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東窗事發
微雅一進門就嗳喲嗳喲的叫喚,好像抱一個孩子有多重一樣。安伊順手接過丫丫去房間了。
“他跟你說了什麽?”微雅朝安伊進去的那個房間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她。
“沒什麽。”她不想當長舌婦。
“你不說我也知道。為了我沒有工作的事,都吵了好幾次了。”
微雅淡淡地望了她一眼。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晗茉垂下眼角,望着自己腳上的拖鞋。
才過了一天,她就思念自己的孩子。明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好好照顧他,但她還是忍不住要想。
母親說,要把閃閃留給程言墨。她怎麽舍得。不可能的,再怎麽累,她都要把孩子帶在自己身邊。
微雅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下午,晗茉就去面試了。她有大學文憑,卻因為結婚生子與社會脫節好幾年。
她對服裝設計很感興趣。這次應征的就是助理。工資不高,足以養活她自己。
面試她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據HR介紹這位叫王博信的男人,就是設計師,專門為女士設計婚紗晚禮服之類的。
晗茉把自己的情況簡單地向他們介紹了一下。王博信長得斯斯文文的,細眼細嘴唇,戴了一副黑框眼鏡,身材修長,西裝革履,很有成功男士的派頭。
他們面試不過十幾分鐘,就通知她回去等消息。她走出辦公大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要争取閃閃的撫養權,同時也需要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還有孩子。
想不到幾天之後,她竟然被錄取了。微雅很為她高興,她還找了一套小公寓,房租一千五百塊,決定把孩子接過來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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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數落她自作主張,卻也奈何不了她。白天她去公司上班,晚上就接孩子回家。
可是這助理的工作,沒有時間限制,常常忙到很晚。于是她就把孩子放在母親那邊,遇到休息日才接回來。
有了工作的陪伴,她漸漸忘記了家庭生活的不愉快。這一天她下班,家裏還多了一個人,竟然是言墨來找自己了。
母親殷勤地招待他,就好像在她發生過的事情與他無關一樣。言墨的腿上坐着閃閃。一時間她也不好發作。
兩人吃完飯,母親在廚房收拾,閃閃在客廳裏跑來跑去。
言墨趁機坐下來對她說:“回去吧。”
她打開電視機,裏面有一個女主播正字正腔圓地念着新聞稿。
“我找到工作了。”她盯着微微發光的電視機屏幕說道。
言墨愣怔了一下:“你不用急着去找工作,等閃閃上了幼兒園再說吧。”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用了,我想還是有工作比較好。”
言墨挨着她坐過來:“對不起,你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跟我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她倔強地說道,由始至終都沒有跟他對視。
“閃閃還這麽小,你忍心讓他失去父親嗎?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言墨好久沒有這樣低聲下氣地與自己說話。她低下頭,打開自己的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
如果沒有閃閃,恐怕她早就下定決心跟他離了吧。
“晗茉,對不起,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跟我回去?”
他可憐兮兮地望着她。就像回到從前兩人拍拖時那樣,每一次都是他低頭向她賠不是。
李母切了一盤水果走出來。”晗茉,別怄氣了。都是孩子的媽了。跟言墨回家吧。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行嗎?“
她堅硬的心變軟了。本來一直抱定主意不再回去,可經不起他們的游說,再加上自己也有工作了,有收入來源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最終她還是跟言墨回家了。閃閃倒是聽話,一回家倒頭就睡。
她洗完澡回到卧室。這一向來跟孩子呆在一起睡習慣了。重新再躺回到那張床上,她感到疏離與陌生。
她打開櫃子抱出一床被子來鋪在床上。
言墨也沒有說什麽。
只是她關了燈,言墨就靠過來了。他的手伸進她的被窩裏,撫摸着她後頸項的那塊地方。
”別鬧,要睡了。“
她沒好氣地撥開他的手。她沒有興趣與他做那種事。”晗茉,我們已經好久沒有……“
他索性鑽進她的被子裏來。她推脫不得,最後還是被他半強迫半迎合地做了那種事。
一完事,她就沖進浴室裏洗澡。她一邊擦洗,一邊想着,當初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特別是當她見到程言墨撫摸着女人大腿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裏清晰地浮現出來。
第二天早上,她把閃閃送回到自己娘家,接着就開始去上班。
脫節了這麽多年,要從最基本地做起,甚至幫王博信買咖啡送文件,諸如此類的雜事都落到了她的頭上。
這一天王博信讓她去附近的一家公司送合同。走過去的路程大概是十分鐘,就在程言墨公司的樓下。
她送完合同之後,鬼使神差地去了程言墨就職的公司。她以前曾經來過,知道他在第幾間辦公室。
走到門口,她聽見裏面傳來呢喃聲,心生好奇,将門打開。這一看,手上剛買的蛋糕甜點就落了地。
正坐在言墨大腿上的長卷發女人,一回頭見到她,哎呀一聲落荒跳下。
程言墨的西裝被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也開了,露出裏面結實的胸膛。
他一向有健身的習慣,身體練得很好,該有的肌肉都有。穿衣服也非常有型。
她目睹這一切,相比于第一次見到時的震撼來講,已經平靜許多了。她低頭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蛋糕,實在是為它們惋惜。
他與程言墨的感情就像這被打爛的蛋糕一樣,表面完美精致,內裏卻是破敗不堪。
但是這世上有許多假象,在外人的眼裏,表面即內核。只要表面上看起來像回事,誰又管內核是怎麽樣。
她跑出大樓外,言墨也跟着追上來了。他在後面叫她,她只當沒有聽見。越叫她就越往前走。只要離開這裏,離他遠遠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