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弊？
開學考即使是一場不重要的考試。
開學考即使是一場不重要的考試。
但言儒還是認真準備了一番，晚上回家複習完功課就已經讓言儒累得筋疲力盡，他還想幫簡安憶寫一些知識總結，那本書就一直被他放在枕頭底下，迄今為止，言儒依舊是只看了第一章 。
言儒成績還算不錯，一直穩定在班級前三，不過他們班級整體排名就是整個高三理科班最後一名，這就是言儒在年級排名裏依舊查無此人。
不過…
言儒很滿足自己的成績。
将寫好的知識總結夾到課本裏，言儒熄了臺燈。
盡管明天就是考試，能讓簡安憶在考試之前多看一眼也好。
……
因為不是什麽正規考試，考場布置的也很随意，桌子與桌子之間的距離人側着身子都過不去，言儒打算先将課本抱到教室外面，其實簡安憶已經幫他抱了一部分，只是他覺得都麻煩人家不好意思，所以決定最後一點自己來，他慢慢跟在簡安憶身後，身後不知誰突然推了他一下，言儒控制不住向前傾去。
懷裏的書瞬間灑了一地，眼看自己要撞上簡安憶的後背時，前面的人突然轉身，見勢瞬間扔掉自己手裏的書，将他接在懷裏。
對方的手不小心伸到了自己衣服裏，使勁禁锢着自己的腰。
言儒臉突然很熱，甚至感覺耳尖都是熱的。
言儒是喜歡男孩子的，從高一時他就發現了這一點。
也就是為什麽第一眼看到簡安憶時，自己會被他奪走了所有注意力。
喜歡男孩子，但言儒不是見一個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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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憶于他，正如女生看到了一個帥哥，想多看兩眼罷了。
“你沒事吧？”
對方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言儒發現，他說話的聲音總是壓的極低，聽不出他情緒的起伏，自己根本辨別不出他什麽時候開心，什麽時候不開心。
“言儒？” 對方見他沒反應，又喊了一聲。
他喊自己名字是真的好聽。
言儒急忙從他懷裏起身，結結巴巴道，“沒… 沒事，謝謝。”
簡安憶卻先他一步，将散落在地上的書撿起來。
“給。” 簡安憶将書遞給言儒。
言儒接過來，他的臉還有些紅。
說是看不到他的眼睛實屬有些誇張，但是言儒還是想看到等把面前頭發撩上去，面前這個人，是否依舊這麽 “美”
……
考試預備鈴聲響起，言儒急忙背着書包跑向考場，臨走前他還扭扭捏捏對簡安憶說了句加油。
考場是真的擠。
哪怕不是故意，稍微一側頭，就能清楚看到對方答題紙上的答案。
考場按成績分布，可以這麽說，言儒是這群精英中的渣渣，之所以能坐在這個教室，只是因為自己班的實力不強。
人家的第一名是鳳凰頭，到了他這就是雞頭。
鳳凰是看不起雞的，以至于言儒左邊的人見言儒總是時不時擡頭，以為他在偷看，“啪” 的一聲蓋主了試卷。
而言儒的右邊，正是他關系不太好的同班同學。
不太好的原因是有一次他想看自己英語答案，被言儒拒絕，自那之後，他好像就對自己不太 “滿意”
這場考試內容是語文。
言儒寫了一會兒，翻頁時突然覺得自己撲在試卷下的墊板有些不太對勁。
上面好像用很淡顏色的筆寫滿了字。
言儒這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他的墊板，這個要比他的新很多，估計自己當時走得急，大家的東西又都在一起，自己就拿錯了。
言儒靠近墊板看了看。
“天呢。” 他不小心驚呼出聲。
考場裏是很安靜的，除了寫字的聲音什麽都沒有，他聲音一出，全考場的人都看了過來。
“同學有事嗎？” 監考老師問道。
“沒有，不好意思老師。” 言儒道歉的同時，立即用試卷蓋住了墊板。
墊板上面竟然寫滿了小抄，雖然言儒也不理解，為什麽考語文還要寫小抄。
不過言儒剛才大體看得那一眼，就看到上面有好幾個這次考了的成語和詩句。
寫這個小抄的人也是個人才。
“言儒你？”
身邊自己關系不是很好的同班同學突然出聲，吓了言儒一跳。
“你有什麽事嗎？” 言儒小聲問。
男生一臉不可置信地從言儒側兜裏拿出一張紙條，“這是？”
言儒一臉疑惑。
監考老師聞聲走過來，拿走對方手裏的紙條，一會兒後監考老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收走言儒寫了一半的語文卷子，與此同時，看到了言儒那張記滿了小抄的墊板，拿起來看了一眼後，臉色更加難看。
他輕輕扣了扣言儒桌子，低聲說道，“這位同學，跟我出來一下。”
言儒慌張地跟着老師往外走。
“這種考試都作弊？” 老師很不悅地問。
“我沒有。” 言儒說話聽起來底氣很不足。
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以前害怕被老師點名回答不上問題，言儒總是拼命在課前将下節課老師要講的內容來來回回看很多遍，現在遇到這種情況，言儒慌了。
此刻他全身都在發抖，後背更是出了一層汗，手心也是，說話也不敢擡頭看老師。
“老師… 不是我，我沒有。” 言儒小聲辯解着，盡管他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兜裏會出現這樣一份小抄，墊板還可以解釋為自己拿錯了。
“怎麽回事。”
年級主任巡查正好路過這裏，看到這邊的情況，便走了過來。
監考老師直接把證據給了年級主任。
“哪班的！” 年級主任直接呵斥道。
