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車禍

臨近下班時間,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際,金紅色的餘晖從窗邊透進來,映得坐在書桌前的男人容貌格外出色。

身姿挺拔修長,挺直的鼻梁上有一副金絲邊眼鏡,皮膚是那種冷白,淩淩的玉質似的,常年養尊處優生出來的矜貴氣質,不需論別的,單坐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助理看着自己的上司,不由得在心裏驚嘆有的人就是上天的寵兒,就比如上司季衍,有一個良好的家室不說,還有配得上家室的樣貌和氣質,再加上英年早婚夫夫和睦,愛□□業雙豐收,妥妥的人生贏家。

助理心裏默默唾棄了一下自己顏狗的身份,敲了敲門道:“季總。”

季衍聞言擡眸:“進來吧。”他摘下眼鏡,修長的手指在揉了揉額角:“是不是傅斯淵來了?”

傅斯淵是他愛人,兩人已經結婚兩年了,感情一直很和睦。

有時候傅斯淵會來公司等他回家,這人不來辦公室,就在樓下車裏着,季衍偶爾推遲下班一兩個小時,去樓下一看傅斯淵還在車裏。

季衍曾經說讓自家愛人提前說一聲,但傅斯淵自己不願意,說那樣就沒有驚喜感了。

雖然他不知道一周裏傅斯淵接他下班五次這事有什麽驚喜,但是吧,既然愛人這樣做了,為了避免傅斯淵等太久,季衍便讓助理在下班時間盯着,一看到車來了立馬報告。

助理點了點頭:“是的,傅先生的車到樓下了。”

季衍合上電腦起身,回頭去拿休息室的外套,接着就乘電梯去樓下。

此時正是下午,陽光是一種暖融融的金色,季衍遠遠就看到了一輛白色的庫裏南停在那裏,車內的人許是看到了他,直接打開車門出來。

傅斯淵身高近一米九,這樣站在車前時一眼就能看到。這人分明也是一張好相貌,無奈氣質有些陰沉,無端讓人聯想到暗處的藤蔓或是雜草,總之不是什麽好相處的。

季衍笑了一下,尾調帶着幾分愉悅:“我今天下來早吧。”

他面容本就出色,這樣一笑時更讓人移不開眼,彷如落日餘晖的盛光都集中在身上,讓人怦然心動。

傅斯淵眸色柔和了幾分,擡手護在季衍頭頂‘嗯’了一聲。

季衍勾了勾唇,扯過安全帶扣上:“謝謝。”

傅斯淵沒說什麽,發動車子後周遭景物急速地後退着,此時算是下班高峰,路上俱是行駛而過的汽車。

傅斯淵手握着方向盤,一雙幽邃的眸子看着前方,溫聲道:“季衍,晚上想吃什麽?”

季衍說都行。

傅斯淵廚藝好,做什麽味道都不錯。

此時正是十字路口,恰逢紅燈,車停着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一切都很平常。

紅綠燈上的數字不斷變化着,來來往往的人群聚集在馬路兩側,摩天大樓折射着數道光線,入耳是熙熙攘攘的各項聲音。

一道刺耳的聲音忽然響起,輪胎抵上柏油路用盡全力的啃咬,原本平整的路面發出不堪重負的摩擦聲,一輛失控的貨車正飛速地駛來。

人群之中爆發出尖銳的叫聲,季衍猛得擡眸去看,側面的貨車猶如一條被激怒的巨蟒,巨大的車頭裹挾着機械的蠻力直直地沖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什麽聲音都在這一瞬消失,唯有一輛離他越來越近的貨車像是巨獸一般逼近吞噬。

十五米、十米、五米——

越來越近,機械巨大的陰影落下,張牙舞爪地叫嚣着。

很奇怪,季衍覺得眼前一切都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理智與本能在來回地拉扯,他腦中冷靜地如冬日冰水,身體卻似乎被硬生生地禁锢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切到來。

汽車前輪猛地向右轉去,季衍被離心力帶着猛地向右甩,身上的安全帶将他死死拽回來,緊接着就一聲巨響傳來,一具溫熱的身軀将他牢牢護住。

兩車相撞的巨大轟鳴聲響起,機械碰撞之下的金屬聲如同驚雷一般乍響,季衍只覺得有溫熱的液體不斷的順着他肩窩流淌,觸感濡.濕一片。

鮮血不斷地從傅斯淵身上湧出,那種顏色刺目到了極致,血腥味漫延起來,季衍只覺得心裏一處鈍痛。

最後的記憶是傅斯淵的聲音,那嗓音因為忍着痛意而微微顫抖,就那樣沉沉地索饒在耳畔,他說:“季衍,你別怕。”

病房內窗明幾淨,陽光照在室內,病床上的人面色蒼白,似是陷在了某場夢魇裏,眉心一直蹙着。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下一瞬季衍睜開了眼。

頭頂是天花板,鼻尖有消毒水的味道,他左手手背輸着液,身上隐隐還帶着疼痛。

是那場車禍帶來的疼,他被彈出來的氣囊震暈,再醒來就到了醫院。

貨車自右駛來,他坐的副駕駛本來應該是第一位,千鈞一發之時傅斯淵向右打了方向盤,硬生生地受了這一下。

想到這裏,季衍心裏像是被人悶悶地砸了一下,驚慌與酸澀化成了一張細密的大網将他包裹住,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傅斯淵——

你可千萬別有事。

護士見病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緊接着就掀開被子欲下床,急急地去止住男人動作:“你想做什麽?現在還輸着液呢。”

季衍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傅斯淵呢?他有沒有事?”

