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碎

江流媽媽的屍體被警.察發現了,她投河自盡,屍體已經被泡的不像樣子。

警.察找到李家的時候,李牧寒的媽媽容華從容的幫着辦理了相關手續,并表示願意收養江流。

江流的媽媽在這裏無親無故,很多人因為她的身份都避之不及,有人願意養她的孩子,這當然省事,所以容華的領養手續辦理的非常順利。

江流正式成為李家一員,容華并沒有給江流改姓,事實上,對她來說,江流的價值和一條大白狗沒有什麽區別,誰會給狗有模有樣的起一個帶姓帶名的名字呢?

容華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手續江流都不知道,他只是被警.察帶去看他的媽媽。

江流的媽媽躺在一個大袋子裏,臉臃腫走形,很是吓人。

那個帶着江流的警.察還抱怨,這麽小的孩子,讓他看見不太好,不過是容華執意讓江流來看最後一眼。

江流站在他媽媽的腦袋邊上,他伸出手捋順他媽媽的頭發。

他盯着那些絲絲縷縷的發絲,他媽媽的頭發像假的一樣。

容華是把江流抱着回家的。

江流趴在容華的懷裏,他睡了一路。

夢裏面抱着他的人是他的媽媽,他們一起走在一大片草坪上。

江流能看見綠油油的小草,擡頭就是湛藍湛藍的天空,鼻子裏嗅着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水的清香。

這是他做的最後一場關于他媽媽的夢,夢裏面的媽媽前所未有的美。

李牧寒守在家裏等着容華和江流的歸來,容華一進門,李牧寒就看見他懷裏的江流。

李牧寒跟在媽媽的屁股後,仰頭看着閉眼的江流,問他媽媽,“江流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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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腳步不停,“睡着了。”

她把江流送進李牧寒的小房間,放置在床上。

扯開被子,蓋住江流,她抽空看了眼時間,扭頭邊往外走邊對李牧寒說,“小寒,媽媽上班去了,你在家乖乖的。”

李牧寒“嗯嗯”應是,目送他媽媽走遠。

等房間裏只剩下兩個人,李牧寒踢掉鞋子,爬到床上,拱進江流的被子裏。

江流似乎很累,他睡得特別死。

李牧寒無聊的玩了一會兒江流的手,又去攬江流的肩,像抱大狗一樣四腳纏繞住江流。

江流就像浮萍,這一回他再沒有任何的牽挂。

他安然的住在李牧寒的家,有時候他也會質疑自己留在這裏的原因。

如果說,最開始是被李牧寒迷惑,他實在是羨慕李牧寒的一切,所以他才會忍不住去追逐李牧寒。

可是現在,江流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那個美好的,幹淨的李牧寒,對江流一點也不好。

他總讓江流趴在地上,他喜歡将食物托在手心裏,送到江流的嘴邊讓他張口去吃。

他對江流說,“我們是在玩游戲呀,你假裝成我的大狗。”

江流死死地抓住繩子,他看着李牧寒的眼睛,告訴他,“我不喜歡,我不想這樣。”

李牧寒就搖晃着繩子,晃了幾圈之後,他茫然不解的問,“你為什麽不喜歡啊?”

江流一直仔細分辨李牧寒的口型,見他說完了,江流反問,“為什麽你不做大狗?”

李牧寒理所當然的說,“因為是我想養一只大狗啊,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不要你了。”

江流将繩子扔在地面上,獨自跑了出去。

容華正在書房裏看文件,她在辦公的時候并不會鎖門。

因為家裏人都了解她的脾氣,在她辦公的時候沒人會來打擾。

就連她最寵愛的李牧寒也很識趣,從不會亂闖書房。

江流就這麽走進容華的書房,他小心翼翼的擡眼看容華,在沒得到什麽拒絕的情況下,他坐在了容華的腳邊。

容華連眼皮都沒擡,仿佛沒看見屋子裏多了一個小人兒一樣。

李牧寒尾随着江流跟了進來,他原本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蹑手蹑腳的走進來。

他站到江流的身邊,伸手去拽江流的胳膊。

江流不為所動,就定定的看着容華。

李牧寒幹脆拿起手裏的項圈,直接套在江流的脖子上。

江流這回有反應了,他扭頭,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着李牧寒。

他推拒李牧寒的手,并用期盼的眼神去看容華。

他們的動作始終小心翼翼的,但是依然有動靜發出。

容華終于将視線從手裏的文件中挪開一些,瞧了一眼兩個小孩兒古怪的姿勢。

容華的目光緩緩地在江流的臉上滑過,然後她收回視線,說了一句,“江流,你要聽話哦。”

