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降橫禍

林雪那一年剛被姑姑從農村接到城裏生活,已經13歲的她在這裏沒有一個朋友,所以對初次認識的霍子軒記憶特別的深刻。

那是姑姑帶着她和表弟去出席酒宴,但是又不讓她上酒桌子,就叫她在門口一個人玩,吩咐她不允許跑遠了。

那時候的林雪比較乖巧,膽子也小,就聽話地蹲在那裏,呆呆的看着酒店裏人來人往。

酒宴還沒有開始,那麽多小朋友在爸爸媽媽身邊穿梭着,嬉笑玩耍着,特別開心。

自己沒有父母,跟姑姑又不是很親近,看着別的孩子都有糖果吃,只有她可憐兮兮地呆在角落裏,一個勁地咽口水。

過來一會,從裏面出來個小男孩,也就是少年時期的霍子軒,看着她一副可憐相,從自己的兜兜裏掏了兩塊糖遞給她。

林雪從小被大人教育着,不能拿陌生人的東西,看着這兩顆糖猶豫着沒敢伸手接。

霍子軒見狀,将其中的一塊水果糖直接剝了糖紙,塞到自己的口中,将剩下的那顆奶糖遞給她,“吃吧,可好吃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林雪擋不住誘惑,伸出了小手接過糖,剝掉包裝紙喂到嘴裏,一股奶香立即充斥在口齒間。

林雪得了人家的好處,小嘴特別的甜,吃水不忘挖井人,“謝謝小哥哥給我糖吃,我叫林雪,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子歪着頭看着她,半響才說:“我叫霍子軒。”也就是從那一刻,她記住了這個名字。

霍子軒見她坐在那裏,眼巴巴的看着餐廳方向,就問她為什麽一個人坐在門口而不進去?

林雪吸吸鼻子,委屈的說:“我姑姑不讓我進去,她只帶着弟弟進去吃好吃的。”

霍子軒好奇地問她,“你爸爸媽媽沒來嗎?”

一句話問的小姑娘掉眼淚,她低下了頭,諾諾的說:“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霍子軒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将口袋裏的瓜子全部掏出來,送給了小小的林雪,并且替她裝在她衣服的側兜裏,那是他從酒席上裝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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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霍子軒,是吃飽了飯出來等着大人一起回家,林雪是餓着肚子等着吃飯的姑姑和表弟,兩個人坐在那裏嗑着瓜子聊着天,一起待了好長時間。

這段記憶留在林雪的腦海裏,時常回想着。

現在的霍子軒坐了輪椅,所以林雪最開始的時候不敢确信是他。

想起往事,兩個人不免唏噓不已,幾年不見,變化也還挺大的,好在林雪眼尖。

看着他的腿,林雪不解的問,“這是怎麽了?怎麽坐着輪椅?”幾年前的他不是這樣的,是健全的。

霍子軒淡淡的說了一句,“受了點傷就這樣了,對了,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此刻的他神情似乎放松了一些,随意了許多,沒有剛剛那麽冷漠。

因為是認識,也就沒什麽好隐瞞的,林雪嘆了口氣,“每次家裏待不住的時候,我就喜歡來這裏坐一陣,今天也是這樣說。”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很是失落。

對于她家裏的情況,霍子軒多多少少有一點印象。

因為之前兩個人有過一段美好的記憶,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多戒備,彼此聊聊近況。

霍子軒已經是大學生了,就在省城上大學,再有兩年就畢業了。

說到上學,林雪就可憐了,現在剛上完高二,按照目前的狀況,高中都未必能上得完。

姑姑老嫌她花錢,以前父親去世的時候賠的一點錢,這幾年估計也所剩無幾了,每次一提到錢的時候,姑姑都是不情不願,就沒有個痛快的時候。

霍子軒問她有什麽打算,林雪嘆了一口氣,“實在不行就出去打工吧。”她想離開這裏,不想再寄人籬下。

看她一臉落寞的神情,霍子軒也是無奈,他提到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

林雪年齡太小,加上她營養欠缺,個頭比一般同齡人稍稍矮那麽一點,又長着一張娃娃臉,怎麽看也像是未成年人,出去打工估計也沒幾個單位敢錄用她。

這個事情之前林雪也考慮過,所以一直猶豫着沒敢付諸于行動,但是面對目前的窘況,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兩個人在這裏閑聊了一陣,時間也不早了,太陽就要西沉了。

林雪看着霍子軒,“這裏離你家挺遠的,你是怎麽過來的?”

霍子軒說是司機送他過來的,司機家裏有事就讓他先走了,自己随後回去就行。

林雪看看來時的路,并不是一馬平川的,偶爾會有個臺階什麽的,于是就自告奮勇的說:“我把你送到你家附近吧,這半截路不是很好走。”

霍子軒沒有拒絕,确實如此,他自己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于是林雪推着他的輪椅,兩個人慢慢的往外走。

她純粹是好心幫忙,結果好心沒有好報,把自己幫到溝溝裏頭去了。

這裏是人造湖,四周都是半人高的植被,周邊尚未開發,出來到這裏轉悠的閑人不是很多,顯得有點偏僻和荒涼。

林雪也是偶爾發現這個地方,只是覺得安靜,她才跑來這裏的。

附近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停在那裏,車上看不見人影。

她推着霍子軒,順着林蔭小道慢慢的往前走,就在他們路過這輛車的時候,發生了意想不到的狀況:從車子後面突然竄出來蒙着面的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分別向他倆圍了過來。

林雪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勒住了脖子。

她驚恐萬分,伸出雙手想極力擺脫縛束,一塊毛巾捂在了嘴上。

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了鼻息,林雪預感到事情不妙,但是面對着比自己高出半截的成年男人,她根本沒有力氣擺脫對方的桎梏。徒勞的掙紮了幾下,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在她閉上眼睛之前,看到前面的霍子軒跟她遭受的是同樣的對待,也是同樣的命運。

而且他坐在輪椅裏無法動彈更容易對付,已經昏迷了過去,被人拖着往車裏拖。

那兩個男人分別将已經弄暈了的一對小年輕塞進了車裏,矮個子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将輪椅折疊了以後塞進後備箱,然後開着車消失在夕陽裏。

這裏立馬恢複了平靜,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般。畢竟是偏僻地帶、人煙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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