上溫暖的熱度。

他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上來給她披了件華麗衣衫,很厚實,是她這輩子穿過的最漂亮也是最暖和的衣服。以前二娘從來不給她穿的,漂亮的都只能給妹妹留着,自己穿的衣服都是又薄又舊的。

“我叫任玉山。你可以叫我一聲任叔叔。”他笑着撫了撫她的頭發,柔順的白發下滑,晃至她的眼前,讓她疑惑不已。

為什麽這麽年輕卻要讓自己喊他叔叔呢?為什麽這麽年輕就已經白了頭發呢?爹爹的頭發也沒有他的這麽白···不過,他的頭發白的很好看!好看的讓她不敢擡眼看他一眼,心口的某個位置總是控制不住的亂了節奏。

“教主,這個女孩······”林南把那女孩安頓好後,來到外廳,見教主仍舊站在那個角落。

“收了吧!”他嘆息,話語中充滿了讓人讀不懂的愁傷。

林南微愕,擡頭望向那個背影。仍舊的孤高、自負、不可一世,只是為何今日看上去又多了一份滄桑?是錯覺嗎?他怎麽也感覺這個男人累了呢?他會嗎?這個男人殘忍無道,野心張狂,有着感情卻又無情,這也是他最最最可怕的地方。

他太真,也太假。假的太真,真的太假。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吧!

林南穩了情緒後問:“不怕是東燕啓那邊的人?東燕啓的人可是遍布天下,簡直到了防不勝防的地步。”這一點也是讓所有帝皇頭疼的地方,要在各國連根拔除那個人的眼線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牽一發而動全身?呵呵···”任玉山輕輕笑出了聲,轉身看向林南,“就算這樣,我任玉山也料他不敢動這天下,他有這個能力現在還沒有這個膽。”想到剛才那個小女孩,嘴角的笑意暖了些:“剛才那一幕,你覺得是不是應該很眼熟?”

聞言,林南一驚,趕忙低了頭,“屬下記性不是太好,記不得了。”

任玉山睥了他一眼,笑了笑,“是嗎?記不得了呢!可是我記得,那年遇到煙兒,也是在這樣一個下雪天,也是在這樣的角落,我扶起她顫抖的身子。”

“可她終究不是晚煙堂主。”林南咬了咬牙提醒,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口氣跟教主說話,可是每一次一遇到晚煙堂主的事,他總是忍不住吐口而出。

任玉山走過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三下,不多不少,力道舀捏很分寸,“我知道,她當然不是晚煙。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還會有人能蘀代的了她,怎麽可能還會有第二個晚煙呢!”嘴角的笑上揚,眼眸裏的邪肆侵入骨髓,讓人捉摸不透。

“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準備攻山。燕皇估計明日清晨就能到,我們必須在他之前攻下雪山。”

“是。”林南領命,轉身離去,行至門邊,他突然微微側了身子,問了一個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問卻很想問的問題。

“你愛過她嗎?”他沒有問“你愛她嗎”,而是愛過嗎?一個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任玉山嘴角的笑僵了僵,然後頃刻恢複淡然,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敲擊桌面,不答反問:“你覺得呢?你覺得我這個教主,是否愛過她呢?作為深愛着她的男人,你認為我是否愛過她?”

沉默,很久的沉默。外面的風雪依舊很大,窗戶被刮的東倒西歪,本就是個鄉村,房屋也沒有那麽好,遇上這樣的天氣,差一點的屋子早就傾塌了。夢雪這家還算不錯的了,地基夠深,構造也牢固。任玉山一眼相中它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林南背對着他,聽着窗外的風聲,好像從地獄刮來的聲音。很久之後,他才說:“沒有。”

簡短的兩個字卻好似耗盡了他畢生的武學,他為她心痛,為她感到不值,為她所受的委屈惋惜。為了這樣一個男人真的不值,他根本就是沒有感情的。不,他有,只不過太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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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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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他大膽讓自己跟随這一點,要麽他們太有自信,覺得一定能除了自己;要麽覺得她會因為心裏害怕而無法繼續前行。

東霓笙嘴角微微上揚:還真是有趣呢,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能有如此能力訓練出如此一支神出鬼沒的軍隊。

一路跟蹤而去,不得不說這群人的行動速度很快,不論中途發生任何的突變,都能以不變應萬變,而且氣息從始至終都沒有紊亂。說不佩服是假,東霓笙畢竟在皇家長大,而且九叔在軍制上也有相當高的手段,潛移默化間總是會受到些影響。

幾日過去,晚上只做一會的休息,然後繼續前行,馬格亞對身後的東霓笙留了心眼,這幾天沒發現她有任何動作,也就由着她跟着,估計是不想在半路有任何的差池。而且對于東霓笙的身手,馬格亞心裏也沒底,若是不能一擊而斃,他不會冒這個險。

到了第六日,東霓笙終于看到了目的地,讓她出乎意料的是那是一個戰場。

現在天下基本太平,幾國之間也是有着權衡利益的關系,不可能說戰就戰,但在她眼前的确實是個戰場!殘骸遍地,死屍橫野,血流成河,她皺了皺鼻子,壓下胸腔內被陡然挑起的嗜血,眸中的顏色頃刻間變的晦暗莫名。

看着那群黑衣人在鐵甲間穿插馳騁,手起刀落,一路斬殺過去,直奔被敵軍圍困在中間的黑衣男子,那人已經傷痕累累,滿身的血跡根本看不出本來面貌,即使身受重傷也極為靈活,亂刀之下尚能堪堪避過。

馬格亞首當其沖,眼睛都沒眨,渀佛手下所殺的根本不是人一般。在接近黑衣男人時,彎腰伸出右手,電光火石間,黑衣人已經坐到了他的身後。

那些憋着最後一口氣保護黑衣人的将士在見到自己的主子安然無恙後,殘存的最後一點意志也消失了,節節敗退,終于被敵軍亂刀砍死。

東霓笙躲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白色衣裙在風中飛揚,天色微暗,她的臉隐沒在樹影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是······

馬格亞揮鞭而去,卻在一瞬間猛然回頭,掩飾不住眼睛的驚駭,握缰之手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後的黑衣人流血太多,腦袋昏昏沉沉,馬格亞的神情在他眼睛晃了晃,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是他呢···她輕輕的笑着,緩緩擡起頭,那張精致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渀佛醞釀着世上最美的幸福,如若琉璃般的眼眸泛着鮮豔的紅色,在這微暗的夜色中,釋放着狼一樣的殘酷。

身上散發的煞氣怎麽也收不住,手指一點點摳進樹中,那徹骨的恨意一點點蔓延進心底。她以為她會不恨的,她以為自己可以原諒的,可是似乎很困難呢!她辦不到,真的辦不到···

那麽驕傲的绮戶,那樣優秀的绮戶,對她那麽好的绮戶,她真的不能原諒他如此的傷害他!即使是他也不行!

東霓笙并沒有立馬去追,她就好像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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