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謠言傳播
素時報警之後就回去了,這種小案件，又有監控作證，甚至不需要她去警局做筆錄。
“你身邊果然很危險。”
楊光道。
素時問,“是啊，不然要你做什麽呢？”
她跟俞斯南說一聲準備離開,誰知俞斯南似乎喝多了，那張斯文禁.欲的臉頰上泛着紅,有種別樣的色.氣。
素時錯愕拿起紅酒，估了下，大概少了兩杯的量。
兩杯倒？
“你怎麽回去？”俞斯南湊到素時面前，眸裏水光潋滟的倒映這素時的臉。
素時在這瞬間,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有人喜歡将禁.欲的人拉下來。
确實夠勁。
“俞表哥,你喝多了。”
素時側頭,錯開氣息。
俞斯南停頓了幾秒，似乎沒轉過彎,“你沒回答我，你怎麽回來？”他身體往前傾,幾乎要貼在素時身上。
素時正準備後退,身前的溫度突然離開。
是楊光,她一把将人推倒在座位上。
盡管楊光留了力,俞斯南後背還是撞得不輕,眼眸因為疼痛清明了瞬間，又很快陷入迷茫。
“我是故意的，”楊光實誠道，“但他是先要貼你的。”
理直氣壯到不行。
素時本來就沒有怪她，現在聽到這話只覺得她可愛，“可是他現在開不了車欸,怎麽辦呢？要不光光送他回去？”
楊光像只受驚的黑貓，眼睛瞪得溜圓，“不好吧！我是你的……”好歹想起來保镖保密不能說，半路舌尖一轉換了個詞語，“人。”
素時哈哈笑，摸了摸她的下巴，“我可太愛你了。”
“不可以的。”楊光雙臂交叉在胸口，“賣藝不賣身。”
哪裏是貓，分明是可愛的大狗狗。
“那好吧，那我只能……叫代駕了。”
安排好俞斯南，素時打車帶楊光回家，“我今晚要回老宅，你不用跟我回去，我幫你在小區找個租房。”
“我不能去你家嗎？”楊光問，“我可以打地鋪。”
素時不太喜歡私人空間被踏足，委婉道，“可是我男朋友會住在我家呀。”
楊光思考片刻，一本正經道，“他來的時候，我可以離開。”
素時剛要開口，突然看到後視鏡裏司機師傅神情古怪，當即意識到這話多麽虎.狼。
尤其是楊光頂着一頭短發，配上一張年輕男生臉。
“光啊，可是你是女孩子，我男朋友會不方便過來的。”
司機神态震驚中帶着一絲失望。
楊光還要說話，被素時強行捂嘴。
不能再說了，再說要上社會新聞了。
安排好楊光之後，素時打車到車站，她準備坐高鐵回去，提前給素辰把車票發了過去。
“我讓司機去接你。”素辰直接道。
素時在等檢票，聞言拒絕，“能比高鐵安全嗎？”
那倒沒有。
素辰被素時說服了，只說回去車站接她，挂上了電話。
素時坐在車站裏等着，給景年打了個電話。
響了有一會兒，對面才接通。
“你在哪呢？”素時聽對面似乎有警笛的聲音。
“派出所。”景年低頭看着朋友拍得照片，随手删掉了，問她，“你呢？”
“我在等高鐵呢，馬上就回家啦！”素時心情很好道，“不過你在派出所，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一個人。”
“嗯？”景年問，“什麽人？”
“偷拍我的人，”素時照常跟景年分享日常，“就是那個楊光呀，她居然是路癡！”
她把開錯路的事情跟景年說了一遍，“我以後一定不讓她帶路了。也是這麽巧，車沒油了，一個表哥讓我幫他擋相親局，我還要打車去。”
“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嗎？”景年心情忽地就好了，輕聲細語的。
“是啊，但是這個表哥有點可憐嘛，就幫他這一次。”
素時想俞斯南在家裏，全是陌生熱情的親人，确實非常尴尬。
“然後就遇到那個人了，他撞了我就算了，還偷拍欸。”素時不高興道，“還好楊光敏捷，及時發現他，我們就查監控報警，把他抓起來了。”
