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明撩第五十天
◎時來運轉◎
“盛同學”三個字, 順着耳麥傳出來、在大階梯教室裏響起的瞬間,整個教室都沸騰了。
拜相當不錯的聽力所賜,當然, 顯然這些大學生們也并沒有因為當事人在場,就有所收斂。
所以……
盛以還真就聽得清清楚楚的。
“我靠, 我還在想這助教是誰呢, 她剛走上去的時候,我雖然沒看清臉, 但是一看身上的氛圍就知道保證大美人!”
“怪不得舟哥會讓助教上去給他做這做那的, 我還想舟哥什麽時候講話氣氛這麽暧昧了, 原來……”
“來給我們上個課而已,盛以都得跟來……他們倆是不是真在一起了?”
“?大膽點好不好,在一起那不是肯定的事嗎?你得問, 他們倆是不是馬上就結婚了?”
盛以:“……”
她聽見了, 江大少爺自然也聽到了。
還不忘朝着盛以單挑了挑眉, 這次避開耳麥,壓低了聲音, 用只有盛以能聽見的音量講話:“聽見了嗎?那麽多人催呢。”
盛以坦蕩地點了點頭:“要是有人催你花錢, 你就花?”
江斂舟吊兒郎當的, 單手插.進口袋, 斜倚着講桌, 漫不經心地回答:“那得看是誰催。”
盛以:“?”
江斂舟便揚了揚下巴:“盛大小姐沒準可以催催試試,萬一有什麽意外之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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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盛以還真斟酌了兩秒, 邊把PPT打開調好邊回答, “也可以, 給我一千萬, 我今天就去雇一個殺手。”
江斂舟:“……”
江斂舟:“你好狠。”
盛大佬冷笑一聲, 直起腰下了講臺。
下講臺前,還能聽到下面有人在嘀咕:“我可真愛看木以成舟講悄悄話啊,雖然我什麽都聽不見,可就是覺得很甜,還能腦補他們倆在‘我愛你’‘我也愛你’。真好!”
盛以:“?”
不,只有“我殺你”“你好狠”,謝謝。
回自己座位的這一路,盛以是真真正正受盡了目光的洗禮。
着實讓她無法形容現在的複雜心情。
偏偏那位大少爺,從來不知道什麽叫息事寧人。
他又戴上了耳麥:“好了同學們,把目光從我助教身上收回來吧,我們該準備上課了。”
這裏都是大學生、并且是藝術類學院的大學生,自然是向來喜歡和老師們開開玩笑的。
哪怕講臺上站的那位是頂流,玩笑依然可以照開不誤。
前排一個女生就趁着上課鈴還沒響,嚷嚷了起來:“江老師,你這也太不公道了,就只允許你自己看、不允許我們看嗎?”
教室裏一衆人瞬間哄鬧了起來,還真有不少人跟着應和的:“就是啊江老師,看漂亮的小姐姐是我們所有人的權利!”
江斂舟也不生氣,雖然看似是在跟前排那個女生講話,但目光卻是落在了盛以身上的。
偏偏他語氣淡淡的,聽上去還挺正經、挺像那麽回事:“這位同學,請你發言注意一些,那是我的助教,要是想看記得去請自己的助教。”
那個女生:“……”
盛以:“……”
大家再次起哄了起來,這課都還沒開始上,教室裏就已經熱鬧成了一片。
有哄鬧的,有吹口哨的,甚至還有敲桌子的
別說,音樂學院就是音樂學院,敲桌子都能敲出點節奏感來。
盛以一個一句話沒說的人,這時也得被殃及池魚。
她無意間和她座位旁邊的一個短頭發女孩兒對視上,短頭發女孩兒沖着盛以擠了擠眼睛,還一字一頓地重複:“我、的、助、教、哦~”
最後那個平平無奇的“哦”字,硬生生被她說出了四道拐彎。
盛以:“……”
盛以一時間有些匪夷所思:“他給我傭金了嗎就叫我助教?”
短頭發女孩兒瞬間瞪大了眼,而後開始拿起手機,噼裏啪啦打起了字。
盛以:“你在幹嘛?”
短頭發女孩兒頭也不擡的:“在網上曝光江斂舟的惡劣行徑,他竟然壓榨員工不付錢,我現在就去把這個消息賣給營銷號。”
盛以:“……倒也不必。”
短頭發女孩兒立馬擡起了頭,笑嘻嘻的:“看吧,我就知道你果然心疼他。”
盛以一頓,“你是江斂舟的粉絲嗎?”
