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順其自然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
九月一號，學校裏突然下發了通知，今年高三會有一個讀書節活動，在本周周日，每班出三個參賽節目。
據說是最近有不少高三生因為學習壓力過大，臨近地區已經發生了好幾起跳樓事件。
學校有些害怕，再三思量後，還是将之前所有高三生不準參加所有活動的規則撤了回去，并且決定近期就舉行，緩解一下同學的學習壓力。
消息一出大家自然是很興奮。
學習生活畢竟是無聊枯燥的，每天定點定時，三點一線，如果不是還有明顯的呼吸和心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機器人。
什麽時間幹什麽早已經被規劃好，太過機械的生活一點小的事情都能激起一層風浪。
班裏早就開始讨論起來。
教室前方熙熙攘攘，而教室後方角落…
午後陽光照了進來，簡安憶正趴在桌子上補覺。
言儒坐在他旁邊，幫他整理上一節課老師講過得重點。
他們周圍，無人打擾…
言儒的想法是對的，時間過了了這麽久，那件事在班裏早就已經失去了讨論的熱度。
言儒的生活仿佛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
連于瑞現在見到自己，都是要麽低頭，要麽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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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 簡安憶慢慢從桌子上爬起來，伸了伸懶腰，聲音慵懶地問道。
“十點五分，你還可以再睡五分鐘。”
簡安憶湊到言儒面前，他頭發似乎比剛開學時長了不少，之前只是遮住了三分之一鼻子，此刻感覺整個鼻子都要蓋住了。
“你不剪一下頭發？” 言儒問。
簡安憶從桌洞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鏡子看了看，喃喃道，“是該剪了。”
言儒看着他不停地撥弄自己額前的長發，想問這次還是遮住眼嗎？但終究只是想了想。
簡安憶這個發型應該留了很長時間了…
就如他說得，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樣子，而且也是他與生活打交道的最舒服的狀态。
“班裏這是幹啥呢？他們在說啥？” 簡安憶看着教室前面一堆人圍在一起，又問道。
“本周日有讀書節活動，他們在讨論出什麽節目吧。”
“讀書節…”
對方說了這三個字後就沒了聲音，言儒感覺有些差異，扭頭看了一眼，發現他正手拖着臉發呆。
“簡安憶，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說我們兩個那天去哪玩好呢。”
“玩？”
“對啊。出節目這事又輪不到咱，到時候咱肯定也是被安排在最後一排，啥都看不到，還不如出去玩有意思。”
簡安憶話音剛落，以語文課代表羅珂為首的兩三個女生突然圍了過來，弱弱地問道，“簡安憶，我們有個請求。”
可能因為簡安億平時對誰都愛答不理的緣故，言儒總感覺，班裏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有些怕他。
“什麽事？” 簡安憶淡淡應道。
“那個…” 羅珂手攥着衣角，支支吾吾說了半天，總算說出一句話來：“我們想讓你跟言儒同學合作出一個節目。”
言儒聞言一愣，手裏的筆直直往地上摔，他也顧不上撿筆，直勾勾地盯着簡安憶，他說不清楚此刻內心的感覺，第一次被邀請，不知該做何反應。
“題材你們可以自己定，什麽都行。” 見簡安億不應，羅珂又補充道，“只要你答應出節目，什麽要求都行。”
簡安億還是沒應。
從言儒的方向看去，感覺下一秒羅珂都能哭出來，還好校服布料還算好，否則也該被她不停揉搓衣角的手指揉爛了…
“簡安億。” 言儒推了推他。
“嗯？怎麽了？” 簡安億扭頭看他。
“課代表在這站好久了。” 言儒弱弱說道。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 簡安億說着扭過頭去，看向羅珂，“你為什麽要找我們？”
