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許歡針對之前的事情報案了……

韓殊一頭霧水, 陸眠已經同他擦肩而過。

他蹙眉,扭頭看着她的背影拐進電梯間,并沒有跟過去, 而是走進客廳, 問周赫:“什麽情況?”

陸眠臉色那麽難看, 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麽事。

周赫一臉無辜,“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大姨媽來了吧。”

韓殊從塑料袋裏拿出煙盒拆了, 取出一支, 咬在嘴裏,摸到打火機, 卻沒點,又将煙取下來了, “她剛剛做什麽了, 你是不是使喚她?”

“我哪裏敢,”周赫說:“我就喊她幫忙拆個箱子, 問她見沒見刀子,她也沒做什麽, 就在那邊閑轉……哪裏像來幫忙的。”

說完, 周赫神色一頓,想起什麽, “她會不會是看到那個兒童房了?”

兒童房自然是之前的房主裝的, 房子嶄新, 房主本來是要自住,裝修完叁過味兒,還沒來得及搬, 結果韓殊要買,開價又高,對方表示可以忍痛割愛,但是在原價格的基礎上,把這個兒童房的裝修成本加上去。

這個兒童房裝修報價還虛高。

周赫當時就覺得不劃算,雖然韓殊不差這點錢,但也不是任人割韭菜的傻大頭,再說,韓殊一個人住,這房子要來也沒什麽用。

然而,就對方開出的這條件,韓殊還是接受了,原因是,距離陸眠最近的兩家,15樓和17樓,只有這15樓的房主願意賣。

一個兒童房,可以直接關上門,當做它不存在,韓殊根本沒将這件事當回事,現在聽周赫一說,他心底頓時有點不妙的預感。

周赫提醒他,“這可是新房,她又不知道你是從別人手裏買來的,肯定會以為是你裝的。”

不用周赫說,他也已經想到這一點。

搬家公司的人還在搬箱子進來,他瞥了一眼,将煙随意地往耳後一別,“先幹活。”

他沒想好怎麽和陸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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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估計還想不到,他會為接近她而買房子,在她那裏這大概只是巧合而已,如果他坦白……

現在的她,對他有戒心,還有抵觸,她知道他這樣處心積慮接近她,難道就會原諒他嗎?

……

陸眠氣呼呼地上樓回到自己房子裏,屁股還沒坐穩,就接到個電話。

接下來,她完全沒了心思去想韓殊家那個兒童房,她被叫到派出所去了。

電話是民警打過來的,那邊告訴她,許歡針對之前的事情報案了。

根據相關法規,如果許歡執意追究,加上不能私了,派出所就要正式立案。

警察叫她去派出所是為了配合調查,也是為了在派出所內進行一次私下勸解。

許歡這事兒,說大不大,因為孩子還在,但說小也不小,畢竟是個孕婦,民警的意思是,讓陸眠和許歡協商賠償了事。

陸眠出門後打車去派出所,腦中混亂。

這幾天,她思緒被離婚占據大半,後來又滿腦子想報複溫思遠,幾乎快将這事兒給忘了。

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派出所叫過去配合調查,她在出租車上,思緒逐漸清明了,卻又慢慢開始,覺得憤怒。

許歡還想怎麽樣呢?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的,現在還要跟她鬧!

陸眠走進派出所,在民警帶領下,來到一間審訊室。

警察告訴她,目前,許歡有醫院開具的傷情證明,有商場的監控,還有目擊者的證詞……總而言之,整件事情,一目了然,她處于劣勢。

陸眠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說了一句:“是她自己過來招惹我和我的朋友,她一個做小三的,都不能安分一點,我何必要給她留臉面。”

接待她的警察還是那天那個女警,對方深深看她一眼,“做第三者是有違道德,但我們辦事是要講法的。”

陸眠一瞬間,腦子仿佛短路,脫口而出:“為什麽沒有懲治出軌男和第三者的法律呢,這不是法律的漏洞嗎?”

女警看她的眼神,好像看着一個神經病,“你到底還要不要配合?”

陸眠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像個神經病,在憤怒之餘,她又仿佛被潑了一盆冰水,冷徹骨。

女警看她的眼神,正是那種看着鬧事的,不講理的人的眼神,但她明明在努力講理,她不是鬧事的人。

她嘴唇動了動,艱難地問出一句:“我要怎麽配合?我已經承認是我動手了,她想要我賠錢是嗎?賠多少?”

女警看她臉色蒼白,有些同情,态度軟了點,嘆口氣說:“她在隔壁審訊室,我讓你們兩個面談吧。”

陸眠沒說話,點了點頭。

許歡被女警從隔壁的審訊室帶過來,在陸眠對面坐下。

女警擔心兩人再起沖突,并沒離開,坐在旁邊一把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道:“不管你們之前到底是什麽糾葛,陸眠,你推許歡,導致她受傷進了醫院,險些流産,這是事實,現在給你們機會,你們好好溝通一下具體如何賠償,這事兒今天就了了吧。”

陸眠靠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臂,冷冷地睨着許歡。

許歡表情無措地揪着自己裙子,“陸學姐。”

陸眠發出一聲冷笑,“惡不惡心啊?”

