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與新朋友分別

果然,聽到刀疤男這番話,持弓少年面色鐵青,同時三枚羽箭同時射出,“蠹賊,不思悔改,納命來!”

他宗門內有師兄師姐死于齊雲山脈,說不定這兩人便是兇手。

絡腮胡見少年開打,取出長刀迎敵。

怕刀疤男再惹禍,他傳音道:“五弟,那心魔幼崽有主,其主實力至少在金丹以上,別再打她主意。”

刀疤男微驚,“三哥,你怎麽不早說?”

絡腮胡頭疼,“也要有機會讓我說。”

誰知道刀疤男嘴那麽快?

少年射箭速度很快,取箭,搭箭,拉弦,射出,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幾乎沒有停滞感,而射出的箭又多以三支四支為主,支支箭射出的角度又很刁鑽,讓絡腮胡只勉強應對。

刀疤臉見狀,取出鐮刀法器,跟着出招。

好少年,一對二,渾然不懼,他拉開與兩人的距離,再次取箭射箭,速度竟比之前還要快上三分。

箭雨連珠,裹挾渾厚的靈力,威力交之之前更甚。不過片刻,絡腮胡一個疏忽,刀疤男又中了一箭。

這時,被劈暈的尖腮少年也醒了過來,瞧見裴惜惜和持弓少年站在一塊,絡腮胡和刀疤男正聯手對付持弓少年,而刀疤男肩頭又中了一箭,當即一急,翻身而起,取出劍形法器往這邊跑,邊跑邊喊,“三哥,五哥,我來幫你。”

說着,長劍刺向裴惜惜。

裴惜惜:“……”

合着她就是軟柿子,誰都挑她捏呗。

“五弟,她主為金丹修士,別動。”絡腮胡忙喊道。

但他喊慢了,尖腮少年已經出劍,打算挾持裴惜惜威脅持弓少年。不過,還不等他靠近裴惜惜,先被裴惜惜心魔幻境鋪頭蓋臉,扔個正着。

頓時,他劍尖一轉,刺向刀疤男。

刀疤男忙躲避尖腮少年的攻擊,持弓少年趁此良機,又一支箭離弦而出。

這支箭不同于之前三支五支同發,它為獨一支,裹挾少年雷霆之力,可謂穿雲裂石。

它來得又快又急,刀疤男只來得及看到它白色翎羽,便感覺丹田一痛。

“五弟——”絡腮胡震驚地喊道。

刀疤男擡頭,正欲說什麽,心口又是一痛,他奮力扭頭,卻瞧見尖腮少年雙目無神癡呆傻笑,“讓你搶我的心魔幼崽,心魔幼崽是我的,我的。”

之後,徹底沒了意識。

尖腮少年殺死刀疤男,又攻向絡腮胡。

絡腮胡恨恨地瞧了裴惜惜和持弓少年一眼,喚出飛行法器,就往外逃。

持弓少年沉着應對,長箭一搭,望絡腮胡後背而去。

“咻——”

長箭洞穿絡腮胡後心,絡腮胡當即從飛行器上墜下,倒地不起。

持弓少年收起長弓,眼底閃過疑惑,那瞬間,他看到絡腮胡在掙紮,但最終僵直着身體被他長箭貫穿心髒,誰在幫他?

他扭頭望向裴惜惜,裴惜惜還沒從死人的沖擊中回過神,望着刀疤男的屍體,有些呆。

持弓少年一箭刺穿尖腮少年丹田,廢去他一身根骨,見裴惜惜還在看刀疤男,問:“沒見過死人?”

裴惜惜搖頭。

之前她以為叢天落是死屍,不算是沒見過死人。

只是,刀疤男是第一個因她而死的人,她操縱了尖腮少年,殺死了他,四舍五入,算是她親手殺了人。

她來修真界才四天,就殺了人,這讓她很恐慌,好似她距離前世的自己,越來越遠。

她會越來越适應修真界,和平世界在她身上的烙印,會越來越淡。

她不知這好,還是不好。

持刀少年視線落到她稚嫩的臉上,眸光一軟,道:“他們不知殺了多少修士,賣了多少男修女修,死有餘辜,你不必害怕。”

裴惜惜點頭,見躺倒在地昏迷過去的尖腮少年還有氣,問:“你不殺了他?”

持弓少年道:“我又不是殺人狂魔。”

況且,這練氣小修沒了修為,又廢了根骨,根本沒法走出齊雲山脈,他用不着髒自己的手。

當然,這點便無須對這小心魔說了。

見小心魔情緒緩和,持弓少年引她走到一旁,遠離刀疤男屍體,他問:“你真有金丹期主人?”

他沒在她身上看到契約痕跡。

裴惜惜叉腰,瞪向他,怒道:“你不是說,修道途中沒有種族差別,沒有跟腳高低嗎,怎麽就認為我有主人?我就不能是自由的嗎?”

