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欺負 這也算欺負?

話一出口, 他自己都微覺驚訝。怎麽就同意了?但已然應下,也不好立刻收回。

他自我安慰:反正內帷之事,只要不說出去, 就無人知曉。

這麽一想,自在多了。

答應歸答應,然則真正動手的時候, 晉王發現幫人穿衣, 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衣裳柔軟, 她身子更軟。

看她乖巧配合, 任他擺弄,蕭晟體內慢慢生出一股邪火。他喉結滾動,腦海裏倏然掠過一個念頭。

若是脫衣時,也能這般乖順就好了。

他暗道一聲慚愧,怎能有這種想法?但不過是瞬息之間, 他就轉了心念。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他們是夫妻,為什麽不能這樣想?他還幫她穿衣服呢。

他目光幽深, 猛然用力,将她抱起, 放置在膝頭。

身子驀的淩空, 沈纖纖一驚:“你做什麽?”

“幫你穿衣。”蕭晟泰然回答,并加快了手上動作。

果然這樣方便許多。

沈纖纖已不複先時的激動緊張, 慢慢平靜下來,身體稍微有了些力氣, 也不再顫栗。

只是被他抱在膝頭,這個姿勢着實古怪,讓人極其尴尬。想起昨夜之事,她臉頰不禁又紅了幾分, 更增麗色。

晉王殿下生平第一次幫人更衣,女子衣飾繁瑣,難免多花一點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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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易的是,她此刻被他置放在腿上。雖有衣衫阻隔,可依舊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體溫。

軟玉溫香在懷,兩人又剛有過親密之舉,他不由地心中蕩漾。

蕭晟深吸一口氣,壓下種種雜念,專心致志。好在折騰一番,他終于幫她穿好了。

仔細端詳着王妃,見她臉頰暈紅,眸色盈盈,比之平日的妩媚,似乎多了一點嬌羞。

蕭晟心念微動,若無其事:“好了。”

沈纖纖佯作自然,稍微遠離他一些,借低頭穿鞋來掩飾尴尬。

蕭晟瞥了她一眼:“有力氣了?”

唔,還好沒讓他幫忙穿鞋。

“嗯。”沈纖纖點一點頭,又擡眸望向他,嬌嬌柔柔,“可是我好餓。”

“那就傳膳。”

王妃沒用午膳,廚房那邊早就在候着了。一聽說傳膳,立刻準備。

不多時,幾樣精致菜肴就送了過來。

不等王妃有所表示,晉王主動幫忙整理碗筷,盛湯布菜,分外熟練。

一旁的侍女忍冬暗自吃驚。

以前王爺也會做這些,可那都是王妃撒嬌央求來的。今天倒不太一樣。

注意到還有旁人在,蕭晟面上尴尬之色一閃而過,冷聲吩咐:“你先下去吧,這裏用不到你。”

“是。”忍冬不敢多待,福身退下,心裏暗暗為王爺王妃高興。

沈纖纖聲音嬌軟:“九郎,你待我真好。要是能一直這樣對我,就更好了。”

蕭晟扯了扯嘴角,輕“嗯”一聲,以作回應。

他其實并不想的,但是二十三歲的他,招惹了這麽一個人,又不能賴掉。兩人已是夫妻,要共度一生。她愛使性子,他除了哄着縱着,還能怎麽辦?

誰讓他失憶之前沉迷美色,非要招惹她呢?

沈纖纖甜甜一笑,心裏暗暗打定主意,既已無法挽回,不如将錯就錯。

今日晉王不忙,因此沈纖纖吃完飯後,又拉着他陪她消食。

“陪我出去走走嘛,我都好些天沒出門了。”

沈纖纖說這話時,有些忐忑。她經常央求、支使他做事,但約他出去玩樂,還是頭一遭。

自從假扮他真愛以來,她一向在人前盡職盡責,可人後分得很清。在他失憶之後,她大多時候消極應對。偶有親近之舉,也都不含雜念。

蕭晟垂眸,見玄色衣袖被一只白皙的手捉住,兩相映照,愈發顯得她手指纖細白嫩。

再一看王妃,桃花眸波光潋滟,寫滿了懇求。

拒絕的話,無論如何也就說不出口了。

“可以。”

沈纖纖眉梢眼角登時流露出笑意,興致勃勃:“那我們去哪裏玩?”

