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

陸宜春又折騰了一天有些累了,洗漱之後早早的躺在了床上,溫端禾挺着肚子不緊不慢的拆了頭發,之後放下床幔和陸宜春并排躺在床上,“你和你家人的關系好像不是很親密?”

“是啊,這個很容易看出來”

“為什麽?”

陸宜春轉過身,“你這麽聰明會猜不到嗎?”

溫端禾撒着嬌,“人家就是想聽你說嘛”

陸宜春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別和我撒嬌,我不吃這套”

溫端禾偷偷的伸出玉手搞偷襲,“真的?”

陸宜春連忙抓住溫端禾的手,也不敢使勁,輕輕的撂下,“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其實也沒什麽,我自小學文習武忙個不停,跟着老師的時間比我父母都多,自然親近不起來了”

讓她這麽一打岔陸宜春也不怎麽傷感了,陸家人經得事都太多了,不親密也很正常,陸宜春都習慣了,想想這還真是個可怕的事情,習慣成自然了。

陸宜春默默的閉上眼睛,明天還有別的事呢,要早些睡,第二天一早陸珂就張羅着要去軍營看看。

陸宜春幾人吃過早飯就去了軍營,陸珂看着久違的軍營開心極了,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陸珂早些年簡直就是把軍營當成了家,一轉眼就這麽多年過去了,黃老将軍是軍營唯一的一員老将了,他比陸珂年輕一些,才五十多頭,見到陸珂兩人都非常激動,相互擁抱熱淚盈眶,兩人相□□拾好情緒,黃懷德紅着眼圈,“将軍好久不見”

陸珂也激動萬分,“快十年了,咱們兄弟也有十年沒見過了”

“可不,以前一起并肩作戰的兄弟,如今也都見不得了”

兩人一起懷念過去懷念兄弟,說了一會往事,又約好了一起喝酒的日子,陸珂就回了将軍府,畢竟他已經不是陸家軍的将軍了,總在軍營也不好,陸珂看了陸家軍的風氣和操練的狀态,也就放下心來,陸家軍還是那個陸家軍,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一切都不一樣了,陸宜春又把陸珂送出軍營,心裏只有微風不起的平靜,陸珂把陸家軍當成一切,陸宜春如今又扛起這杆大旗,是巧合也是命運。

大概傷感了一瞬間,也只有一瞬間的時間,陸宜春立刻收拾好自己不應該出現的心情,轉身投入軍營的操練當中,陸宜春把李先铎和冷準招到大帳,“最近怎麽樣?魯行那如何了?”

兩人之前為了做好萬全的準備,特意讓魯行那多做些連弩,還給魯行塞了好些的能工巧匠,就是希望多做一些連弩出來,在這時候的戰場上,武器的精良對戰役有着非常大的影響,說起這個李先铎興奮異常,“連弩做得到非常順利,有一些工匠已經能獨立的做連弩了,還有個好消息,魯行又做出來一個東西,取名叫連雲梯,能向空中升至十幾米甚至幾十米,可比普通的梯子好用多了,特別适合攻城,還有絆馬索也做了改良,最重要的事魯行給咱們兵器坊改良了熔煉爐,咱們得武器更加堅硬和鋒利了,魯行可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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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宜春聽着也很興奮,像是下熱天吃了冰塊一樣的暢快,武器的精良就代表着少死人,最重要不過了,“好,得到魯行咱們陸家軍簡直有如神助,以後定能減少損失,你可得好好獎勵一下魯行才好”

李先铎帶着痞笑,“這個事以後再說,肯定是虧待不了他的,我現在一想起來這個武器都要招呼到敵人身上,我就興奮,真是神兵利器,魯行這次立了大功了,給他記着”

陸宜春點頭,這都是應該的,就是李先铎不說自己也得記着,何況李先铎一向賞罰分明,“先铎,還有沒有別的事了”

李先铎咬着牙,“還有就是京裏的消息了,之前朝廷上停了好幾天的大朝了,聽說是李家的李皇後弄得,李皇後如今垂簾聽政,李家這回更風光了,依我看李家還不去直接改朝換代,左右也逃不出和皇室對上的結果,莫不如動作大一些,還能留個皇朝的名頭”

李家在朝廷上有實力,可是李家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手裏沒兵權,也就是京裏的禁衛軍和守軍,加起來不過十萬,在各地駐軍眼裏根本不夠看,冷準端着茶杯,這初春的碧螺春喝着就是好,黎家的好茶真多,等會再去要一些。

