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架空古代之一路逍遙(10)
“今天天氣應該能好點了吧。再跟昨天一樣,真是走不了幾步就得歇幾步,那還能走到頭嗎?”陽忠臣一屁股坐地上,臉上很是狼狽。
洛凡也有些擔憂。
他們的幹糧都有定數,吃完就沒。讓這幾個武功高強的在林子裏溜一圈不難,抓幾只野雞野兔也不難,可就怕迷路了不好辦所以也沒讓人走遠。2
更何況,在拿山林裏得時刻警惕,這兒寸步難行又處處暗藏危機,別到頭來弄回來的食物還抵不上消耗的能量,吃力不讨好還浪費時間,實在冒險!
早晨天沒亮,他們就出發了。
走了不到三裏路,一股水流聲引起了注意。
最開心的應該數
洛凡用壺接了流水,慢慢喝了一口。
衆人看着他,似乎有些費解。
“怎麽了?走半天不覺得渴的嗎?都看着我幹嘛?”
“夫子,你這水還是別喝了吧,萬一有毒怎麽辦?”
聽陽忠臣這麽一說,雲走立即上前。
“诶!诶!诶!停下,停下!”洛凡轉頭,說:“大哥,這山裏的水要不能喝那就沒人敢來了好吧!這深山少說綿延上千裏,你不喝水還得了!”
雲走也才反應過來。他自己就走這片山不知多少回了,這裏邊的水也喝了不少。
洛凡有些恨鐵不成鋼,這雲走腦子是被陰天糊的麽?怎麽也這麽不靈光!
雲走到一旁,掬起一捧水,說:“山上的水源不少,這種從岩石縫裏流出來的水雖摻有細小的沙石,但是幹淨的,不會有什麽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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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瞟了一眼一身素衣的洛凡,對方似乎也在打量着他。
這些對于常年在外奔波的雲走等人是常識,而京城裏怕是山上的寺廟多,樹倒稀疏。
這些貴族公子哥兒比起到不毛之地爬山,應該對煙酒花巷溫柔鄉了解更多。
還真是敢什麽功課都不做就來啊!現在的纨绔都這麽豁得出去的麽?
某種程度上,洛凡也是佩服他們三人!
不過,洛凡眼皮向上一擡,有種血氣往上的清醒。
可惜只是片刻的,再不歇會兒,他怕自己就直接死機在這兒了。
“休息會兒吧!”洛凡轉身進林裏去。
段白隐約有種預感,心裏湧出一種莫名的滋味。
從前的洛谌會武功,會騎馬,就是不會下廚房,別說手無縛雞之力,更別說占星測地之能。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了。
至少面對洛凡略有疑窦的神情時,他覺得自己整個糟透了,仿佛很多理所應當的都很可笑,而他所為也是荒缪。
他的心告訴他不要深想,明顯的陷阱就在眼前,失手就是一無所有萬劫不複,可他阻止不了。
一段亮眼的白色飛過,訓練有素的信鴿送來了雲走的恐懼。
2“公子!”雲走跪倒在地,洛凡手中,薄薄幾張紙裏像是藏了洪水猛獸。
“嗯?你這麽怕幹什麽?裏邊又沒什麽!還是你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怕告密的來了?”洛凡輕輕打着哈哈,又道:“要不,你現在坦白,我考慮考慮……量刑從寬。”
雲走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看來那邊并沒有什麽事。他一面膽戰心驚,一面奇怪。
在昏暗的晨光下,他們疲憊的行進并沒有帶來多少成就感。
速度……變慢了。洛凡心裏有本賬,都記着呢。
這可不行。随即他又皺眉,能怎麽辦呢。
雲走聽着均勻的喘氣聲,探頭去看,剛起身的洛凡利落地直起身,接着斜歪得跟破舊的鐘擺似的。
“……啊!公子!”雲走連忙去扶。
好輕!倒在身上的無論如何都不是成年人該有的體重。雲走扶他起來,“公子,藥呢?不在身上嗎?”
“快,哎呀!先別管,這棵,這棵……拔了這個藥草,根太深了,我弄不下來。”
洛谌樣貌随母親的溫和,身高卻和父親洛蒙一般挺拔修長。
他繼承了洛浮父的特點,面上是一副笑臉,跟不知生氣為何物似的。
很自然的,別人以為他和善柔順。
可雲走知道,洛谌脾性再變,總是一把剛烈的硬骨頭,想做成什麽事時是真固執。
就和他說的一樣——不擇手段也好,計謀善解也好,只是在謀,如果不得果,就沒意義。
雲走也不拖拉,竟先利落地一把連根帶土拔了那草,說:“好了,這就是了……公子!”
回到原地,洛凡一下就醒了。
“洛夫子,你怎樣了?洛夫子!”
駱宸的聲音不錯!
洛瞎子眼睛不好多年,對聲音的要求倒也高。
以前合作的演員要是有一副好嗓子,就會發現洛哥對人好有耐心悉心教導不在話下,而如果碰到坑爹的嗓子洛凡後牙槽絕對磨得咔咔響,力求取代掉腦子裏不和諧的聲頻。
“能不能一邊去!”
駱宸和洛凡都吓了一跳。
怎麽?反了天不成?洛凡勉強睜眼看。
喲!這是吃□□了?其實,洛凡一看雲走手上的藥就知道這麽回事。
他帶的藥都固定,駱宸用多了些,就沒了。
到這拿山林裏大家多少挂了點彩,他也不例外。可總不能扔下駱宸他把藥用了吧,洛凡知道雲走不是不講理的。
對于兩個一起涼涼還是提高一人幾率的事有點理智都該選後者,更何況他中招次數多,也算有個底了。
這駱宸中的玩意兒忌憂怖,他才趁給人解“毒”的機會悄悄加料,幫他仔細注意下,想出了這深山再打算。
好在雲走沒露餡。
“手拿開!”洛凡抽回自己的手,駱宸不懂半點醫學,也學人在他手上探脈。
還不如讓段白眼來呢!