“撞了你？偷拍你？”景年目光落在裏面接受教育的朋友身上，“我遇到他，一定會幫你教育他的。”
素時也沒當回事，景年又不知道偷拍的人長什麽樣子，但她還是高興了，甜甜道，“景年你就是最好的男朋友。”
景年柔軟化了，低聲啞氣的，“你是最好的女朋友。”
膩歪一會兒，素時要準備上車，就挂斷了電話。
朋友好不容易出來，垂頭喪氣到景年面前，“走吧。”
景年對他伸出手。
“？”朋友。
“光是口頭教育，不能讓你認識到錯誤，所以我想要配合罰款。”
“？”朋友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我這都是為了你，景年。”
“所以就罰款。”景年态度認真，“她跟表哥吃飯，被你撞了又被你偷拍，心情得多差？”
朋友驚愕，“表，表哥？”
“嗯哼。”景年直接摸出他的錢包，抽了張十塊，又把錢包給他塞回去，“記住這十塊，你違法犯紀的證據。”
朋友：“……”
那确實有點侮辱人。
“不是，”朋友三兩步追上去，“她就這麽告訴你了？是不是你問了？”
“沒有，”景年用非常平淡的口吻炫耀，“不過就是情侶之間分享日常嘛。”
朋友：有感覺被踹了一腳。
“那，有沒有可能，是騙你的？”朋友絞盡腦汁，“那個男的我真的有點眼熟。”
景年停下腳步，認真看着朋友，“你是不是非常想查一查我女朋友？”
“……”
那倒也沒有，就是一點點想。
“現在有這麽個機會，”景年說了實習生跟電梯事故，“我懷疑裏面有別人的手，你去查查。”
“行，”朋友應下後，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啊，我這還幫你處理公司的事情呢？”
“我又不是私人偵探？！”
“那我換個人。”景年。
“算了算了，我去我去。”朋友任勞任怨，過了會兒，跑到景年身側，“不要叫其他人，我去。”
“行，你去。”景年抽出一百，塞進他手裏，“答謝。”
朋友無語。
跟罰款十塊，同樣侮辱。
“就一百？”
“從份子錢扣吧。”
景年進了駕駛座，朋友撐着車門，“我還是希望你幸福的，但是你們的感情，建立在謊言上，還是你自己建得，你懂嗎？”
“她如果這麽好，最後甩了你，兄弟都不能幫你罵她。”
景年掰開他的手指，皮笑肉不笑，“兒子，別操心爸爸的感情，有時間自己找點泥巴玩。”
說着關車門踩油門，揚長而去。
“嗨呀，占老子便宜。”想想又不對，“他是不是罵我了？”
景年還要趕着去練習，什麽謊言，只要他以後嚴格按照說出去的話生活，怎麽能說是謊言呢？
想到跟素時美好未來，景年不由露出幸福微笑。
而素時剛下高鐵，來不及給景年發條報平安的消息，就看到西裝革履，在人群裏格格不入的素辰。
哪怕說不回來，猛地見到素辰，素時還是高興得沖上去，把素辰沖得後退好幾步。
“莽莽撞撞的。”
素辰不輕不重訓斥了一句。
素時抱着他，兩兄妹相貌相似，素辰比素時多了幾分成熟跟精明。
“我就是想你了嘛。”
素時撒嬌。
“想我不願意回來？”
素辰接過她手裏的包遞給司機，跟素時坐在後排。
“最近工作室發展正好，我也想好好努力呀。”素時用新得到的信息開編。
“呵。”
素辰。
好吧，看來她哥百忙之中還額外關心了一下工作室情況。
“爸媽在家嗎？”
“本來在家，公司有急事，出國了。”素辰道，“最遲周日早上能回來。”
“好吧。”素時有點失望，但是也能接受，“你這會回家吧？沒有工作了吧？”
“有。”在素時開始垂頭喪氣之前，補充了一句，“回家辦公。”
“這還差不多。”
素時一下高興了。
素時一路叽叽喳喳就沒停下，大多是分享日常的小事，當然是剔除男朋友部分。
她幼兒園就喜歡這麽分享，素辰非常習慣地應和，偶爾跟她分享一些他的日常。
素辰大多數日常都在工作，跟雲姐的日常，又不願意分享，分享內容就格外幹巴巴。
從都不願意分享伴侶情況這點看，兩人不愧是兄妹。
