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珺同樣是沒什麽反應，羅渽民倒是期待地看了黃荏珺一眼，不過她甚至看見黃荏珺拿爆米花的動作都不曾滞一下，更別提什麽想象中美人入懷的情節了。
太精彩了，她是指羅渽民吃癟的樣子。
“荏珺是很會看恐怖片的來着。”李帝努輕飄飄一句話極其成功地轉移了廖南一的注意力，她立刻轉過頭：“學霸你怎麽知道的？”
“我和她是朋友嘛。先前都告訴過渽民了不要選恐怖片，可能不會有他預想中的效果，可是渽民不聽我的。”李帝努的語氣好像在真情實感地惋惜：“南一你也不怕呢，計劃大失敗。”
廖南一眉毛一挑，湊過去将兩人的距離拉近。原本李帝努便是胳膊撐在她這邊的扶版上，頭也是偏過來的，她這一湊，都能在這般微弱的光線下看清他的眼睫毛了：“不過呢，電影院确實是個好地方，羅渽民的計劃也不算大失敗，只要有賊心賊膽，還是能把關系更進一步的，管它看的是什麽類型的電影。”
李帝努将胳膊放下來，兩人之間再無阻礙，唯剩心跳聲如擂鼓：“……什麽賊心賊膽？”
她吐氣如蘭：“電影院裏可以做很多壞事呀，帝努哥哥。”
廖南一鬓邊的一縷秀發随着傾向他的動作落下來，李帝努被蠱惑了似的伸手輕輕幫她別回耳後：“南一以前跟別的男生也這樣過嗎？”
這句話宛如一盆冷水一樣澆下來，廖南一倒不至于是勾起回憶了所以受挫，只是一瞬間就沒了興致，有些片段再腦子裏閃了閃才坐正了認真回答：“有的。但是學霸你能不能專注當下啊？我都跟你坐在一起了我又飛不出去！幹嘛非要在這個時候提別的男生啊真是！好好的氛圍都被破壞了！”
李帝努“啊”了一聲，随後做承諾一般鄭重：“抱歉，下次不會了。”
“哦？很自信呢，我們會有下次。”
“不會嗎？”他神色突然又委屈了起來，像惹主人生氣了的薩摩耶，小狗眼耷拉着，軟萌值幾乎爆表了。廖南一這才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嗯，會有的。不過在此之前……你那個笨蛋朋友到底能不能趕緊跟荏珺學姐拍拖啊！”
怎麽到了下一個恐怖畫面，羅渽民反客為主，自己往黃荏珺那邊歪了？
不是她說，羅渽民先前那個多情校草的稱號是騙來的吧？手段就這？就這？在黃荏珺面前，廖南一只看得到一個純情且——不太聰明的癡情少男。
李帝努也順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用擔心渽民……而且依我看來，渽民現在好像是告白成功的狀态诶。”
廖南一才不信：“怎麽可能？哪有恐怖片看一半表白還答應的？雖然……雖然說确實是荏珺學姐先喜歡的他，但表白了不也得推拉一下？肯定沒這麽輕松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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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賭嗎？”
“嚯，誰怕誰？”一聽打賭，廖南一眼睛都亮了，原來平日裏不茍言笑的學霸還參與這種活動：“賭什麽？讓給你，你先說。”
李帝努像是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我輸了的話，等會請你吃冰激淩。”
“诶呀！你真無趣。換一個換一個。”她托着下巴：“你輸了的話，等會親羅渽民一口！”
“哦？那你呢？”
“我親荏珺學姐呀！嘻嘻嘻，反正我不虧。”
李帝努突然警惕了起來似的，也坐直了，義正嚴辭的：“不行，這個，你跟荏珺學姐的感情跟我和渽民的能一樣嗎，會有點奇怪吧。”
“那怎麽辦？我不要親羅渽民，要不我親你呀？”廖南一還真有點好奇，這塊“木頭”能做到什麽地步。
李帝努所答非所問，兀自拿出了手機：“我現在問渽民就能得到結果，如果你輸了的話，懲罰要立即兌現嗎？”
人生最巧妙的大概就是timing吧，在他揚起手機的一瞬間，屏幕在電影院的黑夜中突兀地亮起來，是備注羅渽民發來的接二連三的激動消息，正入廖南一眼簾：“哥們！成了！荏珺答應了！我愛死你了！回頭請你吃飯哈！我倆待會就先走了！”