她少時走街串巷,可後來不管是在兖州沈家,還是在京城王府,都極少出門。每日待在院子裏,到底有些無趣。

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中明顯蘊着歡喜和期待。蕭晟稍一沉吟:“永錦街?”

“好啊好啊。”沈纖纖聽說過永錦街熱鬧,可她在京城數月,從未去過。

先時晉王很少讓她出門,有過被刺殺的經歷過,她自己也懶得出去。

是以除非必要,她都窩在王府。難得出去一次,還是單純玩樂,她免不得心生歡喜。

“不過,用不用多帶幾個人?萬一有危險……”

蕭晟哂笑:“京城之中,有本王在,還怕護不住你嗎?”

沈纖纖擡手輕推他,嬌嗔:“人家這不是不放心?怕你再度受傷嘛。”

既然他說不用,那就不帶好了。她也不想勞師動衆。

永錦街繁華,距離晉王府尚有一段距離。不過既是為了消食,兩人幹脆不叫車馬,徒步而行。

沈纖纖許久不曾置身于街市之上,如今出來閑逛,見人來人往,熱熱鬧鬧,頗覺有趣。

蕭晟明顯能感覺到王妃的好心情。她被店鋪、街攤、行人所吸引。人雖在他身側,視線早就飄遠。

沈纖纖容貌極美,走在街上,不知不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蕭晟心中不快,冷冷看去。

對方與他視線交彙,被他所懾,立時不敢再看。

晉王眼眸低垂,狀似漫不經心地問王妃:“你看這麽多店鋪,有什麽想要的?”

沈纖纖認真思索了一下,盈盈一笑:“我什麽都不缺,只想給九郎添一些東西。”

蕭晟微怔:“給我添什麽?”

她乖巧起來,倒還挺招人疼的。

沈纖纖眸光微轉,靈動極了:“給你挑個簪子好不好?”

“本王又不缺……”

晉王話未說完,就被王妃的撒嬌打斷。她拽着他的衣袖,輕輕搖晃:“好不好嘛。”

面對她的軟語央求,蕭晟哪還能拒絕?只有痛快點頭:“好好好……”

兩人信步走進一家名為“喜來福”的首飾店。

其時天色微黑,店內已點亮了數盞燈,亮堂堂的。

“店家,我要看簪子。”沈纖纖指一指身側的晉王,“要男子用的,給我家夫君的。”

出門在外,她不好直呼王爺,就以“夫君”代稱。

晉王耳朵微微一動,沒有作聲。“夫君”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很新奇。當她正正經經說出口時,他奇跡般地并不反感。

“好嘞。”店小二迅速取出許多發簪,金銀玉皆有,擺放在櫃臺上,供他們挑選。

他往來招呼客人,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對年輕夫婦非富即貴,直接拿出好物招待。

沈纖纖細細看去,見這些發簪雖材質不一,但樣式可真單調得很。

她細細嘆一口氣,挑來揀去,才拿了一支玉簪,有些勉強:“就它吧,也沒別的花樣了。”

店小二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上好玉簪一支,二兩銀子。”

“這麽貴?”沈纖纖微訝,“好吧,二兩就二兩。”

店小二笑嘻嘻道:“純正的和田玉,二兩銀子不算貴的,夫人您看這做工,這樣式……”

沈纖纖不與他争論,低頭去袖袋中取銀子。誰想竟摸了個空。

她白天補覺,醒來後讓晉王幫忙穿衣,袖袋空空,也沒帶荷包。

這就尴尬了。沈纖纖讪讪一笑。

晉王扶了一下額角,暗嘆一聲,自己摸出一小塊碎銀,默默放在櫃臺上。

沈纖纖眼睛一亮,扭頭沖他展露笑顏,深情款款:“九郎——”

“嗯。”蕭晟面無表情應着,心說,就這還給他買簪子呢。

不過看在她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他并不多話,省得她尴尬,再使性子。

晉王還主動建議:“我帶的銀錢多,不如給卿卿也再添些首飾?”