“除了工作，沒有其他有趣的事情嗎？”
素辰想了想，“昨天晚上，爸半夜偷吃糖，被媽抓到了，睡得客房。”
“哈哈哈哈。”
素時樂了，笑了一會兒，非常自然地把話題轉移到父母身上，“哥，媽生我的時候，你在嗎？”
系統雖然不在了，但是之前留下的疑問還在。
比如她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戀愛腦女主角喻甜甜。
真假千金劇情有沒有可能發生。
“不在。”素辰道。
“哇，你騙人，你那時候，”素時算了算時間，“八歲，這麽重要的時刻，你怎麽會缺席？”
“那就要問你了。”素辰老神在在道。
“問我？”
素時不解指着自己。
“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雙休、節假、寒暑假……這麽多日子你不挑，非要挑個工作日出生。”素辰側頭看向她，“是不是應該問你？”
可惡！
“你不能請假嗎？”
素時開始胡攪蠻纏。
“能啊，問題是，你為什麽又挑了個期末考的日子呢？”
“所以，”素辰看着素時，“你是不是針對我呢？”
素時頓了頓，“所以，期末考比我重要呗？”
“可能老師覺得，生你有我沒我一樣，但是期末考缺我不可吧。”
兩人胡攪蠻纏一路，素時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一下車，素時沖進家裏，“雲姐，雲姐，我回來了！”
雲姐早就等着素時，她肚子已經顯懷，不能沖撞，“快快快，洗手吃飯，今天阿姨做得全是你喜歡吃的！”
素時脫了外套洗了手，才去抱了抱雲姐，也沒着急吃飯，蹲下聽了聽肚子，新奇道，“鬧人嗎？”
“乖得很。”雲姐笑着揉了揉素時的頭，“我怎麽看還瘦了，在家多吃一點。”
“好的哦。”
餐桌上一水的酸甜口，比較家常的糖醋排骨、糖醋魚、醋溜白菜，不常見又昂貴是養生湯。
前者是素時的口味，後者是素時的追求。
雲姐懷孕也喜歡一些酸甜口的，但她口味更重一些，偏好腌黃瓜這種。
只有素辰，一個重辣的在桌面上格格不入。
吃完晚飯，素辰去書房處理工作，雲姐帶素時回房間。
“快跟我說說你們的愛情故事。”雲姐迫不及待道，“你這更新也太慢了，都這麽長時間了，就一個冰淇淋漫畫。”
“我忙新漫畫呢，”素時坐在雲姐身邊抱着抱枕，“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嘛。”
“大學就在一起了？”
雲姐興奮。
素時：“哎呀，你要不要聽嘛！”
“聽聽聽，你說。”
“就是我那時候上大學，他應該是來我們學校讀研的。”素時抱着抱枕，陷入回憶，“我第一次見他是新生入學，他找人問路，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人畫進漫畫裏肯定很好看。”
“後來我聽說他挺困難的，一直在一邊學習一邊工作。你不知道，我有一次去食堂堵他，發現他這麽大個子，就吃幾個饅頭。”素時心疼道，
“然後你就多買了飯菜，說你吃不完，問他能不能幫你？”雲姐大膽猜測。
“怎麽可能？”素時否認，“雲姐你現實一點。”
“我就問他應聘漫畫模特，做不做？”素時說，“特別霸氣，價錢好商量。”
雲姐比了個贊，“然後呢？”
“然後他拒絕了我。”素時道，“不過我是誰，我說你拒絕我沒關系，下次我還會問你，如果你拒絕我四次，我就放棄。”
“為什麽四次？”雲姐不理解，“一般不都是三次？”
“果然，青梅竹馬水到渠成的愛情，毫無劇情可言。”素時拉踩了一下素辰，然後道，“當然是讓我問我，為什麽是四次啊。”
“沒有話題，怎麽聊天呢？”
“高啊，”雲姐驚嘆，當即挺了挺肚子，“快，小姑姑，多給你親外甥傳授一點。”
