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可惡的避子湯!
穆元甫一愣神, 衣帶便被對方解開,長袍滑落間,人便被對方反客為主推倒在床榻上。
“等等, 太後, 我……”
哀家在上面?那豈不是要朕在下面承受?豈有此理,荒唐!朕堂堂七尺男兒, 豈能讓一婦道人家淩駕于上。
不行,這絕對不行!
行跪拜禮倒也罷了, 沖着這些年她為大梁所做一切,便是為着大梁臣民, 他也能一跪,而她同樣也受得起。
可此事卻是不行,事關男人尊嚴, 怎麽說也不行,打死也不行, 必須要争取在上面的權利!
這是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底線, 不能退!堅決不能退!
“周公子有話但說無妨。”馮谕瑧撐着他的胸膛,支起身子,眉目蘊笑,柔聲回應, 甚是好脾氣地等待着。
昏暗的燈光下, 女子的神情是說不出的溫柔耐心,芙蓉面,柳葉眉, 眸若秋水,唇似含朱丹,一颦一笑, 依舊動人心弦。
他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馮谕瑧見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好半天不說話,明明外表瞧着清清雅雅的一個人,此刻呆愣愣的倒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可愛,不禁莞爾,纖細長指沿着他的前額、臉頰細細滑落,觸手細嫩幼滑。
穆元甫被她觸碰得渾身酥酥麻麻,驟然握住那已經滑落到喉間處的作惡的手,作勢就要咬。
馮谕瑧被他這副故作兇惡的模樣逗樂了,只覺得這人實際性情與外表相差甚遠。
明明外表瞧着清冷拒人千裏之外的一個人,偏偏言行舉止卻頗為爽利,如此矛盾的結合,卻也平添幾分趣味。
她輕笑出聲,突然湊近,飛快地在對方臉上啄了一記:“周公子當真妙人也!”
穆元甫被她親得渾身熱度都上升了幾分,雙臂一伸,緊緊摟住對方的腰将其按入懷中,而後狠狠地将那勾得他心尖輕顫的笑聲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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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谕瑧沒想到對方竟會突然發作,不過也不在意,且很快便掌握了主動權。
紗帳垂落,穆元甫動作愈發顯得急躁,恨不得将眼前這個依舊可以輕易讓他破防的婦人吞入腹中。
他一個用力,正要翻身,卻又被一股力度給按了回去。
“哀家說過,要在上面。”明明帶着微喘,卻依然堅定的聲音在他耳畔響着,他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婦人,當真是夠磨人!
雖是這般想着,他到底還是重又躺了回去。
罷了,誰在上誰在下又有什麽關系呢?不過是夫妻閨房之樂而已。
對,就是這樣沒錯!
只是,隔得片刻之後,他發覺身處下面的自己,居然完全被掌控住了,頓生不服。
不行!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被一婦人所掌控。
此時此刻,筱月公子曾經教導過的種種手段無比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他下意識地沿着那些記憶,一一将其用于實戰。
眼看着對方眼中的清明一點點消退,掌控全場的力度也不知不覺地放緩,他心中暗喜,正欲趁機攻城掠地,突然,門外響起了連翹冷靜的聲音——
“啓禀太後,連翹有要事禀報。”
他吓得一個哆嗦,差點沒忍住罵出聲。
與此同時,明明神情已經有幾分迷亂的馮谕瑧立即便又回複了清明,更是毫不遲疑地起身,披上衣袍趿鞋下地。
“有何要事?”
床榻上還未反應過來的穆元甫:“……!!”
這婦人,就不能稍稍表現得不那麽幹脆利落麽?
忒他娘的打擊人!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哪個地方出錯了,可明明他已經照足了筱月公子教導的去做了,明明她方才的表情,更是表明了是沉醉其中的。
他挫敗地揉了揉額角,眼神瞥向走向簾外的那道身影,神情帶着幾分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幽怨。
這婦人……實在太懂得如何打擊一個男人的自信了。
“宮人們疏忽,忘記請周公子先行服用避子湯了。”簾外,連翹回禀道。
馮谕瑧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便把湯藥送進來吧!”
聽她這般說,連翹便知道暫未成事,一時放下心來。
好在來得及……
簾內的穆元甫将二人對話聽了個正着。
什麽?!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差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避子湯?避子湯?!男人服用避子湯?!!
他差點要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颠倒了,還是說男人其實也是可以生子的,不過是他少見多怪?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便狠狠地拍了回去。
荒謬!簡直是太荒謬了!
那廂,連翹親自将一碗湯藥捧到了他的跟前:“周公子,請服用。”
穆元甫一臉‘活見鬼’的模樣,死死地瞪着那碗黑糊糊的湯藥,勉強道:“我有點沒聽清,你方才說這藥是個什麽效用來着?”
