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戀第四八天

◎我喜歡你◎

盛以……

确确實實沒想到江斂舟會發這樣的微博。

他出身名門, 自小就備受矚目,被無數人贊嘆敬仰;

中學時代成績優異,容貌出色, 附近的幾個中學都能聽到議論他的名字;

進娛樂圈後一路向上爬,幾年間成為頂流, 不管是成績抑或是演技、唱作都讓人仰慕, 是之前的新晉紫微星,是如今的不滅神話。

所以, 在很多人眼裏, 江斂舟做什麽都是對的。

他就該如此驕傲肆意, 張揚輕狂。他從來都無需道歉,他即正确本身。

可……

盛以細細回想。

她好像聽到過江斂舟和她說過很多聲“抱歉”“不好意思”“對不起”。

他們兩個人每次有所紛争,似乎都是這位驕傲的大少爺……

先跟她講話的。

他總是別別扭扭找個話題嘗試跟她講話, 盛以有時候還在氣頭上不想理他, 江大少爺就清清嗓子, 再跟她道聲歉。

盛以以前似乎總是意識不到,她在被偏愛。

徹徹底底地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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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甚至這次, 盛以都能信心滿滿地等着江斂舟先低頭。

以至于一開始并沒有生氣, 也頂多就是翻翻臉色, 直到知道他發了微博卻沒有跟自己聯系時, 她好像才真的起了些情緒。

可她到底哪裏來的信心,就确認江斂舟一定會先道歉?

……然而。

江斂舟不僅道歉了, 而且是公開道歉了。

還是以這樣的……

絕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有損尊嚴的道歉方式。

盛以盯着那張圖看了足足三分鐘, 才食指輕點, 又縮小了圖片, 點開了評論區。

江斂舟本來微博數據就很好, 他的粉絲向來出了名地死忠,而這次的爆.炸性微博,更是直接讓他的轉評贊再上一個新臺階。

【哥,舟哥,以後不要問唯粉在哪裏了[抽煙]你已經沒有唯粉這種東西了,全被你硬生生洗成了CP粉。】

【這誰不嗑瘋?江斂舟到底是什麽當代絕世好男人,大衆男人你們給我看看呢?臉比你們強,賺得比你們多,才華比你們好,就連寵老婆都比你們強一百一萬倍。】

【我真舟哥老粉了,從沒見過舟哥低頭認錯。這次倒好,我不但等來了道歉,甚至還能等到舟哥跪搓衣板……果然,人只要活得夠久,就什麽都可能出現。】

【在評論區蹲一個阿久老婆的出現[左親親][右親親]】

盛以手指輕劃了一下評論。

大都是正面的,但江斂舟這樣的熱度、又是這樣的性格,自然腥風血雨,夾雜一些負面評論也是正常的。

尤其是一些點進去發現是男性發言的。

比如

【一個大老爺們兒,在微博做出這副姿态想幹嘛?惡心。】

但盛以往往剛刷到,評論就被舉報删除了。

對于這種攻擊性的言論,江斂舟的粉絲向來齊心協力

也不和他吵,免得被江斂舟看到會不開心,盡管那位大少爺并不是一個會因為別人的言論而不開心的人。

她們向來是直接舉報,惡意言論删除得倒是很快。

盛以放下了手機,仰倒在轉椅上,盯着天花板看。

江斂舟出道幾年來,有怎樣的熱度、經歷過怎樣的輿論,他比誰都清楚。

但他好像從來都不會因為這些輿論而改變自己。

就像今天,他明知道發的這條微博會引來什麽樣的言論,但他依然這麽做了。

盛以輕嘆了口氣,卻再也忍不住地揚唇笑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江斂舟正跟許歸故打着電話。

他瞥了一眼時間,再瞥了一眼時間。

許歸故:“……”

他甚至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只覺得跟好友打電話,比處理工作還讓人崩潰。

“這才過去十分鐘而已,她也不會那麽快看到的。”

江斂舟斬釘截鐵的:“都過去十分鐘了!”

許歸故:“……”

江斂舟單手手肘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向來漫不經心的大少爺此時此刻……

顯然是有幾分焦灼。

他頹喪地靠在了椅背上,又頓了頓:“算了,她不原諒我我也沒辦法,管她呢。”

大少爺又呵笑了一聲,整個人确實挺酷的,跟向來那位肆無忌憚的江斂舟沒什麽不一樣。

“真的?”許歸故飄着尾音問了句,又說,“那你就以後再也不準備跟她聯系了?”