素時輕手撫摸了一下雲姐的肚子，繼續道，“但他沒問我，直接就走了。”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教室門口，我給他帶了午飯，我跟他說當我的模特，包飯。”
“他第二次拒絕了我，但是他跟我說話了，他說‘某團很顯眼’。”
“哈哈哈哈”雲姐笑，“你怎麽不把外賣包裝去掉。”
素時眸光狡黠，“我就是要讓他發現是外賣，我告訴他：我說是包飯，沒說親自做，難道你想吃我做的飯菜嗎？”
雲姐笑容凝固在臉上，她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語，“我懂了，我得提前給孩子物色個青梅竹馬。”
沒點段位，怎麽脫單？
現在談戀愛太卷了，還是從小物色吧。
“他這次就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素時得意，“不過這次也沒說什麽，就這麽離開了。”
“午飯我自己吃掉了，我早就知道他不會這麽快答應，特意留着肚子吃外賣呢。”
“第三次我在湖邊見到他，帶着我自己做得水果沙拉，我跟他說，這次是我自己做得，滿意嗎？”
“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飯盒，問我：你說包飯，就水果沙拉嗎？”
“可不是嗎？你哪會做其他的？”雲姐笑。
“是啊，我也這麽說得，！我說我就會這個，問他行不行？”
“他拒絕之前問我，為什麽是四次機會。”
“我說，”素時勾起唇角，“事不過三，我想多給你過一次。”
“他讓我下次再來找他，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
“第四次是在圖書館，不是專門堵他的，是碰巧遇到，他後來的，我就跟他坐在一起。”素時道，“圖書館不能說話，我寫了紙條問他。”
“景年先生，請問您這一次願意被我雇傭嗎？”
“等等等等，”雲姐激動得臉通紅，站起來快速走了一圈，又喝了口溫水，“好了，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他給我紙條寫，抱歉。”
雲姐一口氣沒上來，盯着素時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素時頂着一張無辜的臉，說着讓追更人吐血的話，“就這。”
“不不不，大結局HE，你們肯定還有故事。”雲姐抓着素時的手，“然後呢？”
“好吧，然後我想第四次了，那我就放棄好了。”素時道，“我就沒有再理他，到晚飯的點就收拾離開圖書館。”
“誰知道，等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他突然攔住我，問我能不能借他十分鐘。”
雲姐聞言有點順氣，但又不高興，“他剛剛拒絕你，不借！”
“姐，當時我是想聘用他，又不是在追求他。”素時好笑道，“你不要搞錯了元素。”
“啊？那你們玩這麽花……然後呢？”
“我說行，就在他出去吃飯了。”素時坦然道，“其實前面我也沒怎麽認真，他突然想跟我談談，我就想認真問一問，他為什麽不願意當我的模特。”
“吃飯的時候，他說：‘你說給我四次拒絕的機會，我用掉了三次，是不是還有一次？’”
雲姐懵逼，“不是四次嗎？”
“你三次的時候，他沒有說同意還是拒絕。”素時耐心回答：
“不過當時我也問了這個問題。等他回答之後，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但是當時在傍晚，黃昏的餘光灑在他身上。
他低頭專注地看着我，距離那麽近，我能清楚看到他的眼眸裏只有且都是我。”
雲姐這次沒有開口，含笑看着素時。
素時沒有注意到雲姐的狀态，沉浸在回憶中。