持弓少年果斷道歉,道:“是我的錯。不過我看到有前輩在暗中幫我們,是你認識的修士?”

裴惜惜點頭,洋洋得意道:“是我師父。”

持弓少年面露可惜之色,道:“我本來還想邀請你進我宗門的,我宗門廣納天下修士,凡有修道之心,不拘人修、妖修、靈修等,都可以參加宗門入門試煉。你年幼又修為低下,在外只會受到各種守不住道心的修士觊觎,不如加入我宗門,拜個好師父,得到庇佑。”

“不過,你既有師父,只能說我宗門與你無緣。”

裴惜惜并不可惜,她拜的師父,是盛産心魔的大寶貝,她可舍不得另投門牆。

她道:“無妨,我師父也很棒。對了,我叫裴惜惜,你呢?還沒謝謝你救了我。”

“太淵宗,顏峥。”持弓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師父在暗地保護你,沒有我,你也不會有事。”

聽到太淵宗,裴惜惜感覺有些耳熟,不過她沒深思,她看過的修真小說很多,或許與哪本修真小說撞了門派名也說不定。

她道:“還是要謝的。日後有機會,我去太淵宗看你。”

顏峥聞言,笑了。

他沒說太淵宗在太元界的地位,也沒說太淵宗弟子在太元界有多超然,他只道:“行,給你一塊傳音玉。”

他從腰間取下雙魚玉佩,将其中一只白魚遞給裴惜惜,道:“輸入靈氣,就可以與我對話了。”

裴惜惜接過,裝進儲物珠。

她道:“我要去做我師父交給我的任務了,你呢?”

顏峥聞弦知雅意,笑道:“我也要繼續歷練。”

“那再見。”裴惜惜朝顏峥揮揮手,轉身離開。

顏峥目送裴惜惜離去,有些可惜沒能将她拐入自己宗門。

還是那句話,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沒有心魔?

有個心魔當同門,日後若生了心魔,可以請她出手相幫,雖然這治标不治本,最終還要自己堪破,但不至于走火入魔。

哎,怪旁人下手太快。

他将腰間另一塊黑魚玉佩妥帖藏好,沒關系,當不了同門師兄妹,可以當好朋友。

與顏峥分別後,裴惜惜取出花環,把七色堇收進儲物珠,柳環帶到頭頂遮陽,一邊走一邊查閱玉簡。

碧鱗蛇,碧身,劇毒,生碧螢石,多絲草。

裴惜惜收起玉簡,尋找絲草。

絲草半透明,外形和蠶絲一樣,沒有蠶絲那麽韌,一扯就斷,更與蜘蛛網類似。

不過蜘蛛網多挂在樹間牆角,絲草則生于地面上,彎彎繞繞糾纏在一起,像個透明的球,相當好認。

好認不代表好找,裴惜惜走遍三個山頭,才尋到絲草。

尋到後,她沒急着入山洞,而是坐在洞口休息。

待休息足夠,精力充沛,她方入洞,沿着洞穴往裏走。

蛇類生活的地方多陰暗潮濕,碧鱗蛇也不例外,越往裏邊走水汽越重,也越陰涼。

裴惜惜放輕腳步,持棍小心戒備,穿過一處甬道,視野豁然開朗。

山洞平曠,碧螢石大大小小,壘積地面,散發幽光,将山洞映照得一清二楚。

碧螢石上,指節粗細到手臂粗細的碧鱗蛇糾纏盤踞,或靜靜趴着,或緩慢蠕動,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裴惜惜只看了一眼,就沒勇氣再看第二眼。

明明資料上碧鱗蛇青碧,無雜色,猶如玉石雕塑,一雙紅色眼眸更是如紅寶石般瑰麗,不僅不吓人,反而很好看,怎麽現實的碧鱗蛇,和資料上的碧鱗蛇這般不同?

裴惜惜做足心理準備,再次瞧向山洞方向。

不行,還是讓人窒息。

裴惜惜重複看一眼移開,做足心理準備,再看一眼移開動作,直至适應了眼前糾纏在一起的碧鱗蛇群,她開始觀察。

她的目的是,如何在不驚動蛇群的前提下,捉住三十條碧鱗蛇,于是她的視線落到那些游離在蛇群之外、只有拇指粗細的小蛇上。

她撿起一塊碧螢石,捏碎成粉末,與絲草汁混合,之後将碧螢石和絲草汁混合液噴在身上,遮住身上氣息後,蹑手蹑腳走進山洞。

她沿着山洞壁繞圈,在一塊小腿高的大碧螢石後邊蹲下,賊眉賊眼地左右掃視,尋找目标。

忽然,她眼前大碧螢石上,憑空出現一對泛着無機質光澤的紅寶石,正直直地對上她的雙眼。

裴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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