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姑娘

溫玉以原形的形态來到了蕭懷瑾的身邊,陪吃陪喝以後, 終于到了他最喜歡的陪睡環節了。它鑽進了蕭懷瑾的被子裏, 也不管他怎麽了,自己先一步睡着了。

夢醒時分, 腳步聲響起,小蛇一下子就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是誰?”來人反而吓了一跳。

溫玉愣了一下,心念一動, 他化作人形從被子裏擡頭。

微弱的燭光點亮這片天地, 來人看到了一個滿頭青絲落下的人,那人躺在蕭懷瑾的旁邊, 一雙桃花眼潋滟無比, 俊俏的臉蛋紅撲撲, 竟是一個相當惹人戀愛的姑娘。

來人看着姑娘,手抖了一下。

那位姑娘慢慢滑回了被子裏,伸出一只**的手抱住了蕭懷瑾的半邊身子。

來人立刻轉身, 頭也不回地跑了。

溫玉打了一個哈欠,順手幫蕭懷瑾撈了一下被子。

他才剛躺好,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變回原形, 一只手就橫在他的胸口。他現在變成了女形,胸脯很快就被那只手壓了一下。他眉頭一皺, 已經變回原形的蛇尾順着蕭懷瑾的身體往上爬, 然後扒拉走他的手。

他這個妖精,學着凡人最迂腐的學子罵他。“孟浪。”

有了人的聲音,蕭懷瑾立刻就警惕地醒來了。但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 面前什麽都沒有,他拉開被子,那只小蛇依舊盤成了一團,睡得死沉。蕭懷瑾眼睛合上,把被子合上,繼續睡覺。

溫玉還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他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發現蕭懷瑾找汪僥來談話。

“昨晚,是不是有人進了寡人的寝室”蕭懷瑾說話。

溫玉立馬就驚得從被子裏爬了出來,蕭懷瑾是那麽機敏的人嗎?那他昨晚有沒有看見他化成人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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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汪僥一臉羞愧的樣子,“皇上,昨晚侍衛們一個不察,讓林昭容跑了進來。”

蕭懷瑾一臉頭痛地按住了額頭。“千萬不要讓她靠近寡人。”

她怎麽啦?

蕭懷瑾回頭,正好看見小蛇伸長了身子,似乎在探聽他們這邊情況一樣。他笑了一聲,讓汪僥退開。“小蛇啊小蛇,我帶你去看我的心上人好不好?”他把小蛇給拎了起來。

溫玉就假裝不知道他說得是誰好了。

“我帶你去看溫玉玉!”蕭懷瑾大聲喊了出來,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開心。

溫玉從他的手中滑走,故意摔回了絲綢被子上。

不用了,他沒有什麽興趣。這個皇宮裏,只有這一個被窩,還讓他有幾分留戀。

“你能不能不要那麽懶?”蕭懷瑾嘆了一口氣,重新把他拽在懷裏。“到了冬天,你是不是就徹底不動了?”

他還真是說對了,溫玉在冬天是全面休息的。不算誰來叫,他都不會應。

小蛇的身體很滑,再加上他故意從他的手中逃出,蕭懷瑾撈了很多次才成功把他抱在懷裏。“ 我帶你去看溫玉玉。”

溫玉玉不知道溫玉玉有什麽好看的。

蕭懷瑾把它帶在懷裏,他穿着簡便的衣服,一如既往踏着自由的步伐在宮廷裏穿梭。就在他快到欽天監的門口的時候,一位少女突然橫空出現,攔在了他的面前。“蕭懷瑾!”

蕭懷瑾看見了她,轉身就跑。

“蕭懷瑾!”少女生氣了。

小蛇終于從半死不活的狀态中擡頭了。

“皇上?”汪僥還在收拾桌子,就看見他跑了回來。

“寡人今天不去找溫玉了。”蕭懷瑾驚魂未定,“我還是處理政事好了。”

汪僥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溫玉只覺得有詐,它擡高了臉,纏着蕭懷瑾的手腕,想要知道更詳細一步的事情。蕭懷瑾似乎也知道了小蛇的八卦意味,他溫柔地拍了一下小蛇的頭。“給你一個蘋果,拿去玩吧。”

小蛇白色的身體纏繞着紅色的蘋果,兩種鮮明的顏色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對比。白得純粹,紅得嬌豔。将蘋果圈了起來,然後再次繞到了他的手腕上。

蕭懷瑾看着他,突然驚嘆,“你要是修煉成精,應該是個絕世美人吧。”

很可惜呢。

已經修煉成精的溫玉想。并不是。

蕭懷瑾今天閉門不出,一心處理政事。溫玉就陪了他一天。

等到蕭懷瑾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又溜了。

松了松筋骨,溫玉在大半夜打着紅色的燈籠,從屋頂上走回家 。從原形變回人,他一時忘記了完全的變幻。所以等他走回家以後,還在夜裏蹦跶的稚機就看見了一位白衣飄飄,滿頭青絲在月華麗閃閃發光的風華絕代青年。

他的一雙金色瞳孔望過來的時候,稚機覺得自己都快要戀愛了。

他也看見了稚機,幹脆從屋頂上跳下去。“小雞,你還沒有睡覺啊?”