“我忍不住問他，現在是第四次，你的回答是什麽？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你願意接受免費、長期、專屬的模特嗎？
我當時腦子宕機，傻乎乎問他什麽意思。
他說，意思就是，我想聘用男朋友的職位，兼職模特。”
“後來我問他，他拒絕我這麽多次，如果我拒絕了呢？
他說，那我就先當普通模特，追到你同意或者厭煩為止，沒有次數限制。”
素時把臉埋在抱枕裏，聲音悶悶的，“就是這樣啦。”
雲姐沉默很久，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道：“操！”
這是什麽小學生愛情。
“太齁了，讓我平靜一下。”
雲姐打開社交平臺，又刷了一遍冰淇淋，這次重點看小景年的表現，“嗚嗚你男朋友好可愛。”
素時道，“确實。”
“什麽确實？”
男人的聲音猝不及防橫插進來，讓姐妹倆同時提起心髒。
“這是……你嗎？素時？”
被點名的素時突然頭皮發麻，大腦處于極度的清醒跟空白之間，“什麽是我？”
“這個？”
素辰想從雲姐手裏拿出手機，沒能拿出去，他不解地看向雲姐，“小潔？”
雲姐全名雲潔。
“你幹嘛拿我手機？”進化成CP粉的雲潔，在素時這位制糖人面前，展現出非常戰鬥力，“你為什麽要拿我的手機？素辰。”
素辰：“？我看看這個是不是素時，看着像她。”
“我們女生之間，是不能有一點小秘密是嗎？”雲潔道，“我突然想起來，你都沒追求過我，你就問我願不願意做素家太太，我就跟你來了。”
素辰：“！？？”
“不是，怎麽突然說這個？我們都結婚十來年……”
“是啊，結婚這麽多年，你也沒有給過我什麽浪漫驚喜，”雲潔一邊說一邊給素時打手勢，讓她趕緊撤離，“真讓人傷心。”
素時偷摸給素辰一個加油的手勢，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溜走了。
“你想要什麽？”
“我現在是孕婦哎，就想無理取鬧，你不能自己領悟一下嘛？”
素時沉痛且幸災樂禍地關上了他們的房門。
回到房間後，素時突然之間莫名地異常想念景年，她坐在梳妝臺前翻看手機相冊，裏面有很多景年的照片。
她想，如果這時候景年的手機在，是能給每一張照片，在對方手機裏找到對應的照片。
比如素時正在正在看的這樣，是學校運動會，景年參加男子接力賽，是最後一棒。
她在終點，拍下了他沖過終點那一瞬間。
而在景年的手機裏，有同一天，她參加女子八百米沖過終點的瞬間。
這些照片像是夾在一條長長的時間彩帶上的記憶團。他們不知道彩帶未來還有多長，但是每一段彩帶上，都有好好地制作美好記憶團。
素時把房間門關上，跑到浴室，脫了鞋進浴缸裏給景年發視頻。
響了一會兒，才接通視頻。
嘈雜的音樂穿透進來，景年喝了口水，關掉音樂，“吃過飯了嗎？”
素時靜靜看着他，“吃過啦，全都是我愛吃的！”
“糖醋宴席？”景年問。
“對！”素時大幅度點頭，“特別香！”
“那我回頭也學一學。”
景年安排到計劃上。
“幹嘛呀，你又不帶我參加節目，”素時調侃道，“你要帶孩子去的。”
“嗯，顯而易見，孩子媽媽更重要。”景年背靠着鏡子坐下，給她看十塊錢，“你看這個。”
“十塊？”
素時不理解。
“我在警察局問那個偷拍你的人要得，”景年把錢展示給素時看，“罰款。”
素時愣了一下，哈哈笑，“還好數額不大，不然他轉頭可以把你告進去。”
景年回想了朋友的反應，确定他沒想到這點，挑眉道，“他要是能知道告我勒.索，就該知道不能偷拍。”
幸好朋友沒聽到，不然還要哭。
“哈哈哈，”素時笑倒在浴缸裏，“你怎麽還罵人呢？”
可不就是暗示朋友是法盲嗎？
“實話實說而已。”景年看她高興了，眉眼也高興起來，跟她說下午的事情。
跟平時一樣，除了訓練就是喻辛知最近好嚴格。
“不過他好像很缺錢，我看他額外又加了幾個班，來看了我進度後，又去其他班裏。”