“那個… 因為我們都一致認為你聲音非常好聽。”
這倒沒差，言儒內心很是贊同，只不過要是稍微添加一點感情色彩，更好不過。
想到這，言儒突然有些期待簡安億參加這次活動。
“言儒你想去嗎？”
簡安億突如其來的話讓言儒有些不知所措，“我？”
“嗯，你想去嗎？” 簡安億又問。
言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本身不太習慣在大衆面前展示自己，但內心對未知事物的好奇促使他說不出 “不” 字。
“我不知道。” 言儒說道。
“我知道了你的意願了，羅珂，我和言儒要一個節目，節目你定吧，給我和言儒稿件就行，我對這方面不懂。”
“好耶！” 羅珂聞言幾乎是叫了出來，“那把你們兩個微信給我吧，我晚上把稿件發給你們。”
簡安億在紙上寫出一串數字，遞給羅珂。
而言儒正打算遞給羅珂時，手裏的紙條被簡安億奪走。
“只加我的就行，我轉給他。”
“行行行，都聽你們的，那我先走了。”
羅珂走後，言儒不解地問簡安億，“為啥不讓她加我？”
“你很想加女生？” 簡安億不答反問，直接給言儒問得一頭霧水。
這什麽邏輯？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的緣故，言儒總感覺簡安億這句話裏帶着些許醋味。
想到這言儒只覺臉突然沒來由的燙，自己在想啥，他用力捏了捏自己大腿，簡安億怎麽可能會對自己吃醋。
但若是真的…
不能想，不能想。
言儒使勁甩了甩腦袋，企圖把這些不合時宜的想法甩出去。
“不會吧，言儒。”
簡安億感嘆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下一秒。言儒便聽他說道，“你怎麽跟女生說話臉都能紅成這個樣子？”
言儒：“……”
“不是，你真的對她有意思？” 簡安億繼續追問。
言儒：“……”
見言儒不答，他便開始了自己細致的分析，“怪不得你想去，原來另有所圖。”
言儒：“……”
在他說下一句話之前，言儒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手心與熾熱碰撞，某一種感覺就像是電流，順着胳膊蔓延全身，令言儒心裏發癢…
……
晚上回家言儒剛踏進家門口，簡安億的消息就發了進來。
簡安億：【認識你真好。】
言儒看到這突如其來的短短的一句話。心跳瞬間加速，臉迅速紅了起來。
簡安億這是？
怎麽突然給自己發這個？
言儒握着手機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回了個：【？】
沒有得到簡安億的回複，對方一直是正在輸入的狀态。
言儒将書包扔到一邊，往床上一躺，專心致知地等簡安億的消息。
大約五分鐘後，聊天框裏彈出一大段話，言儒劃到最頂層，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看了下去…
【 一個人真正的魅力…】
【……】
【認識你，真好！】
言儒看完後，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有種感覺正在噴薄而出，就當言儒顫抖着手，也緩緩發出【認識你真好】這五個字時，看到了簡安億緊随其後的消息…
簡安億：【徐志摩這首詩還挺長，一個星期能背下來？】
言儒：“……”
言儒：“……”
言儒：“……”
心裏有點小失落，言儒默默删掉了已經輸好的五個字，想了半天回複了一句：【可能是借詩表白？】
消息發出去後兩人的聊天框像是靜止了般，簡安憶那邊沒了動靜。
言儒翻了翻兩人對話，來回讀了好幾遍，感覺應該沒有說錯話的地方。
正當言儒愁眉苦思時，屏幕亮了亮…
簡安億回了消息：【胡說！羅珂跟我說她有對象…】
言儒：【你去問她了？】
簡安億：【當然，扼殺一切對我不切實際的幻想。】
言儒：“……”
言儒：【你怎麽說得？】
簡安憶：【emmmm…】
簡安憶發來一張聊天截圖。
言儒立即點開，一分鐘後言儒看似淡定地退了出去，只是表面上看似淡定，內心實則如萬馬奔騰而過。
那張圖裏，簡安憶就說了兩句話…
【我不喜歡女生，那種喜歡…】
羅珂問了句：【對女生沒有… 那男生呢？】
簡安憶：【沒有過，但可以順其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