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處一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雪慢慢的蘇醒過來,感覺到自己是睡在地上的,貼近地表的半邊身子都冰涼一片。屋子裏光線不好,應該是夜裏。
動了一下,才發覺手是被反剪在身後捆綁着的,自己是躺在一層地膜之類的東西上,反正感覺到滑滑的,不是直接跟地面接觸。
雙腿沒有捆綁,還是自由的。她費力地掙紮了幾下才坐了起來。
借助于牆上面一扇小窗裏透進來微弱的月光,打量着眼前的處境。
這是一間六七個平米大的小屋子,淡淡的星光下,好像是空蕩蕩的,彌漫着一股灰塵的味道。
外面也是一片寧靜,什麽動靜也沒有,不知道身處的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
“你醒了”,一道聲音在靜谧的小屋裏顯得特別突兀。
林雪吓了一跳,迅速扭過頭去,就見霍子軒靠在她身後的牆上,雙手應該也是被反綁在後面,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因為光線不是很好,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從聲音裏能感覺得到,此刻的他應該是很平靜、從容的那種,因為沒有一絲慌亂。
林雪努力的掙紮着,向他所坐的地方靠近,“我們這是在哪裏?”
「不知道」,霍子軒淡淡地說出了三個字,然後慢悠悠地來了一句,“我們被綁架了。”
這個問題不用他刻意提醒,林雪早就已經意識到了。
她借着微弱的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屋子,除了一扇門和一面牆上的那個小窗戶,四周空空如也。
林雪努力了幾次才站起來,用後背碰觸了一下關着的門,感覺挺厚實。
霍子軒就坐在那裏,看着她的動作,默默的來了一句,“沒有用的,不要浪費力氣。”
林雪不甘心的來了一句,“你怎麽知道?”
Advertisement
他輕輕一笑,“綁匪不會把你撂到一個輕易能打開門的屋子裏,那就不是綁匪了。”
說的也是,林雪不再做無用功。直接走到小窗戶下,擡頭看着四四方方的那裏,仔細的觀察着。
站在窗下能感覺的到一絲涼風吹在臉上,那麽窗戶上應該是沒有玻璃或者玻璃是破碎的。
窗口倒是可以出去,但是窗戶離她的頭還有一定距離,不借助外力的話根本上不去,只能看着外面四角的夜空。
霍子軒靠在那裏一動不動,看着她在窗下來來回回的走動,半響幽幽的問她,“你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林雪直接怼回去,“害怕能解決問題嗎?”
可能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裏,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應該都是吓得發抖、哭啼不止之類的。
林雪從小的生活經歷告訴她,遇到困難只能去面對,哭泣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見她這樣,霍子軒也笑了,“別的女孩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吓傻了,只有你這麽淡定。”
“那你呢?我看你一點也不害怕。”林雪反問他。
霍子軒咽了一口唾沫,輕輕地解釋說:“我之前就被綁架過一次,不過那是4年前。”
林雪「哦」一聲,“為什麽要綁架你?你家特別有錢嗎?”
在她的印象裏應該是這樣一種結果,小說裏、電視裏不都是這麽演的,歹徒綁架了富人家的子弟,然後勒索錢財。
霍子軒比較淡然,“也不是特別有錢,只不過我父親這些年一直做生意,得罪了不少人,遭人嫉恨。”
看他輕描淡寫的,一點也不害怕,林雪好奇的問他,“那你是怎麽被綁架的?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霍子軒伸了伸腿,這樣可能舒服一點,然後悠悠地說:“放學回家的路上,我被人一棍子打暈了。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破草房裏,他們只是把我關在那裏,沒有綁住手腳。”
林雪靜靜的聽着,沒有打斷他的話,他稍作停頓,繼續道:“我是趁沒有人的時候翻牆頭出去的,結果跳下去的時候外面是一堆玻璃碴子,傷了腳筋就這樣。”
霍子軒語氣淡淡的,好像說的事情與已無關。
原來他的腿是這樣傷殘的,怪不得他不願意提起。
林雪好奇的追問,“然後呢?你是怎麽逃脫的?”
霍子軒語氣很是輕松,“瘸腿跑出去不遠就遇到一個放羊的山裏人,替我包紮傷口後把我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林雪想了想,“打暈你的人抓住了嗎?”
霍子軒平靜的說了句「沒有」,就沒了下文。
林雪又問,“那他們把你關起來,是為了報複你父親還是為了敲詐你家的錢?”
電視裏、小說裏都是這樣的原因,除此之外好像也想不出來別的。
霍子軒沉默片刻,“他們給我父親寄恐吓信,讓把錢放到指定的地方,我父親沒答應。”
林雪郁悶了,“那不會是上次你逃脫掉了,綁匪沒有拿到錢,這次又找你麻煩了,順帶着把我也牽連進來了。”
霍子軒不可否認,“是有這種可能,連車都準備好了,可見綁匪也是做了功課的,跟蹤過我一段時間才有機會下手的。
以前都是司機接送我的,正好昨天他有事,我就讓他把我放到那裏,自己一個人呆一會。誰能想到遇上了你,害得你牽扯進來,只能說句抱歉了。”
抱歉有個屁用,當務之急是怎麽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誰知道綁匪會如何處置肉票?上次他是僥幸逃脫了,這次不一定就那麽幸運。
林雪巡視一圈屋子,什麽東西也沒有,也沒有可以墊腳的地方,索性洩氣的坐下來,地上鋪了一層塑料薄膜之類的東西,可以隔潮。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着,誰也沒有再吭氣,靜靜的等候着白天的到來。
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林雪覺得自己只能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夏天的早晨天亮得很早,四點多的時候外面就已經朦朦胧胧的白光,屋子裏的視線也越發得清晰了。
靠在牆上的霍子軒襯衣已經髒兮兮的了,一臉的疲憊,臉色更是蒼白。
自己穿了件黑色的T恤藍色的七分短褲,情形好像稍微好了一點,畢竟深色耐髒。
房子顯然是閑置已久的空房,地上鋪的是那種紅磚,上面沾了一層厚厚的泥土,屁股底下這一塊是鋪了好大一塊廢舊塑料布。
四面的牆應該是磚的,上面抹了層水泥,牆角受潮的地方裸露出了裏面的紅磚。
屋門是那種老式的防盜門,就如同霍子軒說的,這個地方輕易是出不去的。
看來想從這裏逃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