這個素時倒是不知道，“他很缺錢嗎？”
最近她不是加了不少錢啊。
“等我比賽贏了，就給老師加錢。”
素時笑容僵硬在臉上，勉強道，“老師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這都是應該的。”景年正經道，“快洗漱睡覺吧，坐了幾個分鐘高鐵，肯定很累吧？”
“還好啦，”素時歪着頭看着景年，“就是想你了。”
景年這次看不到臉紅了，因為他本來就因為大量的運動臉紅過了，眼眸閃爍道，“我，我也是。”
素時拉進手機，“你是什麽？”
“……”景年。
“你怎麽不說呀？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素時不依不饒。
有的人打字聊天，老婆叫到飛起，面對面一句想你都說不利索。
“想，想你。”景年道。
素時笑嘻嘻的，“我就知道，你愛我愛得不行，”她坐起來，想起剛講的愛情故事，“你是不是第一次見我，就喜歡我了呀？”
景年：o(*////口////*)o
素時已經對這個話題提起精神，見他這個樣子，反而更想知道了，“為什麽不說呀？難道不是嗎？”
“不知道。”景年支支吾吾的，“就，就是在想，如果以後真的不找我了怎麽辦？”
“嗯，那你也可以答應我呀？”
“可是我，”景年看着素時，神态有些複雜，嚴肅中帶着些許委屈，“我不想你找別人。”
“只是模特，沒有資格要求雇主。”
素時心裏開始放煙花，臉上眉眼嘴角都是遮不住的笑意，矯揉造作道，“哎，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喜歡得不行。”
景年微微擡眼，“嗯，喜歡你，特別。”
“好巧啊，”素時又拉近了視頻，“我也喜歡你呢，景年先生，非常。”
……
挂了視頻電話，素時特別高興，又給喻辛知打錢。
【喻：？】
【長命百歲：我不在，加餐。】
他們平時吃飯，如果素時不去送，都是喻辛知買菜回家自己做的，景年去過兩次，說是就在訓練室旁邊。
【喻：不用，有。】
【長命百歲：我，富婆，打錢。你，不要？】
【喻領取了你的紅包】
喻辛知看着紅包，嘆了口氣，決定下次還是去參加節目吧，當評委總比帶毫無自知之明的學生強。
尤其是這個學生，還有個富婆女朋友，打得每一分錢，既都是他應得的，又讓他心神俱憊。
喻辛知開始思索送走景年，去哪個節目當評委老師。
這邊素時正準備關掉軟件突然看到喻辛知的昵稱，喻辛知的這個“喻”，不就是“喻甜甜”的那個“喻”。
“卧槽！”
她猛地坐起來，想問問喻辛知有沒有姐妹叫喻甜甜，但是轉頭又想，百歲都不見了，她為什麽還要問？
“難道我被pua了？”
她當即關掉手機，決定絕不再管這件事，洗澡準備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素時晨跑回來，就看到素辰坐在餐桌上，看着報紙吃早餐。
雲姐沒下來。
素時洗手坐下，阿姨給她送了早餐，“謝謝阿姨。”
“不謝，素時小姐看看中午想吃什麽。”
素時點了幾個菜，正準備吃早餐，就聽到素辰問，“你想談戀愛了？”
“？”
素時一時之間，不确定自己聽到得是：“你想談戀愛了”，還是“你談戀愛了”。
“如果你想談戀愛的話，過幾個月姥爺七十大壽，你可以認識認識同齡人。”
素時松了口氣。
吓死，差點以為暴露了。
“誰說我想擴充聯系人了？”素時放下吃食，理直氣壯反問，“你是從什麽地方得到這個結果的？”
“那個漫畫，明顯就是你的形象，想談戀愛就去談，不要在網上胡亂畫，”素辰古板道，“像什麽樣子？”
素時可以肯定，他後面肯定沒有看到別的，就一開始看到了一張，估計還不是親得那張，不然也不會這麽克制。
“我沒有，就是畫着玩。”素時道，“你之前說那個景家的人呀，我就……”本來想把鍋甩出去的素時，突然問道，“景家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景霸天？”