李帝努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翻過面查看過之後，還沒來得及擡眼，身旁的少女突然湊過來，在臉頰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吻。動作帶動了她身上的香氣，還有一句令他暈頭轉向的話：“願賭服輸呀，帝努哥哥。”
一顆淚痣
要說羅渽民組織的這個沒什麽意義的四人約會，在那之後産生的效果是：其一，羅渽民整天在學校不是春心蕩漾就是垂頭喪氣，兩極化分明，且根本沒有中間帶，在A和B的兩頭反複橫跳。開心是因為荏珺給他發消息了，難過是因為荏珺不回他。那天中午羅渽民跟個活死人一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眼睛掙得老大，還伸了一條腿橫在過道，廖南一見怪不怪地繞開：“你又怎麽了？”
“荏珺……”
“我知道是她，後半句呢？”
羅渽民“蹭”地一下坐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想約荏珺放學見一面，她為什麽老不同意啊？明明我們兩家學校離得那麽近，每天都能見到多好。他們學校還是走讀，晚上自由出入，然後我翻個牆就好了呀。”
廖南一差點一口汽水噴出來：“你能不能別把來回翻牆說得那麽理所當然？人家學姐是關心你诶，不想自己男朋友過兩天變成了一個渾身背着處分的混小子。”
“你說的對哦。”羅渽民眼睛裏瞬間就有了光：“朝朝也太替我着想了吧！我好喜歡她啊。”
“……”
不過羅渽民還算男人，廖南一已經連續三天沒見過他跟任何異性保持着兩米以內的距離了。周一的時候她在後排津津有味地看羅渽民删列表，有的删之前還點開頭像和主頁看一看，被廖南一一巴掌拍過去：“看什麽看！直接删掉這些莺莺燕燕！”
羅渽民“切”了一聲，手上動作沒停，十分鐘過去之後他列表已經清了大半，讓她嘆為觀止：“……你都上哪找的這些人？”
“問錯了，你應該問她們都上哪找到的我。”羅渽民高深莫測地搖頭：“小爺我這張臉你還不清楚嗎？随便在街上晃一圈适齡少女都能把我照片傳網上。”
廖南一翻了個白眼，不過并沒否認，又看了看他繼續清理的好友，還是好奇：“不過，删這麽多，以前置頂都删了，心不心痛啊？”
羅渽民點頭，老實承認：“心痛。”
廖南一又拍了一巴掌過去：“渣男！”
其二是廖南一好像不知不覺間确定了一個事實，李帝努好像真的不喜歡黃荏珺，最多是出于朋友的關心和祝福。分明他以前這樣講，廖南一是說什麽都不信的，自己轉變想法之後，視野也跟着開闊了。李帝努是從始至終都在撮合羅渽民和黃荏珺的，而且……
不是她吹牛，他好像喜歡作的，她這樣的。
但是廖南一這段時間嘗試去整理一些事情，她總覺得李帝努身上還有她尚未探索到的地方。如果說李馬克是一張白紙，喜怒哀樂明明白白地都寫在卷上，李帝努更像一堵牆，她看不到另一面存在着什麽。
外人描述的、她猜測的、她看到的，總在出現各種各樣的偏差，她似乎永遠都沒法正确估量身邊這個戴着眼鏡仿佛只會讀書的李帝努。
可她有的是耐心，廖南一相信她絕對能等到窺見他全部的那一日。
廖媽媽和廖爸爸寵女兒，從小到大恨不得把她拴在身邊，廖南一便在格外顧家和極其叛逆兩條路中義無反顧地走了後者，轉到私立高中之後覺得空氣都是自由的。就這一天在學校待五天便回來，廖媽媽還覺得和女兒親近的時間變少了，好說歹說啰嗦了兩三周，終于在這兩天爆發，勒令她周三晚上回家吃飯，說是晚自習的假都請好了。
廖南一煩啊，周五就回家周三有什麽可回去的，又不是多隔兩天見她就能少塊肉。原本還想跟老師多扯幾句周旋一下，看來她具有鈔能力的母上大人已經徹底說服了班主任，和藹的中年女性把別人夢寐以求的黃色假條笑眯眯地塞進她手裏：“南一五點之前一定要出校哦。”
她滿臉不高興地回了班級，原本準備在找羅渽民發洩和求李帝努安慰之間二選一，結果這倆人還不在座位上，跑去搞什麽每天晚上的學生會例行搜查了。廖南一更來氣，翻開李帝努課業本最新一頁，用水性筆張牙舞爪地花了一個顯眼的鬼臉，拎着沒裝兩本書的書包就走了。
其實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穿過了大半個校園的石板路和綠林，她心情就平複地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