“我都有好多了……”沈纖纖下意識拒絕。

蕭晟卻道:“再多一點也無妨。”

她難得出門一次,總不能專門為他添置東西。萬一她口是心非,回頭再借機尋釁就麻煩了。

看他态度堅決,沈纖纖也不再推辭,幹脆利落挑了一對碧玉镯和一對珍珠耳飾。

付賬後,兩人走出首飾店。

蕭晟目光微斂,視線在她耳朵上流連,意有所指:“其實你不戴耳飾更好。”

沈纖纖初時不解,過得片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昨晚帳中情形驟然浮現在腦海,她狠狠剜了他一眼,臉頰緋紅,神态嬌蠻:“不準說!”

蕭晟收回視線,做若無其事狀:“哦。”

這是第一次在她使性子時,他絲毫不覺得煩躁和無奈,反而隐隐約約有些得意,甚至還有點心神微漾。

這種感覺很陌生,就像是心頭籠起一小簇火苗,暖洋洋的。

他唇角不自覺勾起,眸中也漾起了笑意。

夜幕降臨,街道兩旁的店鋪外,燈籠高懸,熱鬧不減白日。

他們在夜市游玩一會兒,買了些新鮮零食解饞。

眼看着時候不早,沈纖纖又累得快走不動,這才戀戀不舍打道回府。

然而離開永錦街後,僅僅只走了半刻鐘,她就停下腳步,可憐兮兮:“走不動了。”

蕭晟一怔:“什麽?”

沈纖纖仰頭看着他,委屈巴巴:“腿疼,走不動路。”

她小時候東奔西跑,走街串巷,一點兒不覺疲憊。可能是嬌小姐做的久了,竟會因為逛街太久而腿酸無力。

蕭晟皺眉,早知她體力不濟,就應該叫輛馬車的。

“要不你背我?”沈纖纖觑着他的神色,“要不等一等,容我歇半個時辰再回……”

“半個時辰?!”

沈纖纖眨一眨眼,乖巧點頭:“半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了。我白天歇的時間更久呢。”

晉王立刻記起她白日休息的原因,略一沉吟,艱難颔首:“行,本王背你。”

此時天色已晚,回王府的途中,想來不會遇上認識的人。

總不能真讓她在路邊歇半個時辰。

誰讓他昨晚折騰得太過呢?

背跟抱區別也不太大吧?

見他應允,沈纖纖頓時笑生雙靥,嬌俏活潑:“那你蹲下。”

晉王緩緩吐一口氣,轉過身半蹲。

将後背留給他人時,他身體不自覺處于防禦的狀态。

然而當王妃玲珑有致的身子貼在他背上時,他仍是不由自主地身體一僵。

定一定心神,晉王伸手托在她身下,穩穩起身。

沈纖纖緊緊摟着他脖頸,出聲提醒:“腿,腿。”

“知道。”蕭晟兩手微動,攬住她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得極快。

行走之間,她身子嬌軟,微微晃動,隔着衣衫,他幾乎能循着記憶描摹出細節,不免有幾分心神搖曳。

沈纖纖“啧啧”兩聲,真心實意誇贊:“你力氣真好。”

蕭晟輕哂,你現在才知道?昨夜還不清楚?

沈纖纖在他背後,看不清他的神色,索性同他說話:“我小的時候,爺爺也這麽背過我。”

“……哦。”晉王那點子心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個就是你了。”提到早逝的祖父,沈纖纖話就多了,“我爺爺每次都不願意背,非讓我自己走。可他還是心疼我,怕我累着,一邊抱怨一邊背。不過那時候我很小,等我大一點,他就背不動了……”

她童年孤苦,內心深處也很貪戀別人對她的好。

蕭晟微怔,想起曾經了解到的王妃信息。在成為沈家養女之前,她在街頭賣藝,與祖父相依為命。

先時他對此沒太大感觸。直至今時今日,聽她提起,才有些微的心酸恻然。

沉默了一會兒,蕭晟邊走邊問:“你爺爺對你好不好?”