“老師我真的沒有作弊。” 言儒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那這些不是從你身上找到的？”
言儒瞬間語塞。
說什麽也改變不了，東西從他身上翻出來的事實。
“跟我去教務處！”
……
站在教務處，年級主任把班主任王琴也喊了過來，對言儒進行 “思想教育。”
言儒全程都在不停地抹眼淚。
自己兜裏為什麽會有小抄？
言儒想不明白。
“言儒。” 王琴無奈喊他。
王琴第一年當班主任，便被分到了這樣一個班級，什麽都是排名最後的班級，而言儒就是班裏讓她為數不多的省心同學之一，盡管這個男生不合群，總是獨來獨往，但不孤僻，在她的感覺裏，言儒嘗試過去融入其他的集體中，只不過似乎怎麽融入都不舒服，就選擇了一個讓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她當了言儒兩年班主任，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對任何事都會認真對待的學生。
只是今天…
她有些不能接受，但擺在她面前的證據，以及那熟悉的字跡。
“言儒，可以告訴老師你為什麽這麽做嗎？是升高三壓力大嗎？”
“老師我沒有。” 言儒哭着說，“我沒有作弊，那不是我的。”
至此…
王琴有些惱。
證據确鑿，言儒卻還在狡辯，她直接将那張小抄橫在言儒面前，“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字跡，老師應該不會認錯。”
看到那張紙條時，言儒直接傻在原地。
他不相信地瞪大雙眼。
怎麽會…
這明明是他昨晚給簡安憶寫的知識點總結，言儒記得清清楚楚，今天早上見對方第一面，言儒就給了他。
當時簡安憶一句帶着笑意的謝謝，言儒還開心了好久。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現在你還跟我說不是你？” 王琴責問道，“言儒回答我，這是不是你的。”
“我…”
淚水已經模糊了言儒雙眼，他漸漸放松了糾纏在一起的雙手，認命說道，“是我的。”
“言儒同學，你讓我很失望，不只是因為你作弊，還有你的态度，下周給我三千字檢讨。”
“好的，老師，抱歉。”
“回去吧。”
言儒幾乎是跑着離開了教務處，他跑到廁所，打開水龍頭，涼水不斷地往臉上撲。
自己給簡安憶的東西為啥又會回到自己身上。
言儒想破腦袋也沒想不明白。
離考試結束似乎還有一段時間，等考試一結束，整個班的人都會知道他考試 “作弊”
那時候他們便會說：
“這樣的考試都要作弊？這是想考第一名想瘋了吧。”
“這還是被現場抓到了，誰知道是不是第一次。”
“你說他以前的成就是不是都是作弊作出來的，畢竟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
看啊，那些人還是會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否定你所有努力。
言儒貼着牆緩緩坐到地板上，他絕望地望着天花板，眼淚依舊在流。
他沒法解釋。
他想不明白。
他不知所措…
“言儒？”
門口響起熟悉的聲音，進而，熟悉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自己視野。
“言儒，怎麽了？” 簡安憶在他面前蹲下來。
言儒驚訝的發現，他把右側的頭發撩了上去，徹底露出了一只眼睛，不再是之前頭發下面若隐若現的樣子。
是真的好看，深褐色的雙眼，不愧是畫裏走出來的美人。
“言儒？發生了什麽？” 對方弟三次喊他，從他露在外面的眼睛裏，言儒看到了關切。
“簡安憶，我給你總結的知識點呢？” 言儒哽咽着問。
誰知對方低下頭直接說道，“對不起。今天你給我之後我先把它放在了書上面，然後幫你把書抱出去回來，它就不見了，我記得明明就放在書上面，我打算先幫你搬完書，再回來收拾我的書，結果他就不見了，我找了好久，甚至翻了每一本書，都沒找到，對不起，你的好意我弄丢了。”
“丢… 丢了？”
“是的，言儒，對不起。”
“沒事。沒事…” 言儒說着止不住又哭了起來。
“言儒，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了嗎？”
“簡安憶。” 對方的語氣讓言儒直接忍不住哭了出來，“它又出現在我兜裏去了，不知道為什麽，老師發現了，老師以為我作弊，我該怎麽辦。”
“言儒。” 簡安憶順勢将人撈在了懷裏，“怎麽會？我去跟老師解釋，走，我跟你一起去找老師。”
簡安憶說完，拖着言儒往教務處走。
王琴還沒走，正在和主任說話，看到簡安憶時有些驚訝，但看到身後的言儒時，表情又多了些無奈。
“有事嗎？” 王琴問。
“老師。” 簡安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我能作證，我同桌沒作弊。”
“證據确鑿！” 王琴強調說道。
“什麽是證據？老師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簡安憶反問。
“那你怎麽就确信言儒同學是被冤枉的？”
“因為…” 簡安憶說着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言儒，“他不是這樣的人，老師我才認識他不過兩天，我都知道言儒是不會作弊的，你當了他兩年老師，我想你也會清楚。”
言儒擡頭看向簡安憶，對方本就比自己高，此刻更像是将自己護在身後，而且自己的手還被他組攥在手心。
言儒心裏五味陳雜，就像是有一股暖流，緩緩注入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