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明撩第四九天

◎我的助教◎

音樂聲很大。

來來往往的人又很多, 大概是他們兩個人在這個拐角處待的時間有些長,盡管都戴了口罩,可一身的氣度、穿着和身材, 卻哪裏是一張口罩可以遮得住的。

江斂舟今天來上課的消息,早已提前在校內公開。

像他這樣的熱度, 來上節課自然早已在明音鬧得沸沸揚揚。畢竟是真頂流, 而且獲獎代表作又很多,不管是他的粉絲、抑或只是個路人, 都對他的這堂課翹首以盼。

據聞, 從明音官方公衆號官宣那天開始, 要上課的那個大階梯教室已經被提前占滿了位置。

到後來,甚至連教室後面和側邊的空地,能站的地方都被用書也提前占領了, 一個個生怕自己連教室也擠不進去, 見不到江斂舟。

所以這會兒, 自然有不少來來往往的人,都依稀辨認出了這是江斂舟、再緊跟着又猜, 他對面的應該是盛以。

一個個的興奮不已, 捂着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也有一些想上去要簽名的, 可這會兒看到江斂舟和盛以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又一個個地噤了聲、不敢上前, 只能遺憾地繞過去。

無人打擾。

所以,從江斂舟講完最後一句話, 到如今……

足足三分鐘過去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仍舊很安靜。

像是與這個世界隔絕了一般, 被屏蔽在了一個真空的角落裏。

向來耐心不算好的江斂舟, 此時卻平心靜氣地等着盛以開口, 丁點兒要催促的意思也沒有。

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盛以終于眨巴了下眼。

說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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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盛以。

從小到大被表白的次數不知凡幾,什麽樣的表白手段沒見過?當衆攔下送花的,在宿舍樓下彈吉他唱歌的,每天一封情書加早餐的……

她都拒絕得毫不眨眼。

可這會兒,她聽見江斂舟這比起來別人、似乎顯得有些普通的告白方式,竟然一時間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那是江斂舟。

一個名字,便能撐得起所有贊譽的,江斂舟。

盛以有些費力地開了口:“你……喜歡我?”

江斂舟便輕笑了聲,有些無奈似的:“我之前問許歸故該怎麽跟人表白,他告訴我說,我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了。他說,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我對你到底有多特別。盛以,我也以為是這樣。”

“……”

盛以又沉默了兩秒。

似乎确實如此。

可她大概是從讀書時,就習慣了江斂舟對她的獨一份,久而久之……

她似乎可能真的有一些太過理所當然了。

現在再回想起來,高中那會兒,大概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個人很暧昧吧?

可盛以好似從未想過那個可能

江斂舟真的會喜歡一個人的可能。

就如同現在,盛以依舊有幾分不敢置信。

換句話說,她總覺得江斂舟這樣的人,生來高高在上,“喜歡”這種情緒對他來說會很難得。

他順風順水,想擁有什麽便能擁有什麽的時候,便很難再渴望擁有了。

她甚至抿了抿唇後:“真的不是在提前跟我演練綜藝劇本?”

江大少爺便挑了挑眉:“若我說這是在演練劇本,以後再表白,你還怎麽可能信我?”

盛以:“……”

這确實是。

他現在沒說呢,她都有些不敢信了。

盛以再度沉默兩秒後,只覺得腦子裏亂哄哄的,最後艱難開口:“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你現在突然這樣說,我不知道該……”

江斂舟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可是,我最不缺的就是朋友,我只缺一個女朋友。哦,還缺一個未來的妻子。”

盛以:“……”

盛以:“從你嘴裏說出來這幾個詞,讓我覺得好違和……”

江斂舟驀地笑了出來:“這樣嗎?那也沒關系,你以後多聽我說幾次就習慣了。”

盛以:“?”

拜托,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江斂舟輕輕擡起手,而後猶豫三秒,落在了低頭沉思的女孩子的頭上,很輕盈地撫了撫。

連說話時也全都是安撫的意味,仿佛剛才太過直接的告白、那些沒有留餘地的話,都再次退讓了三分一般:“沒關系的,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可以慢慢思考的,我不介意。你什麽時候想好了再說都行,我等着你。”

盛以又抿了抿唇:“萬一我想了很久,還是拒絕你了呢?”

“盛以,”江斂舟忽地揚了揚眉,眉眼間全都是他一貫的飛揚意味,“我可是江斂舟,堂堂江斂舟,你哪有什麽理由拒絕我?”

盛以:“……”

盛以一時間甚至有些無語:“你怎麽這麽自信。”

大少爺收回手,斜斜倚在樹幹上,單挑一下眉:“自信不一直都是我的優點嗎?”