“這是避子湯,每位公子在侍寝之前,都必須要服藥。長明軒空置了一段時日,宮人們難免疏忽了,故而早前便忘記請周公子先行服用了。”連翹耐心地解釋道。
穆元甫差點蹦起來了。
還真是避子湯啊!
“可是這種湯藥不是婦人服用的麽?”他垂死掙紮着,怎麽也不願意喝這種東西。
“周公子放心,這是請太醫院特意為男子準備的,藥性溫和,不管于身子還是日後子嗣,都是無礙的。周公子請吧!”連翹又将那碗藥往他跟前遞了遞。
“一定要喝?”
“是的,一定要喝。”連翹一臉堅定地望着他,大有一種‘你不喝我便直接強硬地灌下去’的架勢。
穆元甫又不死心地望向正坐在桌邊,閑閑地捊着垂落胸前青絲的馮谕瑧,對方只回給他一個笑容,沒有絲毫替他說情之意,他便知道這碗藥是不喝不行,沒有半點轉寰餘地的了。
他無奈地接過藥碗,一陣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不禁皺了皺雙眉,可到底還是只能一仰頭,‘咕嚕嚕’地将那碗藥給喝了下去。
罷了,喝便喝吧,否則萬一不小心讓瑧瑧受孕了,那算不算是給自己戴了一頂塗了綠的鐵帽子?
見他将藥喝了個幹幹淨淨,連翹又吩咐宮人替他倒了茶水漱口,這才悄無聲息地帶着人退了出去,将空間重又留給兩人。
穆元甫盯着仍坐在桌邊捊頭發的馮谕瑧一眼,久不見她動作,不禁輕喚:“太後……”
一邊喚,還一邊拍拍身側位置,眼眸閃閃發亮,嗓音低啞,充滿了暗示。
馮谕瑧眉梢微微上揚,見他如此堅持,遂緩步上前,坐到了他的身側,随即便感覺腰肢被人給摟住了。
“太後,夜已經很深了……”身側男子甚至還膽大包天地在她臉上親了一記,貼在她的耳邊低低地道。
馮谕瑧輕笑,一用力,再度覆在對方身上:“周公子确定還要繼續?”
“要!必須要!”
開什麽玩笑,今晚便是天塌下來了,也無法阻止他要與“久別”的皇後燕好一番的決心!
況且,能不能争取到翻身在上的權利,全看這頭一回了。
“太後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模樣麽?”穆元甫飛快地在她唇上啄了啄,眸光晶亮,摟着她腰間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馮谕瑧啞然失笑,一擡手,扯落紗帳綁帶,驟然垂落的紗帳瞬間便将兩人擋在了裏頭……
只是,片刻之後,帳內傳出了男子不甘心的聲音:“再試一次,這回肯定可以的。”
随即便是女子好脾氣的回答:“好好好,哀家相信你可以,只是這會兒夜已深,該就寝了。”
“真的,再試一試……我可以的,太後方才也看到了,我真的可以,只是這會兒有點……”
“哀家知道,周公子也是受了驚擾才會如此。聽話,先就寝,來日方才。”馮谕瑧的語氣充滿了誘哄的意味。
穆元甫卻被她哄得心裏愈發憋屈:“太後……”
見他還執着于此,馮谕瑧拍拍他的手背替他順毛,繼續哄道:“先睡吧!”
穆元甫愈發覺得心裏憋得慌,天知道方才還是好好的,誰曾想中途被打斷了一下,再想重新開始的時候,這兄弟就不聽使喚偷起了懶,怎麽也不肯起來了呢!
在自己的妻子跟前鬧這麽一出,簡直是身為男人的奇恥大辱,他不死心,試了一回又一回,可小兄弟硬是背離他的意願,竟是早早安寝了。
“我真的可以的,你要相信我……”他堅持為自己解釋。
“哀家相信,哀家相信。”
“不,你不相信,你這般模樣分明就是不相信。”穆元甫大受打擊,已經有些胡攪蠻纏的味道了。只覺得今晚怎麽一切都不順利,可是明明一開始都是好好的。
都怪連翹,都怪那碗避子湯!
可惡的避子湯!避他娘的子,分明是避兄弟湯!
他娘的!
“哀家相信周公子,自然是相信的。”馮谕瑧敷衍地應付着。
穆元甫如何看不出她是在敷衍自己,頓時氣得背過身去,把自己縮到了床的最裏頭生起悶氣來。
馮谕瑧笑了笑,倒也不在意,起身披好衣裳便走了出去。
她本想回明德殿的,不過再一想今晚好歹是初進宮的周公子頭一回侍寝,若她就這般走了,不定旁人怎麽編排他呢!
