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浪哥說的沒錯,我也這麽覺得,畢竟他年齡在那擺着,也不是什麽多牛逼的人物,這年頭不牛逼哪有人搭理你。
我又問浪哥去那,浪哥說學賓家,于是我們一路狂飙來到學賓家。而學賓家的情景卻讓我倆大吃一驚。屋子裏碎盤子破腕滿地都是,桌子椅子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學賓母親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眼淚,他父親坐在沙發上滿面愁容的很抽煙卷。我倆不知道什麽情況,就一邊安慰學賓母親,一邊詢問學賓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麽。
學賓父親一邊嘆氣一邊告訴我們,大致情況是:他們二老看着自己兒子越來越大還沒個家口,本來就着急,而學賓突然又成了瘸子,這下二老的心徹底失去希望,認為自己兒子不可能在找到媳婦,于是就東打聽西詢問的找到個人販子,想給兒子買個媳婦,以後他們沒了還有個做飯給學賓吃的,最起碼生個兒子還能送終。
這不今天把人販子請到家裏想讓學賓看看他未來媳婦。人販子來到他家,學賓剛開始不知道什麽情況,就一直坐那搗鼓手機,後來學賓父女把這事給他一說,學賓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似的,不答應,說自己的事情不用他們管。但兩位老人卻一再堅持,希望說服學賓,但學賓也堅持,就是不行,沒的商量。
最後二老實在沒辦法,為了兒子的未來,竟做出擇學賓陽壽的舉動。二老也沒商量,撲通一聲同時跪在學賓面前,內牛滿面懇求學賓,說不答應就不起來。而學賓也做出個讓二老傻眼的舉動,拿起棍子将人販子打了出去,然後又回來一通亂砸,将家裏能砸的全砸光了,最後只剩下一口大瓷鋼躲過一劫,因為這口瓷鋼實在結實,學賓砸的時候棍子斷了,瓷鋼沒事,所以就沒在砸。最後都砸光了,學賓狠狠将棍子扔地上,對二老放下句狠話,然後一瘸一拐走了,也不知去了那裏。學賓臨走時狠狠說:除了你們倆,家裏的東西全換新的,明天回來把這房子也拆了從蓋。
學賓父親說完眼淚也下來了,看的我那叫一個心酸,唉!真是可憐天下父女心,只不過他們不了解下一代人思想,用錯了方法罷了。
浪哥聽完便打起電話,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給學賓打的。等他打完了我問他怎麽回事,浪哥說沒事,學賓明天就回來,說他也不知道,等他回來再說吧。我倆安慰兩位老人一直到很晚,回去時學賓打來電話,讓我們看住那個人販子,別讓他走了。于是我倆又去了趟村長家,見那個人販子還沒走就又出來了。出來時浪哥說:幸虧咱倆來晚了一步,要不被趕出去的就是我們。
我說:那你還打算給他買媳婦嗎?。
“買,買個求啊。”
這一晚我失眠了,一晚上都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麽活着,我想要什麽?在這個殘酷社會中,我們這些弱勢群體是不是一個悲劇?
想了一晚上我才發現:這其實很無聊。
第二天學賓回來了,見到他時我有點震撼。這小子昨天還是個鄉巴佬今天卻成了資産階級。一身西裝革履,開着蹭亮蹭亮的黑色北京現代。于是我又淩亂了。
學賓見到我們,喇叭按的驚天響,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下車,手裏的拐杖毫不在乎的當一聲砸車子前蓋上對滿臉驚訝的我和浪哥說:我的車。
然後我和浪哥就石化了,好一會我才滿腹疑惑的說:誰的車。
“我的車。”學賓堅定說道。
“你的門,賣了。”浪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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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什麽門。”我看向浪哥。
“就是門?”
“說明白點。”我越來越糊塗了,到底怎麽個情況。
浪哥理了理思緒說:這麽說吧,如果你算作家,那學賓就是發明家,他發明了一個多功能門,賣了,就有錢了。
雖然浪哥說的簡單我還是明白了,學賓賣的不是門,是專利。但他發明的什麽門這麽值錢,我問學賓,學賓跟我一番長篇大論,但我什麽都沒聽懂,就覺得是個很牛逼的門。我也沒什麽興趣聽下去,于是我打斷學賓的話,我說:帶兄弟兜兜風。
學賓說還有一件事情要辦,說完他便打起電話:警察嗎?
“……有個人販子,你們過來吧!”