這倒是。

她就沒見過江斂舟有懷疑自己的時候。

盛以面無表情的:“我今天沒直接拒絕你,是看在我們兩個人是朋友,并且還有節目要錄,拒絕了會太尴尬好吧?”

江斂舟稍點了一下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似乎翻了翻通訊錄準備做什麽。

盛以:“你在幹嘛?”

江大少爺便頭也不擡的:“打電話給導演,申請再加幾次節目錄制,最好永遠錄下去,這樣你就一直沒辦法拒絕我了。”

盛以:“……”

盛以:“江!斂!舟!”

她的聲音忽然有些大,引得周圍路過的人紛紛朝他們看來。

江斂舟本人卻毫不在意一般,甚至還擡頭看向她,懶洋洋地勾了勾那雙桃花眼,應聲:“嗯,叫我做什麽?是突然覺得我的名字特別好聽,想叫一叫?”

盛以:“……”

看盛以一副無語的模樣,江斂舟堂而皇之一點頭:“那行吧,別生氣,讓你叫。來,再多叫兩聲。”

盛以:“江狗比”

因為江斂舟的告白,她剛才那會兒還覺得有些不自然,又生怕她拒絕了之後,兩個人的相處方式變化太大。

但現在。

她突然領悟了。

狗比就是狗比,怎麽可能因為表個白,就不做狗比了呢?

他好像,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地狗比罷了。

樂器演奏的聲音漸漸變小,似乎是這一節已經合奏完,不少學生都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樂器,又從草坪奔向了各自的目的地。

實在是青春。

就連盛以看了,都忍不住在心裏如此贊嘆。

這裏人來人往,大約是此時此刻明泉音樂學院裏最熱鬧喧嘩的地方。

他們兩個人已經在這裏站得足夠久,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似乎也沒必要再在這裏站下去。

兩個人便混在人群裏,跟着往琴房的方向去。

江斂舟驀地“哎呀”了一聲,盛以偏頭看他。

大少爺慘兮兮地斂着眉:“好像左腳崴到了。”

說着,他邊朝着盛以伸出胳膊,“扶我一下吧,親愛的老同桌。”

盛以垂眸看了一眼:“那是右腳。”

江斂舟:“……”

盛以,“白癡嗎你?還妄圖欺騙研究人體的我?”

這倒是。

畢竟盛以一個學畫畫的,如此專心畫了這麽多年,肯定對人體頗有研究,崴腳的姿勢怕是也看過很多遍。

但江斂舟嘛,一向最擅長的就是曲解人意:“什麽?你說要研究我的人體?”

盛以:“……”

江大少爺便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來:“也……也不是不行,但先說好,研究完你可得負責。”

盛以點了點頭。

江斂舟揚了揚眉:“真的?那你早說嘛,宜早不宜遲,我們現在就……”

盛以卻又打斷了他的話,微微一笑,禮貌又客氣:“我最近确實比較想研究解剖人體,謝謝你。”

江斂舟:“……”

大概是聽出了盛以平靜表面下暗藏的殺意,剛才騷話連篇的江大少爺,此時此刻終于安靜了下來。

盛以都在心裏暗自納悶了。

她以前怎麽不覺得江斂舟的話有這麽多?

雖然他的聲音的确很好聽,壓着聲線講話時,又顯得懶散而撩人,可……

話這麽多就是會很煩人沒錯啊!

為了鬧中取靜,琴房設置在了明泉市音樂學院的最東邊。

他們這一路走過來,看足了學校裏的風景。

藝術類學院跟盛以大學讀的理工科院校就是不一樣,這一路走來,簡直處處都可取景。

假山、流水、亭臺、游廊……随處可見的中式園林風,據說整個學院的設計都出自名匠之手。

大約是想把環境激發學生的創作欲和表達欲,給發揮到極致吧。

江斂舟便又活泛了起來。

“要拍照嗎?”他問,甚至還得意洋洋地轉了轉自己的手機,“哥的拍照技術好着呢。”

盛以頗為懷疑地看了江斂舟一眼。

江斂舟便示意盛以站在游廊裏,還不忘頗有架勢地指揮她擺pose:“望着水裏的游魚,對,再側點身子過來,嗯嗯,自然一些……很好!”

