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過現在沒時間想那麽多,落落的态度告訴我事情的嚴重性,于是我爬起來繼續狂奔,但沒走兩步,腳下有伴到什麽東西,再一次摔倒,重新站起來,我看到眼前全是星星,一閃一閃的,呗好看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這次我小心翼翼摸索着打來電燈,這他娘的不開燈還真不行,估計在摔一次,不死也吐血。

出了門來到公路,攔住一輛出租車便跳了上去,我說:師傅,麻煩您使出吃奶的力氣開,十萬火急。

司機橫了我一眼,抛來句:這位大哥,麻煩您先告訴我您要去哪。”

來到公司門口,下了車,看到的是密密麻麻一群人,圍成一個圈,我聽到警笛聲從人群中傳出來,我心裏一驚,看來事情還真不小,人民警察都出動了。

我心急火燎擠進人群,我看到小曼正蹲在地上哭哭啼啼,她旁邊有幾個警車走來走去,旁邊是閃爍着耀眼光芒的警車。而更令我震驚的是,幾個警察正按着一個人往警車裏塞,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不是別人,正是啊動,比試啊動正掙紮着破口大罵,警察手裏的警棍也不時落到他身上,每打一下,他的身子都會抽動一下,看上去很疼的樣子,我想要掀開他的衣服,肯定是不堪入目的淤青傷痕。

我剛想走過去。阿動便掙紮着回過頭看向小曼,但被警察一巴掌打了回去,然而他卻再次努力回過頭,不過這次他卻看向我,他憤怒怨毒的眼睛裏似要噴出火焰,然後沖我大吼,他說:“李陽把夏小嫚給我看好了,她要被別人拐跑了我他媽跟你玩命。”話音剛落,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然後幾個警車像擡死豬般将啊動扔進警車,車門砰一聲關閉,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盡頭。

我現在原地,腦袋暈暈的,似乎有個看不見的人用棍子把我大腦攪成一團漿糊。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等我反應過來後身邊的人群已經散去,我感覺像剛看完一部激烈的香港警匪片,但身邊還在哭泣的小曼告訴我,這是真的。

我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問她怎麽回事,小曼只是搖頭哭泣,口中不清楚的嗚哇着什麽,我仔細聽去,似乎是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你打我吧李陽,你打死我我都願意。

我聽的稀裏糊塗的,我說別急,你說清楚點。小曼又嗚哇了些什麽,但我還是沒聽清楚。我心裏那個急啊,不僅火氣一湧而上,于是沖她大吼,我說:“你他媽的倒是說啊。”

在我震驚天地的獅子吼後,小曼終于停止了哭泣,滿臉淚水驚訝的看着我。然而我也後悔剛才沒控制住情緒,但罵都罵了,就接着裝大爺吧。

這時落落不知從那走了出來,扶起小曼對我說:“先回去在說吧。”

事後,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夏小曼這禍害惹的。小曼告訴我說,那天她在上班的時候一個喜歡小曼的男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要說起這個男孩,用三個字形容,就是不要臉,因為他喜歡小曼,曾數億次像小曼表白,但都被她一口拒絕,并還給他加上一個超有震撼力的名字。下流無恥,豬狗不如,名字長了點,但看完下面的,你就會覺得,這個比外國名字還長的超長名字,用在那男孩身上在合适不過了。

要說人家喜歡小曼,死不要臉窮追能打,也沒什麽。追女孩子就這樣,膽大心細不要臉嗎?但問題就出現在他們倆的關系上,那個男孩是小曼親表哥,雖然人長的挺帥的,但小曼卻不喜歡他這樣,怎麽說也有着血緣關系,又不是古代,誰不別扭啊。

就這樣,本來挺喜歡他的小曼越來越讨厭他,然而他卻是跟狗皮膏藥似的纏着小曼不放。這次男孩又買了一束玫瑰,跑到公司公然向小曼表白,其場面那叫一個壯觀,奔馳寶馬,法拉利,齊刷刷将本來就不大的公司大門堵了個水洩不通,要多拉風有多拉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接見哪位明星大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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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也挺浪漫,雖然有幾分裝孫子,但能裝到這個水平也不簡單,不用猜也知道是富二代級別的。就這場面,要換做一般女孩那還不得幸福死,但小曼顯然不是一般女孩,她的舉動會讓一般女孩有沖上去抽她的沖動。

那天富二代男孩将一大束玫瑰捧到小曼面前,小曼小心翼翼接過,然後送男孩一蒙娜麗莎微笑。

男孩頓時喜笑顏開,高興的魂都飛了,但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心就碎了一地。

小曼抱着鮮花走到垃圾桶旁邊,毫不猶豫的扔了進去,然後送給男孩兩個字轉身走出倉庫。她說:“幼稚。”