到底是自己接進宮裏來的,該給的臉面、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這樣一想,她便又轉身進了另一間寝間,一夜好眠。
卻說穆元甫生了一會兒悶氣,好不容易覺得氣順了些許,不見身後有任何動靜,回轉身一看,竟然發現屋裏只剩下自己一人,他的皇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抛下他走了,走了……
這……
他氣得恨恨捶了一記床榻。
這婦人,簡直可惡,翻臉不認人,竟然就這樣抛下他走了!
虧得他方才還那麽盡心盡力地侍候她,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過程還是好的啊!居然、居然就這樣走了!
哪怕心裏氣得要死,可偏偏拿對方無可奈何,他唯有再度背過身去……面壁。
偌大的床榻上,他翻來覆去,一時想想那個抛下他走了的可惡婦人,一時又想想早就已經睡得昏天暗地、讓他大折顏面的小兄弟,愈想愈惱。
想來想去,還是原身周季澄這小身板太過于孱弱了,所以才會這般不靠譜,居然在緊要拳頭歇腳,讓他顏面大失。
燈芯炸響發生的細微響聲,在安靜的夜裏尤其清晰可聞,本應該是鴛鴦交頸而眠的美好夜晚,如今卻只留下自己孤枕難眠,再想想今晚丢的臉,穆元甫頓時覺得沮喪至極。
不行,得想法子把這場子掙回來才是!他暗暗思忖。
翌日清辰,馮谕瑧在連翹等人的侍候後梳洗更衣畢,臨出門前随口問:“周公子可起了?”
“已經起了,比太後要早起半個時辰,這會兒正在後院練功呢!”連翹回答。
“練功?”馮谕瑧一時驚訝不已。
“周公子瞧着文質彬彬,原來竟還習過武不成?”
“太後說笑了。聽聞周公子早前大病一場,身子骨較以往弱了不少,估計也是聽了大夫建議,打病好之後便每日堅持晨間練功。”既然要将人引起宮來,連翹自然會事前打探了解清楚。
馮谕瑧颔首,不知為何又想到了昨夜發生的種種,一時覺得好笑。
“周公子的身子骨确是弱了些,是得要多鍛煉鍛煉。”
哪知穆元甫恰好在此時進屋來,将她這話聽了個正着,立即反駁:“怎麽就弱了?哪裏弱了?哪裏就弱了?”
馮谕瑧倒也不在意他的無禮,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穆元甫一看便明白了,一張俊臉瞬間給憋成了豬肝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昨晚明明說了相信我的……”
馮谕瑧臉上笑意更深,卻沒有回答,帶着連翹等宮人越過了他,正要離開,忽又轉身道:“周公子初來乍到,對宮裏一切均不熟悉,若得空,便讓劉公公領着你四處走動走動,也當是熟悉一下地方。”
說完,也不待他反應,徑上了鳳辇,往正明殿而去。
穆元甫恨恨地瞪着她離開的背影。
昨晚丢的場子必須要找回來!
既然太後發了話,允他可以四處走動走動,他自然也不會浪費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喚來劉公公,仔細地問起宮裏主子們之事。
劉公公雖有意讨好好,不過也把握着分寸,挑些以他的身份應該知道之事一一道來。
“後宮之事如今由鄭太妃掌理,太後是不管後宮裏的事的,便是後宮有事需太後裁度,也多是指派連翹姑姑或者玲珑姑娘去處理。公子與連翹姑姑接觸過,相信也知道姑姑在宮中地位,那是太後身邊最得力,也是最受太後看重之人。”
“玲珑姑娘是前些年連翹姑姑提拔上來的,長明軒、後宮裏的事也多是先報到玲珑姑娘處。”
穆元甫倒也不意外,太後既然掌着前朝之事,自然無暇理會後宮。鄭太妃乃皇帝生母,皇帝年幼,未立皇後,由她掌後宮諸事也是名正言順。
這一切,他還在永和大長公主府裏便已經得知。
“那宣明殿呢?”他問。
“陛下之事也是鄭太妃管着。”劉公公回答。
穆元甫這下倒有些意外,不過再想想穆垣前兩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倒确不像是他的皇後教出來的。
皇後教出來的孩子,又豈會那般莽撞不知輕重。若他沒有記錯,那小兔崽子也快十一歲了,不再是無知懵懂孩童了,竟然絲毫沒有身為一國之君的穩重。
再想到那日穆垣那句‘朕要告訴母妃,讓她把你們全都砍了’,他便不禁搖頭。
嫡母不管,生母只會一昧寵溺,便是請了再多的大儒教導,只怕亦是收效甚微。
而就他所知的,負責教導穆垣的那幾位先生,均是鄭氏拍板定下來的。
“……後宮裏頭除了各位太妃太嫔們,還有三位小王爺、六位小公主,因年歲尚小,均未離宮建府,除了安王之外,其餘的小王爺與小公主們,均是與各自生母住在一處。”劉公公又道。
穆元甫了然。
安王穆恂,他臨終前冊立的太子,當了不到一年皇帝便被廢了皇位的,自然不好再與生母同住。
他瞧瞧屋裏立着的漏鬥,算了算時辰,這會兒早朝應該結束了,遂道:“我瞧着這會兒也該下朝了,欲往明德殿求見太後,如何?”