接連拍了兩三張,盛以走過來看了看照片。

……确實。

不得不說。

江斂舟這人吧,會驕傲張揚是有原因的,畢竟實力就放在那裏。

盛以本就生得極好,拍照向來是占優勢的。

以前每次拍大合照,哪怕盛以就站在最角落的地方,也照樣可以是人群裏一等一的目光焦點。

這裏的背景又是一絕,美人加美景,怎麽拍都不可能是不好看的。

可是……

江斂舟這一拍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間便顯得越發好看了起來。

景致更雅,美人更絕。

都不用修圖,随便放大,絕無死角。

……沒有人不喜歡自己有這麽好看的照片,哪怕是從小被人誇獎外貌到大的盛以,也無法免俗。

極大地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盛以“咳嗯”一聲後,迎着江斂舟那雙含笑桃花眼,坦蕩蕩地誇獎:“拍得不錯。”

“是吧?”江斂舟丁點不會不好意思,“我就說我拍得好。怎麽樣,有沒有後悔剛才沒答應我,讓我給你做專屬攝像師?沒事,現在答應還來得及。”

盛以:“……”

盛以:“滾。”

江斂舟“啧”一聲,邊打開微信把照片給盛以發過去,邊搖頭感嘆:“某些人真的是一絕,需要我拍照的時候就誇獎說拍得不錯,不需要的時候就直接讓我滾。”

他又輕聲感慨,“過河拆橋第一人,真不愧是你,盛以。”

盛以:“……”

江斂舟這麽一說,盛以便又想起來,她剛跟江斂舟又遇見那會兒,自己拜托江斂舟載她去酒吧接貝蕾的車上,江斂舟也是這麽跟她說的。

只不過,那時江斂舟跟她說話的語氣,總是帶着刺,怎麽聽怎麽冷嘲熱諷。

她那時候……

其實壓根沒想到自己能跟江斂舟再次熟悉起來,也不會想到她跟江斂舟的CP能夠爆紅到這種程度,更不會想到……

有朝一日,江斂舟會跟她表白。

這麽一想,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得玄幻了起來。

盛以莫名笑了笑,存了圖,又看向江斂舟。

感覺到了盛以的目光,江大少爺單挑了挑眉:“怎麽?”

你還挺理直氣壯。

盛以:“既然已經發給我了,就把我的照片删了。”

江斂舟慢條斯理的:“盛大小姐,您這是準備白嫖攝像師嗎?”

盛以:“……”

“白嫖”這個詞,粉圈裏用得很多,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通常只指喜歡一個偶像卻一分錢也不花。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

大概是因為江斂舟剛表白過,這會兒,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詞落在盛以耳朵裏,就總覺得……

不是那麽回事。

偏偏這位大少爺還盯着盛以看了幾秒,稍一點頭:“你是不是想歪了?”

盛以:“……”

盛以:“沒有。”

江斂舟:“我都沒說想歪到哪裏去,你怎麽這麽快就懂我的意思了?”

他振振有詞地指責盛以,“你思想好不健康。”

如果此時此刻,盛以手裏有一把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朝着江斂舟捅過去。

她沒有別的訴求。

她只希望,江斂舟可以閉上他那張嘴。

如果一定需要一個罪人才可以達成她的希望,那這個罪人就由她來當。

從此,世界和平。

人,是沒有辦法跟狗狗打贏的。

所以,直到最後,盛以也沒能成功讓江斂舟删掉自己的照片。

進了琴房後,盛以看着江斂舟帶着自己直奔鋼琴教室。

空蕩蕩的大鋼琴教室,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用。

盛以不怎麽會彈鋼琴,江斂舟則是來練習一下下午上課時所需要用到的曲子。

當然,按照江大少爺的敬業程度,自然是不會臨時抱佛腳的。

他答應下來上課之後,已經備好了課,而今天還要來琴房,自然是……

來炫耀的。

他坐在了琴凳上,盛以則坐在第一排的最角落,看着他。

清隽俊朗的男人,雙手放在琴鍵上,黑白的背景,纖長的十指。

手指輕動,音符便譜成詩篇。

盛以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聽他彈琴。

向陽的窗開着,便有日光斜斜灑進來,映在地板上,半明半暗。

江斂舟坐在一半光影裏,有風吹起窗簾,驀地飄進來一片春葉,吻過他的側臉,又跌跌撞撞地在琴房裏飛舞。

最後,飄飄灑灑地,落在盛以掌心。

她看了看那片葉子的脈絡,又看向了鋼琴後的江斂舟。

恰恰撞入他眼裏。

盛以一時間有些說不清楚的慌亂,想要避開他的目光,卻又在一瞬間……

看見江斂舟,朝着自己揚眉,輕笑了笑。

光影落入他眸裏,世界盡在他眼底。

是最動人的模樣。

盛以便也沒忍住,跟着輕笑了起來。

她和着鋼琴節拍,手指跟着在桌面上輕敲。

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又好像……

只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束光。

盛以漸漸陷入自己的思緒裏。

其實,她今天沒答應江斂舟,一方面是并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另一方面……

她有時候會想,江斂舟大概是入戲太深吧。

三次錄制過去了,他們兩個人在節目裏似乎太過親密,江斂舟的世界裏更如同只剩下她一個人一般。

錄節目、合作歌曲、見家人……

他們太過頻繁的接觸,江斂舟會對她有好感,似乎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但那是江斂舟。