于是我明白了他要辦的事情,就是送人販子去吃免費午餐,不過我不明白他幹嘛要這麽做,要知道在農村買媳婦是很平常的事情,在大家眼裏人販子并不是壞人,你說他壞吧。拐騙別人閨女,确實壞。你說好吧。沒有他們,百分之二十的農村男子會孤獨終老。其實人販子并不是電視裏演的那樣窮兇惡極,他們有的也很專業,他們販賣的婦女并不是拐騙來的,而是自願的。
就拿越南來說吧,由于多年戰争導致這個國家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男女比例大概是5比2,也就說越南男人很幸福,不怕娶不着媳婦,而越南女人就不那麽幸運了,要是長的不好看,很難找到個好歸宿,在加上那裏女性地在地下,所以很多女人選擇嫁到外國去,但嫁到外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跑到別國去找肯定不行,這樣就有了中間人,也就是人販子。他們教她們中文,然後帶着她們來中國尋找幸福。雖然大多數人找不到幸福。甚至有的找到之後覺得不好,又逃了回去。但大多數還是勉強過得去的。
這看起來也沒什麽,反而是對中國有利,但遺憾的是,中國法律不允許,一旦被抓住,那不好意,跟我走一趟吧。
沒多會警察來了,之後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反正就是正義戰勝邪惡,邪惡的人販子踏上監獄之旅,成功成為吃皇糧的人物,雖然他并不想吃。至于那個商品小姑娘則比較幸運,因為她似乎找到了幸福。
警察要帶走小姑娘的時候被學賓攔住了,他對小姑娘說: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是個殘疾,長的不帥,如果你願意,我會好好照顧你。
小姑娘不說話,只是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學賓。
最後學賓慢慢将小姑娘抱在懷中又說:相信我。
這時奇跡發生了,小姑娘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在場所有人都露出欣慰笑容。而我再次震撼了,我覺得這應該是世上最直接、最犀利、最牛逼的表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完全可以寫入史冊讓後人也震撼震撼。
完事之後我又喝了場喜酒,是學賓的,這小子特別麻利,第二天就結婚了,不過沒有登記,因為那女孩沒有身份,是個黑人。而學賓豪不在意,說結婚證只有離婚的時候才用得着,沒有更好。
既然他這麽說,我也只能哭笑不得的祝他們幸福。
兩件事情要比了,我也該走了,臨走時我回家看望了一下父母,二老除了臉上多了幾道皺紋也沒什麽變化,還是看樣子。只是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不知道為什麽,臨走時我媽還是像以前一樣唠叨個不停,然後又弄了一大堆土特産讓我帶着。于是我就背着一大堆東西走了。
走時浪哥送我到車站,路上我特不平的說:我來幹嘛那,根本就是個打醬油的。
“也不全是。”說完浪哥停下車子,在皮包裏拿出一張信用卡說:你的錢,十萬之多不少。
我懷疑的看着浪哥,我說:說實話,你的錢那來的。這是我最大的疑問,如果他不說我會很不舒服,所以我決定,他不說我就不走。
“你以為你老哥這十幾年都白混了,我只不過存了死期而已,現在到期了,我也不打算存了,因為我發現這麽多錢存銀行很愚蠢,我做點投資不好嗎?”浪哥說的還是那麽無所謂,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我希望是真的。
來到車站我快要上車的時候浪哥突然莫名其妙說:你覺得我壞嗎?
我也莫名其妙的回了他一句:你是個好兄弟,卻不是個好丈夫。
然後浪哥笑着踹了一腳說:滾吧。
我說:我還會滾回來的。然後轉身上了火車。
對于浪哥的問題,我只能說,在我眼裏他是個好人。因為我覺得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好壞正邪之分。古人不是這麽說嗎:人之初,性本善。每個人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在好的人也會為了利益變壞。除非他是個弱智。
火車走走停停,人流進進出出,颠簸了八個小時後終于來到擁擠的天津。由于是晚上的火車,來到天津天已經亮了,此時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困。因為我眼皮一眨不眨的看了一路的小說。所以現在除了睡覺什麽都不想,就算你把你把林志玲拉我面前我都不會看她一眼,因為我知道,那不可能。
回到我的小窩,二話不說,倒頭就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我摸過手機想看看時間,不看不要緊,一看我心髒差點沒跳出來,這他媽四十二個未接電話,全是落落打來的。我琢磨着難道世界末日提前了不成。
帶着疑問回撥過去,電話另一邊傳來落落焦急的聲音:你在那?
“家。”
“那個家。”
“我的家。”
“我知道你的家,你那個家?”落落焦急的大吼。
我的預感告訴我,出事了。于是我說:別啰嗦了,出了什麽事情。
“啊動被人打了!唉,不對,啊動打人了,也不對。哎呀,反正不是好事,你趕緊過來。”
落落說的着急,我聽的更着急,于是我問她:你們在哪?
“公司門口。”
落落的着急程度告訴我,啊動這個不安分的孩子又惹事了。于是我想也不想,跳下床就向外奔,然後我不知撞到什麽東西,一個大馬趴摔了出去,重新站起來才發現,忘了開燈了。