看着陸宜春和李先铎都看向他,不緊不慢的擦着嘴,“李家如今不上不下的,已經是架上來了,進退兩難,自己上位又實力不夠強,我猜着李家可能會聯系某個地方的藩王,讓出部分利益以求合作,只要現在還是大周朝,周姓的王爺就站着天時,這就是先天的優勢,長安王吳弘法,瑞安王吳弘陽,靜安王吳弘信,一切皆有可能,等着看好戲吧”

冷準呵呵冷笑了兩聲,“就怕李家引狼入室得不償失,畢竟那些個藩王可沒有一個好相與的,到時候誰拔出了李家,還能落一個清奸臣除佞邪的名聲,想想突然有些同情李家了”

冷準志願宏遠,自認有治世之才,又生在這個即将大亂的朝代,如今只等着風起雲湧朝代更替了。

陸宜春和李先铎順着冷準的思路也想到了這點,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李家了,陸宜春心裏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天下權勢果然吸引人,還真是可悲可嘆。

如今已經是進了五月份了,陸宜春等人有了不用說的默契,一面加緊糧草的儲存,通過明面上暗地裏,儲存了好些的糧草,以及兵器和這種軍用品,同時也加緊征兵和練兵,這就是陸家軍的底氣,以後也是征戰的底氣。

陸宜春并不喜歡打仗,可天下形勢在這擺着,亂起來不過是早晚得事情,至于以後究竟要走哪條路,陸宜春也糾結了許久,最後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剛過了五月份馬上就進了六月,天氣也變暖了,各地的春耕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好像一切都向着很好的方面發展,總算是讓普通的百姓看到了希望。

長安王吳弘法應召進京,代攝政王的位子,李皇後停了垂簾聽政,陸宜春和李先铎對着磨牙,李家還真是豁的出去呀,攝政王的位子都送了出去,不過不得不說這也算是雙贏了,李家有官吳弘法有兵,一拍即合,起碼有個攝政王的名頭,李家什麽時候翻車還不好說,至于小皇帝如今就是個擺設,如今各個勢力蠢蠢欲動,已經就不受朝廷的控制了。

六月中旬吳弘法擔任攝政王,六月末瑞安王吳弘陽——小皇帝的叔叔,慶安王吳紳——小皇帝的叔祖父,兩位王爺同時舉旗,以君死有疑清君側為名揭竿而起,兩個王爺一左一右同時舉旗,正好把京師夾在中間。

陸宜春幾人商量了一下,如今還是按兵不動為好,慶安王吳紳的封地是束州,率先出兵占了并州,看着是有直取京師的意思。

而束州和冀州中間還有一個樟州,樟州的藩王是靜安王吳弘信,吳弘信平庸膽小,如今更是夾在兩州之間瑟瑟發抖,只是如今還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慶安王發了告示以示天下,表示自己師出有名,出兵京師,眼看着時候差不多了,陸宜春把手下一衆将領召集到了大帳之中,在衆人不知道的時候陸風和白碩帶着親衛圍了大帳,大帳外圍了整整兩圈。

陸宜春看着,下首的一衆将領,左邊頭一位就是黃德懷黃老将軍,這是陸家軍的老将軍了,一輩子都奉獻給了陸家軍,兒子黃堯如今也在陸家軍,接着是範雲墨,範将軍如今三十多歲正是壯年,父輩也是陸家軍的老人,忠誠自是不愛說。

接下來就是年輕人了,陸宜春一手提拔上來的秦家兄弟,呂回呂曉兄弟倆,範将軍的副将周野,小将軍薛進,白橫,陸承夏和副将焦洋,親衛陸川,還有從士兵升上來的項岳,此人力大無窮是員猛将,勇猛又不莽撞,是個人才,如今也是陸宜春的心腹了,這些人都是能帶兵打仗的将軍。

右邊坐着的是文官,說是文官大部分都沒有挂職,坐在第一位就是冷準冷決兄弟,冷準是早幾年投到陸宜春的麾下,自認第一謀士,冷家也算是耕讀之家,家裏算是富紳,冷準早幾年就覺得天下大勢要變,于是幾經周折投到了陸宜春麾下,認為陸宜春是能做天下明主的人,五年前來到陸家軍,與陸宜春有一番深談,兩人達成了某種默契,其實陸宜春五年前并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見冷準是個人才才把他留下,而冷決是一年之後循着兄長來的,冷決也是有才之人,性格也比冷準好多了,溫和有禮,如今兩兄弟一起在陸家軍效力。

而後是黎桑黎贊兩兄弟,黎桑是陸宜春的老師,是敬武帝時候的進士,當了兩年官又覺得官場黑暗,自己也不适合官場就辭官了,本想着回家做個富紳,畢竟進士的名頭還是很有用的,回鄉辦個書院什麽的絕對是不愁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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