“那不然呢?”江斂舟不答反問,懶洋洋地轉動了幾下魔方。

許歸故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江斂舟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屏幕上顯出“特別關注”等等的字樣來。

剛才還沒骨頭似的大少爺,瞬間就坐直了身體,點開了那條微博提示。

許歸故:“……”

就是說真的沒有人會信你的鬼話的,江斂舟。

江斂舟抿了抿唇,語氣聽上去還有些不耐煩的:“這又是什麽特別關注提示……”

正說着,他聲音就頓住了。

他的特別關注欄,頗為罕見地刷出來了一條新微博。

望久的。

發了一張圖,他跟盛以的CP圖。

下一秒。

特別關注欄又多了一個紅點,江斂舟甚至一時間有些失措。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刷出什麽,故作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電腦視頻裏的許歸故,這才又點了一下刷新鍵。

是盛以那并沒有加V的賬號。

盛以:“平身吧,小舟子。”

許歸故:“……”

許歸故:“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江斂舟,你的嘴角已經飛上了天。”

江斂舟飛快地瞥了他一眼,輕揚了揚眉,又看向了手機屏幕。

他頓了頓,又頓了頓,才勉強做出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來:“還行,她還挺懂事的。”

許歸故已經不想聽江斂舟鬼扯了,自己去看了一眼微博發生了什麽。

他沉默半晌,最後對江斂舟的“懂事”兩個字,提出了重點質疑:“小舟子?”

江斂舟:“……”

許歸故:“平身吧?”

江斂舟:“……”

他吊兒郎當的,“你懂什麽?別看她嘴上這麽說,指不定心裏多美呢。”

邊說着,江斂舟的食指邊在屏幕上輕按了幾下,而後一副灑脫張揚的模樣,把手機扔在了一旁。

若不是許歸故确實記憶力頗佳,都會懷疑自己三分鐘前看到的都是假象。

看那位大少爺動作實在潇灑,許歸故難免也對他回複的評論表示了幾分好奇。

眼看着盛以那條微博的轉贊評瘋漲,許歸故點開來看了一眼。

江斂舟的那條評論,果不其然已經在最上面那條了,壓根不用許歸故費心思找。

确實很簡短,也怪不得江斂舟剛才打了沒幾下就發了出去。

只有一個字。

【江斂舟V:嗻。】

許歸故:“……”

你有本事耍帥扔手機,倒是有本事在她評論區逞逞威風呢?

偏偏那位大少爺丁點自覺都沒有,察覺到了許歸故的目光,還懶懶散散地反問:“怎麽?”

許歸故便也輕笑了聲:“沒怎麽。”

他頓了頓,又把話說了下去,“就是再次對你的臉皮厚的程度表示贊嘆而已。”

江斂舟:“……”

盛以是在第二天上午,接到江斂舟電話的。

已經二月底的天氣,早已立春,明泉市也逐漸從天寒地凍的天氣中,漸而向暖。

就連冬天時賴以生存的暖氣,此時此刻似乎也變得有些多餘了起來。

房間裏有些幹,盛以瞥了一眼,發現是加濕器沒了水。

鈴聲作響,她拿起來手機,看是江斂舟,稍稍一怔後接了起來:“喂?”

“你感冒了?”江斂舟說話的聲音從遠漸進,大約是說話時又把話筒貼近了些。

說來奇怪,明明隔着手機,可盛以似乎能看到他微皺着眉的表情一般,又聽見他問,“聲音怎麽這麽啞?”

盛以頗感艱難地坐起身,抿了口床頭櫃上杯子裏的水,被冰得渾身一顫。

說話的聲音難免就有些抖:“沒感冒。”

江斂舟斂了斂眉:“你等我。”

說完便挂了電話。

這邊聽着電話裏“嘟嘟”聲的盛以:“……?”

她還沒從突然挂掉的電話裏反應過來,更沒來得及思考那句“你等我”是什麽意思,便聽見自家門鈴響了起來。

盛以:“……”

她沉默兩秒,翻身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到了門口。

打開門。

方才還在講電話的那位,已經出現在了門前。

甚至沒等到她開口,江斂舟便問:“得去醫院。”

盛以稍稍一頓,江斂舟便以為她是要拒絕

當然,盛以肯定是要拒絕的。

江斂舟垂眸看她:“人不能諱疾忌醫,感冒了就是得看醫生。”

盛以:“那也行,給我找個帥的讓我看看。”

江斂舟:“……”

江斂舟懶懶掀唇:“最帥的那位就在你眼前,你還想怎麽看?”

盛以頗為無語,從手腕上取了皮筋下來,三兩下把頭發低低紮起。

穿着睡衣、拖鞋,素顏又随意綁起頭發的她,跟平時那副精致的模樣,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美。

現在的她,慵懶,随性,又……

帶着很不自知的溫柔。

和“盛以”兩個字,可能沒那麽相關的溫柔。

江斂舟的目光,便不自主地在她纖長白皙的脖頸處留戀幾秒。

而後又飛快移開。

盛以轉身,往客廳裏走,邊走邊問:“你來幹嘛?這還沒到練歌的時間吧。”

江斂舟跟在她身後進到了客廳裏。

盛以站在吧臺後,動作流暢且美觀地泡了杯紅茶端給他,江斂舟接過,靠在了沙發上。

大約是相信了盛以真的沒感冒,江斂舟沒再提這茬,而是遞了個東西給盛以看。

盛以看了一眼:“明泉音樂學院的授課邀請?”

