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怕誰

晗茉慌不擇路的走着,她想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可是現在她滿眼見到的都是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種表情,嘲諷不屑。

似乎每一個人都對她側目。她橫沖直撞地過去,碰到了人,或者碰到了東西,都不管不顧。

直到程言墨一把拽住她。

“放開我!她背對着程言墨,不想讓他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是母親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忍耐,是丈夫嬉皮笑臉的應付她,以為說說好話,這件事就能過去,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她錯了。她為了閃閃,才把自己又陷進這個陷阱裏。這個社會告訴她,男人可以不忠,但女人不可以水性楊花。

退讓能得到什麽?除了憋了一肚子的氣,守在不屬于自己的男人身邊,強顏歡笑地保全這破碎不堪的婚姻。這才是她李晗茉的人生?

不,她李晗茉才不需要這種面子婚姻。”對不起。“

他拼命地拉住她,有點慌了。他以為沒事,以為保密工作做得到位一點,就可以神不知鬼不鬼地瞞天過海。

他喜歡玩,但不代表自己會抛妻棄子。外面的情人不過是枯燥婚姻生活中的一味調劑品,可是婚姻不光是為了調劑。

他需要一日三餐,需要孩子傳宗接代,需要妻子暖床做家務。

李晗茉雖然乏味了一點,但也稱得上是賢妻良母。最得意的人生,難道不是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麽。

此時的言墨看着妻子哭泣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但那僅僅是來自于愧疚而已。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我們盡快去民政局辦理一下手續吧。

我不要財産,只想要閃閃的撫養權。我會立刻帶着孩子搬出去住。“

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決定給吓了一跳,也許是早已醞釀好的想法,在心裏練習了千百遍, 終于夢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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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我的錯,今天換作是誰也受不了。可是晗茉,難道我在婚姻中一點都沒有付出嗎?

你摸着良心說,你嫁給我以來,我讓你出去賺過一分錢嗎?

你知道我在公司裏壓力有多大?每個月的業務要是完不成的話,我只能拿到最基本的工資。

養一個孩子有多費錢,你也是知道的。家裏哪一樣東西不是花我的錢買的?有的時候我也需要放松一下,解解壓。”

她從他的眼睛裏讀到點什麽來。原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在付出,在犧牲。

家裏的一切東西,沒錯,是用他的錢買的。但是一日三餐,哪一餐不是她親自燒的。

孩子的輔食,洗澡,買衣服,甚至孩子的尿不濕,他換的次數都一只手數得過來。

她的付出不是付出,他的付出那才叫一個犧牲。

她笑了起來,眼角邊滲出了淚水,帶着笑意說話的聲音摻雜着一絲哽咽:“你真是偉大啊。你都計算好了,在我們倆母子身上花了多少錢是不是?你要不要把你的帳本拿給我看看?”

言墨看着她的笑臉,繃緊了面孔:“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跟你計較點什麽。我是希望婚姻還是一樣維持下去,我答應你,我不會亂來的。孩子還這麽小,我不想讓他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

“不用了。”她眼中一陣刺痛,新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她痛恨自己這麽容易在他面前哭。

如果像電視劇裏的女人那樣,堅強不掉一滴淚,面若寒霜地回複他,那該有多好。“還是離婚吧。我會給孩子雙倍的愛。”

言墨抿起了嘴巴,他仔細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出世之後,他就沒有好好再看過她一眼。

他伸出手掌将把妻子耳邊略顯淩亂的發絲捋直,可是手還沒有伸過去,她已經下意識地躲開了。

自己當年也是整整追了她半年,才把她追到手的。只是如今他看她的目光不再溫柔也不再充滿愛意。

他記得他們不知什麽時候起,男女之歡的事變成了一種任何。

每當他欲望上漲,她總是逃避着自己,即使偶爾求歡得逞,他們也不再親吻。

婚姻真的當頭了嗎?他擁着艾恬的時候,內心是充滿獵奇與新鮮感的。

但他從未動過要娶她的念頭。他想保持對婚姻的完整性。可是晗茉卻倔強地打破它。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他偏過臉問她,臉色也是恹恹的。

他在公司已經混到了一個不錯的職位,有許多狂蜂浪蝶向他投懷送抱。

可他還惦記着回家,還惦記着自己有一個妻子與孩子,那不就夠了嗎?

“我把孩子帶走,淨身出戶,但是你每個月要交撫養費,孩子的學費将來也要一人一半。”她伸出細長的手指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他驚訝地發現她的手指是光禿禿的,不知道何時起已經摘下了那枚鑽戒指。

而自己一直以來都帶着那枚對戒。他從來沒有隐瞞過自己結婚的事實。

今天也是艾恬送文件進來時,順便就坐在了他的腿上。誰曾想到她會出現呢。

聽着她決然的決定,這番話不是經過考慮斷不可能這樣完整的說出來。

他心裏猛地一沉,大腦也出現了短片。如果不是她事先想過,又怎能考慮周全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他心想,好,好,你要離婚就離。不要襯得自己好像沒有她就不行了一樣。

他程言墨不到三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還愁找不到女人嗎?

“行,你決定要離那就離吧。明天是周五,我們一起去民政局。”

他正在氣頭上說出了這番話,想不到她點頭,爾後頭也不回地撇下他揚長而去。

她在途中給自己的母親撥了一通電話,只字不提離婚的事,只是說自己今天不來接閃閃了。

挂了電話,她向家門走去。今天晚上為避免母親壞事,她還是決定留在家中。

言墨回家之前,特意去吃了一頓晚飯。他還叫了一瓶啤酒。

一個人吃飯是寂寞的。他已經習慣了吃她做的飯菜,也許并沒有外面的可口,可是嘗到了她的誠意。

離就離吧。他對着空酒杯自言自語地說道。

一個女人為什麽這麽輕易地就說出離婚兩個字。他想這個晗茉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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