劉公公一臉震驚地望了他一眼,忙又低下頭去應了聲:“自然可以。”
嗬,好家夥,侍寝第二天便敢主動到明德殿求見,這位周公子膽子可真大!不過這也許說明了這一位比前幾位要得寵得多?
管他呢!只安心侍候便是,誰不知在長明軒是鐵打的殿宇,流水的“主子”呢!
穆元甫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要想了解如今朝中情況,沒有比明德殿再方便的了。
走在往明德殿的路上,劉公公不時低聲向他介紹着路上景致,穆元甫心不在焉地聽着,不時應付兩聲。
這數十年如一日的景致,又有什麽好看的。
突然,迎面走來一名身着官袍,容貌俊俏,氣質清冷,手抱卷軸的年輕官員。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地在對方眉間那一點胭脂紅上。
眉間點綴一點紅,這一位到底是真正的風華公子呢?還是又一個仿冒的?他想。
當他迎上對方那帶有幾分根本掩飾不住的複雜眼神時,一下子便明白了。
得,這位是正主。
想到“還魂”以來聽過的、見過的種種關于風華公子的傳言,他的心裏便像是打翻了陳年老醋,酸得不行。
只不過,不管心裏再怎麽不舒服,他的表面卻讓人瞧不出半分端倪,甚至還面帶笑容地主動招呼對方。
“想來這位便是鳳大人了,久仰久仰!”
鳳骅倒是沒有想到他會主動上前,不過聽到對方那句‘久仰’,他便想起眼前此人便是取代自己的位置,已經入住長明軒,并且于昨晚正式侍寝了的人,一時情緒便有幾分低落。
看吧,他果然不是什麽不可替代之人,不過數月,便有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取代了他在宮裏的一切。
“周公子。”他淡淡地回了句。
穆元甫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身上,自然察覺他情緒一瞬間的變化,只是故作不知,問:“鳳大人這是準備去求見太後呢,還是已經求見過了?”
鳳骅卻是答非所問:“周公子……當真有福氣。”
說完,也不待他反應,便徑自離開了。
穆元甫訝然。
這是羨慕他得以“侍候”太後呢,還是誇他能從不知多少才貌雙全的美男子當中殺出一條進宮的血路?
這個風華公子……
他的左手食指與拇指不自禁地來回搓動起來。
這個男人,肯定對瑧瑧有別的心思!
他的臉色頓時不怎麽好看了。憑誰知道有別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妻子,心裏都會不舒服。
一旁的劉公公察言觀色,見他在“前主子”走後臉色不佳,體貼地勸慰道:“周公子又何必在意呢,自古有話,‘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鳳大人那一段早就已經翻篇了,太後都抛下了,周公子又何必自尋煩惱。倒不如用心侍候,方能更長久。”
穆元甫嘴角抽了抽。
去他娘的‘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是什麽鬼話!不會說話就不要說!神他娘的新人舊人!
老子是新人,同樣也是舊人!
呸!
他恨恨地瞪了劉公公一眼,劉公公這回卻沒有接收到他的不悅,心裏還得意自己說了句文化人才會的話。
明德殿內的馮谕瑧聽聞長明軒的周公子求見,一時頗為詫異。
還未侍寝便敢到明德殿求見自己的,這位周公子可算是第一人了。
左右這會兒也沒有什麽事,她便着人請了對方進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身姿挺拔如竹的男子便已闊步進殿來了。
看着對方那大步流星的姿勢,馮谕瑧眉梢輕揚。
文人的外表,武夫的內在……
好生矛盾卻又異常和諧的結合。
正這般想着,便見對方朝自己拱手行禮:“季澄見過太後。”
連行禮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豪邁之氣。馮谕瑧好笑,溫聲免禮賜座。
“周公子求見哀家,有何要事?”
“無甚要事,只是閑來無事,琢磨着太後這個時辰也應該得空了,故而前來相見。”
馮谕瑧難得地被他噎住了。
當真好一個清新脫俗與衆不同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