許歡面色頹敗,“我、我也是被逼的。”

“你怎麽就被逼了,說清楚,”陸眠挑眉,語氣充滿嘲諷,“是被逼着跟溫思遠上床了麽?不對吧,大學那會兒,我記得你明明知道他和我在一起,七夕還跑去給他送禮物來着,不是挺喜歡往他身上黏的麽?”

許歡紅了眼,“我……”她嘴唇哆嗦,卻沒能說下去。

陸眠還是笑,“跟他上床,你是達成夙願才對吧?”

話音落,女警重重敲了敲桌子,試圖把話題引回正軌,“別吵了,還想不想早點完事!”

陸眠面色緊繃,拳頭也攥得緊緊的,回憶湧上心頭,她不知道想起什麽,沒理會女警的提醒,對許歡繼續道:“你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推拒?幾年前的事情,你動動嘴皮子就毀了他,現在又來老一套,裝可憐……”

女警咳嗽一聲,“夠了!”

陸眠話頭頓住,胸口卻劇烈起伏,目光好似要在許歡臉上鑽出個洞。

女警皺眉看陸眠,“我說了,今天坐在這裏是要解決問題,如果你不配合,許歡作為受害人可以要求正式立案,并保留上訴的權利。”

這是威脅,陸眠聽明白了,表情卻還是沒有變化。

她仍睨着許歡,目光冷厲得像刀子,“行啊,許歡,咱們來解決問題,你不就是想要錢?好,你告訴我,要多少錢。”

許歡嘴唇嗫嚅,聲音很小:“我……我不是想要錢。”

陸眠笑了。

許歡感覺自己的臉被她的目光刺得生疼,“我只是想要一條活路……溫老師不給我活路,讓我丢了工作,我沒辦法……你幫我和他說一下好不好?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的,只要他放過我和孩子。”

陸眠聞言,佯裝意外:“喲,他讓你失業,難道不是為了讓你安心養胎,怎麽,他沒買個房子給你,好金屋藏嬌麽?”

許歡頭垂得更低了,陸眠這話是在往她心口紮刀子。

溫思遠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她都很清楚。

這麽多年了……她對他永遠是一廂情願,他的心始終都在陸眠的身上,永遠看不到她,現在她都懷了他的孩子了,他還是一樣。

他甚至不給這個孩子生路,全都是為了陸眠,明明她都已經讓步了,她沒有跟他求什麽名分,只是想留下這個孩子而已,而他就連這一點點希望都不留給她!

他們都在逼她,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掉落在裙子上,被深重的不甘心折磨着,咬着嘴唇擡起頭,迎上陸眠的目光,“陸學姐,我今天來,是想好好和你談的,如果你願意幫我,就讓溫老師不要再為難我。”

“他的事情你跟他去說。”陸眠不耐煩地打斷。

許歡看着陸眠,看着這個在她面前有着十足優越感,顯得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女人,這是溫思遠深愛的女人,被偏愛的總是這樣,有恃無恐,反觀她呢。

就連見溫思遠一面,好好說幾句話都那麽難。

她擡手擦了下眼淚,“陸學姐,如果你和溫老師不能答應我這個條件,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為了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跟你追究到底。”

“你想怎麽追究啊?”陸眠仿佛是聽到什麽笑話,好整以暇,“除了要錢,你還能怎麽追究,來,你跟我說說。”

“我、我……”

許歡說不出話,旁邊的女警耐心告罄,“行了,你們快點說清楚,許歡你要是有什麽條件你一起開出來。”

許歡憋了半天,臉都憋紅,擠出一句:“我會去法院告你!”

陸眠笑着別開臉,隔了幾秒,目光回到許歡這裏,“打官司要錢的,就這麽一點傷,告起來挺不劃算的吧?不然這樣吧,為了讓你錢花得值一點,我再推你一把,讓你流個産怎麽樣?”

其實,在說出這話之前,陸眠都沒覺得自己是個會這麽惡毒的人。

但話說出來,看到許歡煞白的臉色,她心底卻湧起快意。

女警聽不下去了,“陸眠!”

陸眠無謂地聳聳肩,語調漫不經心,“我看她挺想立案的,那就立吧,賠錢嘛……我又不是賠不起,反正我老公別的沒有,錢挺多的,我是他老婆,他的錢就是我的。”

她話裏頭彎彎繞繞,提醒着許歡這個第三者的身份,許歡被氣得渾身僵硬,她扭頭對女警說:“既然談不攏,那還是正式立案吧,還有,我要告她,走什麽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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