她不希望他有一天會後悔,也不希望自己成為他一個不可言說的、會被拿去作為別人攻擊他的點。

所以,她想讓江斂舟也好好思考一番。

畢竟再怎麽算,他們重逢再相熟,也根本沒有多久。

如果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思考清楚就在一起,之後再分手,才是根本連朋友都沒得做。

于她而言,江斂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所以她一點也不希望,自己某一天,竟會成為江斂舟無法宣洩于口的尴尬。

那是江斂舟。

站在光裏的江斂舟。

午餐也是在食堂吃的。

這一天确實過足了學生瘾,盛以都難得覺得自己的心态也跟着年輕了幾歲。

當然,bking至死是少年。

下午兩點的課。

不少學生午飯都沒怎麽吃,拿了面包就跑去了上課的大階梯教室。

等到江斂舟跟盛以提前了十五分鐘,準備進教室去上課的時候……

門口已經要靠保安來維持秩序了。

知道的懂這是來上課,不知道的……

還以為這是在準備什麽見面會。

校內論壇全都是在讨論今天的課程的,沒搶到位置的全都在哀嚎。

盛以:“……”

盛以沉默兩秒,看了眼人頭攢動的大階梯教室,試圖跟江斂舟打商量:“要不然我就進不去了,這麽多人。”

江斂舟上下打量她幾眼。

盛以:“?”

江斂舟若有所思的:“怎麽,是覺得自己見不了人?”

盛以:“……”

盛以:“不,是覺得跟你一起出現太丢人。”

江斂舟詫異地瞥她,盡管他沒說話,但是盛以就是從他眼裏看出來了“你沒事吧”這幾個大字。

仿佛就是在告訴她

拜托,哥跟丢人這兩個字沾邊嗎?

沒等盛以再做什麽反應,江斂舟已經帶着她進了教室。

盛以低着頭、戴着口罩,沒說話,保安小哥特地給她搬了張椅子、放在了最前排。

風水寶座。

進來得這麽晚,還坐了這麽一個好位置,自然會有學生對這種不公平的現象表示不滿。

旁邊有站着的一個男生已經出了聲:“這怎麽還能插隊呢?憑什麽她來得這麽晚、還可以有位置坐?”

已經走到了講臺上,正在開機拷貝課件的江斂舟聞言,擡眸瞥了一眼這邊的動靜。

沒等保安開口解釋,更沒等盛以說話,江斂舟那勾了三分笑意的聲音、已經透過耳麥,在階梯教室裏響了起來。

“那位男同學,請不要生氣。”

江斂舟的聲音向來動聽,只是一向是淡淡的、再不然就是加了些嘲意在,總讓人想要揍他一頓。

可此時此刻,他只是溫和的、帶了笑地講話,聲音便如滴水在石,清透又光亮。

誰聽了都得在心裏暗嘆一句,實在是過分美妙的聲音。

那個男生一時間都沒意識到說的是自己,看衆人都順着江斂舟的目光看過來,又被旁邊的朋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江斂舟仍舊是帶着笑意看他的。

男生的臉驀地漲紅,正準備說點什麽,便聽見江斂舟又開了口。

“那位同學是我的助教,所以坐在了那個位置。”他停下了拷貝PPT的手,還歪了歪頭,

“對哦,我有助教,幹嘛非得自己調試課件?”

一衆階梯教室的人瞬間全部笑開,還能聽到“嗚嗚嗚舟哥本人怎麽這麽可愛”“靠誰是他助教,我好羨慕我也想當”之類的議論。

盛以:“……”

剛剛升起“碼得他肯定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了”的預警,便看到江斂舟偏頭朝着她直勾勾看過來,語帶不滿。

“助教同學,我都這麽說了,你怎麽還不上來?”

盛以:“……”

教室裏的人大都不知情,還有旁邊的人提示她:“是啊助教同學,快上去幫江老師調一下PPT呗,準備上課了。”

盛以安靜了兩秒。

眼看着這麽多人都在催,為了盡量不影響上課,bking盛同學忍辱負重上了講臺。

她仍舊戴着口罩,走到講臺上後,盛以看了眼饒有興致的江斂舟,稍一沉默,而後

狠狠地朝着江斂舟的腳踩了過去。

而後,一整個階梯教室的人都看見,那位驕矜清隽的頂流,瞬間“嘶”了一口氣。

語氣裏帶着不滿,可細聽時,又怎麽都是笑意:

“盛同學,不認真聽講話就算了,還試圖謀害你的江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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