男孩當時傻在那裏,随後也追了出去,抓着小曼發瘋似的的大叫,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愛情是偉大的,無可阻擋,親情也可以轉化為愛情,愛情也可以轉化為親情的屁話。

小曼厭惡至極,但又甩不開他,旁邊那麽多人看着,她覺得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就在這時啊動出來了,小曼看見啊動跟看見救星似的,氣急敗壞的讓阿動把那男孩扔出去。

然而啊動也特夠意思的上去就是一拳,那個男孩當場暈倒在地,然後啊動遵照小曼之言,将男孩拖到門口扔了出去。

但男孩也不是吃疏的,他帶來很多人,但那些人似乎反應遲鈍,等阿動特潇灑的将男孩扔出去後才反應過來,然後一湧而上,将啊動圍在核心拳打腳踢。

啊動不是武林高手,當然打不過這些人,但老天很眷戀他,慌亂中不知在那裏拎起一根鐵棍,發瘋般揮舞起來。這下該輪到那些人倒黴了,反應快的躲了開去,反應慢的則倒在地上,還有的坐地上捂着胳膊大腿哭爹喊娘。

這場戰争顯然啊動全勝,一人之力,技壓群雄,很是風光。但風光是要付出代價的,沒多會警察就來了,問清楚之後,毫不猶豫的将啊動考上,然後就發生了上面的事情。據說啊動的戰績是,七人骨折,一人輕微腦震蕩。然而醫藥費高大幾十萬,啊動自然沒有。就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小曼說完又哭了,落落在一旁安穩,說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待宣判結果。

我聽完也沉默了,雖然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大事,但吃幾年免費午餐是綽綽有餘。等出來時大好青春年華早過了,看着兄弟落難,自己卻又無能為力,這滋味很不爽。

落落說,要不要告訴啊動家人,我當時就愣了,告訴他家人,這個當然要,瞞是瞞不了的,但啊動父母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我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撥通了家裏電話,因為我們要面對的,無法逃避。

幾天後啊動動父母來了,見到二老我心裏特酸,他們滿是皺紋的臉上挂滿憂愁滄桑。啊動母親在聽我說完後就哭了,拽着啊動父親手說怎麽辦?啊動父親則比較淡定,說讓他在裏面呆幾天也好,就他那不知天高地厚脾氣,現在不出事早晚也會出事。說完後他就悶頭抽煙,但我在他眼中分明看到強忍的淚水,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之後的幾天我和小曼一直在想方設法讓二老在見啊動一面,但一直沒能成功,錢倒是花了不少,就是不讓見,做後實在沒辦法,只好讓二老回去,在這裏呆着也不是辦法。臨走時我送二老,小曼也去了,在火車站小曼見到啊動父母,在對視一陣後,她只說了兩個字,然後我們都愣住了,她向啊動父母特真誠的叫到:“爸,媽。”

然後小曼就哭了,她着一哭不要緊,啊動母親也哭了。我和啊動父親兩個大男人傻站在那裏也不知說說什麽,只能看着兩個女人哭哭啼啼說個沒完。

回去時我問小曼說,你真的喜歡啊動。她說,不知道,別問我這個問題,現在我很內疚,想靜一靜,麻煩別和我說話好不好。于是我幾沉默了,不在打擾她。

生活一下子陷入沉默中,夏小曼也變得沉默寡言,上班時我們倆各忙各的,幾乎誰也不說話,小曼沒事時總盯着某個東西發呆,然後冒出句沒頭沒尾的話來,又一次她問我說,李陽你說我為什麽會那麽內疚呢,這是喜歡嗎?

我說,也許吧,或許也還是在乎,如果他出來之前你沒有喜歡上別人那就證明你是喜歡他的,并且還很喜歡。

想這樣無聊的問題還有很多,我都內心的回答她,雖然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麽,但胡扯還是會的,現在她情緒低落,我當然不能再打擊她。這樣的生活大概過了半個月,直到那一次偶然事件才讓我從新找回以往的自己,小曼在一次變成精靈兔。

那天我感冒了,四十度,燒的都不知道北了,全身酸疼沒一點力氣。我請了一天假,吃了點藥迷迷糊糊在家睡了一整天,直到被一串電話鈴聲吵醒,我極不情願接起電話,那邊傳來落落不安分的聲音,她說。你趕緊過來,有人欺負小曼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她誰欺負小曼,他就沖沖挂掉電話。難道又是小曼那死不要臉的表哥,我想能欺負的了小曼的也只有這一人了。于是帶着沉重的身體直奔公司。在走出胡同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志楠打來的,他說,有個重要的人要請我吃飯,不管我在做什麽都得必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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