江斂舟應了一聲,伸直長腿,坐得那叫一個悠閑自在,跟在自己家裏似的。

盛以:“你知道你這副樣子特別像什麽嗎?”

江斂舟:“?”

盛以:“像考試拿了個滿分,把卷子拿回家給爸爸看,等着爸爸誇獎的小朋友。”

她微微一笑,滿足了江斂舟的那點心理,“做得好,乖兒子。”

江斂舟:“……”

江斂舟輕“啧”了一聲:“你怎麽這麽愛以小人之心,度江斂舟之腹呢?”

他揚了揚下巴,“明泉音樂學院平時不給外人進,這次想邀請我去上一節樂理課,有興趣去轉一轉嗎?”

這倒是真的。

盛以在明泉理工讀大學時,明泉音樂學院就離他們學校不遠。

學音樂的大都是藝術生,自然是有不少俊男美女在的。明泉理工男生很多,總是想約着去明音看小姐姐,可惜……

根本進不去。

學生證查得特別嚴。

況且,去聽江斂舟上樂理課這種事,似乎還真有些有趣。

盛以一時間難免有些心動。

“回頭去把第四次錄制的劇本拿走,”江斂舟沒什麽情緒似的,“才錄了一半。”

可不是嘛,才錄了一半,CP粉就已經鋪天蓋地了。

盛以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等錄完六次該怎麽解綁?”

就他們現在這樣,真的能解綁得了嗎?

江大頂流輕飄飄瞥她一眼,不答反問:“這麽舍不得解綁?”

盛以:“?”

您曲解人意确實是有一招。

都是自己答應下來的。

所以隔天大清早地就被江斂舟床上挖起來,也得她自己認命。

盛以動作飛快地給自己化了個妝,整個人困到不行,連帶着對江斂舟也沒好氣。

她系好安全帶,打了個哈欠問:“你要上的課在幾點?”

江斂舟邊轉方向盤發動車子,邊淡淡回答:“下午兩點。”

盛以:“?”

盛以不可置信地又看了眼時間,“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江斂舟稍稍颔首,語氣還挺坦然:“上午九點。”

盛以:“……”

盛以:“我們究竟為什麽要這麽早過去?”

“你不是想轉轉嗎?”江斂舟挺理直氣壯的模樣,慢條斯理的,“還得陪我去琴房練會琴。”

盛以:“……”

盛以:“停車,我現在就回去。”

江斂舟:“那你不如跳下去。”

盛以:“……”

都是什麽狗比。

江斂舟開車其實還挺舒服的,雖然速度并不慢,但是出奇地穩。

要不然盛以之前也不會問他要不要當自己的司機。

盛以确實有點困,坐在副駕駛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等再睡醒的時候,她便已經在明泉市音樂學院校門口了。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點半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從湖悅山色到明泉市音樂學院,也就是四五十分鐘的路程,結果他們倆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

況且,江斂舟開車一向不是慢吞吞的風格。

盛以一時間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再不然就是記錯了出發時間。

她怔怔回憶兩秒,最後實在錯愕不已地問:“我們是從景城開過來的嗎?”

江斂舟:“……”

江大少爺單手扶着方向盤,懶洋洋地拎了車鑰匙,“路上堵車了。”

……這樣嗎。

不過也确實有可能,畢竟明泉市的路況一向不算太好。

盛以沒再追着這個問題問,拿了包跟着江斂舟一起下了車。

剛下來,門口的保安就跑了過來,大概是得了吩咐:“江先生、盛小姐,請跟我來。”

盛以好奇:“我們倆都戴着口罩呢,你也能這麽快認出來?”

保安小哥笑了一聲,邊在前面帶路,到校門口刷卡進去,邊回答:“我哪有那本事啊?是剛才江先生的車在那裏停了半個多小時,我看時間有點長,就過去問了句,江先生說你們等會兒再下車。”

停了半個多小時?

