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可憐

他們母子之間會不會因此生了嫌隙她不清楚, 不過鄭太妃休養了一陣子之後,仍然還是盡心盡力地為着兒子打算,如今選擇上官良之女為後, 亦是為了替兒子拉攏上官遠。

“若是為人之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 哀家倒慶幸不曾養育孩子了。”她朝着連翹感嘆道。

連翹卻道:“太後怎麽沒有養育孩子?小縣主不就是太後養育長大的麽?還養育得那般成功。小縣主又懂事又孝順又貼心,誰見了不誇?”

馮谕瑧想了想。雖然那虎丫頭性子是野了些, 臉皮又厚,還總愛黏人, 但總體來說,還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所以, 她養育孩子還是相當成功的。

然而,下一刻,窗外傳來了虎妞得意的叫聲——

“哈哈哈哈……大白将軍你輸了, 輸了的話就沒晚膳吃。不過念在你是我的好朋友份上,晚膳還是會給你的。”

她順聲望了過去, 看到與大白将軍賽跑, 并且成功地贏了大白将軍的虎妞,面無表情地道:“不,哀家養育孩子也是失敗的。”

都是十一歲,眼看着就要十二歲的姑娘了, 這性子還是與小時候一般野, 好在在外人面前還能裝一裝樣子,一旦沒了外人在場,那可真是怎麽瘋怎麽來, 怎麽野怎麽來。

她就沒見過這般瘋瘋颠颠的姑娘。

至于這瘋姑娘在演武場上的那股子狠勁,那就更不必說了。

連翹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無奈地笑了笑。

宣明殿內, 穆垣幾乎把書房裏的東西都砸遍了。

馮太後那一道旨意,雖然針對的是上官良,可打的卻是他的臉。

前頭他才下了聖旨迎上官氏為後,後腳準皇後的親爹便被太後貶了官,還是直接貶到底的那一種。

他甚至不能為上官良分辨半句,因為懿旨明言的都是上官良為官期間曾犯下的種種錯處,僅是貶官而沒有抄家流放,已經是太後格外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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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上官良不但不能有任何不滿,還要進宮謝過太後隆恩。

而他,自然更不能說什麽了。

這一記耳光打得不可謂不狠。

鄭太妃也是惱得很:“明明之前去問的時候,她還答應得相當痛快,轉頭卻做出這樣之事,簡直太不把咱們母子放在眼裏了!”

穆垣袖中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

還是鄭鳳琪還有幾分清醒,勸道:“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惱也于事無補,陛下這般發洩一通,若是傳到了明德殿,豈不是又要生事端……”

穆垣呼吸一窒,眼眸微閃,緊緊地抿住雙唇。

鄭太妃也醒悟了過來,立即給宮人們下了封口令。

穆垣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表示也是同意她這般做法的。

“事已至此,這迎娶皇後之事,該準備的還是要早早備下。總不能寒了上官大人的心,更不能讓追随陛下之人,以為陛下……”後面的話鄭鳳琪不便直言,不過鄭太妃母子亦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按鄭太妃之意,她是有點兒不想再要上官氏這個皇後了,生父只是一個九品芝麻官,比她們鄭家還不如,這樣人家的姑娘,居然要正位中宮,怎麽看都怎麽不般配。

早知今日,還不如直接讓侄女當這個皇後呢!至少與自己一條心,識大體,必要時還能與自己勸一勸陛下。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正如鄭鳳琪所言,事已至此,上官氏這個皇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若是他們母子想反悔,不說文武百官不會同意,便是馮太後也不會允許。

“委屈你了,竟要屈居那樣的人之下。”穆垣心疼地握住了鄭鳳琪的手。

鄭鳳琪笑了笑,柔聲道∶“陛下心裏有鳳琪,鳳琪便已經相當幸福了,又怎會覺得委屈。”

穆垣愈發愛憐不已。

便連鄭太妃也覺得這個侄女真的相當懂事識大體,早知道當日就擡舉她,還不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來。

她想了想,忽地有了主意∶“我倒有個主意,不如先把鳳琪的名分定了,也好讓她能在宮中名正言順地幫我一把,你們覺得如何?”

名分先定?鄭鳳琪心思一動,縱然頗有城府,此刻也有點兒激動。

先定下名份的話,意味着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宮中經營,亦可以進一步培養與皇帝表弟的感情,就算日後的上官皇後進宮,也無法撼動她的地位。

雖然是心中極為願意,不過她還是溫溫柔柔地道:“鳳琪聽陛下的。”

穆垣又可能會不同意,本來就覺得委屈了心上人,此刻只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捧在她的跟前。

“貴妃,母妃瞧着如何?”他問。

鄭太妃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貴妃,僅次于皇後,自然是極好。”

鄭鳳琪垂眸,掩飾了須臾,含情脈脈地朝穆垣道:“是不是貴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名正言順與陛下一起。”

見她對自己如此情深,穆垣又是感動又是得意。

鄭太妃直接拍板:“就貴妃了!”