“什麽亂七八糟的，”素辰無語，道，“哪家會給孩子取這種名字。”
說得也是。
素時想，家長不會，傻逼作者會。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素時打消了念頭，她昨晚才說不再管這件事，現在問不是打臉嗎？
“你別告訴我啊，不管叫什麽景霸天、景霸地還是景龍傲天，都跟我沒關系。”素時喝了口豆漿，立刻轉移了注意力，“阿姨，想加糖！”
素辰見狀什麽都說不出來了，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糾結一晚上，到底要不要給素時介紹優質青年，真是傻了。
談什麽戀愛，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呢，估計什麽是感情都不知道。
素時如願加了糖，無憂無慮吃早餐，絲毫不知道親哥腦子裏經歷了什麽，也不知道在她哥腦子裏，自己約等于幼稚園小屁孩。
吃完早飯，雲姐還沒醒，素時不想周末工作，也不想周末畫畫，幹脆提着魚竿去釣魚。
她去得時候，湖邊已經坐滿了人，放眼望去，全是頭發發白的大爺。
“這裏這裏。”
其中一個大爺看到素時，連忙招呼她過去。
“哎呦，好久沒見你過來了。”大爺抱怨素時。
素時動作利落把馬紮拿出來，太陽傘豎起來，挂上魚餌，扔進湖裏，坐在馬紮上，“哎呀，年輕人不比你們退休的，要工作撒。”
她懶洋洋用着馬阿姨的習慣語氣詞，看起來非常惬意且享受。
“年輕人工作辛苦，”旁邊大爺道，“有沒有對象呀？”
“肯定沒有啊，咱們素時得好好挑挑才行。”
素時腼腆笑了笑，準備迎合兩句，就聽到一道聲音橫沖直撞地撞進她耳朵裏。
“哎呀，你們消息不行，我聽說你家要素時閨女，跟那個景家馬上回國的那個小子試試。”
“？”
素時震驚。
素辰不是說不用管嗎？怎麽現在就開始傳要試試了。
“不會吧？那小子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消息滞後的大爺跟素時這個當事人一樣懵逼，“就要準備回來了？”
“什麽呀，你還說人家，你消息也不行，”又一大爺神神秘秘道，“我聽說你跟那個景家小子，看上眼，談了好幾年了。”
随口在當事人面前道出新版本，還問當事人，“是不是，素時？”
不等素時反駁，就聽又叒叕一位大爺道：
“啥？不是說素丫頭有了，要奉子成婚嗎？”
素時熄滅了解釋的火焰，面無表情聽着一個比一個勁爆的謠言，當即收了魚竿、太陽傘跟凳子。
“哎？怎麽了這是？”
大爺被素時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問道，“這是幹什麽？”
“我得回去了。”
素時面無表情，平靜道。
“怎麽剛來就走啊？”大爺說了一句，緊接着嘀咕，“該不會是說中了吧？”
素時沒談戀愛之前，經常混在大媽大爺團裏，他們對她了解頗深，壓根不會錯誤認為，她是害羞了，也不會覺得她會生氣。
“哎呦，就是有了，你不喜歡那小子也可以不跟他，咱們幾個老東西，也能給你養孩子呀。”
“真是，”素時一字一句道，“謝謝您了。”
她提着東西就走，“我走了，你們玩着。”
後面過來的大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迎面見到素時的時候，還挺高興，“素時回來了？”
緊接着又注意到，素時提着大包小包，正步履匆匆往外走，不由疑惑，“哎，這是要去哪？這麽着急？”
“回家，”素時說完，又補充一句，“養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