江流一呆,而另一邊,李牧寒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他更加堅定的拽緊了繩子,直到把江流拉了出去。

江流的腳步踉跄着,他想要抗拒,卻又覺得無力。

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地方不屬于自己。

或者說,自己現在被困在這裏了。

怎麽辦呢。

江流一邊想,一邊任由李牧寒圍着自己轉。

可惜他的思想是那麽的匮乏,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徒勞憋悶罷了。

江流漸漸開始封閉自己,他打算就這麽随波逐流着。

李牧寒喜歡怎麽樣,他随着他就是了。

可是李牧寒卻越來越過分。

也許是李牧寒看出江流的不痛不癢,他漸漸想撩撥起江流的情緒。

有一天,李牧寒靠在沙發上,他手裏的遙控器不時被他旋轉了一圈,又一圈。

電視上演的是一個古裝劇,正演到主人公經過一家妓.院,門口一個塗脂抹粉的女人甩着手帕攔住主人公,召喚他,“客官你進來坐坐呀……”

李牧寒轉頭去看坐在旁邊的江流,江流紋絲不動,連呼吸都看不出。

江流的眼睛也投在屏幕之上,但是電視畫面倒映在江流的眼睛裏,色彩變幻間,仿佛江流只是一個鏡面。

李牧寒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哦對,江流不認字,又聽不見,他看不明白電視上的東西。

李牧寒突然爬起身,他在江流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江流扭過頭,沒什麽感情.色彩的回望李牧寒。

李牧寒的笑容裏帶着一點惡意,他沖着江流做口型,他根本就沒發出聲音。

他對江流說,“你知道婊.子是什麽嗎?”

江流的眉間閃過一絲不解,很快又煙消雲散。

李牧寒又挨近一些,他伸手去解江流衣服上的紐扣。

江流的衣服全是李牧寒給的,這點小事情不需要經過容華的同意,李牧寒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來打扮江流。

李牧寒喜歡江流穿帶扣子的衣服,因為他經常會親自動手幫江流穿上去,也會親自動手幫江流解下來。

此時他便是一顆一顆解掉江流的衣服,讓他的胸膛露出來。

李牧寒懸于江流之上,他望進江流的眼睛裏,對着江流做口型,“你媽就是婊.子。”

江流的表情像一塊木板,連個起伏都沒有。

李牧寒掐住江流的腰,他白嫩幼小的手在江流的腰上捏着,他演示一樣說,“你媽就是這樣被男人對待的……”

說着,李牧寒的手就打算伸進江流的褲子。

變故發生的猝不及防。

誰也想不到江流會突然坐起來,連江流自己也沒想到。

但是當他回神的時候,他的拳頭已經打在李牧寒的臉上了。

拳頭親密接觸李牧寒的臉頰,江流的內心産生了一絲隐秘的愉悅。

江流說不上是激動還是緊張,他全身顫抖着。

在這顫抖中,江流一字一頓的對躺在地上的李牧寒說,“你,媽,才,是,婊,子。”

江流狠狠地宣洩着心中的暢快,他良久後才反應過來李牧寒的表情不對。

李牧寒被打了之後竟然沒有反擊,反而是……略帶惶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後。

江流心裏一緊,他緩緩地扭過頭。

容華手裏端着一杯咖啡,整個人還穿着工作時穿得正裝。

此時她就站在窗前,眼睛望着窗外。

她手裏的咖啡杯之上,有袅袅的熱氣升騰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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