窗外的綠植投下來的影子向左,依照建築方向判斷目前太陽在東方,最起碼已經是第二天了。

就算是搶救,現在什麽結果已經揭曉。

護士愣了一下,大概沒回過神來。

季衍聲音很清,此時卻像是夾雜了太多情緒,顯得沉沉幹澀:“春臺路出車禍的男性,應該是和我一起送來的,個子很高,O型血。”

以傅斯淵當時的出血量,到醫院一定得輸血。

醫護人員可能不記得姓名,但是血型應該知道。

護士回神過來,顯然也是有印象,聞言道:“昨天送來搶救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

昨天春臺路那場車禍影響很大,三個重傷一個輕傷,她們醫院離得最近,病人是送到這裏搶救的。

三個重傷的都還沒出來,唯獨面前這個人是輕傷,聽說是被人牢牢護住。

想到這兒,護士看了眼季衍,心說這兩人感情真好,都互相惦記着彼此。

季衍此時反倒松了一口氣。

他記得病人進入重症監護室的死亡率并不高,大多數患者都能恢複。

另外還有一點:重症監護室由護工照看,不允許家屬探望,他現在最多只能在門上的透明窗看一眼。

季衍握了握手心,接着将輸液開關調大,他看向護士:“我的手機在嗎?”

他父母這幾年一直周游世界,說不定在哪個國家,不知道有沒有人聯系,要是知道車禍的話先報個平安。

傅斯淵親身父親去世得早,母親改嫁,自家愛人一直和母親不太親近,不知道他母親知不知道這件事。

季衍想着這些,就見護士将手機遞給他。

原本黑色的屏幕已經碎了,表面有蜘蛛網一般的劃痕,好在還能開機,季衍指腹滑動了幾下,發現父母沒有任何消息,反倒是好友于晶的消息一條接一條。

【我在山裏拍戲,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後面跟着狂轟濫炸的消息,各種表情包一個接一個的來,接着是公司下屬的問候消息,季衍面色毫無波動,一個接一個的簡單回複。

做完這一切不過才過去幾分鐘,季衍放下手機看向護士:“我想去看看傅斯淵,隔着門看看。”

護士猶豫了一瞬:“你現在也應該好好休息。”自己本身也是病人。

季衍指了指吊瓶:“拎着吊瓶去看,不耽誤輸液。”

他分明臉色還是蒼白的,但說出的話卻又讓人信服的能力,護士想着也行,于是也就沒再拒絕。

于是醫院走廊裏就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護士幫拿着吊瓶,一個身姿颀長的男人一邊輸液一邊穿過走廊。

走到重症監護室前了,門上只有一個方形的透明玻璃,季衍從外面向裏看去,只看到幾臺儀器上的數字,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季衍猶不死心,又換了幾個角度看去,目光所及之處要麽是儀器要麽是床,唯獨看不到傅斯淵。

季衍心下遺憾,無奈地回到自己病房。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一牆之隔的病房內,裏面的人早就睜開了眼。

傅斯淵眸子沉沉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上一瞬他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同歸于盡,大火彌漫之下方圓數裏生機全無,他已經做好身死道消的準備,卻沒想到自己還會睜眼。

他眯了眯眼睛,靜靜地擡起了手。

手掌寬大有力,但是不屬于自己,而且這具身體弱得厲害,他一下能打二十個。

這絕對不是他的身體,而這地方也絕對不是他熟悉的。

傅斯淵皺眉思考着,大約是大火之下神識踏破虛空,來到異世逢了一具軀體,原主意外逝去,而他恰巧進入了裏面。

傅斯淵想到這裏眸中有些陰鸷,他無意奪舍只欲消散,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再次睜眼,也不知道那些修士知道了這些是何種神情。

護工看到病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急忙叫來了醫生。

傅斯淵擡頭就發現身邊出現一衆白衣人把他圍住,緊接着又行事古怪(檢查)。

他靜靜地看着,卻沒感受到這些人身上有絲毫殺意,沉聲開口:“你們是何人?”

“醫生。”

傅斯淵沉默了,因為他從未聽過什麽是‘醫生’。

要是再問‘醫生’是幹什麽的,便顯得有些無知。

傅斯淵閉上了嘴。

罷了,從長計議。

異世之行,左不過也像他過去生活一樣無聊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攻腦子不太好使,真的。大概有點沙雕.

預收新文《老攻手拿虐文劇本》

要不是進入虛拟世界,南景怎麽也想不到他伴侶顧一城終端全是虐文劇本腦子裏都是狗血劇情。

他腦補自己是替身,是被抛棄的原配,是被虐身的小人魚,愛的飛蛾撲火要死要活。

顧一城:我依舊愛着他,只是偶爾會難過罷了。

南景:【呆滞】那給個前提提要行不行,不然你這劇本太難接下去了。

劇本一:哥哥弟弟的替身劇本:

男人神情格外平靜,只撫着臉靜靜開口:“這些年,我憑借這張臉待在你身邊,你有沒有真正分清我們倆?”他指尖泛起青白色,頓了頓後吐出幾個字:“就.一瞬?”

南景:.

你醒醒!根本沒那個人!

劇本二:竹馬不敵天降劇本

眼前的Alpha唇角勾着,垂着眼時面上帶着困倦,只慢慢道:“我們一起長大,他對我說要和我一起進軍校,再一起塞雅星看銀河。”他眼中無悲無喜,停了很久才道:“後來他遇到了他的Omage,看銀河的成了另一個人。”

南景:聽得懂也大受震撼!

劇本三:虐身人魚劇本

面前的人魚看着自己的尾巴,良久之後道:“你上一次拿我的血去救他,這次要什麽?”他自嘲開口:“這次是不是要拿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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