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知不覺已進入初冬,天津的冬天來的比較早,2011年的第一場雪也比以往早了很多,想想來天津也有小半年時間了,除了信用卡裏又多點人民幣外其它什麽都沒有變化,我依然每天穿梭在公司與宿舍之間,不間停頓。

今天我請假了,這是我半年來第一次請假,居然還有點不習慣。不止是我,啊動也請假了,因為我們今天有一個大聚會,我們兄弟之間的聚會。

其實我們兄弟十五人除了還在淄博的聯合和在家抱孩子的波仔外,剩下的全在天津,只不過彼此都忙的死去活來,一直也沒時間聚一塊,來這麽長時間我就和安見了一次面,其他的都是偶爾的電話問候,就連啊動我倆都沒時間好好喝一場,因為他實在太敬業了,每天不忙到深夜兩點半不算完,我倆也只是偶爾的在公司碰面,其它時間都是在各忙各的。哦對了,除了聯合波仔外還有一個在上學的小超,也是我們這邦大老粗中唯一一個有文化的。

小超在我們兄弟們中和我混的最好,這個稀罕文化人和我也是鄰居,從小就是個乖孩子,也是父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小時我媽每次教訓我的時候都會說:“你看人家那誰,那小超,多聽話多乖,學習多好,年年三好學生,将來肯定有出息,在看看你,手指頭跟棒錘似的,整一個木魚腦袋,以後撐死也就一掏大糞的。”當時我總要反駁,現在看來我媽真的有先見之明,雖然我還沒有淪落到掏大糞的地步,但也比那好不到那去,苦逼打工仔一個,跟掏大糞也沒什麽區別,沒準還沒人家牛逼那。據說現在掏大糞的工資甚比白領,小視不得。

坐着動的破夏利心急火僚向約好地點奔,一路上啊動一句話不說,坐那跟老佛爺似的,悶頭開車。平時見慣了鬧鬧騰騰的動,現在不知那跟筋不對突然安靜下來反而有點不習慣,我見啊動一直眉心緊鎖,似乎在醞釀着什麽話題般,但他遲遲不說我也挺着急,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麽藥。最後我索性看向窗外。

好一會動向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慢吞吞說:“你…喜歡夏小曼。”

我有點暈,這小子腦袋進水了還是讓驢踢了,怎麽莫名其妙冒出這個不着邊際的問題,我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喜歡啊,那麽可愛的小姑娘不喜歡才怪。”

動哦了一聲沒有太多反應,顯然對我的回答早有預料,随後他又說:“那她喜歡你嗎?”

我說:喜歡啊,我這麽英俊潇灑風流倜傥一魅力帥哥,她小丫頭片子不喜歡才怪。

動又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我看着動故作平靜的表情笑了,就他那點花花腸子,是人都能看的出,竟然不自量力在我面前裝深沉,太小看我了,簡直是在侮辱我智商。

我也學着動,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對人家有意思”。

“沒有”。啊動目不轉睛盯着前方,說的那叫一個平靜。

“裝,接着裝,就你腦袋瓜裏那點槳糊還在我面前整這些個沒用的。”

“沒有”。

死鴨子嘴硬,還裝,看着他那跟誰欠他八百萬的模樣,我真想沖過去抽丫的。我說:你小子以前那股死皮賴臉精神那去了,喜歡就喜歡,看上就看上,一大男人整的跟剛過門小媳婦似的,你不覺得臉發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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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我,是男人就直接去追,別在這充憂郁王子。”

“你……”

“你什麽你,你心虛還是怎的。”

“好吧,我承認。”

“承認什麽”。

“我是喜歡她。”

小樣,早說不就得了,非惹我生氣。:“那還等什麽,兄弟大力支持。”

“可是…她好像對你有意思。”動的氣色稍微恢複,之前的凝重漸漸散去,像是放下什麽包袱般長出一口氣。

我說: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競争對手太過強大,你沒信心。

動立馬換做平時那副唯我獨尊模樣沖我大吼,他說:“人有臉樹有皮,你有什麽,我只是怕你到時連哭都找不着地,你還真以為你是西門慶。”

我笑了,還是這樣的啊動看着舒服,我說:“你是在挑戰我嗎?”