皇後未娶,倒是先冊封一個貴妃?馮谕瑧得知二人的打算,一時無語。

若是皇後的人選還未曾定下,先封一個貴妃倒也罷了。如今皇後人選都是板上釘釘的了,這會兒才來冊封一個貴妃,是明着表示對皇後的不滿,要打上官府的臉麽?這對母子到底在想什麽?

人是他們死活要定下的,如今又是這麽一副嫌棄人家姑娘的模樣,那位上官姑娘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

她揉了揉額角,這才冷冷地道:“哀家不同意!皇後未進宮之前,莫說貴妃,便是貴人,哀家也不會允許出現。”

鄭太妃沒有想到她拒絕得如此幹脆,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一時不甘心:“為何?太後為何不許?”

“為何不許?需要哀家逐一逐一向你解釋麽?”馮太後冷着臉。

鄭太妃臉色一僵,忙低下頭去:“臣妾不敢。”

“可還有其他事?”馮太後問。

“沒了,臣妾告退。”鄭太妃行禮告退。

一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連翹才搖頭道∶“真讓他們先冊封了貴妃,上官姑娘只怕都要成京中笑柄了。”

“既然都想要拉攏上官遠了,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不行麽?這對母子就是上不得臺面,倒被一個年輕姑娘拿捏住了。”

馮谕瑧冷笑∶“此先例一開,不但将來的皇後,恐怕連民間的原配正室,但凡夫家對她有一點點不滿,先納個貴妾再娶正室入門,這天底下的婚嫁秩序豈不是亂了套?”

屬于正室夫人的體面,絕對不能被模糊了過去,便連皇帝都不行!

連翹對此深以為然。

冊封貴妃一事被馮太後駁了回去,鄭鳳琪雖然不甘心,但也絲毫沒有辦法。

陛下已經十七歲了,而她的年紀比陛下還要大些,尋常人家似她這般年紀的姑娘,早就已經嫁人,甚至連孩子都生了。

而她,為了陛下卻一直拖到如今,原本以為這回不管怎麽樣,至少都能先把名分定下,卻沒想到馮太後那關卻過不了。

只要馮太後不同意,那他們什麽也幹不了。

難不成真的要她無名無分地侍候陛下?還是說真的要等到皇後進宮之後?

“朕想要冊封一個貴妃而已,母後為何不許?憑什麽不許?!”穆垣氣紅了臉,狠狠地又把剛換上來的青瓷茶杯給砸了。

“受人掣肘,自然處處不便,等到陛下親政,大權在握,自然想做什麽便能做什麽了。”鄭太妃嘆道。

穆垣繃緊了臉。

不錯,只要他不再受人掣肘,而是大權在握,自然可以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不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本來,他是大梁的皇帝,合該如此便是。

鄭鳳琪沒忍住,終是小小聲地接了句:“只是……陛下真的可以順利親政,接過太後手中權柄麽?太後,真的會那般輕易放手麽?”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在場的母子二人對答案相當清楚。

馮太後又怎麽可以輕易放棄手中權柄,還政于他。

隔得幾日,馮谕瑧便聽聞那鄭姑娘最終還是正式侍寝了。

連翹嘆道:“原以為這位是個腦子清醒的,沒想到還是看錯了。若是不走這一步,将來後悔了,她還能及時抽身。如今把自己逼到要靠身體去綁住男人的地步,若是日後想退縮,也是不可能的了。”

“事不關己,自然能夠保持冷靜清醒。事關自身前程,自然也就冷靜不下來,清醒不了了。她本就比穆垣年長,較上官姑娘亦是大幾歲,若是等到明年穆垣迎娶皇後,她都快近二十了,心裏又怎會不急。”馮谕瑧啜飲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着。

本以為皇後之位十拿九穩,沒想到中途鄭太妃卻變卦,把她架得不上不下,如今連貴妃之位都得等到皇後進宮後才有能到手,到底還年輕,又哪裏再冷靜得了。

她頓了頓,又忍不住加了句:“若是虎妞将來也想用身子留住男人,哀家便廢了她。”

連翹輕笑:“若是小縣主瞧上了哪位,只怕綁都把人綁來了,哪裏需要靠自己的身子去留。”

馮谕瑧想了想虎妞的性子,也不禁笑了。

“在說我什麽呢?”虎妞正邁進殿來,見她們似乎在說着自己什麽,不禁好奇地問。

“規矩都學哪兒去了?”馮太後板起了臉,訓斥道。

虎妞一點兒也不怕,笑嘻嘻地往她身邊湊,還撒嬌地抱着她的脖頸:“這會兒又沒有外人~~”