短發女孩兒連連點頭:“對,他剛出道我就開始喜歡他了,多年老粉。”
盛以若有所思:“怪不得,之前聽我朋友說了一個詞,叫什麽……粉随蒸煮,我現在竟然覺得還真挺有道理。”
短發女孩兒:“……”
雖然江斂舟确确實實是她偶像,要不然她也不會最早一批過來搶位置,但她這時候聽見這句話,依然下意識有了一些不太美妙的預感。
果然。
盛以:“你跟江斂舟曲解人意的本事真的太一樣了。”
說着,還朝着短發女孩兒豎了個大拇指。
短發女孩兒安靜了幾秒,頭一次開始反思起來
自己到底從江斂舟身上學到了些什麽鬼東西。
雖說課堂前這會兒,教室裏熱鬧得不得了,但江斂舟向來是個極其敬業的人,而且是工作內外極度分明的類型。
跟他有過音樂上合作的人向來都是如此評價他的。
江斂舟在錄音室外,開幾句玩笑随随便便,丁點身為多年頂流的架子都沒有;但,一進錄音室,他就能屏除所有的玩笑,哪怕臉色只是淡淡的,都能自帶一身威壓。
這會兒也毫不例外。
上課鈴響起。
方才還能跟他們說說笑笑、甚至不太像個知名藝人的江斂舟,立馬笑容一斂,又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慢悠悠地拿出一副眼鏡來。
金邊的,鏡片很薄。
他低了低頭,戴上。
盛以知道,江斂舟的近視度數很低很低,所以他一般都不戴眼鏡。
以前哪怕是上課的時候,他也只是在老師寫的字特別小時眯一眯眼,後來跟她熟了,就扒拉着她的筆記看。
再不然就是用筆戳一戳她的胳膊,壓低聲音:“同桌,老師最右邊寫的那個數字是2還是3?”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
這其實是盛以第一次看到江斂舟戴眼鏡。
他纖長的食指輕輕推了下眼鏡,掀眸掃視了眼教室,沒了一貫吊兒郎當的模樣,襯衫更是扣到了最上面那顆,再搭上那副金邊眼鏡,連那雙一向勾着漫不經心笑意的桃花眼……
都顯得些許疏離了起來。
哪怕盛以不想承認,可江斂舟此時此刻看上去,便當真有了幾分禁.欲清冷的味道。
跟平時的他,一點兒都不一樣。
“同學們好,很榮幸有這麽多人願意來聽我講這麽一節課。”江斂舟稍稍一頓,繼續道,“本節課,我們來淺聊一下創作。”
他很快地便進入了正題。
“不知道大家創作是為了什麽,在我最初進圈的時候,創作其實是為了……”他輕笑了一聲,才答,“名利。”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準确來說,先抛開家世背景出了名地盛大不提,在江斂舟如此名氣下,他說句什麽都應該思索再三才行的。
畢竟,被誤解是表達者的宿命,更不要提有多少營銷號,似乎就是為了誤解別人而存在的。
但,他就是如此大大方方地說了出口。
“後來是為了創作、是想創作,但最初确實是為了錢,為了名氣。”江斂舟坦坦蕩蕩,伸手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盤,
“我從來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不能提的。那時候的我就是會這麽想,我想站得更高一點,想像別的那些知名藝人那樣,出現在每一個會有很多人經過的LED大屏前、每一個游客來往匆匆的機場裏。”
他輕笑了一聲,“後來,我做到了。”
盛以看着講臺上的江斂舟,一時間也有幾分恍惚。
他似乎說的太簡單了。
簡單到只用了“我做到了”四個字,便代表了所有的過程。就像是電影裏驀然閃過的“X年後”,卻鮮少會有人去多注意這“X年”裏又是怎樣的光景。
“說得有點遠了。”江斂舟翻動了一頁PPT,“之所以提到創作動機,是想和在座諸位談一下大俗抑或是大雅的選擇。”
他幾句話便把方才的話題又帶了回來,開始按照設計好的教案分享起了自己的創作歷程。
哪怕是站在很客觀的角度,盛以依然覺得此時此刻的江斂舟……
很有魅力。 嘉
他出道後發行的歌曲,不管是從傳唱度、詞或是曲方面,都被稱之為無懈可擊。
拿了數不清的獎項,許多都是作為年度歌曲出現的,江斂舟分享創作,自然是令人嘆服的。
更不要說他足夠真誠,案例分析,拿了自己的一些代表作來一首一首分析創作歷程,講創作時遇到的困難和克服的方法。
深入淺出,全是實打實有用的東西。
包括盛以在內的所有人,都聽得很認真。
更是有不少人積極參與互動,提問、回答等等,整堂課的氛圍極好。
直到。
江斂舟講到了他今年年初才發的那首新歌,《九九》。
前排一個一直很積極的女生,這會兒也舉手提問:“江老師,我們都知道《九九》這首歌,是一首您很少寫的小甜歌,寫的是很清爽的初戀悸動,但為什麽會叫《九九》呢?”