“溫玉?”稚機一聽到他的聲音,才認清面前的人是誰。他一臉失望地靠着牆頭坐下,“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裝什麽妖魔鬼怪?”

溫玉聽到他說話,這才反應過來。他抹了一下自己的臉,立刻就恢複那副寡淡到讓人沒有**探究的臉。“半夜醒來,人還沒有恢複精神。”

“那你睡嗎?白煙羅早就幫你把被子鋪好了。”稚機提醒他。

溫玉當然睡啊,他跟什麽過不去,都不會跟睡覺過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在欽天監無所事事的時候,一陣驟急的腳步聲從他的背後傳來。他根本就沒有回頭的需要,那腳步聲是朝着他來的,而且很快就有一個人挂在的身上了。

“溫玉玉!”蕭懷瑾将臉蛋埋在他的脖頸處。“我昨天一天都沒有見你,我好想你啊!”

溫玉:“……”可是他看了你一天了,完全沒有再看一眼的**。

蕭懷瑾發現他都不理會,故意踮腳,把自己的臉蛋送到他的面前。“你怎麽了,為什麽對我那麽冷淡?”他撒嬌,“我昨天可是一整天都在好好處理政事,你難道都不誇我嗎?”

溫玉說:“我已經獎勵你了。”

“哪有?”蕭懷瑾大惑不解。

溫玉終于回頭看他,“我說有就是有,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請讓我發現好嗎?”蕭懷瑾噘嘴,随後捂住了自己的臉蛋。“你該不會學着那些話本裏的人,專門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來偷親我吧?”

溫玉:“……”雖不中,亦不遠矣。

“我告訴你啊,我的一個臣下,帶了一件很有趣的東西給我,我特意拿來給你看看的。”蕭懷瑾正要從袖子裏拿出一樣東西。可惜的是,他不是那種把東西放得好好的人,所以掏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拿出來。

溫玉終于忍不住看過去,他正好看見他的袖子的一邊有什麽東西,于是伸出手,想要拿出來。

就在他的手一動的時候,外面再次傳來了新的腳步聲。

蕭懷瑾先一步聽到了聲音,立馬縮了一下身子,躲到了桌子的下面。

“溫玉!”景阜跑了上來。

“嗯?”溫玉伸出一只腳,完全把整個桌子給擋住。

蕭懷瑾趴在桌子的下面,緊緊抱着溫玉的一只腳。

“有你的信。”景阜走過來。

溫玉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很快就伸出了手去接信。

“ 怎麽了?”景阜覺得驚異,“你今天很主動啊,莫非是哪裏的漂亮小姑娘寄給你的信嗎?”

玉看了一下信封,應了一聲。“漂亮倒是漂亮,但是應該不是小姑娘了。”

蕭懷瑾看他居然誇別人漂亮,立馬更加用力抱住了他的腳,嫉妒得快要冒泡。

“還有什麽事嗎?”溫玉主動問景阜事情,想要趕緊把他給處理掉,然後打發他走。

“有啊。”景阜東張西望,确定周圍都沒有人以後,才小心翼翼地湊到他的耳邊。“你知不知道跟你同一批進來的張之儀跟杜修?”

“張兄和杜兄?”溫玉說,“我自然是認得的。”

“聽說他們有任務去了益州。”景阜看向他的眼神是一言難盡的,“你好歹也是狀元出身的,怎麽還混得不如他們啊。雖然說益州也是個爛攤子,但是風險越大,收獲越大。你現在安穩,但是前途未蔔啊。”景阜是真情實感為他擔憂。

“我沒有關系。”溫玉搖手。

景阜不懂他,“你就沒有一點抱負?”

溫玉有啊,他想要無償拿到蕭懷瑾房間裏的被子,不知道他要怎麽樣才能成功呢?

景阜看他胸無大志,搖了搖頭以後走了。“看來你考上試,不過是想要找一份輕松的官職,然後養老罷了。”

溫玉覺得這個宮廷裏面的人總是不喜歡聽別人講話,還要亂揣測別人的心意。

景阜一走,原本躲在桌子下面的蕭懷瑾終于能說話了。“你想要升官加職嗎?”他從桌子下面爬起來,趴在溫玉的大腿上。

“不想。”溫玉問,“你為什麽看到景阜要躲起來?”

“因為我現在不應該在欽天監,而是在後宮。”蕭懷瑾回答他,然後繼續問:“你想要做什麽,去哪裏,我都可以安排的。”

“真不用。”反正他也只是挂職而已。

蕭懷瑾似乎想到了什麽,興高采烈地提議:“那我讓你做皇後吧!”

溫玉聞言,眼珠子往下一轉,終于忍無可忍,拎着蕭懷瑾的後衣領大步往前走。他推開了窗戶,往下一蹦,帶着蕭懷瑾一下子就到了草坪上。“給我滾。”他如是說道。

蕭懷瑾吓得瞪圓了眼睛,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道女聲就插了進來。“蕭哥哥!”

溫玉轉頭,那天晚上的來的姑娘再次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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