沈纖纖毫不猶豫:“好啊,當然好了。我們每天只賺一點錢,他還給我買桂花糖。我生病了,不肯喝藥,嫌藥苦。他罵我窮金貴,但是一轉過頭,又罵罵咧咧去給我買蜜餞,哄我喝藥。”

祖父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可惜他離開她,已經三年多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跟你對我一樣好。”

當然,她心裏很清楚這是不一樣的。

蕭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良久只說一句:“你要是喜歡桂花糖,改天可以多買一點。”

沈纖纖咯咯直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還一直饞桂花糖?”

晉王背了一個人,依然走得飛快,倒比先時為了配合她,故意放慢腳步,還要快一些。

走了将近一刻鐘,遠遠看見夜色中的晉王府。

蕭晟暗舒一口氣。

還好這一路沒遇見熟人。

蕭晟快走幾步,尋思着快到王府門口時,就将人放下。想必她歇息了一會兒,也能勉強走幾步。

他分得很清楚,抱她上馬車,還可以說是她嬌弱,自己上不去,需要他幫忙。然而背負她回來,就顯得太過嬌縱她了。

然而行到門口時,正巧碰上幾個人從王府出來。

蕭晟待要放下背上的王妃時,已來不及了。

雙方正好打了個照面。

懸挂着的燈籠發出暖紅色的光,衆人霎時間呆愣在原地。

福伯陪同的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大皇子和四皇子。

秋狩将至。

四皇子年紀小,好奇心重,詢問大皇兄。

然而大皇子卻告訴他,不如當面請教皇叔。

四皇子深以為然,是以兄弟二人結伴前往晉王府。

當時正值傍晚,聽聞皇叔不在府中,兩人決定等他歸來。

然而左等右等,不見皇叔身影。兄弟倆一合計,只好先回宮,改日再議。

福伯一直熱情招待,親自送他們到門口。

偏巧這個時候,晉王夫婦回來了。

十一歲的四皇子目瞪口呆:“皇,皇叔?”

他的皇叔背上背了一個人,是皇嬸吧?

這麽刺激的畫面,竟然被他看到了?

四皇子伸手就去拉身旁的兄長:“大皇兄,你看!”

大皇子微微蹙眉,低聲告誡:“別亂說話!”

“哦。”四皇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依然難掩興奮。

大皇子拱了拱手,恭謹有禮:“皇叔,皇嬸。”

其實秋狩之事,本不必當面請教皇叔。是他臨時想到,可以借此機會到晉王府一走。

不過這點私心,沒必要給四弟知道。

本以為今天見不到皇叔了,要白跑一趟。沒想到居然會在離開之際,在王府門口看到這一幕。

一看見這一行人,沈纖纖就明顯感覺到了晉王身體突然的僵硬。

她悄悄探頭,聲音極低,十分善解人意:“要不,你放我下來?”

蕭晟默然不語,他又不傻,別人都已經看到了。這個時候再放下她,不就是欲蓋彌彰嗎?

四皇子也嘻嘻一笑:“皇叔,皇嬸。”

兄弟倆快步上前。

晉王輕咳一聲,盡量神色如常:“哦,你們皇嬸崴了腳,所以我背她回來。”

他說話之際,手在沈纖纖腿上輕輕捏了一下。

本意是暗示,可又不免心頭異樣。

沈纖纖忍着笑意,非常配合:“是呢,是呢,我不小心崴了腳。”

“哦——”四皇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還以為皇叔不舍得皇嬸走路呢。

大皇子面露緊張之态:“腫了嗎?要不要緊?上過藥沒有?用不用請太醫?”

話一出口,他自覺失态,又匆忙道:“崴腳可不好受。”

晉王心中蕩過一絲意外,又很快消失不見。他含糊說道:“還好,上些藥就行。不用請太醫。”

他仍背負着人,詢問兩個侄子:“你們找我,所為何事?”