江斂舟大概沒想到這個女生會突然提問這個問題。
其實好奇的人很多,并且這種小甜歌一向不是江斂舟的風格,當時還引得不少人讨論江斂舟是不是戀愛了。
他輕推了下金絲眼鏡。
而後淡淡一點頭,那雙桃花眼裏多了幾分深意。
“沒什麽太特別的含義,九是我的幸運數字而已。”大概是聽見一衆學生不滿的呼聲,江斂舟又輕笑了一聲,
“寫這首歌的時候,也正巧想起了一位在家裏排行第九的人。所以是《九九》。”
提問的女生再琢磨了一下,而後猛然拍了下手表示明白:“所以合起來就是”
江斂舟應了一聲,稍一斂眸,回答:“把我的幸運,分給那個人。”
盛以怔了怔。
半晌,她垂了垂眸,輕笑了一聲。
一節大課是兩小節,一共90分鐘。
江斂舟的內容安排得恰恰好,下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的最後一句話也剛好收尾,一秒不差。
盛以這時便又恍惚記起來,江斂舟這人……
是有那麽幾分強迫症在的。
但顯然,即使課已經上完了,也沒有人舍得走。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臺上的江斂舟,再偷偷瞄一眼角落裏坐着的盛以,再眼巴巴地看向江斂舟。
盛以:“……”
她可以理解大家眼巴巴地看江斂舟,但确實很難理解他們為什麽要瞄一眼自己……
怎麽,難道是指望自己給他們表演一番才藝不成?
江大少爺嘛,狗比歸狗比,但向來是個關鍵時刻不掉鏈子的人。
所以他這會兒摘下了眼鏡,邊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塵,邊漫不經心地跟教室裏的衆人道:“下課了,為了表示對大家來聽我上課的感謝,有一份小小的禮物想要送給大家。”
瞬間,全場沸騰。
大概是都在等這個彩蛋吧。
“但這個禮物比較特別,只能送給一個人。”江大少爺語氣慢悠悠的,“所以嘛……再次有請我的助教。”
盛以:“……”
在外人面前。
尤其是在這一群剛上完課、對江斂舟充滿了敬仰的外人面前。
盛以還是會給江斂舟幾分面子的。
所以她稍稍停頓過後,還是不甘不願地走上了講臺。
江斂舟朝着她挑了挑眉:“助教小姐不要一副被強迫的模樣好嗎?”
盛以:“?”
一衆人的哄鬧聲裏,江斂舟又揚了揚眉,“現在由助教小姐随機選一位同學,來送出這份禮物。”
還挺周到,真的弄了一個随機數的程序來。
盛以輕擡手,點了一下那個随機數,抽到的……
恰恰好是前排那位互動很頻繁的女孩兒。
女孩兒一臉驚喜、在周圍人豔羨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好,這份禮物就是”江斂舟還刻意賣了下關子,才繼續道,“你可以随意提一個要求,前提是我們能做到、并且盛同學覺得不過分。”
這麽好!!!
女孩兒都要暈乎了,只覺得這怕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好歹穩住了情緒,她接過話筒,思索了一下:“我、我……”
女孩兒飛快地瞥了一眼盛以的方向,心虛但是堅定地說出了口,“我可以請求江老師跟助教同學,充滿師生愛地擁抱一下嗎?”
盛以:“……”
江斂舟也是一怔,繼而驀然失笑,“這位同學,江老師都不敢想的事,你也挺敢想?”
還不忘征求盛以的意見,“是吧,助教小姐?”
确實有這麽一個瞬間,盛以覺得自己如果真的是個啞巴,沒準也挺好的。
但她不是。
并且不遠處還有個雙眼放光、滿是希冀地看着她的女同學。
盛以面無表情:“同學,是讓你提要求,不是讓你當導演。并且,請不要跟着你們江老師的思路走,我跟他之間沒有師生情,只有父子愛。”
所有人都快笑瘋了。
女孩兒看上去還挺失望,嘆了口氣,還嘀嘀咕咕的。
音量倒是控制挺好,恰巧能讓江斂舟跟盛以聽到。
“又不是沒有抱過,在節目裏多親密的姿勢都有過了,現在抱一下怎麽了嘛。”
盛以:“……”
她頗為失語地看了江斂舟一眼,而後便見到江大少爺丢過來一個眼神。
此時此刻,盛以再次自我檢讨了起來,檢讨于她到底為什麽能看懂江斂舟的表情。
那個眼神寫的是
看吧,就是因為你,我才名節不保的。
盛以忍了忍拔刀的沖動,也丢回去一個眼神
你的名節不值錢。
江斂舟:“……”
既然這個要求無法實現,前排的那個女孩兒便唉聲嘆氣地再換了一個要求。
“想看助教同學的一張生活照可以嗎?”