他就一公子哥,還是皇宮那是非之地裏的,學個鬼的醫藥救護。能自己紮個傷口就不錯了。
洛凡嫌棄歸嫌棄,還是盡醫者本職
他道:“你的手拿來,我看看!”說着已經摸上了駱宸手腕。
雲走黑着臉走開,盡心地去探路了。待會兒還是要走的。
回頭一看,那兩人并肩而坐,一個凝眸,一個斂目。他心裏想着,有病的給有病的看病,真是稀奇!
而這邊洛凡還是很滿意的,顯然他的決定是正确的。
駱宸的素質很高,高到現在就快好了。不過最後注意一下。
洛凡于是不顧段白欲言又止,在駱宸身上上下其手。
“我說能不別這麽磨磨唧唧的嗎?沒看見起着霧呢!”
霧!洛凡差點忘了這茬。
朦胧的視野讓遠山盡皆隐藏,明明是白天,卻透着陰慘的氣息。
洛凡深吸一口氣,果然!他立馬吹響笛哨,又給其他人做了簡單的檢查,快速上路了。
賴和衛城和臭名昭著的拿山林守望相助。
衛城占地多達方圓上千裏,可惜大大小小的布滿小山丘,人住的少,連從賴和腹地穿過的五桂水也在這留下僅剩的尾巴,勉強讓裏邊的住民有個水喝。
而拿山林,就是蛇鼠一窩。山賊盜匪,搶人越貨在這裏上演落幕。
最近,這裏人也多了起來。
“哎呀呀……就在那時,一個賴和官兵把水一撒,火勢沒降下去,反而轟的一聲越燒越旺!”
“哇!”
衆人很是驚嘆,仿佛就在現場感受到火舌的灼熱的溫度。
“那種叫火油的東西真的有嗎?”
“诶!會不會很暖和跟燒柴火一樣?”一人搓着手問。
八月中旬,這兒已經冷得不行了。
山腳下的天氣更是無常,圍在一起逗樂聽說戲好歹氣血能活絡些。
衆人聽着言論果真笑了起來,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在夜幕下的破屋裏被火光映照着多了份生氣。
“那可不!”大爺說:“那火燒得,把敵軍撤得稀裏嘩啦!這一戰聽說還有當年洛丞相的公子背後助力呢!”
“诶!你這麽說我可想起來了,外邊都傳那什麽素衣公子就是洛谌,有沒有這回事?”
衆人更好奇了。
“你說這洛谌也是能耐,他爹才走不到兩年,他轉身就替朝廷對抗蠻人,也真心大!”
“是啊,他爹怎麽死的別人不知道,他也跟着裝傻!就沒這理啊?”
“就是!就是!”
衆人也起哄。
“你們這群兔崽子懂什麽!”大爺憋紅臉,拿起他的刀顫顫巍巍地揮一把,“人家那是為了大義,大義懂嗎?要不是他,那十萬鐵騎精兵若破了浮和邊界,我們這隔壁的還能安然無恙?”
“诶诶诶!大爺您消消氣啊!消消氣啊!刀放下,好好說話,你這不餓呀!”
他們這一幫子流浪漢哪個能吃飽的,動一動都要掂量着會不會餓着,更別說這寒冬又快到了。
大爺也只頭腦發熱了一會,慢慢坐下,烘起火來了。
門外風聲緊的很,突的一聲門開了。
有人連忙去關,卻見幾個穿着落魄狼狽的蓬頭垢面的進來了。
“幾位兄弟,能否行個方便,我們這有人暈了。”
來人卻是雲走,他拿出一些銅板遞給那人,身上的衣服被磨得破洞,血跡也幹了。
“哎喲這冷天,快進來進來!”
等人齊了,破屋下的幾人才覺得擁擠。
這一行六人怎麽看都是趕路來的,怎麽也不歇一下再走。
“呃,這小兄弟是……”
大家雖然好奇,也不敢貿然攀問。
洛凡看着沒挂彩,臉色在火光下也看不出什麽,就是癱在別人背上,跟睡着了一樣。
段白也有點體力不支,“他怎樣了?”靠在柱上還不忘問下,出口是缺水的幹澀感。
大爺及時地遞上水去,“喝吧!”
段白看他一眼。其他人都找地方安生去了,這大爺倒是膽大。“謝謝!”段白道。
“不行,查不出來!”陽忠臣一出口就是一句。
“怎麽可能?他和這小子不是都中了歡樂谷嗎?這還有什麽查不出來?”段白一臉灰的臉上此時兇神惡煞,狠狠地剜了駱宸一眼。
“你說什麽呢?怎麽說話的!”
“要不是你們拖後腿,躺着的指不定是誰!”
“你!”
衛寧也不好再嗆聲,這事确實是他們理虧。
旁邊大爺和他們說:“你們只要把人遠了那霧不就行了嗎?人休息幾天指說不準就好了。”
幾個人也懶得理他,各自休息。
洛凡自己底子不行,又沒有及時服藥,本來中了歡樂谷出了拿山林就能好的事他們是中招太快出的也慢,和大爺這種在山腳下霧氣碰個照面就溜得遠遠的自然不同。
歷來想翻過拿山林,大多初夏出發,和這霧氣沒個半毛錢關系,可是現在是八月,今年這山霧又起的快,洛凡原本以為趕得上也還是差了一點。
外邊的霧氣也朦朦胧胧,提醒他們剛度過的漫長跋涉,衆人“擠擠一堂”,竟能無言。
夜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給自己打打氣,又是精神滿滿的一天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