盛以愣了愣,偏過頭看了江斂舟一眼。

江大少爺卻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很淡然似地避開了盛以的目光。

盛以稍稍一頓,揚了揚唇角。

帶他們兩個人進了校門,又遞給他們一張校內手繪地圖,保安小哥也就功成身退了。

江斂舟慢悠悠看了眼地圖,跟盛以一起往琴房的方向走去。

明泉市音樂學院确實風景優美,建築大都是仿古風格,雕梁畫棟、飛檐鬥拱、紅牆綠瓦,和着這初春的煦暖日光,着實美輪美奂。

說是要去琴房練琴,出門倒挺早,結果路上花了那麽長時間不說,這會兒還在學校裏晃晃悠悠的。

地圖在江斂舟手裏,盛以又向來懶得看路,便跟着江斂舟這麽走。

但走着走着,盛以就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了。

剛才在地圖上看的,琴房好像沒這麽遠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明泉市音樂學院似乎也沒有這麽大?

走了這麽大會兒都沒走到?

偏偏江大少爺還挺坦蕩地給她做講解,一副向導的模樣:“那兒是食堂,看到沒?再拐過彎是民樂系,哦,這條路就是情人坡啊,确實挺坡的……”

來來往往的學生大都背着書包或者樂器,有的是正要去上課、有的則是下了課正回去。

大概是日光正好,學音樂的則更多是感性的人,有一些覺得氛圍好的,幹脆幾個認識的、甚至不認識的人,約在一起,往草坪上一坐,在這春光裏演奏起了樂器。

江斂舟便是走到了草坪拐角處時,停在了原地的。

盛以剛想問“你怎麽不走了”,偏過頭順着江斂舟的目光看過去時,也頓了頓,隐約意識到了什麽。

江斂舟大概是在羨慕吧。

盡管這位大少爺現在已經應有盡有,但有一些事情,并不是現在如何、便能彌補所有的。

景大的音樂系當然好,但畢竟是一個綜合性大學,跟明泉市音樂學院這樣的專門學音樂的,某些角度自然是比不得。

比如,如此氛圍。

能在興致忽起時,和一些志同道合的夥伴,在這樣的環境裏共奏一曲,得是多少音樂人的夢想。

是日後走出校園時,依舊會帶着笑提起來的初春片刻。

她沉默兩秒,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這次答應來明音,不只是為了上課吧?是也想看看這個學校是什麽樣子對嗎?”

江斂舟回過頭看她,單挑了挑眉,語氣也不怎麽正經:“這麽了解我?”

盛以:“……”

江大頂流吊兒郎當的:“說吧,又背着我查了我多少資料?啧,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不就行了,不用這麽委婉的。”

說着,還朝着盛以露出了個“唉,哥就是這麽有魅力”的表情。

盛以:“……”

盛以:“背着你查資料?”

盛以:“你這麽重,我哪能背得動?”

江斂舟:“……”

江斂舟當然不怎麽重。

為了避免話題越扯越遠,更主要是為了避免江大少爺在這種細枝末節上跳腳,盛以又盡職盡責地把話題拉了回來。

“要真羨慕了,就考個研究生呗,反正你也算不上太老。”

江斂舟收回了看着草坪上一衆學生的目光,看向了盛以。

可他又沒說話。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孩兒,很認真地盯着她。

半晌。

江斂舟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看着盛以輕笑了聲,垂着眸。

盛以鮮少看到江斂舟這副模樣。

她一時間也靜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等他開口。

“你猜我在羨慕什麽?”江斂舟驀地問。

盛以突然被提問,怔了怔後回答:“羨慕這樣的氛圍吧。就像是那天直播時,看到你說的後悔去景大讀書了。”

“我确實後悔,”江斂舟說得坦坦蕩蕩,“也後悔自己沒來這裏讀大學。”

盛以抿了抿唇。

沒等盛以想好該說什麽,江斂舟便已經接了下去:“因為這裏就在明泉理工旁邊。”

盛以一愣,眼睛微微睜圓。

“盛以,”江斂舟笑了起來,說,“我現在來這裏讀研有什麽意思呢?你又不在了。”

好大會兒,盛以才隐隐約約意識過來,江斂舟這是在做什麽。

似乎是在

“我喜歡你。”江斂舟壓根沒給她逃避的機會,“我知道你大概還什麽都沒想好,可盛以,你總得……”

他頓了頓,勾着笑的聲音裏帶了些無奈,又說下去,“給我個追你的機會。”

美妙的樂聲就在他們身後,在這樣的春日正午,暗香浮動,清風徐徐。

寥寥春葉便在枝頭晃動。

斑駁的影子落在他臉上,忽明忽滅。

是獨屬于早春的氣息,安靜卻又躁動。

可他的神情,比什麽時候都認真。

那位向來輕狂又驕矜的大少爺,此時斂着眸,語氣放得很輕。

語速卻有些快,像是怕被盛以打斷一般。

“我自認為哪裏都不算差,可能也有很多地方你并不喜歡,我都會試着去改。”江斂舟嘆了口氣似的,滿是溫柔,“你也不必着急回答我,只是……”

“你如果哪天想戀愛了,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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