相比起剛才的那個要求,這個顯然就合理太多了。
盛以點了點頭。
這節課便到此結束。
難得出來一次,江斂舟和盛以晚上便是在外面吃的。
吃的是盛以最近突然想吃的泰國菜。
進了包廂點了菜,等上菜的時間裏,盛以突然回想起來了這個生活照的願望,便同江斂舟道:“哦對了,你記得把我的生活照發給那個女生。”
“我?”江大少爺還挺意外的模樣。
盛以一挑眉:“不然呢?你今天不是拍了我的照片嗎?”
而且下課後,那個女生有沖上來跟江斂舟講一些話,她琢磨了一下,估摸着大概是問了怎麽發送照片。
“這樣啊。”江大少爺還挺好說話的樣子,慢條斯理一點頭,打開了手機,操作了一番。
而後懶洋洋地把手機在手心裏轉了一圈,“可以了。”
盛以點了點頭,抿了口杯子裏的拉茶,解鎖手機刷了下微博。
她“望久”的這個微博,平時的轉贊評都很多,但顯然,“盛以”那個微博……
更多。
所以盛以一般都會默認登錄畫師的這個微博。
主要是為了避免一登錄就被徹底卡死。
但這會兒,她剛一上線,就看到不僅轉贊評奇多,私信列表更是一刷一大把。
盛以有些茫然。
她幹脆随意點開了其中一條私信來看。
【啊啊啊太太!又有新糖了,您吃到了嗎?!我要被甜瘋了啊啊啊!感謝木以成舟,我的生活裏不能沒有木以成舟嗚嗚。】
新糖?
盛以有點懵。
一般所謂的“木以成舟”新糖,大都是江斂舟又做了什麽。
可今天江斂舟就在自己眼前,他能做什麽?
正茫然的時候,私信聊天記錄頁面,又多了一條消息。
是一張圖片。
顯然
這位CP粉還生怕她的太太吃糖吃不明白,體貼無比地附帶了解說。
盛以食指輕點,戳開了那張圖。
赫然是江斂舟的微博頁面。
江斂舟V:“那位同學,請來領取你要的照片。”
底下,很大方地從女孩兒要求的“一張”生活照,變成了九宮格。
照片裏的人,盛以很熟悉。
就是她自己。
九張照片,全都是她,全都是今天江斂舟給她拍的圖。
盛以:“……”
她頓了頓,擡頭問江斂舟,言語間還有幾分不敢置信,“這就是你把照片給那個女生的方法?”
江大少爺便坦坦蕩蕩地點了點頭,懶懶散散地提起茶壺,又給盛以的杯子裏添滿了拉茶。
“不然呢?是你讓我給她的,我能有什麽辦法?”
……還挺委屈。
盛以雙手環胸:“那我是讓你這麽給她的嗎?”
“我又沒有她聯系方式,”江斂舟還嘆了口氣,“我能怎麽辦呢?盛大小姐,講講道理嘛。”
盛以:“……”
盛以,“你沒有她聯系方式?”
江斂舟揚了揚眉,稍一點頭:“可不是嘛,我哪敢私自加別的女孩子。”
說完,還自顧自地恍然大悟,仿佛挺真誠地安慰她,“不要吃醋,我真沒加。”
盛以:“……”
盛以很中肯地評價,“江斂舟,要不是你拍照确實挺好看,你這會兒已經橫屍野外了。”
盛以都不用點開那條微博,都能知道這會兒評論區得熱鬧成什麽樣子。
只從她瘋狂遭轟炸的私信來看,就可以想象CP粉此時此刻已經如何瘋狂了。
正好喝茶喝得有點多,盛以就打算去趟衛生間,順便冷靜一下腦袋。
她剛出了包廂,江斂舟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是許歸故。
許歸故大約也是看到了江斂舟那條微博,順便來問問情況的。
說了三兩句,許歸故正準備挂的時候,江斂舟頓了兩秒,才道:“老許,我今天……”
許歸故:“什麽?”
江斂舟笑了一聲。
說不清楚笑裏究竟是什麽味道。
“跟她表白了。”
許歸故都聽愣了。
“表白?”他問,“你不是打算文火慢炖,至少等節目結束再跟她表白的嗎?怎麽就……”
“忍不住了。”江斂舟偏了下頭,站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眼窗外。
暮色降臨,華燈初上。
初春的明泉市到底是依然透着涼意的,室內很溫暖,玻璃上有些霧氣。
他伸手,在那團霧氣上寫了“SY”兩個字母。
又道,“實在忍不住了。想跟她說喜歡,想無所顧忌地對她好,想不需要思考這個動作會不會太暧昧,想她不要誤解我。太想太想了。”
許歸故沒說話。
“許歸故,”江斂舟又哂了一聲,“我一直以為我是個很擅長等待的人,可現在才發現,我的耐心真的不太好。”
“甚至開始試圖碰運氣。想着萬一時來運轉,真的中了那萬分之一……”
“她就答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