“皇叔,是秋狩的事。”四皇子忙不疊回答,“可惜等了你好久,都不見你回來。我和大皇兄只好先回去。”

蕭晟略一思忖:“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免得遲了宮門落鎖,回宮不便。等明日有空了,本王再與你們細談。”

四皇子嘿嘿一笑:“好的好的,不打擾你給皇嬸上藥。”

他拽着大皇兄就走。

而大皇子仍不忘行禮告辭:“侄兒告退。”

兄弟倆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四皇子興奮情緒不減:“上回是抱,這回改成背了。大皇兄,你相信皇嬸是崴了腳嗎?我怎麽覺得,皇叔糊弄我們呢?”

大皇子抿了抿唇:“你別老想有的沒的。”

停頓一下,他又補充道:“如果不是崴腳,那當然更好。”

四皇子刻意壓低聲音:“大皇兄,我前些日子恍惚聽說,二皇兄要跟颍川侯親上加親,是不是真的?”

“此事我又怎會知道?你也不要亂傳。”大皇子心中煩躁。

老二只比他小一點,母親薛貴妃寵冠六宮,又有舅舅颍川侯做助力。自己雖然居長,卻不得父皇歡心,又無母族可依,未必有勝算。

他倒也不是非要那個位置不可。只是他身為長子,自帶支持者。将來新君繼位,能不能容得下他,還是未知。

回到宮中,兄弟二人分開,各回各宮。

大皇子剛回到寝宮,就被皇帝傳喚。

他匆忙趕去。

皇帝面色沉沉,語氣不善:“又去哪兒胡鬧了?”

大皇子不敢隐瞞,如實回答:“回父皇,兒臣和四弟去拜訪皇叔了,是好奇秋狩之事。”

“哦?”皇帝眼神忽的銳利起來,心裏霎時間浮上若幹猜測。

他內心深處屬意長子,對胞弟也愛重,但并不意味着樂意看到這兩人走得近。

皇帝輕哼一聲:“整天帶着你四弟一起胡鬧,不務正業。他年紀小,你也年紀小嗎?就不知道給弟弟們做個榜樣!”

大皇子面帶慚色,後背冷汗涔涔,只能連連稱是。

訓斥了幾句之後,皇帝才略微緩和神色:“你若真好奇,那今年秋狩,朕交給你負責。”

大皇子一愣,連忙應下。

回到寝宮之後,他心中百轉千回,也不知父皇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他十五歲以後,就開始參與政事了,但日常接觸到的都是些零碎事情。點名讓他負責某件事,還是第一回 。

這是要鍛煉他嗎?

……

兩位皇子剛一離去,晉王府就熱鬧起來。

聽說王妃崴了腳,福伯連忙表示:“庫房裏有上好的藥,老奴這就去取。”

蕭晟本要阻止,轉念一想,那豈不是自認撒謊?

他只當沒聽見,徑直将王妃背回正房,放在床上。

不多時,福伯就匆匆趕至:“王爺,宮中秘藥,專治扭傷。”

蕭晟雙目微阖,頗為敷衍:“嗯,放下吧。”

“王爺這得趁早塗,耽擱不得啊。”福伯猶不放心,神情越發急切。

蕭晟心頭窒悶:“本王知道,你可以出去了。”

福伯欲言又止,只得先行退下。

床帳內的沈纖纖已忍不住笑出聲。

燭光搖曳,蕭晟瞥了她一眼:“很好笑嗎?”

“沒有,沒有。”沈纖纖擺手。

她只是突然覺得,他這愛面子的模樣,還挺有意思。

蕭晟起身,踱至床邊,一把掀起床帳,眼神古怪:“你的腳是不用上藥,不過身上其他地方,塗一點藥也未嘗不可。”

沈纖纖瞪大眼睛:“你——”

她故意帶上哭腔,嗚嗚咽咽:“九郎,你以前從來不說這種話欺負我。我就知道,你心裏沒有我了……”

蕭晟頓覺頭大,心內暗想,這也算欺負?至少要像昨夜那樣吧?

他今晚還想繼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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