馮太後滿臉嫌棄地伸手去推,居然一時沒能推動。

虎妞可不懼她的冷臉,硬是在她身邊蹭個不停,蹭得她呵斥連連,可厚臉皮的小姑娘只當聽不到。

連翹在一旁看得掩嘴直笑。

随着年齡的增長,小縣主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加之習武多年,這黏皮糖一旦把太後給黏上了,可真是輕易甩不掉的。

“你給哀家正經點!站好,別老往哀家身上蹭,都要把哀家衣裳蹭皺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人家又不是聾子……”虎妞笑嘻嘻地,終于在她的耐心即将告罄前,快速松開了她,還順便向她行了個相當标準的禮。

馮谕瑧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小的時候還能用大白将軍威脅她,現在長大了,越來越精了,用大白将軍那一招都不好使了。

頭疼!

馮太後是真的覺得頭疼,比對上朝堂上那些老滑頭還要頭疼。

虎妞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姨母的頭號頭疼人物,眼睛閃閃亮地問:“姨母,周叔叔是不是要回京了?”

馮谕瑧瞥了她一眼:“你的消息倒靈通。”

虎妞略有幾分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那是自然!”

緊接着又道:“周叔叔回京,那可真的太好了,我都好久好久沒見過他了。”

馮谕瑧沒有理會她。

北夏雖然已經滅亡,但身為大将軍的許躍平卻還有許多善後之事要處理,一時離不得,便命軍師周季澄回京,向太後詳禀與北夏開戰以來的種種細節。

馮谕瑧得知回京的竟是那個人,倒也說不上驚訝,只是覺得,這人就是有一股容易讓人信服的莫名奇妙力量,連許躍平都漸漸對他改觀,言行當中亦多有維護。

此番讓他回京,既是出于對他的信任,何嘗沒有讓他回京尋名醫調理身子之意。

當年連翹的一番追殺,他雖然得保性命,但落下了滿身毛病,咳嗽更是一直不止,她聽聞不論是許躍平,還是上官遠,都曾為他遍請名醫調養,只是效果甚微。

不錯,連本來極度厭惡‘周季澄’的上官遠,亦對他改觀了,據聞還将其引為知己好友。

也難怪當年初舉兵,他的身邊便能迅速彙集一批英雄豪傑,并且個個忠心耿耿,為大梁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

她雖然選錯了夫君,但是卻沒有看錯同伴,那個人并非沒有可取之處。至少,讓她知道自己的眼光并沒有太差。

定州大将軍府。

上官遠坐在一旁自斟自飲,不時瞥一眼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回京的穆元甫,見他珍而重之地将一封封厚厚的信函鎖入箱子裏,沒好氣地道∶“那小丫頭的信,你還打算随身攜帶啊?”

穆元甫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還真當成寶貝了。難不成這便是愛屋及烏?天底下也就你如此不怕死,居然敢喜歡上那一位。”上官遠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幾年,他也是慢慢瞧出來了,這個瞧着還頂不住他一拳頭,實則卻是塊硬骨頭的文弱公子,居然喜歡上了那一位。

啧,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穆元甫冷下了臉∶“胡說什麽?那是天上的明月,我不過地上一坨見不得光的污泥,如何敢肖想明月的照拂。”

上官遠舉舉手,表示自己不說了。

可不過一會兒,他又皺眉道∶“如今陛下都快到了要親政的年紀,我瞧着那一位卻絲毫沒有放權的意思。難不成還真的想把這大梁的天下,改為馮氏的?”

穆元甫手上動作一頓,淡淡地道∶“大梁,是百姓的大梁,不是穆氏的,也不是馮氏的。”

“話雖是如此,只是想到穆大哥辛苦打下的江山,最後卻落到了一介婦人手上……若真是如此,我死後又有何面目去見穆大哥。”上官遠又灌了一杯酒,滿臉悵然。

穆大哥∶“……”還是有面目見一見的。

他放下手中動作,望着上官遠誠懇地道∶“太.祖皇帝揭竿而起的本意,不過是想給自己,也給百姓一條活路。”

“他需離去,但太後卻繼承了他的遺志,大梁在她手裏,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也有了盼頭。”

“如今,北夏已滅,大梁離一統中原已經進了一大步。亂則易生變,在此關鍵時刻,朝堂一定要穩,如此方是良策。”

“陛下若有大志,自然能想得明白。若他只顧争權奪利,卻不顧大局,如此君王,有還不如無。”

“放肆!這種話也是你能亂說的?!”上官遠厲聲喝止。

穆元甫平靜地望着他。

上官遠心煩意亂得很,直接拿過酒壺便喝了起來,直喝得醉意上湧,才長嘆一聲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難啊!”