“是”。動一臉堅定,堅不可催的樣子。

我說:我退出,你勝了。

動随即一腳悶死剎車,我差點沒一頭撞擋風玻璃上,随後他說:“說話算數。”

我說:當然。

其實早在小曼送我鈴铛的時候我就看出啊動的心思,他當時那副失望的樣子,鬼都知道他那點心思。不過我一直奇怪他為什麽遲遲不行動,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一直聰明的動也有糊塗的時候。

“你不喜歡她。”動重新發動車站,看着我說。

我說:不是。

“那是為什麽。”

“因為我們是兄弟啊。”

“就這麽簡單。”

“你還想要多複雜。”

“夠意思。”動伸出手掌,我立馬迎上。“君子一言。”

“八馬難追。”

“我靠紅燈…”

來到約好的飯店,我老遠就看見啊振站在門口東張西望,見我們到來特熱情的向我們招手,我看到志南也在他身邊,此時正靠在門堪上低頭裝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動說:靠,我又要淩亂了。

我與動相視一笑便向他倆走去。其實動說的沒錯,和志南站一塊我就感覺自己是在面對一面鏡子,如果我倆穿一樣的衣服往那一站,我想連我媽都要淩亂。真是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和志南認識是通過啊動認識的,啊動說認識志南也是因為我,當時啊動在蓬萊初遇志南的時候,他以為是我那,于是就特興奮的上前打招呼。

志南當然不認識啊動,被動莫名其妙的舉動弄蒙了,他問動說:我們認識?

這下輪到動蒙了,但動以為是我在和他開玩笑,于是就把與我說話那造型拿出來了,他說:嘿,裝的還挺象,看你那表情,整一個二百五。

而志南的耐心顯然不大,當場就跟動急了,但動也不是好惹的,一個比一個硬,就這樣,兩人就稀裏糊塗的幹起來了,拳腳完畢,兩人誰也沒沾便宜,啊動這個氣啊,萬沒想到自己最要好的兄弟會将自己海扁一頓,而志南更是丈二和尚模不着頭腦,自己沒招誰惹誰啊,怎麽就突然蹦出來個二百五,二話不說沖自己就開罵。

兩人一個比一個糊塗,直到警察将兩人請到局子裏喝茶的時候動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認錯人了,這人是李志南,不是李陽,但這個李志南脾氣顯然不是很好。不就是多說一句話的事嗎?至于這麽玩命嗎?

“怎麽這麽慢,就等你們倆了。”啊振抱怨着橫了一眼啊動。

“這還慢,你不知道我一路上吓死多少蝸牛。”啊動特無辜說道,跟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看着挺逗。

我說:我們飙車那,你不知道多刺激。

“這到挺向他風格。”啊振看了眼動。“跟誰飙車。”

我說:輪椅。

“靠,還是那吊兒郎當樣子,汶川一別都三年了,挺想你的。”

振還是老樣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那跟炮彈轟過的爆炸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短寸平頭,看起來更顯精神。

志南向我們象征性的打了下招呼便上樓去了。對于他我們也不建議,早已經習慣了,雖然他和我長的超象,但性格卻是天壤之別,屬于冷酷王子類型,不愛答理人,平時沉默寡言,喜歡低頭裝深沉,并且說話特簡練直接,專挑重點說,要讓他多說一句廢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與啊振虛寒問暖一番後我們就上樓去了,樓上,我們老大狼哥正與老三浪哥你傻逼我傻逼的聊天,聲音大的整棟樓都能聽見。我看到老七餘男和老六學賓還有老八秋仔正注視着遠處兩位服務員小姐小聲議論着什麽,我猜應該是談論兩服務員MM誰的胸更大。而十一兄志南依然在那低頭裝深沉,老十二安正朝我點頭微笑,我看到他身邊坐着個濃妝豔抹的大胸美女,應該是他女朋友,聽動說安女朋友她爸就是安的老板,也就是說是個富二代,從她那一身名牌來看應該沒錯。妖豔美女和西裝革履的安坐一塊看着挺般配,在我們這群大老粗中也是鶴立雞群般格外紮眼,但也明顯格格不入。

另一張桌子上老五正對着褲裆傻笑,應該是在玩手機。

我們兄弟中最安靜善良的老十張無忌也學着志南在那低頭裝深沉,不過他的樣子沒有志南酷,看上去整一個天然呆。

什麽,張無忌。

沒錯,就是張無忌,不是從古代穿越來的,是現代版張無忌,不過他不懂九陽神功,更不會乾坤大挪移,他媳婦也不是趙敏。據說金庸筆下的張無忌一個人打百來口子那是小菜一碟。而這個張無忌你只要拿塊磚頭從背後悄悄跟上去,照腦門一拍,保準撂倒,不用第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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