穆元甫沒有作聲,轉身又開始收拾起行李,順帶着把給虎妞刻的一把小木劍收入箱子裏。

身後響着上官遠的醉語——

“……那婦人可是陰險得很哪!不怕實話跟你說,老子打了一輩子仗,自問也有幾分本事,可唯一一次被人生擒活捉,便是那婦人做下的。”

穆元甫有些意外。

他倒不知還有此事。

主要是被婦人生擒,上官遠覺得丢臉,自然不會說。而馮谕瑧棄情絕愛,就更不可能将這些無關緊要之事告訴他了。

“……後來知道她是穆大哥的原配妻子,我還想着,這樣陰險狡詐的婦人,也就穆大哥能壓得住了。沒想到穆大哥年紀輕輕的去了,只留下那個婦人,還不把大梁的天都翻了麽!”

而把大梁的天都給翻了的馮太後,此刻正坐在攬月臺下,狀似認真地聽着著名戲班暢聽閣的班主介紹他們的拿手好戲,實則心思都飄回了明德殿寝殿內。

沒辦法,昨夜處理了整整一夜政事,幾乎都沒怎麽合眼,也就晌午過後小憇了一會,此刻她只想好好躺一躺,哪有什麽心思聽戲。

這暢聽閣據聞是百年前一位唐姓丞相所建的暢聽樓修編而成,百年前的暢聽樓唱遍天下事,道盡人間情,百年後的暢聽閣,也是風靡各國,上至皇室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都對這暢聽閣極為推崇。

這是他們頭一回到大梁,引得宮裏的太妃太嫔們齊齊到明德殿,明裏暗裏地希望太後可以讓暢聽閣到宮裏來唱幾出戲,也好讓她們也見識見識。

馮太後自然同意。

暢聽閣的班主一聽宮裏的貴人要聽他們的戲,樂得差點都蹦起來了。

如今的大梁可不是以前的大梁,保不定将來某一日,這大梁便是中原唯一的國家了,他到大梁來,想着的是日後便以此為大本營,把戲班子好好壯大,不必再輾轉各國。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還提前排了一出絕世好戲。

見那班主終于止了話,滿臉期待地等着她的意見,她随口便道∶“那就這出吧!”

班主大喜,立即便退下去安排。

不過片刻的功夫,臺上便奏響了樂聲。

“太後若是乏了,不如先回去歇息?”連翹看得出她的心思不在這,湊到她耳畔低聲道。

“罷了,也沒什麽,這樣坐着什麽也不幹,也算是一種歇息了。”

“姨母,要不你靠着我睡一會兒?”坐在她身邊的虎妞拍拍自己的肩膀。

馮谕瑧瞥了她一眼,嫌棄地道∶“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哀家可不想自找罪受。”

虎妞扁了扁嘴,嘀咕了幾句,因臺上正演得熱鬧,馮谕瑧也沒聽清楚。

為免困意上湧,她打起精神,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只越看,便越是覺得似乎有點兒不對勁。

不過她也沒說什麽,只是按捺着性子,一直到臺上落下了帷幕,周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夾雜着的,還有婦人低低的抽泣?

她疑惑地看看四周,見不遠處的孫太嫔悲悲切切地拭着眼淚,坐在她身邊的彭太嫔亦是如此。

再有馬太妃、楊太妃、曾太嫔等一衆後宮女眷,無一例外都在抹眼淚。

她正覺不解,身旁的虎妞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着上氣不接下氣。

她的笑聲實在太過于明顯,衆人齊唰唰地望了過來,望得她捂着嘴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會笑了。

馮谕瑧瞪了她一眼,這才朝着班主溫聲道∶“哀家方才沒聽清楚,你說這是一出什麽戲來着?”

那班主恭敬地回答∶“正是以太後和太.祖皇帝感天動地的情誼為原型。講述了趙夫人與趙員外青梅竹馬,感情甚篤,乃一對恩愛夫妻。夫妻二人同心協力,創下了一份家業,不承想趙員外英年早逝,獨留夫人一人。”

“夫君死後,趙夫人悲痛欲絕,但很快便振作了起來,一心一意把兩人打下來的家業發展壯大,歷經無數磨難,終于使趙家成為子虛國第一家族。”

“只可惜,趙夫人雖然擁有了巨大的財富與地位,卻失去了最愛的夫君,從此棄情絕愛,游戲人間,更是在一個個年輕俊美的男子中,尋找夫君的痕跡。”

“她,看似無情,實則極度深情。只因為他們都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抛棄。”

“只可惜,她輾轉世間,手握巨額財富,掌控一國經濟命脈,卻還是永遠失去了所愛之人。嗚呼哀哉!”

“是呢,真可憐……”周圍不少太妃太嫔抹着眼淚附和。

馮太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虎妞再也忍不住暴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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